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間的血緣關係,就隻值兩次機會?我明白了。”陳帆臉上閃過一抹嘲弄,“那好,既然你這麽有情義,那我也不能刻薄了你,我給你三次可以惹怒我的機會,你已經用過兩次了,事可一可二不可以再三,但是你我畢竟有血緣關係,給你三次機會,已經是極限了,我愚蠢的堂兄,好好珍惜吧,說到底,你是怕我爭陳家的那些家底,你放心,我陳帆堂堂男兒,還不需要啃老,如果你代表的是陳家的所有人,那麽,這樣的家族,我脫離了又有何關係!”


    “這可是你說的!”


    陳軍臉上閃過濃濃的喜色,他伸手將支票遞到陳帆麵前。


    “拿著吧,從今之後,你我就各不相欠了。”


    陳帆拿起支票,順手一撕,手一撒,支票被風吹進了池子裏。


    “記住,不要再成為我的敵人,否則,你承受不了我的怒火。”


    陳軍看著陳帆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湖心裏散落的碎片,嘴角微微一揚,他打了一個響指,一名西裝男子走到他身邊,“你們都看見了吧,是他不要的,以後老頭子問起來,可別說我沒遵守他的意思。”


    西裝男子順手將地上的一塊碎紙撿起來,低聲說道:“軍少,其實他就算回到陳家……也未必會和你爭奪家主之位,你也太……”


    “嗬嗬,你懂什麽,你不知道,家裏老太爺最心疼的人,不是我爸,而是陳帆的父親,當年他父親瘋癲的時候,他幾乎動用了整個家族的人脈……如果他真回到陳家,愛屋及烏之下,肯定會對我產生巨大威脅。”


    陳軍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湧動著殺機。


    “他隻要活著……就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啊,既然三爺爺已經放棄了他,接下來,我就可以不用顧忌什麽了。”


    連續幾天的滿天星終於被烏雲遮住,月亮的光輝不再籠罩大地,一艘漁船從黑壓壓的海邊駛來停靠在碼頭,從船上下來的人群中,一名踩著木屐的男子四處張望著,當他看見一輛運貨的大卡車時,默默地走了上去,並打開駕駛室的車門坐了進去。


    坐在駕駛室內的陳軍睜開眼,瞥一眼進來的武士,眉頭一皺,“怎麽隻有你一個?憑你一個人,就想接任務?”


    武士撫了撫袖子,從腰上摸出一個瓶子放在坐墊上,用熟練的漢語說道:“藤原先生思念逝去的兒子和女兒,我們這些做家臣的,哪能輕易離開他身邊,要不是因為你要動手的人是藤原先生做夢都想殺死的人,他是不會派我來的。”


    陳軍拿起坐墊上的瓶子,一雙眸子發出陰冷之光,端詳了瓶子幾秒之後,另一隻手要將瓶塞給拔出來,而就在這時,武士用手阻止了陳軍的這個動作。


    “這是什麽?毒藥?那家夥是個中醫,一般的毒藥,可瞞不過他,還有,你不會讓我去下毒吧?”


    陳軍不滿地看一眼武士。


    武士謹慎地將瓶子拿了過來,神色有些得意,“藤齋先生的一名弟子在前不久被人殺害,他傷心之下,配製出這種叫做噬心液好東西,它無色無味,很難被檢測出來,人一旦服下這種東西,如萬蟲啃咬一般的難受,折騰七天七夜,才會死去,也隻有這樣的痛苦,才能讓藤原先生徹底好起來。”


    “折磨七天七夜嗎?”陳軍嘴角掛起一個陰險的弧度,“用來對付他,的確是好東西,不過,我和他已經鬧翻了,難道要找個人躍牆把這東西放在他喝水的杯子裏?”


    “當然不,陳先生,我認為中秋的晚上會是一個極佳的時機。”武士進言道。


    陳軍目光一亮,說道:“的確如此,既然藤原先生拿出足夠的誠意,那我也不藏著,我一旦成功收購了柳家的產業,一定會和藤原先生合作的,閣下請期待著我的好消息吧。”


    子夜時分。


    蘇家別墅,陳帆還沒有睡覺,他一個人坐在陽台上,凝望著被烏雲籠罩的整座城市,他的心情有些不太好,倒不是因為他被醫院開除的事,事實上,他之所以去醫院,不過是承了馬先雲的情而已,他壓抑的,是當他剛知道自己有一個龐大的家庭,有很多親人的時候,現實卻狠狠的捅了他一刀,有這血緣關係的人把他當作仇人對待,恨不得把他趕到鄉下去種田。


    如果說陳軍對他抱有敵意還可以用爭家產來解釋的話,陳權柄的態度轉變,讓陳帆怎麽也想不通,從試探到路人,因為拒絕了他的一頓飯,就被開除醫院,並且沒有任何解釋?


    這太不合理了,陳權柄活了大半輩子,可謂德高望重,不可能因為這一小點事情而計較。


    “難道,是陳軍在中間搞鬼?”


    陳帆自語著,思緒有些混亂。


    這時,一道倩麗的身影出現在他身後,一件衣服輕輕披在他的肩膀上,沁人的幽香竄入陳帆的鼻子。


    蘇淺淺默默坐在陳帆身邊,低聲道:“不就是丟了工作嗎,以你的醫術,換一家醫院輕而易舉,待遇隻會更高,而且,我爸就認識很多得了頑疾的病症,花重金求醫的不在少數,順便醫治好一個人,診費都比你一個月高,陳帆,你可以的。”


    陳帆側過臉迎向蘇淺淺充滿鼓勵而認真的目光,他心裏泛起一陣感動,蘇淺淺隻知道他丟了工作,並不知道內情,但她依舊義無反顧地支持著他,讓陳帆抑鬱的心情瞬間好了許多。


    “謝謝你啊,淺淺,不過,我是那種經不起打擊的人嗎?”陳帆伸手撫著蘇淺淺的秀發,“外麵那麽冷,快去睡覺吧,我沒事的。”


    “真的嗎?可是我看你晚飯吃得好少。”


    蘇淺淺將信將疑地說道。


    陳帆的手沿著蘇淺淺的秀發往下,輕輕摟著她的腰,讓兩人彼此溫暖著,他的臉上恢複了笑容與自信,“放心吧,淺淺,我陳帆雖然是一個鄉下來的野小子,但卻不是人人都能欺負的,況且,有你這麽好的妻子在背後支持我,我還有什麽好消沉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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