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白見在天蒙蒙亮的時候就來到於山的住處,敲響房門,驚醒聶離和於山二人,打開屋門,涼風一股腦的湧進來,吹的兩個人一個激靈。


    早春的氣候還是蠻多變的。聶離穿好外衣,用於山備好的水洗漱一番,三個人各自調整裝太晚,蓄勢待發。


    “於小兄弟,這銀月狼蹤跡難尋,而且連雲山脈又如此之大,咱們怎麽找呀。”白見看於山有條不紊的樣子,還是有些好奇,他如此年輕的獵戶,自己也是抱著希望。


    “銀月狼自然難尋,但如果能找到迷味兔,自然就可以找到它了。”於山很是自信,神采奕奕。“還是於小兄弟聰明,白某愚鈍。”白見一拍腦袋,恍然大悟。


    “迷味兔是一種異類,因為其自身帶著一種特別的香味,所以很容易吸引其他野獸,也經常成為白山城中食客的追捧。”白見看聶離一臉迷惑,方才解釋道。


    “出發吧!”於山今天的腰間佩了兩把匕首,手持長槍,斜背長弓,看起來威風凜凜。


    早上的氣溫還沒有回升,枝葉上還殘留著露珠,穿過叢林時,三人的衣衫都濕透了,冷風一吹,自然還要打個哆嗦。


    “迷味兔在哪裏找。”見於山漫無目的的四處遊走,白見有些焦急,迷味兔行蹤飄忽不定,聽覺靈敏,且速度極快,一點的風吹草動,都會驚動它。


    “別說話。”於山麵容嚴肅,打獵時的他沒有這個年紀的青澀和稚嫩,反而十分沉穩和老道,鼻頭動了幾下,於山猛地轉身朝一個方向疾跑過去。


    “在那裏。”白見也發現遠處四處竄動的迷味兔,趕忙跟著於山一起追過去,聶離也緊隨其後,於山從背後掏出一支羽箭,搭弓射箭,弓拉滿月。


    動作一氣嗬成,並沒有因為奔跑而有任何遲滯感,“嗖”的一聲,弓箭沒有射中,而是紮中遠處的一顆樹木,箭頭入木三分,箭羽還不停的顫抖。


    “別讓它跑了。”白見情急之下,直接一記掌力從掌心迸發而出,淩厲的掌風直接將地麵炸的四分五裂,於山的箭又一次落空了,迷味兔逃跑了。


    “白先生,你別出手。”於山走到樹前,將兩支弓箭收回來。其中一支還帶著一點血跡,說明剛才還是有射中的。麵容十分嚴肅。


    “好吧!我不出手。”見於山如此嚴肅,語氣生硬,白見有一些氣,自己好心幫他,卻被人如此指責,但又不得不有求於人,真是憋屈。


    “迷味兔的氣味十分特殊,而我的嗅覺很靈敏,剛才你將土壤打翻,泥土的氣味掩蓋住迷味兔的行蹤,現在隻能繼續尋找了。”


    聽到於山的話,白見剛才心生的不滿也全部消散了,本以為自己幫到他了,可是弄巧成拙,幫了倒忙。


    因為這一次的失誤,三個人一直沒找到迷味兔,在森林裏麵遊走了好久,太陽都快到頭頂了,於山皺著眉頭,鼻子一直聳動著。


    白見一直沒有說話,跟聶離站在於山的背後,默不作聲,因為他的失誤,他們已經一個早上沒有任何收獲,所以白見心頭還是有一些愧疚的。


    “別動。”於山豎起右手,示意兩個人停下來,從後麵的箭袋裏掏出一根羽箭,拉弓如月,久久沒有鬆手。


    氣氛好像凝固了一樣,時間也靜止了。白見和聶離對視一眼,均看見對方眼中的迷惑,可於山依舊一動不動,好似雕像一樣。


    右手一鬆,羽箭如電一樣,落入遠處的草叢中,一聲哀嚎響起,於山和白見大步流星走過去,就看見遠處的一顆樹上掛著一支弓箭


    弓箭上穿著一隻白色的兔子,鮮血順著粗糙的樹皮一點點淌下來,構成一副美麗的畫。


    於山將弓箭一拔,然後把箭頭上的血跡擦幹淨,隨從懷裏掏出匕首,幾個呼吸就將迷味兔剝的幹幹淨淨。


    然後從懷裏又掏出一種瓶子,拔開木塞,將其中的白色粉末均勻的灑在迷味兔的身上。


    “我們找地方藏起來吧!如果今天運氣好,估計可以吸引到銀月狼,如果運氣不好,隻能繼續捕殺迷味兔了。”說完,於山就帶著爬到一棵樹上。


    白見和聶離也各自爬上一棵樹,三個人離得不遠,抬眼就能看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太陽已經掛在頭頂了,溫和的陽光很是舒服。


