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台照進屋子,晃在陳帆輪廓分明的臉上,他盤坐在床上,雙手比出一個古怪的姿勢,呼吸緩慢而均勻。


    “呼,肩膀上的傷,終於全部好了。”


    打坐中的陳帆忽然睜開眼,眼中湧動著一抹精光,他伸手摸了摸右肩膀,臉上浮現滿意之色,手一動,掛在脖子上的清涼玉墜被他握在手心。


    正當他準備研究這塊玉墜的時候,門篤篤篤地敲響了。


    不等他起身,穿著一身高腰緊身衣的蘇淺淺推開門走了進來,也不管陳帆隻穿著一件單薄的衣服和齊膝蓋的短褲,沒羞沒臊地站在陳帆麵前,撅嘴道:“你是個豬啊,都連續在家裏悶了好幾天了,帶我出去兜兜風吧。”


    “喂,淺淺,雖然說咱們很熟了,可畢竟我是男的,你是女的……你進門之前,是不是應該得到我的允許啊?”陳帆有些無語,這幾天蘇淺淺好像神經大條,變得疑神疑鬼的。


    “呸……你個臭男人的房間,還能有什麽秘密,有什麽看不得的東西嗎?”蘇淺淺不以為意,目光在陳帆身上瞄了瞄,當看見陳帆懷中支起一個帳篷時,不由地瞪大了眼,“哈,陳帆,你藏了什麽東西在被窩裏?快,讓我看看。”


    “那個……淺淺……啊……別揭開!”


    陳帆連忙伸手抓住被子,可蘇淺淺的動作卻更快一分,好奇的她,不但揭開了被子,還伸手往陳帆的懷裏一掏。


    “咦……好燙……這是?”蘇淺淺精致的臉上浮現一絲疑惑,手上下拿捏兩下之後,忽然啊的一聲,連連後退,指著陳帆,怒罵著,“流氓……不要臉,你……你……天呐……我要殺了你!”


    陳帆一臉無辜,低頭看了看老二,無奈地搖了搖頭,“沒辦法,年輕人,早上就是這麽狂躁。”


    被蘇淺淺拿捏了幾下,陳帆隻覺身體發熱,連忙進洗手間衝了個冷水澡,才把那股無名邪火壓了下去。


    蘇淺淺躲在廚房,把廚具弄得乒裏乓啷的一陣亂響,也不知道她在做什麽‘美味’的早餐。


    扭扭捏捏好一陣之後,蘇淺淺端著一鍋粥出來,往桌子上一放,朝陳帆撇了撇嘴,“吃早點了。”


    陳帆理幹了頭發,見蘇淺淺又換了一身保守的衣服,把她的挺-拔胸脯遮得嚴嚴實實,連美腿也藏在長長的裙子裏,打定主意是不讓陳帆欣賞她的美,陳帆走向餐桌,朝蘇淺淺調侃道:“你應該這樣說‘帆哥,吃早點了,奴家伺候你’!”


    “滾!”


    蘇淺淺白了陳帆一眼,然後目光中閃過狡黠之色,拿過一個大碗,給陳帆盛裝了滿滿的一碗稀飯,朝陳帆眨了眨碧波水靈的眼睛,“好,帆哥,來嚐嚐我做的稀飯,看看好不好吃。”


    陳帆本能地感覺到一陣胃疼,連忙擺手,指了指旁邊的牛奶,“戒了,我戒稀飯了。”


    說完,陳帆拿起溫過的牛奶,猛喝了一口!


    “噗!”


    陳帆吐出一口牛奶,噴得蘇淺淺一身都是。


    “我擦,你在逼……不……奶裏下毒?”


    陳帆嘴張得老大,這傻妞,居然在牛奶裏放了鹽!


    奸計得逞的蘇淺淺,也不管自身被陳帆噴得毫無形象,哈哈哈地笑了起來,銀鈴般的聲音回蕩在屋子裏,使得房間裏的氣氛充滿了歡快。


    “陳帆……你說話……真汙!”


    蘇淺淺見陳帆像小狗一樣被鹽巴齁住找水喝的樣子,笑得臉蛋紅撲撲的。


    陳帆將一碗粥喝了下去,才好受了一些,伸手一下握住蘇淺淺的纖細小手,假裝怒道:“淺淺,還沒過門,你就像毒死我,看來我得拿出家法,好好的伺候你……皮鞭滴蠟,就問你怕不怕。”


    “誰說我要嫁給你的,哼,鬆手!”


    蘇淺淺麵頰再次一紅,露出淺淺的酒窩,大小姐的她,難得露出小女姿態。


    原本和蘇淺淺打趣正歡的陳帆,在握著蘇淺淺的手沒一會之後,臉上的笑容突然變得不自然起來。


    “那個……淺淺,你還沒泡藥浴的吧,我去給你弄熱水。”


    陳帆鬆開蘇淺淺的手,起身要去洗手間。


    蘇淺淺卻順勢拽住陳帆的胳膊,把陳帆留在原地,“陳帆,你老實告訴我……我的病情,是不是惡化了?”


