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天色也比較晚了,先睡覺,等過幾天你傷好了,我帶你去白山城。”於山從櫃子裏抱出一套被子,然後遞給聶離,然後大字仰躺在床上,呼呼的睡去。


    聶離也將破碎不堪的衣服脫下來,扔在一邊,然後從包裹中重新取了一套衣服,換上之後,坐在板凳上,盤膝打坐。


    此行不知道要麵對怎麽樣的敵人,聶離可不能鬆懈,之前黑臉大漢就已經是先天初期的了,怕是白山城內的高手會更多,想到這裏聶離的就變得有些亢奮,一種嗜血好戰的情緒就開始蠢蠢欲動,他趕忙平靜心神,大口喘氣。


    到底是怎麽回事?自己為何變成這般。想到剛才自己的那些變化,聶離就覺得害怕,那是一種要吞噬自己的欲望和快意。


    平靜心神之後,聶離盤膝打坐,一晚上匆匆就過去了,聶離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是晌午了,聶離坐起來,伸了一下懶腰。


    渾身發出爆豆聲,發現屋子裏麵的長槍和弓箭都不見了,於山肯定是出去打獵了,聶離推開門,看見小花在院子裏麵啃著血淋淋的肉。


    不由好奇這匹馬到底是什麽東西,明明瘦弱不堪但卻絲毫不弱於照夜,而且它竟然是吃肉的。可能它的來曆隻有莫小頭知道。


    “咚咚”沉重的腳步聲響起來,聶離抬頭一看,一頭巨熊正朝自己這邊走來,仔細打量一看,才發現是於山打獵回來了。


    雖然於山已經算是魁梧高大的了,但與這熊一比,還是顯得極為渺小,但就是這樣,才讓聶離滿是讚歎,這是何等的巨力。


    將巨熊的屍體扔在地方,聶離都覺得腳下的地麵都顫抖了幾下,小花把手頭的一丟,一溜煙的跑過來,開始啃巨熊的屍體。


    “你傷好了。”於山看見聶離神采奕奕的樣子,哪有血氣流逝的後遺症。


    “差不多了。”聶離伸展了一下,示意於山自己已經痊愈了,多虧了於山的藥,加上自身的功法,一夜過去,光潔無暇。


    “等我一下,我把東西收拾一下,咱們兩個就去白山城。”於山將長槍和弓箭都放下來,回屋換了一身衣服,拿出一捆繩子,腰間也隻挎了一把匕首。


    將巨熊的屍體綁起來,於山就開始拖著屍體和聶離一起進城,而小花則一直圍著巨熊打轉,不時上去啃咬一番。


    白山城城牆並沒有雲海城那般高聳,可看守的兵衛卻絲毫不弱,聶離打眼一瞧,竟然都是換血和後天初期的,而且裝備精良,顯然跟雲海城一比,這白山城的實力更強一點。


    看守的門衛這幾日可是發愁,最近一頓時日來白山城的人太多了,而且都是江湖人士,這種刺頭他們可不想管,但上麵有命令,進出都需要嚴加看守,如果人數太多就需要登記。


    這可把他們忙的焦頭爛額,剛登記完一批人的時候,看守的門衛皆是鬆了一口氣,這些大門大派的子弟都不怎麽好相與,眼睛都快長到頭頂了。


    “什麽鳥玩意兒,真以為自己是大爺。”一位高高瘦瘦的士兵看見那批人進城的背影,不滿的撇撇嘴,還舉起拳頭朝空中打了幾下。


    “就是,如果不是打不過,我真想砍死他。”對麵一位矮胖矮胖的家夥也是,拽了一下刀,好像憋了很久的氣一樣,可能是聲音有些大,剛走的那批人中有一個人轉過頭來,矮胖的士兵立馬就閉上嘴巴,把頭埋的很低。


