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帆屈指一彈,數道翠綠的真氣沒入到竹君的體內,翠綠的真氣瞬間在竹君的身體外形成一個奇特的翠綠護罩,眨眼的功夫,便見外麵的翠綠護罩不斷有黑氣從體內被拔出來,竹君的麵色,也逐漸有了血色。


    “嗯?”


    古方悅身為旁觀者,見到陳帆如此神奇的醫術,眼睛盯著陳帆,不知在思考什麽。


    點蒼四君子,則露出驚詫和感激之色來,尤其是梅君,他本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態度,不曾想,陳帆根本不用丹藥,直接以靈力注入,便將毒素驅逐幹淨。


    他感激之餘,猶有震驚,他自修浩然正氣,眼界甚高,不曾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當然,最為不爽的,自然是妖女藍柔了,她的瞳孔深處浮現出湛藍之光,盯著竹君體內不斷被拔出來的毒,以她的眼界,自然看得出來,陳帆的醫術已經高明到不假於物和丹藥的地步了。


    她以毒見長,人人懼之,怕之,可如今,陳帆的出現,讓她驟然意識到,原來她還有天敵!


    陳帆的存在,威脅到了她。


    “此人,乃是我的心腹大患!”妖女目光閃動,盯著陳帆的背影,她的雙手不知何時縮在袖子裏,似有動作。


    這時,陳帆恰巧轉過頭來看向她,目光裏帶著玩味的笑意。


    妖女藍柔動作一滯,仿佛心思被看穿,她冷冷一笑,停止了繼續下毒的心思,嫵媚的一笑,誇讚道:“玄門醫術,果然不凡。”


    陳帆有些意外,也是拱了拱手,“姑娘也有些手段。”


    “嗬嗬。”


    妖女藍柔暗自咬牙,暗想:“你要落在我手裏,才知道我的手段有多厲害。”


    兩人的心思,自然不為外人知曉,四君子朝陳帆謝了又謝,陳帆借機旁問,才知道他們為何佇足不前,有獨木橋不過的原因了。


    “神醫有所不知,這條黑水河中的水,乃是三元重水,比尋常的水密度大數十倍,蘊含龐大元靈之氣,不但沒有承重浮力,反而具有很強的下沉吸力,加之荒古塚來曆神秘,邪氣混雜在三元重水中,一旦靠近,必會在不知不覺間陷入幻境。”


    竹君說道此處,微微一頓,他們一行,本是點蒼五君子,鬆君沒能從幻境中脫離,墜入了黑水河裏。


    “據說此河通九幽,故而稱作九幽河,別看隻有五米寬,對於我等來說,可以一跨而過,但如此距離實為天塹……”


    梅君腆著肚子,說話倒也不失儒雅,加上陳帆治好了竹君,他態度一改之前的冷淡,反倒事知盡詳,一一說來。


    陳帆仔細聽著,心裏卻有些奇怪,所謂的三重元水,也是重水的一種,他並非第一次見到,第一次,是在天池下方,孕育天光聖蓮的地方,就有重水環繞,不過那裏的重水,並無邪氣侵染,第二次見到,則是在玄門的後山藏庫,地底之淵,那裏的重水暗藏陣法,為此,陳帆還專門查過關於重水的資料。


    對某些水係靈根的修士來說,重水可遇不可求,可利用重水修煉,即便是體修,也可以利用重水的來強化身體。


    陳帆早就有利用玄門重水熬打身體的打算,隻是一直苦於沒有時間。


    而如今,他再一次遇見了重水,不同的是,此處的重水,叫三元重水,比昆侖山的重水,密度還要大,而且漆黑如墨汁,讓人很是親近不起來。


    看著蜿蜒靜謐的黑水河,陳帆忽然閃過一個古怪的念頭:“昆侖山的重水歸於深淵,莫不是流到了這裏。”


    這樣想著,陳帆不免覺得荒誕。


    而梅君則說到關鍵之處。


    “想要橫渡此河,隻有一個辦法,等到日炎之際,邪氣漸消,三元重水就會下沉,到那時吸墜之力減弱,就可以橫渡獨木橋。”


    陳帆聞言,點了點頭,畢竟整條河並不全是三元重水,密度大的,自然會下沉,隻是他依舊有些疑慮,問道:“可那獨木橋……為何是一根竹子?”


    “噗哧!”


    這時,妖女忍不住笑出聲,看陳帆的目光帶著輕視。


    “還玄門掌門呢,土包子,沒見識。”


    妖女藍柔連連吐槽,好似這樣,她心裏才會舒坦一些。


    陳帆無視妖女的嘲笑,不過他卻起了心思,重新打量那根橫跨黑水河的竹子,眼中有異色湧動,忽然,他臉上露出震驚之色,“那莫非是……墨竹?”


    “正是。”


    梅君有些意外,他之所以知道這些,自然是先輩有人進入過這裏,故而知道,但陳帆隻看幾眼,就認出那竹子的來曆,他對陳帆又高看了幾分。


    竹君這時走過來,他麵色已有紅潤之色,體內毒素已被清除,朝陳帆一拜,梅君立即會意,笑道:“我兄弟五人當中,三弟以‘竹’為號,他對墨竹,知之甚詳!”


    陳帆剛才暗中動用透視眼,發現那橫跨的墨竹內有乾坤,並非他所熟知的墨竹,心裏正奇怪,如今竹君走來,主動示好,他知道對方是討好自己,甚至另有心思,於是該為傳音問道:“竹君,這墨竹莫非有什麽特別之處?”