    如果今日為了這件事耗費太多的時間,聶離恐怕就不能帶於山去找他父親的屍體了。顯然於山,也知道時間在指尖匆匆流逝,但作為獵人,他有著聶離所沒有的耐心。


    窸窸窣窣的聲音,三個人精神一振,來了。可是當獵物穿過草叢時,三個人都有些失望,是一條蛇,黑色的鱗片在陽光閃著光。


    吐著暗紫色的蛇芯,扭動著粗壯的身子一步步朝迷味兔爬去,白見和於山都有些失望,銀月狼沒有引來,看樣子需要重新尋找迷味兔了。


    三個人隻能等待蟒蛇吃掉迷味兔,就在蟒蛇張開血盆大口,準備一口吞下迷味兔時,從另外一側的草叢裏竄出一道雪白的身影。


    銀白的皮毛看起來十分漂亮,這應該就是銀月狼了,於山和白見看見銀月狼出現時,也有些激動忍不住想出手。聶離也沒想到,除了他們,銀月狼也在一旁蹲伏著。


    如果不是這條黑蛇出來搶奪,怕是銀月狼會一直藏著。看見白見想出手,於山示意他別動,然後從背後掏出兩根羽箭。


    銀月狼張開嘴,直接朝黑蛇的頭顱咬過去,黑蛇倉促之中急速退了一下,躲過這致命一擊,但身上也被利爪劃開幾道傷口。


    身子不斷左右搖擺,吐著蛇芯,黑蛇也在尋找一個機會,銀月狼再一次衝上來,黑蛇直接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尖銳的牙齒,朝銀月狼的脖頸咬去。


    銀月狼用爪子一拍,將黑蛇推到一邊,翻過身子,黑蛇又抬起頭,吐著蛇芯,四處遊走,伺機尋找機會準備再咬一口。


    銀月狼警惕也十分高,絲毫不給黑蛇靠近的機會。兩者都在糾纏著,反倒是便宜了於山,兩支羽箭同時射出去,咻咻,一箭將黑蛇釘在地上,一箭直接從銀月狼的眼中射進去。


    黑蛇還在地上不斷翻騰,可銀月狼身子一挺,直接倒下去了。白見忍不住了,他為了銀月狼


    就是想弄一張完好的毛皮,如今有機會了。


    自然跑的最快,跑到銀月狼的屍體旁,左看看右看看,發現銀月狼已經死透了。然後招呼聶離和於山,於山走到銀月狼麵前時,將自己的羽箭收起來,把匕首遞給白見。


    白見感激的看了一眼於山,從懷裏掏出一個錢袋。“於小兄弟,這錢你收著額,不能讓你白忙活。”白見將錢袋硬生生塞給於山。


    “這錢你收著,太多了。”於山入手都感覺沉甸甸,裏麵的錢肯定很多,自己受不起,於山將錢推給白見,兩個一時之間互相在推搡。


    “如果於小兄弟不收了這錢,我就不要這些東西。”白見板起臉色,神態嚴肅,配上他的麵容,倒有幾分威嚴,於山愣神的片刻,白見將錢塞給於山,然後拿起匕首,準備解刨銀月狼。


    聶離也沒有過多的關注他們兩人,反倒是將釘住黑蛇的羽箭給拔掉,黑色的血液噴灑出來,腥臭味有些刺鼻,這是劇毒之物,如果剛才銀月狼被咬上一口,肯定也是一個死字。


    “聶離小心背後。”於山大聲喊道,背後襲來的危機感,聶離順勢用左掌''一記蛇影噴湧而出,巨大的蛇影直接將麵前的草地撕裂。


    黑蛇的頭顱被拍的四分五裂,張開的嘴上還有兩顆毒牙,毒液一點點流出來,腐蝕自己的血肉。


    “對付蛇,要比對付其他動物多一份小心,它們死了之後,神經還不會完全斷絕,還會再反撲你的。所以要做的就是,將它的腦袋碾壓。”說完,於山用長槍把蛇頭紮碎。


    “聶少俠,剛才用的可是青蟒毒掌。”白見也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就因為他知曉蛇的習性,所以剛才沒有去動於山的羽箭,沒想到聶離不懂這些,擅自拔掉了。


    “白前輩認識這門掌法。”聶離疑惑的問道,這門掌法是白鷺給自己的,此人也姓白,難道兩個人有什麽關係嗎?


    “這可是我們白家的獨門武技,你怎麽會有。”白見也是一臉疑惑,聶離怎麽會他們白家的掌法,這門掌法可是禁術,很少有人去學習了。


    “這是一位故人相贈,不知是白家的武學。”聶離說完,可心中卻有些波瀾,白鷺既然是白家的人,為什麽還要去雲海城,做刀口子舔血的活計。


    “他叫什麽名字。”白見追問道,甚至有些急迫,用占滿血的手會抓住聶離的肩膀。


    “抱歉,現在還不能確定你的立場,我不能說。”聶離推開白見的雙臂。


    “你不說,我也能猜到是誰,這樣吧!過幾日希望你能來白家一趟,至於為什麽,來了你就知曉了。”白見麵色有些悲切,眼中的哀痛一閃而過。


    “白某告退,今日之事,謝過於小兄弟和聶少俠了。望日後還可以再見。”白見將銀月狼皮抱在懷裏,將匕首還給於山,就離開了。


    “聶離,快帶我去那個山洞吧!”聶離還在思索白見是什麽意思時,於山就打斷他的思緒。


    盯著白見離開的身影,偉岸的背影好像能撐起一片天,但那麽寬廣的後背卻藏著一絲絲難以發覺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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