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帆見自己釣的魚上鉤,在牆邊停下腳步,打量著向他靠近的四個人,這四個人當中,桑個人穿著統一的黑色衣服,而另外一人的穿著,則讓陳帆有些驚訝,並不是他穿得有多豪華,而是他的衣服前方和後方,居然還貼著手機貼膜,專業維修二手手機等字樣,陳帆記得,他在吃小籠包子的不遠處,就有幾個專門給人貼膜賣耳機回收舊手機的,沒想到,對方竟然也是其中的一員。


    四人見陳帆停下,三名黑衣服的男子各站一邊,將陳帆的前左右團團圍住,而那個穿著貼著字樣衣服的男子,則朝陳帆笑了笑,打了個響指,“小子,挺會管事啊,是不是覺得自己是個英雄?”


    “這麽說,你就是那群乞丐的頭目了?挺能忍啊,昨天那種情況下,你都沒有暴露。”


    陳帆嘿嘿一笑,麵不改色。


    穿著貼字衣服的男子見陳帆不害怕,他眼睛疑惑地左右看了看,“聽你的聲音,不是本地人吧,喜歡管閑事,老子什麽風浪沒見過,我還以為你是便衣條子呢,既然不是,裝什麽大象,給我把他胳膊腿打斷,到時候又多了一個找錢的。”


    “是。”


    三名穿著黑衣服的男子接到命令,同時對陳帆下手,陳帆目光一直盯著貼膜的男子,直覺告訴他,這個家夥還不足夠狡猾,應該不是最終的頭目。


    見這三個家夥蜂擁上來,陳帆嘴角閃過一絲冷色,手一伸,將靠得最近的家夥的頭顱往牆上一撞,嘭的一聲,男子的腦袋發出沉悶的聲響,整個人被撞的七葷八素,在原地晃悠幾下,倒在地上。


    另外兩個家夥見狀,嚇得一愣,兩人對視一眼,手往腰上一掏,各自掏出一把匕首,麵露凶狠之色。


    “找死!”


    陳帆快速朝兩人握住匕首的手腕一抓,將兩人手腕最脆弱的地方拿捏住,讓兩人疼得動彈不得,陳帆麵露譏諷之色,將兩人的手腕交叉一對,用力朝兩人一擠兌,彼此的匕首插入對方的腹部。


    兩聲慘叫傳來,陳帆滿意地點了點頭,不忘踢了兩人一腳,而趁著此機會,那名貼膜的男子見勢不妙已跑出去幾十米遠。


    陳帆嘴角閃過一絲狡黠,他在三人倒地的地方用石頭在牆上畫了一個標識,又用電話撥打了一個特殊的號碼,做完這一切,朝著男子逃走的方向不急不緩地走去,陳帆的目光有異色湧動,輕易鎖定了對方的行蹤,他見對方打了一輛出租車離去,陳帆也呼來一輛出租車,讓司機跟著前方的出租車。


    出乎陳帆意料的是,那貼膜的男子上出租車之後,非但沒有去偏僻的地方,反而朝燕郊最繁華的地區駛去。


    當陳帆的乘坐的出租車跟蹤了幾個紅綠燈之後,因為有大型公交車經過,在車水馬龍的路上,跟丟了,而在複雜的路段,陳帆想要使用透視眼找人,顯然也不太現實。


    無奈之下,陳帆隻得付費下了出租車,讓他比較蛋疼的是,因為涉及到身份保密,他無法像那些便衣警察一樣掏出一個本本來詢問別人,看著川流不息的人群,陳帆走在一條天月街上,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


    正當陳帆猶豫不決的時候,一名男子在路邊朝吆喝著,“擦皮鞋,擦皮鞋嘍喂!”


    陳帆聽見這聲音有些熟悉,定眼一看,趙二虎正坐在一根矮小的板凳上,麵前擺著一套擦鞋的工具,朝人群吆喝著。


    “怎麽是這家夥?”


    陳帆左右看了看,發現李全也在附近,不過這家夥更誇張,推著一輛自行車在賣冰糖葫蘆,身邊圍滿了孩子。


    陳帆不動聲色,走到趙二虎擦鞋的地方,坐在他的對麵。


    “老板,運動鞋擦嗎?”


    “四塊一雙!”


    趙二虎抬頭看一眼,陳帆眼中異色一閃而逝,他熟稔地拿起抹布,替陳帆撣著鞋子上的灰。


    “二虎,你是不是傻,你和李全在搞什麽?”


    陳帆見趙二虎擦鞋子的動作非常專業,有些無語,這尼瑪,抓幾個蟊賊,搞得跟抗日時期的偽裝者一樣。


    趙二虎給刷子上了水,替陳帆擦著鞋邊,小聲說道:“你知不知道,我們混了兩年為什麽沒有被開除?因為,這種小事,我和李全最在行了,阿青那家夥把張山和陸野帶去郊外,說是找敵人老巢,他們哪裏知道,那些吸血鬼,晚上怎麽會那種偏地方,說不定現在剛起床,準備換一身漂亮的衣服夜夜笙歌呢。”


    說到這,趙二虎用手指指著斜前方的一排歌舞廳和高檔餐館娛樂場所,“相信我,這裏才能撈到大魚。”


    “能撈到魚,那你們幹嘛不進去?搞得這樣沒品味。”陳帆見自己的運動鞋被擦得幹幹淨淨,調侃道,“不過擦鞋的確挺適合你。”


    趙二虎臉上一囧,將身體離陳帆更近一些,“組織是不發工資的,想要賺錢各憑本事,有能力的,說不定是某個企業的老總,沒能力又不會賺錢的,就隻能像我和李全一樣了,一杯咖啡就得好幾百塊,我們哪能喝得起,在外麵等著也一樣,根據我的經驗,現在時間還太早,你要是有錢,帶我們兩哈啤一下?”


