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星隱被鋼鐵擊打的聲音吵醒。昨日雖是喝了許多酒,但醒來甚是神清氣爽。打量四周,除了一些簡單的必備家具外,無甚其它。倒是牆上掛著的那些東西吸引了他。


    牆上有各式各樣鋼鐵打成的器件。刀,弩,劍,戟,等等,其餘的星隱實在叫不出來名字。這裏倒挺像賣兵器的地方。星隱下床,地上隻擺了一雙嶄新的漆黑的平頭布鞋。


    穿進去,甚是合腳,而且比那草麻鞋舒服。這裏鋼鐵味兒重的,想必就是胡哥的家了。星隱笑著推開那布簾,


    “胡哥”


    胡萊抬頭看了星隱一眼,目光落到了他的腳上,看著鞋子和貼在少年的腳上,那整日對著火淬鋼鐵的眼睛竟也流出柔和來。


    胡萊渾身散發著都是打鐵之人的猛狠,但是對著星隱的語氣卻是溫和的,


    “小兄弟,桌上有錢,去買早飯吧。”


    沒想到這大漢外表看起來跟匪一樣,卻是個挺溫柔的人。


    星隱道了聲謝,看見那桌上有多少錢便拿多少錢,揣進了袖兜裏。


    這下小爺也是有錢的人了,想當初在九曜山內的時候,就對這人間花酒向往已久。都說那花間一樂,堪比天上十年。九曜門派內都是清一色的男子,好不容易逃到人間,第一個見的卻是那個胖妞,著實不幸。


    星隱走出鐵匠鋪子,轉念一想又不對。伸出手掌,細細的傷口還在,摸摸臉頰,也微微有些痛。那不是羅浮夢?昨晚那黑衣女子雖為朦朧,但也給人動人心扉的感覺,肯定是個美人,但是想起那鋪麵淩厲的血蝶,星隱不敢恭維。


    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況且星隱此生可不想被那男女的破感情牽住了自由身,都說女人是男人的蝕骨,英雄難過美人關。


    作為英雄的自己,隻想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此乃人生理想抱負之一。


    至於其它的抱負,暫且容自己想想。


    人生嘛,得過且逍遙,不做大英雄,混混小英雄,遛遛鳥,鬥鬥江湖,也是件美事。


    平庸的人生無趣事,星隱注定要有趣,所以他絕不甘於平庸。


    此刻天朗氣清,洛城內更是一片秋氣朗朗的景象。


    星隱嘴裏叼著個肉包子,手裏提著個悶嘴酒壺子。這酒壺甚是光滑可愛,星隱用盡最後一點錢將這吊在貨郎扁擔上的酒壺給買了下來。


    清晨的街市也是如此熱鬧。放眼望去,人群中的百姓,皂衣,麻衣,布衣,高級一點的就是穿著錦緞。或綠或褐,或傘或笠,或騎或車。


    街樓茶肆,布匹糧油等等各色不依。光是那坊間五花十色的點心就叫星隱目不暇接。


    不過就是粗大條的星隱也覺得這裏即將要舉辦什麽盛世。因為星隱瞧見,不論男女,人人頭上都簪著花朵,或是生花,或是人造的絨花。


    本應是秋季了,現在竟似走在春天裏一般,萬紫千紅。要不是市廛門楣上貼著那些紋圖不一的靈符,人人都以為這是一方極樂之地。


    可偏偏星隱就這樣認為了,在看見了迎麵而來的紅羅鬥帳車後,忍不住讚道


    “真乃樂土啊!”說完一口吞下了剛剛還叼在嘴裏的肉包子。眼睛裏釋放出那種見色起意的光芒。


    紅羅複鬥帳,四角垂香囊。青煙般的紗帳內,一女子一身暈染紫紗裙,臉部飾以麵紗。靜靜地坐在被牡丹花圍成的圈中。所經之處,流香數裏。


    隻聽得人群中有婦人道,“如今祭祀洛城牡丹花神,這萬豔閣的也配去花神廟?”


    “欸,你這是醋酸人家呢?這頭牌可是人家王爺親自點的祭祀使女啊。再亂說話,小心你脖子上這顆頭。”


    婦人聽聞立刻就閉上了嘴巴。


    心憐坐在紗帳裏,怎麽會聽不見這一路的竊竊私語,就算自己是妓/女又怎樣,憑的還不是自己的本事!你們那些臭男人還不是一個兩個的朝萬豔閣鑽,自己沒本事,就來酸她。不過啊,心憐摘下麵龐上的紗,對著人群微笑。


    我不在意!


    這樣想著,嘴上的微笑也笑得更嫵媚。嫵媚的那些男人心旌搖晃。


    心憐順起一朵牡丹對著星隱扔過去,在這人群之中,唯有這個少年眉眼分明而突出。


    星隱用嘴接過,朝那帳中的女子壞壞一笑。


    旁邊的婦人用嫌棄的眼神瞧著星隱。


    星隱將花放在鼻尖用力一嗅,“自古英雄愛美人。”


    卻招來婦人的一句“神經病。”


    今天可是有大事幹了!


    星隱雀躍著朝鐵匠鋪奔去。


    白蟒皮之上,全身赤裸的兩男子成雙修姿勢一上一下。


    白煞在上,急促而嬌俏的聲音,


    “哥哥,那魔女一鞭子好似動了我的內丹”


    黑煞閉著眼睛享受著白煞帶來的動作,過了一會兒,微微睜開了那桃花瓣下場的鳳眼。


    一手鉤住白煞的後腦勺,輕車熟路地吻下去。


    稍後放開白煞,


    “覺得好些了嗎?”