    竹君同樣密音道:“不瞞神醫,我此行,主要為此竹而來,奇物竹有雲,竹有千千種,以青為常,以紫為貴,以黑為珍,墨竹者,竹節長,百年為筍,十年長一節,外納天地五行,開辟風雷罡印,具有辟邪鎮煞之功,三節可為長槍,一節可為利劍,睥睨無敵,誅邪不侵。”


    竹君說著說著,眼中變得火熱起來,不免打量那橫跨的墨竹。


    陳帆心有所悟,暗道:“怪不得剛才我感覺到墨竹之中蘊含著強大的雷靈之氣,此物能辟邪鎮煞,用來抵抗三元重水中的邪氣,怪不得不會折斷和下沉。”


    陳帆將竹君表情看在眼裏,心裏有些隱憂,若是他取走那一截墨竹,豈不是徹底斷了路?


    似看穿陳帆的心思,竹君傳音道:“此竹乃是天機老人所架,我豈敢覬覦,況且此竹長期懸在黑水河上,內靈已失了大半,陳神醫,我知道荒古塚中有一生長墨竹的地點,隻是危險重重,若是陳神醫願意相助……我們不妨合作。”


    陳帆沒想到竹君會突然拋出這麽大的一個誘餌,心思大動,頗有意向,正要仔細詢問,忽然見天空中一道霞光穿透紅色雲霧,照耀下來,那橫跨的墨竹頓時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有雷弧閃動。


    “哈哈哈,終於可以過了!”


    古方悅得意一笑,率先朝那獨木橋奔去。


    竹君不等陳帆回話,也是目光一下子變得熱切起來。


    另一邊,朗耀天,妖女也是神色激動,紛紛奔向那獨木橋。


    “先過橋!”


    梅君聲音帶著急切。


    四君子紛紛起身,竹君朝陳帆拱了拱手,很是急迫。


    陳帆微微愕然,有些不明所以,早過和晚過不都一樣嗎,橋就在那,並不會消失。


    可當陳帆發現每個人都很急時,他猛然意識到什麽,抬頭看去,隻見上方穿透下來的光,赫然散發出奇特的暈色,將周圍的奇特雲霧驅散,而更多更厚的雲層,不斷侵蝕著光暈。


    透下來的光,並不持久,隻有數十個呼吸。


    而陳帆也知道,從進來之後,一直都隻有血月和血陽!


    故而,必須爭分奪秒!


    想到這,陳帆也不再猶豫,朝獨木橋奔去。


    他們剛才離獨木橋的距離,約莫有一百多米,這樣的距離,平時自然轉瞬即到,可因為靠近黑水河,邪氣容易侵染身體,即便是古方悅,也不敢大意。


    他雖然走得最前,速度卻並不快,此時的他,周身閃耀著密密麻麻的金光,形成一個奇特的光罩。


    仔細看去,會發現,籠罩在他周圍的金光,赫然是一柄柄靈氣化成的劍光。


    可見古方悅在劍道方麵的造詣,深不可測。


    朗耀天緊隨其後,他盯著前方的金色光罩,瞳孔深處忌憚之色越濃,不過他抵禦邪氣的方式很特別,用一根紅色的繩子把朗星和朗日兩人捆係在腰上,三人同時掐訣,紅繩子上有靈氣傳導,應該是某種特殊的共牽秘術,隻要有一人沒有陷入幻境,就可以讓另外的兩人也保持清醒。


    不過朗星和朗日兩人越靠近黑水河,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越加痛苦,甚至出現了幻覺,目光變得空洞起來。


    而妖女藍柔,則是雙手藏在娟袖之中,看不出是如何抵禦邪氣的,她見朗氏兩兄弟越加緩慢,眉頭微蹙,很是不耐煩的樣子,不得已,她伸手注入一道靈力進紅繩之中,三人前行的速度才稍快一些。


    讓陳帆最為吃驚的,反倒是點蒼四君子,他們身上泛起黃蒙蒙的光,各自手持亳筆,一邊行走,一邊用筆抒寫。


    梅君走在前,寫一個‘淨’字。


    蘭君次之,以筆潑墨,寫一個‘靜’字。


    竹君走在第三,他因中了妖女的毒,在四人當中氣息較弱,他雙手握筆,筆如劍,卻是寫一個‘鎮’字。


    菊花君壓尾,寫的是一個明燦燦的‘封’字。


    四個不同的字,串在一起,散發出奇特的驅散之力,他們明明稍後一步,卻漸漸的走在了朗耀天之前。


    古方悅已走上獨木橋,他回眸盯著身後包括陳帆在內的人,眼中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陰笑。


    陳帆走在最後,身形不顯,但他已催動六字真言訣和鎮魂咒,邪氣不侵,正好趁此機會伸量這些人的本事。


    其中,古方悅以劍禦氣,以渾厚的修為抵抗。


    朗耀天雖然身為元嬰修士,陳帆卻發現他修為並不渾厚,差古方悅許多。


    點蒼四君子的浩然正氣,以字為靈,讓陳帆大感興趣。


    而他好奇的是,妖女也似他一般,閑庭信步,他有些看不透。


    “快一點!”


    朗耀天催促一聲,然而朗星和朗日兩人卻越加遲緩,這時,點蒼四君子後來居上,先一步登上了獨木橋。


    朗耀天麵色微變,惱怒的回頭看一眼兩侄子,卻又無可奈何,他忽然有些後悔,不該帶這兩個拖油瓶的。


    妖女似刻意慢了半拍,與陳帆稍錯一個肩頭,她側臉朝陳帆嬌柔一笑,“你讓讓奴家,讓我走在前麵好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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