    “話說這天怎麽黑了。”瘦高的家夥疑惑的問道,然後抬頭一看,整個人都呆住了。“也是,這天怎麽好好的就黑了。”矮胖的家夥忽然覺得天空暗下來了。


    兩名士兵抬頭看見一位黝黑得宛如煤炭一般的年輕人拉著巨熊,等走近一看,“於山,進城賣東西啊!”瘦高個的家夥揮揮手,算是招呼了一下。


    “嗯嗯,打了一個大家夥,應該可以賣不少錢。”於山也認識他們兩人,他每次打獵進城都是這兩個人看守盤問,久而久之也算熟悉了。


    “最近城裏麵人不少,相信這狗熊能賣一個好價錢。”兩人也沒有盤問或者登記,直接將聶離和於山放進城,進入白山城,聶離也是仔細打量一番。


    也許是在山裏麵,亦或者是風格如此,這裏的建築風格很是特別,至少不是雲海城和姑蘇城那種秀氣,反而大開大合,看起來十分簡單。


    路上兩旁的商販也是席地而坐,或者是找一個空曠的地方就開始叫賣,顯然是因為地龍樹的緣故,聶離發現路上不時就有佩戴兵器的武者,三兩成群的走在一起。


    於山也駕輕就熟的走到一個地方,也不吆喝就那麽坐著。聶離也就站在一邊,自己來此處也是為了地龍樹和找到莫小頭。


    憑於山這個引人注目的家夥,莫小頭不來都難,即使不行也可以跟這些人打探一點消息。聶離將小花綁在一旁的樹上,然後跟於山一起坐在巨熊的屍體上。


    往來的人都有些側目,好奇的看著於山和聶離。不知道是看巨熊的屍體,還是看俊俏的聶離,不過於山卻有些臉紅。


    “來,瞧一瞧,看一看,走過路過不要錯過。”聶離看見於山這副樣子,隨即站起來,大聲的喊道,用內力加持下,聲音嘹亮持久,至於這套說辭也是他學到的。


    “聶離,謝謝你。”於山感激的看著聶離,他自小跟他父親生活在深山裏,朋友都沒有幾個,父親也是前幾個月去世了,所以性情比較內向,剛才因為這些人的注視臉都有些紅,更不要說在大街上吆喝了。


    聶離這一吆喝,反而有人過來了,有一個就有第二個,慢慢的圍的人就越來越多了,很快就是裏三層外三層,包的嚴嚴實實,有江湖人士、有當地居民。


    四麵八方傳來詢問聲,於山開心的看著這些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有些人雖然買不起,但還是想買一塊熊肉,品嚐一番這野味。“都給我讓開,讓開。”一聲刺耳的聲音響起來。


    人群被擠開,有人雖然不滿,但看見為首的人,也咽下這口惡氣,不忿的撇撇嘴,退到一邊,聶離也發現了那些人的不滿,而且看他們的衣著,應該是本地人。


    “這熊給我抬走,錢給他。”為首的青年約莫十七八歲,衣著華美,手持一把紙扇,應該是富貴人家,但雙目無光,麵色蒼白,眼圈微微發黑,腳步虛浮,一看就是縱欲過度的結果,但此人的實力可一點不差,後天初期的境界也不算弱。


    年輕人身後跟著的下人從懷裏掏出一個錢袋,然後走到於山麵前,扔到地上。聶離粗略看了一下,這些下人的實力都在練髒境,沒想到這人有如此手筆,下人都是練髒境的。


    “這錢不夠。”於山將錢袋撿起來,打開看一看,隻有零零碎碎的幾兩銀子。於山直接將錢袋遞給年輕人,並且推開那些準備拉走巨熊的下人。


    “怎麽不夠,我那錢袋可是一千兩銀子。”男子搖了一下扇子,微微眯起眼睛看著,然後將錢袋打開,從裏麵倒出幾兩碎銀子。臉色頓時就變了。


    “呀,這小夥子今天要慘了。”“唉,可惜了,碰見葉家這紈絝。”“尤其是最近葉家與白家聯姻,氣焰更是囂張,這葉子鳴簡直是壞事做盡。”


    聽到周圍的人這麽說,聶離就知道於山被坑了,這紈絝子弟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買東西,尤其是看到對方從錢袋裏倒出幾兩碎銀子,聶離就知道於山碰上麻煩了。


    “好啊你,在白山城偷錢,看我為民除害。”葉子鳴直接招手示意下人打於山,嘴角那股輕蔑的笑愈發強烈。


    其他人一聽,為民除害,除了你這個大害蟲,這白山城就沒有壞人了。不過都是心裏嘀咕,不敢說出口。


    “我沒有偷錢,錢袋裏麵真的隻有那麽一點錢。”於山心性單純,即使知道自己被騙了,也不知道如何反駁,隻能大聲喊道,其他人就算知道於山說的是真的,也沒有人站出來為他證明。外來人不想惹事,本地不敢。


    “給我打。”葉子鳴根本不聽於山的辯解,或者說他就沒準備聽。幾個下人直接對著於山就是一通亂打,於山自小身強體壯,雖然沒有習武,但身體和實力比一般人要厲害許多。


    雖然被陷害,但他也不是膽小怕事之人,於山直接掄起拳頭就朝最近的人打去,巨大的力量,直接將下人打飛數丈遠,摔在地上一動不動。


    除了聶離外,其他人都有些驚訝,誰也沒想到這個黑黑高高的小夥子竟然這麽厲害,最為驚訝的是那些江湖人,於山根本沒有內力,卻將練髒境的人直接一拳打死,這份氣力簡直是怪物。


    “好啊!不但偷東西,還敢當街行凶。我就不信官府不抓你。”葉子鳴知道這次踢到鐵板上了,然後用官府來壓於山。


    於山哪知道葉子鳴的計謀,趕忙收手不敢打了,葉子鳴也抓住機會,將紙扇一收,一個箭步就衝到於山麵前,掄起紙扇,朝於山的頭頂砸去。


    所以人都暗罵一聲卑鄙,於山也沒有料到這一下,驚慌失措之間發現自己已經圍住了,沒有後路可退了。


    “唰”拔刀聲響起,刀出鞘的聲音帶著斬斷一切的鋒芒,在烈日下閃過一道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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