    陳帆盯著蘇淺淺絕美的臉,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說道:“沒有的事,你這傻妞神經病啊,怎麽突然說這個。”


    蘇淺淺貝齒輕咬,“陳帆,別隱瞞了,如果我身體真的好了的話,你不會天天都監督我泡藥澡的,你告訴我,我是不是不行了。”


    “傻瓜,你不也是醫生嗎,自己的身體有沒有問題,還用的著問我?今天不用上班吧,快去泡藥澡,我要出去一趟,如果你出去走的話,記得帶手機。”陳帆說完,打開門走了出去。


    蘇淺淺看著陳帆離開的背影,愣在原地,“這家夥,真是奇怪。”


    ……


    陳帆在沿著城市的道路一直奔跑,汗水逐漸從他的身體裏湧出來,心裏的一團火,卻無法得到釋放,他現在心情非常的不好,因為他對蘇淺淺撒謊了。


    剛才他握住蘇淺淺手的時候,無意中觸摸到她的脈搏,蘇淺淺的體內,又開始出現了三陰之氣,這是他始料未及的,如果按照現在的速度,蘇淺淺下一次發作的時間,大約是在半年之後,而那一次,病情將會更加嚴重,除非到那時,找到了九曲靈芝作為藥引,否則,蘇淺淺九死一生。


    左大同死在陳帆的麵前,對他的打擊很大,因為,是銅爺自己放棄了生的機會,他選擇安靜的死去,如今,陳帆不想讓他關心的任何人,出現意外。


    現在陳帆知道了他的身世,可他卻無法去見他素未謀麵的父親,他預感到,現在見麵的時機還不到,而且,蘇嶽當初對他欲言又止,一定還有他不清楚的事,銅爺臨死前的那番話,讓陳帆感受到深深的壓力。


    “還是不夠強啊。”


    陳帆緩緩停下了腳步,看著周圍林立的高樓,人活在世,必須要有所作為,陳帆捏緊了拳頭,自語道:“父親當年在這座城市留下的遺憾,將由我來填補。”


    陳帆深吸了一口氣,忽然轉過頭,看向某處,說道:“怎麽,當了左幫的老大,連正大光明的走在街上都不敢了嗎?”


    一道倩麗的身影從拐角處走出來,人還沒到,就衝陳帆露出洋怒的表情,“陳帆,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我每次跟蹤你,你都能發現?”


    陳帆上下打量著薔薇,見她穿著一套黑色的緊身衣服,修長的腿上捆綁著一圈白色的繃帶,上麵沾著零星的血點,她身上的薔薇花裏夾雜著絲絲血腥之氣,一雙深邃的眸子裏,殺氣未消,帶著深深的疲憊。


    陳帆就地坐在了路邊的花壇上,指了指旁邊,示意薔薇坐下。


    薔薇也沒客氣,坐在陳帆身邊,理了理有些亂的頭發,側臉打量著陳帆,“你好像心情不太好,隔得老遠都能感受到你的戾氣。”


    陳帆聞著從薔薇身上傳來的香水味,摸了摸鼻子,說道:“腿上的傷,沒事吧?”


    “一點點小傷而已,早習慣了,隻要不留下傷疤就好。”薔薇伸手摸了摸腿上的傷口,“陳帆,我每次問你問題,你都轉移,這樣不太好吧?你用不著,對我戒心這麽重吧。”


    陳帆見薔薇坐下之後,腿上的繃帶上的殷紅之色還在散開,她的額頭冒著冷汗,索性伸手扯開她的緊身褲,另一隻手從懷裏一摸,弄出一些像草皮灰一樣的藥粉塗抹在一條觸目驚心的傷口上,順手撕掉自己的衣角當成繃帶,幫薔薇處理著傷口,“你不也一樣?傷得這麽重,也不懂得愛惜一下,跟著我做什麽……昨晚又殺人了?”


    薔薇明目盯著陳帆專心替她處理傷口的樣子,莫名歎了一口氣,說道:“跳海那個女人……好像蒸發了一樣,我找了幾天,都沒找到,意外發現她們的一個運毒據點,遇見幾個狡猾的家夥,我大意了!”


    “這種事,交給警察不就好了?傷口是匕首劃的吧,幸虧你遇見我,要不然,你這腿就瘸了,匕首上有毒。”


    陳帆幫薔薇包紮完之後,又粗魯的將薔薇的手握在手心,閉著眼替她把脈。


    薔薇確定陳帆是真的閉上眼,她將臉靠近陳帆英俊的臉龐一些,臉上浮現一抹紅暈,隨即又拉開了距離,“陳帆……我不明白,你為什麽不坐第一個位子上?其實,他們大部分都很本分,打架什麽的,都是無奈之舉。”


    陳帆睜開眼,盯著薔薇充滿疑惑的臉看了幾秒,臉上閃過一抹笑容,說道:“你看,這就是你比我更適合的原因,這才幾天的時間,你已經對手下的兄弟們產生了感情,開始關心他們,我相信,遲早他們會徹底對你獻上忠心的,好了,這幾天就好好養傷吧,對了,幫我做幾件事。”


    薔薇咯咯一笑,將頭靠在陳帆的肩膀上,“我告訴沈羽和張達他們,你才是他們應該效忠的人……你能求我做事,我真的很高興,說吧,別說幾件,就是幾百件……或者,要我的身體……我都會考慮答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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