    白煞含情脈脈地點頭。


    黑煞頭歪到一邊,目光似萬水千山般飄渺,“那魔界之女盯上我們了,你還記得我們當初是怎麽逃過那一夜的嗎?”


    “怎麽不知道?”


    白煞貼近黑煞的胸膛,又細又涼的發絲全部傾瀉在那結實的胸膛之處。


    “是那魔界人救了我兄弟二人,又給了我們的無限力量。”


    “不”黑煞聲音涼涼“他不是救我們,而是將我們養成他們少主的獵物?”


    “獵物?”白煞有些吃驚。


    那塚魔聚集天下煞氣到他兩身上,又從冥界手中搶走了他倆的魂魄,最終還是要殺死他們。


    “哥哥,我們怎麽辦?”


    “你還記得昨夜那個小子嗎?”


    “你是說那個小子?”


    黑煞點點頭。


    “他的血居然能傷了我們,想必他也不是凡胎,他那精魄肯定至極好的,吃他一魄,你我二人便不僅僅是陰魂了,他身上有我們所需的陽魄,到時候魔界也無奈我們。”


    “哥哥,都聽你的”白煞似乎有些倦了,雙手摟著黑煞的腰際處,便沉沉地合上了眼皮。


    要是讓星隱評價這洛城最夠義氣的是誰,那當屬胡哥無異了。


    不僅支持他去萬豔閣體會做男人的感覺,還又送他些錢。隻可惜的是胡哥最近鐵匠鋪的生意太好,不得空。要不然,此事的話,就不是星隱一個形單影隻的少年站在這裏了。


    可形單影隻並不代表不開心。


    各色燈籠掛了一串有一串的萬豔閣大門處,都說妓樓好鑽。可是星隱瞧著萬豔閣的牌門搞得跟將軍門一樣威嚴端重。可見這萬豔閣在洛城的地位非同一般。


    現在星隱的心情可以用心花怒放這個詞來形容了,聞者那撲鼻的脂香。星隱腳不沾地地飄了進去。


    眾衣衫輕履的姑娘們瞧見了一位眼生的,樣貌甚是俊秀的少年郎走了進來。一個個以一種喂奶的心情簇擁了上去。


    頓時星隱的眼眶裏隻被那金叉音佩,豐乳肥/臀給塞滿;耳朵裏填充的盡是那鶯鶯燕語,叮當環佩。


    星隱頭腦昏昏的,怎麽被帶進廂房,怎麽被灌酒的,這些他悉數都沒有感覺,這些悉數都是輕飄飄地過去了。知道感覺有人在脫他的襲褲,星隱才清醒過來。一腳把那個在扒他褲子的女子踹開。


    女子嬌嗔地“唉呀”一聲。酥肩半露,胸口的一對玉兔就要掙開那薄薄的紗,一蹦而出。


    女子甚是嬌媚地從地上扭捏著直起上半身,眼光赤裸裸地盯著星隱的下半身,


    “小郎官,箭在弦上,你現在是不得不發了啊~”


    星隱內心慌得一遭,他還是個童男,原來幹這事也需要心理前期的鋪墊。


    女子似看出了星隱的緊張,如條小蛇似的,從地上蜿蜒到星隱的胸口。


    星隱這才看清她臉上厚厚的一層粉,那嘴唇紅得像飽了血,不過她的眼波流轉的卻動人得很。女子的纖纖手撫摸著星隱由上至下,耳語道“小郎官,別光臉紅,你看你那裏”


    星隱低下頭,看到自己那裏頂起了一個小山坡,小兄弟如此歡不可耐。


    可是星隱的內心卻是慌慌的,沒有鋪墊的慌慌的。


    星隱一把捉住了女子的手,女子一位這小郎官終於按耐不住了,要動箭了。


    誰知星隱睜著紅血絲的眼睛,一字一頓甚是忍耐地說,“我要見頭牌”


    霎時間,女子與星隱之間有一種詭秘的安靜,


    星隱也不要知道是怎麽了,總之他可能怎麽也要個姿色更好的吧。身前的這個女子,似乎不是自己想要的,但同時星隱心裏也暗自扇了自己幾個巴掌。


    都這時候了,搞什麽心裏潔癖?!


    女子驚愕地眨了幾下眼睛,繼而憤怒起身。這關頭男人的拒絕,無疑是作為女子的恥辱。好在她是萬豔閣的女子,心理素質甚好。臉上又恢複了先前如沐春風的笑容。


    又坐下來,手放在星隱的下體處,“小郎官,可是嫌玉兒哪裏做的不好”


    模樣甚是委屈,但星隱不自在地挪了挪。


    “我想要見頭牌”星隱咬定了內心的想法。


    女子見狀,男人都是這樣,一山比一山高,但仍笑著道,“那,小郎官可不巧,心憐妹妹此刻在伺候著王爺,而且別的男人是碰不了她的,她可是王爺專屬的頭牌呢。”


    說完倒一杯酒送進了星隱的口中,“要是不盡興,玉兒給小郎官跳一段舞吧。”


    說完那女子便站了起來,扯下披紗。露出裏麵的衣裳。那衣裳甚是好看,不似長衣,到肚臍上方,那布料便改成了垂著流蘇的鈴鐺條,小蠻腰在這閃閃的鈴鐺之間若隱若現。女子光腳打旋,那鈴鐺也是起舞,叮叮當當,甚是動聽。特別是掛在女人的蠻腰上的時候。


    星隱一時看得入迷了,玉兒見狀便是一個撲進了星隱的懷裏,將星隱壓下去,扯了自己那點可憐的衣服。


    星隱完全迷糊了,那就這樣吧,決定任這個女人擺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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