稿費兄:平時叫你多存點稿子你不聽,現在傻了吧【鬼臉】你文下評論都要炸了!


    稿費兄:你打算斷更多久?


    稿費兄:??人呢?【咆哮】


    …………


    王金蓮登陸了作者後台,果然多了幾百條評論,大部分都是指責她不守信用說好更新卻不更的,剩下一部分鼓勵她多陪父母的,她手指在鍵盤上輕敲,回複了稿費兄。


    我是隔壁你王哥:我也不知道,等我父母回老家我就恢複更新。


    剛想關掉瀏覽器,忽然彈出一條新評論——


    正人君子:燒餅別斷更,我想看。


    後麵還一連砸了十幾個深水炸彈,把電腦前的王金蓮都砸懵了。


    板著手指算了算這是多少錢,她心底忽然湧起一股罪惡感,瞥了一眼客廳裏睡得正熟的父母,悄悄打開了文檔,決定用麒麟臂臨時碼一章出來。


    點開稿費兄的q·q對話窗口,抑製不住的激動。


    我是隔壁你王哥:剛才有一個超級可愛的小天使給我砸了十八個深水炸彈你造麽!一千八!我的媽呀我幸福的快要昏古七了!


    稿費兄:那你還斷更麽?


    我是隔壁你王哥:不斷!頭可斷更新不能斷!血可流存稿不能留!


    稿費兄:孺子可教【摸頭】快去碼字吧,不要讓某個正人君子失望。


    王金蓮想到十八個深水,笑的嘴都合不攏了,忍不住打出了一行字——


    我是隔壁你王哥:羨慕吧!嫉妒吧!愛死我家正人君子小天使了!


    通體舒暢的王金蓮關了q·q對話框,埋頭專心碼了足足兩小時,總算在八點前趕出了新一章,發布了上去。刪掉了之前的公告,還在【作者有話說】裏賣了個萌:


    “發動麒麟臂總算趕在八點前更新了,萌萌噠燒餅沒有失言,希望小天使們不要生氣。ps:感謝正人君子親的十八個深水炸彈,撲倒!特別奉上這一章肥肉,猥瑣笑……”


    正人君子算是魚羊文學網的名人了,每月穩居消費榜第一,點正人君子的主頁,發評記錄是零,包養作者裏也隻有一個——清河縣燒餅店。


    今天正人君子的發評記錄忽然由0變成了1,引得魚羊文學網無數用戶關注,那條評論很快就被找到,並且頂到了熱門評論裏,99+回複在正人君子評論下合影留念,一時間王金蓮專欄訪問人數達到了巔峰。


    看在十八個深水炸彈的份兒上,王金蓮也親自回複了正人君子的處·女評。


    作者回複:收下正人君子的第一次~飄走~


    王金蓮揉了揉肩膀,忽然想起王爸爸收到的那盒煙,又重新打開百度輸入那個英文名字,搜了半天也沒搜到,恰好稿費兄發來消息問她在幹嘛,她心中一動,記得稿費兄曾經說過,她是煙不離手黨……


    我是隔壁你王哥:喵醬你造這個牌子的煙麽?


    回車將煙名發送了過去,又將下午王爸爸的經曆告訴給了稿費兄,還很幽怨的吐槽了王爸爸對那西裝男的讚不絕口。


    稿費兄頭像倏地暗了下去,等了一會兒沒有回複,王金蓮揉著肩膀合上了電腦。


    天已經完全黑了,王金蓮下了床開燈時,才發現沙發上的王爸爸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眉頭皺成了川字型,手指裏正拿著一根剛卷好的煙,卻沒有點著。


    剛飆完車的王金蓮有幾分心虛,躡手躡腳的走過去,倒了一杯水遞給王爸爸,輕聲道:“爸,今晚你得和我媽在單人床上擠擠,我在沙發上睡一晚,明天我找問問房東能不能借助下隔壁的空房子。”


    一居室的房間裏隻有一張床,一個人睡還算寬敞,兩個人就稍顯不足了,一個注意不到就容易掉下床。而且這裏偏僻,她剛才在網上查過了,附近賓館基本都客滿,不能預訂的狀態。


    王爸爸點頭,繼續擺弄著那根煙,王金蓮轉身就去鋪床,卻忽然聽到王爸爸沙啞含糊的聲音。


    “金蓮,我和你媽突然過來,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恩?”王金蓮正抖著被子,沒聽清王爸爸的話,停手看著王爸爸又問了一遍,“爸你說啥?我沒聽清。”


    “沒啥。”王爸爸扶著桌子站起身,拿了剛才卷的那根煙和火柴,“我下去抽根煙。”


    “哦。那你回來記得敲門。”王金蓮心裏覺得奇怪,她爸爸平時一向快言快語,有什麽說什麽,為此還得罪了不少人,今天這欲言又止的模樣明顯不對……


    想了半天她也沒能想出個頭緒來,隻能自動將這種現象歸咎於水土不服導致的。


    鋪好了被子,安排王媽媽睡在床上,王金蓮長舒了一口氣,拿起手機才發現,有二十幾個未接電話,號碼顯示未知。


    除了爸媽,基本沒人會打她電話,她平時可謂是足不出戶,沒有社交圈子,這兩年出門從不超過地鐵範圍的三站路,電話本裏也隻有寥寥幾個人的號碼存著。


    隱藏的電話號……難道是推銷?


