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耀天沒想到陳帆說走就走,當場愣住,但他自持元嬰老怪身份,拉不下這個臉來,然而下一秒,一股狂暴的氣息從天而降,使得他受傷流血的地方鮮血不斷溢出,一瞬間,他就感覺到自己精血被剝離了許多,甚至連壽元都降低了不少。


    朗耀天麵色狂變,他目光看向陳帆離開的方向,發現他在這樣恐怖的陣法威壓下,絲毫不受影響,他再也不敢拿大:“陳神醫,等等我。”


    說完,他邁著沉重的步子,跟了上來。


    陳帆故意保持著速度,讓朗耀天氣色更差,他麵色蒼白無比,“陳神醫,這陣法太厲害,我的氣血在快速流逝,這樣下去,所有人都會失去戰力的,這是黑巫之祖的陰謀。”


    陳帆覺得有些好笑,但也不能真的見死不救,畢竟破陣還需要用到他,陳帆屈指一彈,一枚藥丸丟了過去,“服下它。”


    “這是……寧神丹?”


    朗耀天眼中露出意外,寧神丹這種丹藥,雖然不能使修行加速,但隨著修為越高,各種心魔橫生,是修煉的最大障礙,他曾經得到過一株寧神香,奉為珍寶,而寧神丹,比寧神香可珍貴太多太多了。


    “怎麽?難道還不夠嗎?”


    陳帆有些無語,他並不知道朗耀天心中真實的想法,隻是覺得比起斬殺的古方悅,朗耀天這位元嬰期修士,實在有些弱。


    “這枚護心丹也給你,用真氣化開,可以護住心脈。”


    陳帆將一枚如玉肌的藥丸像丟豆子一樣丟過去。


    朗耀天接過藥丸,麵色抽搐,他有些不敢相信,把兩顆藥丸吞服了下去,很快,他身上的氣息變得穩定,連舊傷也瞬間治愈,他再也不敢懷疑,看陳帆的目光變得複雜。


    “陳神醫……”


    朗耀天打算放下身段,討好陳帆。


    “走吧,咱們時間可不多。”


    陳帆手一揮,將前麵一道無形的屏障揭開,前方景色驟變。


    “嘶!”


    朗耀天更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他並不懂陣法,但並不意味著他不知道黑城陣法的厲害之處,他憑借著修為,像一頭蒼蠅亂竄,才招致無數怨靈的攻擊,如今,陳帆彈指間就破了虛妄。


    朗耀天忽然有一種吐血的衝動,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麽厲害了嗎?過去的日子,是不是都活在狗身上了。


    “咦,前方有人。”


    陳帆這時一改方向,向左奔去。


    朗耀天已經見怪不怪,緊跟其後,他的神識向四麵八方延伸,絲毫沒有覺察到有人。


    “難道他的神識比我還強不成?”朗耀天心裏有些崩潰,隨即他搖了搖頭,“不可能的,他一定是修煉某種感應術。”


    躍過兩條街,朗耀天才通過神識覺察到前方的確有人,而且,他對方位已經徹底淩亂了,陳帆一會左一會右,他回頭,發現的確是直線。


    “嗯?是他們!”


    朗耀天眉頭皺著,前方,居然是黃金古樓的魁巫和班氏三人,他的侄子,就死在對方手裏,而且,他在魁巫的手上吃了大虧,又因為搶奪白猿,雙方恩怨早就結下了。


    朗耀天雖然十分惱怒,但是掃過魁巫時,眸子深處露出濃濃的忌憚。


    “嗬嗬,陳掌門,我們又見麵了。”


    魁巫似早就注意到陳帆和朗耀天趕來,停下腳步,麵對著陳帆,一雙眸子看不出任何感情。


    魁巫和班氏三人皆換了一身黑色的衣服,衣服上有著特殊的花紋和圖案,寬大的袖子和衣袍在他們矮小的身上顯得特別突兀,就像是四個裝在袋子裏行走的人。


    “朗家主。”


    魁巫又朝朗耀天打了一聲招呼。


    “哼。”


    朗耀天鼻子出氣,一副不屑搭理的樣子,然而在陳帆看來,朗耀天的這種情緒泄露,反倒落了下風,有些無能狂怒的意思。


    “早就聽說黃金古樓的盛名,久仰。”


    陳帆也拱了拱手,目光掃過魁巫,發現這家夥身體外有一層特殊的迷霧環繞,神識侵入就會自動消散,他心中暗暗警惕:這家夥,就像一條藏在陰暗裏的毒蛇,隻怕比古方悅還要難纏。


    “草原小地,不值一提,比不得玄門懸壺濟世的名聲。”


    魁巫的聲音像烏鴉發出的聲音,聽著讓人渾身不舒服自在,越是誇讚陳帆,陳帆越感覺後背發涼。


    朗耀天這時感覺自己被晾曬一旁,冷笑道:“魁巫,這時候想起貼熱臉了?”


    “朗家主這是何意?”


    魁巫目光一眯,深邃無比。


    陳帆有些無語,朗耀天這立場轉的有點快啊,現在居然替他說話,難道是那兩枚丹藥的作用?陳帆正在思忖間,忽然覺察到一道隱晦的氣息鎖定自己,仿佛有人在窺探自己,他連忙守住靈台,目光移向班輸,班錯,班越三人。


    陳帆總覺得眼前的班氏三兄弟,好像和那一晚在白猿穀見到的時候,有哪裏不太對勁,可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


    就在此時,那種窺探之感消失不見,身後傳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


    隻見金童帶著四名佛陀聯袂而來,旁邊,還跟著妖女藍柔。


    “唧唧!”


