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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琦麵色蒼白雙唇微抖,叫了聲郭奉孝之後便再也沒有語言,隻是牢牢的看著郭嘉。


    甘寧也抖了,不過是被劉琦突然的喊聲給弄抖的。


    郭嘉笑意不變對劉琦道:“大公子,許久不見了。”


    “你!你就是郭嘉!”


    “郭嘉從來就隻是郭嘉,莫非大公子不知麽?”


    劉琦聞言慘笑:“是了,你從來隻是郭嘉,隻可笑我竟不知……我竟不知你就是郭嘉!”


    “無妨,現在知道也是一樣的。”


    “沒想到這荊州之地居然會是我親自送上的,真是沒想到啊……”


    “大公子相助之情,我主必會記下。”


    劉琦這時邁開了腳步雖有些不穩,卻仍舊直直的朝郭嘉走了過。


    “你從見我第一麵起便在算計了?”


    郭嘉靜靜的看著走到自己麵前,緊緊扯著自己衣衫的劉琦沒有答話。


    劉琦看著郭嘉又一字一頓的重複道:“你從見我第一麵起便在算計了!”


    “順水之情嘉向來慣推。”


    漠然的回答令劉琦的心狠狠一抽,深吸了一口氣劉琦問道:“我父親可保一命?”


    “大公子覺得呢?”


    “我別無所求,識人不清是我愚蠢,所鍾非人是我之命,然為人子者我已是不孝,隻求你看在我……看在我……”


    “奉孝,此為何人,與你竟是舊識麽?”曹操策馬走近,嘴角含笑,眼卻含著冰煞冷冷的盯視著劉琦那雙抓著郭嘉衣衫的手。


    郭嘉一抬手拂開了劉琦的雙手:“主公,此乃荊州劉表之長子,劉琦。”


    “哦?原來是劉表之子麽?拿下。”


    曹操話音一落,劉琦立刻便被押著跪在了地上。


    劉琦被迫跪在地上也不看曹操隻是依舊執著的抬著頭看著郭嘉。


    “階下之囚便該猶如地上塵埃,莫非頭抬那麽高便覺自己依舊還是那個高人一等的荊州大公子麽?”


    於是劉琦的頭也被強摁在了地上,掙紮不過的他此刻便如曹操所說一般就是地上的塵埃,不值一哂。


    “奉孝,我們該進江夏會一會劉表了。”


    “主公請。”


    曹操一馬當先走了過,郭嘉跟在後麵,而身後的嗚咽之聲被淹沒在了士兵整齊的腳步聲之中。


    太守府前,有一人立於人前,正是劉琦身邊的影,見曹操等人從遠處而來便跪在了地上。


    曹操指著跪在地上的人問道:“興霸,這是何人?”


    “主公,這人乃是嘉安插在劉琦身邊的人。”


    “哦?你叫何名?”


    影跪在地上低著頭道:“回丞相,小人至劉琦身邊之前未曾有名,到劉琦身邊後被賜名為影。”


    “影?抬起頭來。”


    “諾。”影垂著眼簾,緩緩抬起了頭。


    曹操眼中略過一絲怒色:“劉琦呢?”


    看著被押上來的劉琦,曹操冷笑:“就這樣的人也配做他的影麽?”


    劉琦不語,隻是雙眼灼然的看著郭嘉,恨意滔天。


    郭嘉看了眼跪在地上再度垂首的人:“你起來吧。”


    “影謝主人。”


    影起身後本想站在郭嘉身側,趙雲皺眉:“你站在這裏就可以了,先生身側不可隨意站立。”


    “諾。”隨後便站到了趙雲身後。


    “他也是你特意安排在我身邊的人!那日隻是你在算計我?!”


    比對劉琦的恨意,郭嘉有些意興珊闌:“我有算計過你麽?”


    “你……”


    郭嘉偏頭看向甘寧:“主公既到,為何不見劉表?”


    話剛問完,劉表一家子便被押了出來。


    劉表一見到曹操渾濁的雙眼立刻迸射出了光芒:“曹孟德!好一個老謀深算的曹孟德,我劉表敗的不冤。”


    “劉荊州說笑了,操可不曾謀算過你,不過是奉孝遠謀深慮而已。”


    劉琦看著自己曾經意氣奮發的父親鼻頭一酸:“父親!”


    “哭什麽?劉家的男兒流血不流淚,成王敗寇,不過一死而已。”劉表聲音平淡,就好似這是平日裏普通的訓誡一般。


    “父親,孩兒對不起您……都是孩兒不孝……”


    劉表歎息一聲,甘寧不戰而降,往日劉琦自與甘寧較為親近,如今劉琦這樣說劉表大致也能猜到個幾分。


    “琦兒,時也,命也,這怪不得你。常聽人道,鬼才若要算人,人便隻能由他來算,如今看來所言非虛。”


    郭嘉輕笑:“劉荊州能在死前開悟人生,豁達至此,也不枉此間走一遭了。”


    “好,不愧是一代年少英傑,大漢氣數已盡,老夫看不到日後新朝之景倒是有些遺憾了。”


    “所以這才是人生,你說是麽劉荊州?”