    王金蓮滿懷疑問時,手機又震動了起來,她想了一下還是接起電話,可是等了一會兒,對方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喂?”王金蓮出聲試探,“請問哪位?”


    還是沒有回答,透過手機靈敏的聽筒,王金蓮似乎隱約中聽到了對方的呼吸聲愈發粗重。


    心裏覺得不對勁,正打算掛電話,聽筒裏忽然傳出一個男聲——


    “燒餅?燒餅……燒餅……好想見你。”用了變聲器的男聲有些機械,卻滿含情緒,語氣從疑問到肯定,再到情人般的呢喃,一句比一句輕。


    王金蓮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匆匆回了一句,“你認錯人了。”說完立刻掛了電話。


    拿起桌上的水杯一口喝到見底,她才稍微平複了一下受了驚嚇的心。


    這麽多年她的馬甲捂得緊緊的,二三次元分得很清楚,和讀者的接觸最多是靠互聯網,即使是聊得最投機的稿費兄,也不知道她的私人信息,更別提電話了。


    因為大多數人都會產生一種偏見,寫h文的寫手在平時生活中也一定像文中主角一樣,勾三搭四性格放蕩。


    可是剛才那個男人不僅知道她筆名,還知道她的電話號碼,竟然打電話過來!


    王金蓮有種私生活被窺探的惡心感。大學四年的經曆又浮現在了眼前……


    教育永遠都不是萬能的,尤其是教育民主被抬到一定高度時,並沒有出現整體素質提升,人人知書達理的好現象。反倒是一些教育政策反而讓學校成了藏汙納垢之所。


    醜陋和猥瑣全都無所畏懼,在這種情況下,學生逐漸自發凝結成一個個明顯帶有江湖氣息的小派別,小集團。


    對於王金蓮這種家境不好成績不錯,不愛說話,身上散發的氣息都與別人不太一樣的學生,自然成了所有小團體欺淩的對象。


    沒有人願意和一個low到爆的她做朋友,大家生怕沾染了鄉村氣息。


    隻是那時的她還不曉得,正常的人際交往和校園欺淩的差別,即使隱約察覺到了,也不能反抗……


    大學四年的經曆養成了她這樣的性格——內心戲嚴重,嘴上卻什麽都不敢說,害怕見人,更害怕和人交流,即使被欺負了,也隻會想著總能過去的,然後默默忍著。


    她艱難的呼吸著,咬著唇攥緊了手機卻不知道該怎麽解決。


    報警?感覺太小題大做了,況且她要怎麽和警察說?h寫手遭遇人肉,對方深夜連撥電話騷擾?


    思緒混亂間,手機又是一震,這次不是電話,而是稿費兄的新消息提示。


    稿費兄:這可是好煙,市麵上買都買不到的。


    稿費兄:下次再遇上那個西裝男,問他多要兩盒,這玩意金貴著呢。


    稿費兄:燒餅?


    稿費兄:幹什麽去了?你就這麽拋棄我了?


    …………


    王金蓮整個人癱在沙發上,一邊回複著稿費兄,心裏對自己猜測西裝男的小人之心暗暗鄙視了一番,依舊有些心驚剛才的電話。


    我是隔壁你王哥:鋪床去了,伺候太後睡下了,腰酸……


    我是隔壁你王哥:話說剛才來了個隱藏號碼的電話,對麵是一男的,用了變聲器,一開口就叫我筆名,嚇死了……


    我是隔壁你王哥:這算是人肉了吧?


    稿費兄似乎還沒睡,很快就回複了她。


    稿費兄:臥槽!快報警!這種事可大可小,都查到你電話了。


    我是隔壁你王哥:……還是算了吧,我沒臉對警察叔叔說事情經過……


    稿費兄:……那好吧。


    接著稿費兄又發過來一串手機號碼,說有事打這個電話找她。王金蓮回複了一句謝謝,並沒有留自己電話。


    發完這一句,稿費兄的頭像暗了下去,王金蓮也退出了q.q,點開了微博看起了頭條,手指靈巧的滑動著手機屏幕,正好看到了一條醫藥招標信息的廣告。


    醫藥這兩個字大大的刺激了她一下,王金蓮猛地想起來,似乎,她被錄取了,包裏還放著舊東方醫藥的文件!撲騰了兩下趕忙爬起來,從包裏拿出文件看了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敲門聲響起,王金蓮才從文件堆裏回神,一開門,是王爸爸回來了。


    她趕緊準備了睡衣,安排王爸爸去洗澡,將桌上的文件收拾好,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晚上九點多了。幸好明天是周末,距離她正式上班還有兩天。


    王金蓮又和稿費兄扯了一會兒淡,互道了晚安,才蜷著身子縮在沙發上,裹著毯子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晚上也沒睡安穩,夜裏還驚醒了兩次,耳邊總是回蕩著那個男人的聲音,一聲聲的叫著燒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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