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帆笑著準備答應,卻見李秘書朝用力地踩他的腳,瘋狂朝他遞眼色,“先用緩兵之計。”


    李秘書的聲音低得像蚊子。


    而陳帆卻沒把李秘書的話聽進去,而是挪開被李秘書踩得生疼的腳,說道:“福老爺子,那就麻煩你把手給我,福小姐,我覺得,你可以和李秘書談合作的事了。”


    福嫣咯咯一笑,說道:“爺爺,聽見沒,他說你能擺脫輪椅?”


    福淵瞥了一眼充滿自信的陳帆,把手遞給陳帆,一邊說道:“年輕人有自信是好的,可是不能太狂妄,聽說你被老馬聘請去當醫生,連唐躍那個奸詐之人都被你治好了,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讓我也安享晚年。”


    陳帆把著脈,說道:“上次在公園見著福老爺子,你身體還健康得很,一段時間沒見,您怎會遭遇如此變故?”


    福淵並沒有回答陳帆的話,而是莫名歎息一聲,而福嫣,也皺著眉頭,好奇地看著陳帆,眼神裏,帶著一絲絲狡黠。


    幾秒後,陳帆收回手,他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屋裏頓時變得安靜,李秘書的心,再一次提到嗓子眼。


    “怎麽樣?老夫還能站起來嗎?”


    陳帆打量了福淵幾眼,又看了看他身後的福嫣,起身拉了了李秘書的袖子,說道:“李秘書,走吧,該回去了。”


    聽見陳帆這麽說,原本有些希冀之色的李秘書神色黯然地站了起來,眼神變得失望。


    盡管李秘書對陳帆很失望,但她還是非常有禮貌地朝福老爺子歉然行了一禮,對福嫣說道:“不好意思,打擾了,福小姐,如果有機會,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談判的機會,這是我準備的材料。”


    李秘書朝福嫣遞過去文件,福嫣卻不伸手卻接,而是將李秘書晾在一旁,她朝向外麵走去的陳帆看了一眼,說道:“剛才還那麽自信,現在怎麽說走就走啊,難道說,你的醫術都是吹出來的?”


    陳帆停下腳步,掃了一眼福嫣那精致的臉,說道:“有一句話叫做你永遠叫不醒裝睡的人,福老爺子既然不想幫蘇家,又何必坐在輪椅上不起來呢,以你老的身份和地位,直接拒絕我們,又有何妨?”


    “陳帆,你什麽意思?”福嫣怒視著陳帆。


    而陳帆卻不為所動,“福老爺子,雖說你身體沒什麽大問題,可是你憂慮過重,這樣下去,對身子不太好,坐輪椅,哪有走路來得實在。”


    陳帆話音剛落,坐在輪椅上的福淵一下站起來,看陳帆的目光,充滿了欣賞,“哈哈,不錯,不錯,老馬那家夥,果然沒有騙人,你小子,在藝術方麵,果真有些門道,福嫣,你讓爺爺坐在輪椅上,是把我這老臉都丟一邊了啊。”


    剛才還發怒的福嫣,轉眼之間沒了怒火,扶著福淵,眼睛朝陳帆眨了眨,說道:“爺爺……我這不是為了奶奶嗎……畢竟,這家夥那麽年輕……誰知道他是不是騙子,是不是真的有本事。”


    “這……是怎麽回事呀。”僵在原地的李秘書,實在忍不住好奇,問了一句。


    福淵咳嗽了一聲,隻是搖了搖手,手放在腰上,鍛煉著僵直的身體。


    福嫣這時解釋道:“不好意思啊,陳帆,我奶奶病了,去了好幾家醫院,都檢查不出我奶奶得了什麽病,我們隻好尋找中醫,可是來我們家好幾個,都是打著行醫獅子大開口的庸醫,所以,我就讓爺爺裝病坐在輪椅上……”


    “以此試探前來看病的中醫?”陳帆哂然一笑,“為何不請馬先雲老中醫呢?以他的醫術……”


    不等陳帆說完,福嫣忽然走到陳帆身邊,掐了陳帆一下,低聲道:“我奶奶以前和馬先生有一些……過節。”


    陳帆看了看福嫣宛若碧波的眼睛,又看了看故意裝作什麽也沒聽見的福淵,頓時明白了什麽,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之間,不用想,必然是一段糊塗的感情糾葛,於是他話題一轉,“你出的這個主意,實在不怎麽樣,神醫難斷無病脈,我還奇怪呢,進來的時候,沒有見到你奶奶,她老人家彈的琵琶,非常好聽。”


    “你是第三個誇我奶奶彈琵琶的人,陳帆,你跟我來,我帶你去見我奶奶。”福嫣見陳帆是真心誇她奶奶,臉上終於露出笑容。


    “還是讓我帶他去吧,嫣兒,你看看他們兩帶來的資料,如果合適,就簽個合同吧。”


    福淵瞥了一眼站如木樁的李秘書,說出一句讓李秘書喜出望外的話來。


    “謝謝老爺子。”李秘書連忙低頭致謝,並朝陳帆看去,卻剛好捕捉到陳帆這家夥,正盯著福嫣的,眼睛發直。


    福淵擺了擺手,“別急著謝,也得看蘇氏集團拿出什麽樣的誠意,還有,得看老夫一會是個什麽樣的心情。”


    “陳帆,你跟老夫來。”


    福淵不知從哪摸出一根梨花木拐杖,在陳帆與福嫣之間晃了晃。


    “好的,福老爺子。”


    陳帆收回目光,一本正經地說道。


    “真是個……不靠譜的家夥。”福嫣若有所感地看著陳帆離去的背影,轉身接過李秘書手上的文件,“坐吧,李小姐,不用太拘謹。”


    陳帆跟著杵著拐杖的福淵來到別墅的第二層,穿過一個長長的走廊之後,來到向著人工池子的陽台上,一頭白發的福老夫人呆坐在一張椅子上,周圍有幾名下人正伺候著她。


    隻見福老夫人抱著一把琵琶,神色呆滯,即使是福淵走到她麵前,她也不眨眼睛,仿佛變成了一個植物人。


    福淵理了理老夫人被風吹亂的頭發,揮退了伺候在一旁的下人,對陳帆說道:“福嫣的奶奶跟我來蘇城不久,就變成了這般模樣,整天抱著琵琶,鬱鬱寡歡,也不和我說話,什麽東西也不吃,最近這幾天,她直接變成了這般樣子,什麽醫院都看過了,也查不出是什麽病來,你說,她會不會是得了老年癡呆症?”


    陳帆並沒有回答福淵的話,而是來到老夫人的麵前坐下,伸手去把她的脈搏,並觀察她的五官。


    幾秒後,陳帆站起來,圍著老夫人轉了一圈,忽然朝樓道說道:“馬先雲,你怎麽來了!”


    隨著陳帆話音落下,原本呆滯的老夫人,一下緊抱懷中的琵琶,噌的一下站起來,朝樓道奔去,“你還有臉來!!”


    福淵聽見馬先雲三個字,麵色一變,也是下意識地朝樓道看去,但是樓道根本沒有人,他一下將老夫人扶住,莫名歎息了一聲,“老婆子,原來,你的心裏,還有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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