    陳帆起身滿意地看了看被擦得幹淨的鞋子,丟了四塊錢給趙二虎,“剛才我跟蹤一個衣服寫有貼膜字樣的家夥跟丟了,你們兩個招子放亮一點,那邊……好像有做大保健的,我先去體驗一下……”


    “喂……”


    趙二虎拿著陳帆丟給他的四塊錢,一張苦瓜臉在夜風中格外淒涼,這時,一名穿著夾克衣服的年輕人忽然將一雙發亮的皮鞋踩在他麵前的凳子上,他身邊帶著墨鏡的男子冷冷地說道:“喂,擦皮鞋的,給我們強哥擦幹淨一點。”


    趙二虎臉上肌肉抽動幾下,抬頭看一眼穿著夾克的男子之後,將頭低了下去,專心致誌地擦著發亮的皮鞋,當他將皮鞋擦得一塵不染的時候,他用擦鞋子的刷子在凳子上有節奏地敲著。


    不遠處,賣冰糖葫蘆的李全騎著自行車出現在夾克衣服的身後,自行車一歪,刮了男子一下。


    “嘿,小子,你他媽瞎了!”


    帶著墨鏡的男子頓時和賣冰糖葫蘆的李全起了衝突。


    三人推搡之際,李全用特殊的手勢和趙二虎交流著!


    “算了,小六,和一個擦皮鞋的計較什麽,別影響我們玩的心情,今天晚上我做東。”穿著夾克的柳強理了理衣服,反手一摸梳理得筆直的頭發,朝一家酒吧走去。


    “二虎,你搞什麽,他不是柳家的那個紈絝嗎?你對他做什麽標記。”


    李全不解地問道。


    趙二虎彎下腰收拾被攘倒的椅子,“阿全,你想想,這燕郊雖然繁華,可那比得城裏,這家夥穿的鞋子價值一百多萬,會舍得拿給我擦?他剛才在觀察附近,一定有什麽事。”


    “那我先聯係隊長他們三人,二虎,你跟著他。”李全說完,轉身要走。


    趙二虎一把扯著他,“給點錢唄……要不我咋進去?”


    “狗屁,老子哪來的錢,剛陳帆不是來過嗎?這就去花天酒地了?”李全看著遠處閃爍的霓虹燈,“媽的,老子這兩年都混成什麽樣了。”


    “別忘了,人家是醫生,隻要我們不受傷,關他什麽事,他這一次出來,就是長經驗的,別管了,先通知隊長吧,我總覺得,大魚快出現了。”趙二虎同樣望著繁華的酒樓空歎息。


    李全聽見趙二虎說隊長二字,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滿,“那家夥心高氣傲的很,我們通知了,未必會來。”


    “先通知再說。”


    陳帆一個人溜達在繁華的街道,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和往來的人,在這條接到意外遇見趙二虎和李全,讓他有些驚訝,可是剛才和趙二虎的對話中,陳帆終於發現趙二虎和李全兩人的優點,或者說他們被組織留下的真正原因,他們兩人在身手方麵甚至不如一些特警,但是兩人就像城市裏頑強生長著的狗尾巴草,有著極強的生命力和洞察力,把他們放在城市不起眼的陰暗地方,恰恰是最合適的。


    趙二虎的話給了陳帆極大的啟發,一幫靠孩子養著的家夥,一定是好吃懶做的,這樣大好的夜晚,怎麽可能藏在偏僻的地方,或者是再偽裝成可憐的要飯人。


    高大上的地方,才是他們夜晚活躍的場所。可是警方監管比較嚴的地方,他們又是決計不敢去的,所以陳帆覺得,趙二虎的推斷是正確的。


    雖然才晚上九點,可一些穿著暴露的女人已經站在電線杆下,開始對路來路往的男人們搔首弄姿,招攬生意,尤其是像陳帆這樣既年輕,又帥氣,看起來不是很有錢,但又剛好消費得起的人,成為了她們爭奪的香餑餑。


    幾名塗著濃妝豔抹的女人爭相出現在陳帆的身邊,先伸出五個手指表示數目,有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出這是金錢的意思,,然後又伸出一個手指放在嘴裏嘟嚕嘟嚕幾下,最後把手指放在圓臀上衝撞幾下,如此形象生動的py交易,讓陳帆目瞪口呆,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見陳帆要逃,其中一人更是將五個手指減少了兩個,變成三個手指,同時朝陳帆挺胸搔首,厚厚的粉差點讓陳帆鼻子過敏。


    “帥哥,看你還是童子雞,免費的,來不,姐保證讓你來勁兒……老舒服了……”


    一名塗著紅唇的女人伸手要將陳帆往屋裏麵拽,嚇得陳帆落荒而逃,慌不擇路間,一下躥進了一家叫做天月酒吧的地方,在櫃台上端起一口烈酒咕嚕下去,壓壓驚!


    然而等陳帆把酒杯剛剛放下,才一轉身,就發現一名穿著低胸吊帶的女人手夾著一支煙,正醉眼迷離地看著她,朝他吐了一口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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