    “哈哈,不錯不錯,這才是人生,送我上路吧。”


    曹操臉上有些感慨:“來人,送劉荊州一程,賜毒酒一杯以留全屍。”


    “哈,老夫多謝曹丞相了。”


    “父親……”


    劉表腳步微頓,終是沒有回頭再看一眼。


    劉表走後,曹操看了劉琦一眼:“來人,先把他押下,劉表的其他家眷全部送至許昌。”


    “諾。”


    走進太守府,曹操吐出一口濁氣,荊州已定,如今就還隻剩下最後的江東了。


    “甘寧。”


    “在。”


    “即刻起,命你為水軍都督立刻接手蔡瑁手中的水軍繼續訓練。”


    “諾。”


    荊州事定,曹操便起身前往關押劉琦處,荀攸看了眼搖頭對郭嘉道:“奉孝,想不到你不聲不響的又禍害了一個啊……”


    郭嘉揉了揉有虛疼的頭:“公達,你有空想這個不如琢磨琢磨江東的事。”


    “哎呀,剛收拾完荊州偶爾也是可以輕鬆一下的,那個劉琦你就這樣不管了?”


    “公達之意是想讓嘉保下劉琦收來做個男寵麽?”


    荀攸剛喝進嘴裏的一口茶噴了出來:“奉孝,我跟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你可別害我啊!”


    郭嘉嗤笑一聲再次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徐庶見郭嘉麵色有些蒼白有些擔憂:“奉孝,你可是身體不適?”


    “用腦過度而已,我休息下。”


    甘寧、蔡瑁在赤壁訓練水軍建立水寨,曹操本欲直接向江東宣戰,卻被郭嘉一句千裏之堤毀於蟻穴給阻止了,隨後便忙著鞏固自己對益州和荊州兩地的統治力度。


    曹操沒有對江東宣戰卻在赤壁日夜不停的練兵,在加上如今隻剩下一個江東還未歸附,江東好不容易稍微緩和下來的局勢又瞬間緊張了起來。


    孫權煩躁不已的來回在殿內走動,周瑜、張昭、魯肅等人便安靜的坐在那。


    “公瑾,如今眾諸侯隻剩下孤一人,曹操遲早會和孤有一戰,如今他隻陳兵不宣戰這是為何?莫非威懾乎?”


    “曹操陳兵赤壁卻有威懾之意,更多的怕是北兵不習水戰更兼益州、荊州新定,所以才未立刻宣戰。”


    張昭拱手道:“主公欲戰?”


    孫權微微眯起雙眼:“嗯?莫非子布欲降?”


    張昭一笑:“若戰,戰必起於赤壁,主公還需早做準備。”


    “嗯,子布言之有理。公瑾,你立刻前往柴桑以防曹軍。”


    周瑜臉上有匈疑,孫權見了眼中劃過不悅臉上卻帶著一絲親厚的笑意:“公瑾可是有難處?若有難處不妨說出來,若孤能替你解決必先替你解決。”


    孫權心機雖深卻還不似曆史上穩坐江東數年再曆赤壁之後那個孫權,如今眼中那一瞬的不悅自然被周瑜看了個透,周瑜臉上不顯隻是語帶遲疑:“主公,若戰事起,赤壁必有一場大戰,但是其他地方卻也不得不防。”


    孫權回首看向掛在後麵的地圖沉思道:“公瑾說的莫非是合肥?”


    “不錯,赤壁雖為主戰場,但是合肥屆時必會有兵從此中而出來牽製我軍,主公要早定對策才是。”


    孫權突然一拳擊在桌案上恨聲道:“江東八十一郡我便不信擋不住曹操一軍!”


    張昭看了眼孫權,眼中略過失望之色,周瑜也是輕微皺眉,江東自孫策後好不容易安穩下來如今曹操強勢壓境人心早已不穩……加之早前那些零零碎碎的流言,軍中軍心……想到此,周瑜便想起了那個被他刻意遺忘的人……江東是那人的心血不論如何決不能有失,如此想罷便道:“主公,北軍不善水戰,柴桑有個七萬人便可,其餘主公放在濡須口以防曹操從合肥進犯建業。”


    孫權一想沒有猶豫的便應了下來,如今曹操除卻江東可說以掌一國之力,以一隅之地抵一國之力,須知權利得來不易,性命卻更是珍貴非常。


    孫權點頭周瑜不再多說什麽隻道:“主公,瑜現在便回柴桑備戰。”


    孫權懇切道:“公瑾你為大都督,若有急切之事可臨機專斷,不必太過拘泥。”


    “諾,主公也萬事小心,江東現在雖未有亂象,但難防荊州之亂不會出現在江東,還望主公慎之。”


    “公瑾囑咐,孤記下了。”


    “瑜,告退。”


    作者有話要說:我暈……剛剛一看更新日期22號--這是昨天的,晚點還有今天的……抱歉抱歉,時間設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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