    陳帆肩膀上的小狐狸歡快的跳到藍柔的肩膀上,與另外一隻小狐狸打鬧著,然後陳帆就看見,這小狐狸居然從爪子裏弄出他給的丹藥,塞進了那公狐狸的嘴裏,同時唧唧的叫著,用爪子指著陳帆。


    妖女藍柔瞪著陳帆,手想要從狐狸嘴裏漚出丹藥來。


    她傳音給陳帆:“你居然想毒我的寵物?簡直是班門弄斧。”


    陳帆微微愕然,但也沒有解釋的心思,這時,反倒是她肩膀上的母狐狸又跳到陳帆的肩膀,順著手臂往袖子裏鑽,想要找丹藥,另外一隻小狐狸猶豫了一下,也一下跳了過來,在陳帆的肩膀上,有些瑟瑟發抖,不過見陳帆沒有發火,膽子大了一些,也要往陳帆袖子裏鑽。


    陳帆見到這一幕,挑釁般看向目瞪口呆的藍柔,兩枚藥丸丟進了兩隻狐狸的嘴裏。


    兩隻小狐狸越加歡快起來。


    “你!”


    藍柔指著陳帆,臉上帶著濃濃的憤怒。


    這時,金童已向魁巫打了招呼,麵向陳帆,他一臉的微笑,慈善,雙手合十,“陳掌門,小僧有禮了。”


    “我還是希望這具身體的主人,叫我帆哥哥。”


    陳帆目光停在如來那張孩童般的臉上,心裏微微歎了一口氣,他將殺意埋在深處。


    金童身有霞光,朝陳帆微微頷首:“佛說,過去既是現在,陳掌門年紀輕輕,卻過於緬懷,實非少年心性,如今我等齊聚在此,想必都已知曉目的,當以合作為先。”


    “既然如來都這般說了,我沒有意見。”魁巫把話接了過去。


    朗耀天也點了點頭。


    藍柔目光盯著在陳帆肩膀上的兩隻小狐狸,她神色冷淡,“就這麽幾個人嗎?”


    “生死有命,皆是定數。”金童抬手,指尖數十顆佛珠,向北麵飛去,金光大作,那些陣法的屏障如水麵一樣,蕩起波紋。


    數十息後,那些佛珠盡皆歸來,回到金童手上,他低聲誦佛:“已無他人了。”


    “如來神通廣大,在下佩服。”魁巫手放在左肩,微微低頭。


    朗耀天也被如來這一手震驚到,陳帆則是不動神色,暗忖道:對方剛才的那一招,應該是左護法那裏搜來的經書中記載的大羅諸天印,沒想到居然可以用來破陣和感應,這些人當中,最難纏的人,就是他了。


    陳帆目光移向如來身後的四名佛陀,發現他們四人身上皆隱藏著肅殺之氣,越加心驚,這四人,修為與四大明王相當,但隱藏的氣機和壓迫感,要在四大明王之上。


    陳帆可不認為,金童還是過去的那個放羊娃,他那張稚嫩的麵孔下,是一顆無法猜透的心思。


    金童還了一禮:“黃金古樓二十八名大巫,你雖是後來晚輩,但卻修行有為,成就元嬰之境,主持破陣之事,就由魁先生做主吧。”


    “承蒙如來看得起,那我就當仁不讓了,想要破除此陣需要合眾人之力……”


    魁巫意外的沒有推辭,上前一步,隱約成為領頭人的樣子,朗耀天身為同境界之人,自始至終都沒有入如來法眼,他臉色如豬肝,暗暗捏起拳頭。


    “藍小姐。”


    朗耀天走到藍柔的身邊,臉色很是難看。


    然而藍柔隻關心她的兩隻心愛的小狐狸,看陳帆,眼睛都要看穿了。


    這時,吃了陳帆丹藥的兩隻狐狸,嗖嗖的兩下飛到藍柔的肩膀上,從她胸口鑽了進去。


    藍柔的臉瞬間有了表情,挑釁地看陳帆,一副得意的樣子。


    陳帆揉了揉額頭,別人家的孩子,養不熟啊。


    “……所以,我們要先破去九座山峰的祭壇!”


    魁巫指了指上方,提供的方案,居然和藍柔說的一模一樣,陳帆不由地多看了藍柔幾眼,魁巫身為元嬰期修士,又和黑巫之間有某種特殊的關係,能識破此陣,不足為奇,倒是藍柔,她為何知道的這麽多?


    “既然如此,我們分九波人破陣。”如來早有所料,他應該也是識得此陣的,“我與四位師弟,可破五處祭壇。”


    “我一人可破一方位。”魁巫說到這,看向身後的班氏三人,“我的這三位弟子修為不足,無法分開行動,但合在一起,倒也可以破去一處祭壇。”


    “如此,還剩下兩座祭壇。”魁巫看了看朗耀天,“朗家主,你我的恩怨暫且放一邊,出一份力如何?”


    “哼,我定然在你之前破去祭壇。”


    朗耀天幾番被忽視,早想表現一番了,偏在這時,如來不鹹不淡的道,“朗家主可不要大意,每一座祭壇,或許都有祭司把持,如果出現意外,後果不堪設想。”


    “如來小兒,你是看不起老夫嗎?”朗耀天額頭青筋凸起,“你剛剛奪舍他人身體,又能發揮幾成實力,你還是多多想想你自己吧?”


    如來含笑,並不接話。


    魁巫看向陳帆和藍柔,“剩下的一處,便由兩位共同破去吧。”


    陳帆和藍柔同時對視一眼,皆是有些表情怪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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