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聽了幾聲,一激動一隻手就不知拍上哪裏了。細瞧之,原來是拍到了星隱的臉上,怪不得,甚是光滑。


    “你幹什麽?!”


    “噓”如花對著星隱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這是心憐姐姐的琴聲。


    心憐?這個名字從星隱的心頭滑過了一次又一次,想起來了!


    不是自己一直在尋找的紗帳牡丹美人嗎?也就是萬豔閣的頭牌!


    果然女人這種東西,就是男人的生門,不論什麽男人,都是如此。


    如花瞧著剛剛還踩著她肩膀朝上爬的男人,瞬間就如猴子似的竄出了洞口。


    在把妹方麵,星隱是個不可多得的高手,簡直每次都是潛力爆棚。


    為此,如花對星隱的鄙夷,嫌棄又多了一層。


    這個混蛋,見色忘友,怎麽能扔下她呢。如花使勁地往上蹦,這個人離地也不過幾分。原地轉圈三次,來時的路她全忘記了,現在隻能呆在這裏,要麽星隱能想起這個她,要麽就在這裏餓死。


    星隱個混小子,就不應該幫他。如花萬分悔恨,接而有埋怨到自己身上最後總結一句話:可能自己的命是真不好,有人生來就是享福的,而她,如花,生來可能就是要餓死的。


    悲催啊~


    兩行清淚從如花翻著油光的臉頰上流下。


    盡管剛剛她才啃過兩個雞腿,可能是為了驗證命運吧,肚子現在饑腸轆轆。


    話說星隱莫名其妙地就有了輕功,莫名其妙地就蹦出了那個洞口,莫名其妙地,滿心歡悅地尋著那琴聲,不應該說牽念的那位美人,身體甚是輕盈地蹦躂過去。


    竹林幽幽,琴聲瑟瑟。一身素紗,半身青絲隨風舞。


    這美人的背影看起來甚是憂傷,配上周圍殘枝般的秋景。有種看惜桃僵李僵之感。


    星隱駐足聽了一會兒。


    心憐最後一個低弦撫罷,便是幽幽歎了口氣。


    “姐姐為何事而煩惱?倒是說給我聽聽,可為姐姐分擔煩憂?”


    這竹林密地,哪裏來的人?


    心憐失色地轉過身,卻發現一位模樣俊朗的少年,不似一般的讀書少年,那俊朗之中,三分是帥氣,痞氣卻占了七分。


    心憐作為萬豔閣的頭牌,萬花之中的佼佼者,自然練就了一副察人的本事。若是記得不錯,此人便是那日牡丹祭祀中瞧見的少年。再近一點說的話,他便是那九曜山派的弟子?


    畢竟那個黃精怪的事,洛城人盡知,有些人認識眼前的少年是九曜弟子,但是隻是寥寥,更多的人隻是聞事不見人。


    心憐自然也是屬於更多人中的一份,可偏偏那個黃精怪是萬豔閣的仆從,而眼前這個少年又是豔媽親自從萬豔閣綁了出去的,這模樣和萬豔格的人描述得無出一二。


    雖隻是牡丹節那天的一麵,但是心明如心憐。


    隨即隱去了驚愕之色,變得俏笑盈盈起來。


    “這些日子,少俠可還安好?”


    星隱三步兩步就來到了心憐身旁,隔著那琴,眼睛醋溜地打量著她。


    女子的眉眼就是好看,溫柔如水,那絹細眉,在星隱唐突的注視下微微倒蹙,眼睛始終如湖水般,柔光點點。


    心憐微微地側過身去,這少年似是在瞧另一種生物似的。


    “別瞧了,我身上的肉都快被你瞧完了。”心憐拿捏到好處的嬌態,既不做作,又攝男人心魄。


    “姐姐,你長得真好看”星隱甚是誠實,也甚是心直口快。毫不掩飾自己的意願。


    心憐聽此,嗤嗤地笑了起來。


    “你這少俠也蠻有趣,隻是你們這修仙之人能來此煙花巷柳之地嗎?”


    星隱聽到此,多年被壓得不滿一下子被擠了出來,


    “我們修仙之人難道就不是人嗎?神仙也有自己的妻子啊,這煙花巷柳之地有甚忌憚的?為何你們人人都說她不好?都說人間的花酒很好喝,可為甚提起他又是番嫌棄之色?”


    星隱就是很不解,和師兄提起這花酒,頂多就是被罵。可要是和那老白眉提起來,不僅要被罰,而且還得抄經書,什麽綱綱倫倫的。星隱瞧著就頭疼。


    這番言論甚是可愛,心憐從未聽過如此可愛的問法,禁不住會心地笑起來。


    道“煙花巷柳本無罪,隻是世人有罪。”


    短短十三個字,心憐說完便不再解釋了。


    星隱倒是被弄得雲裏霧裏,何來的世人又有罪?不想了,於是問道,


    “姐姐,還沒回答我為何獨自在這裏彈琴?”


    “隻是無聊罷了”心憐走到星隱身前,這少年麵貌雖然稚氣,身高卻不矮,心憐站到他旁邊也隻能到達他的肩膀處。


    心憐試探性地觸及星隱的耳根,星隱的耳根就幽地一下紅了,心裏笑道:還是個童子吧,看來修仙之人確實女色難見。


    誰知星隱也是個厚臉皮,耳朵紅歸耳朵紅,內心純歸純。手卻一把抓住了那個剛剛調戲自己耳朵的玉手。


    “姐姐,你倒比我還壞。”


    這下子換作心憐驚了,果然男人在這方麵就是開竅的快,壞的也就甚是厲害。正要奪手收回去。


    周圍的竹子卻異常地晃動,而且剛剛的天空還是晴空萬裏,瞬間變得就似暴風雨來臨前的模樣。


    一陣異流襲來,星隱明顯得感覺到空氣中有異樣的東西。放開心憐的手,掏出綁腿裏的匕首。


    “姐姐,小心,有妖氣!”


    心憐聞言驚慌地躲在了星隱的身後。


    星隱警覺地看向四周,揣摩著這股異流的方向,偏北的地方,星隱轉過身去,將心憐護到自己的身後,那個方向不就是自己剛才來的方向嗎?


    “姐姐,你乖乖呆在這裏,不要亂跑。”


    所謂美人麵前,膽越肥,星隱就是這樣的人。


    尋常這種事他都是第一個跑的,但是身後有美人,他怎麽能跑?


    硬著頭皮也得上!


    “那你小心啊?”心憐弱弱地在他背後關照道。


    星隱甚是瀟灑地揮揮手,朝那偏北的方向跑去。


    剛剛覺得脫離了美女的視線,便是飛一般地躲到了一棵樹的後麵朝前張望。


    風很大,星隱的碎發張牙舞爪。時而蒙住眼睛,時而騷擾嘴巴。但這次星隱卻並沒有煩躁,因為他看見一群黑黢黢的東西正從他剛剛跳出來的那個洞口爬出來。


    風很大,天很陰。草木都伏地而倒。明明還是淺秋,星隱卻感覺到了嚴冬的寒意。


    這種景象甚是詭異。


    星隱的眼睛眨都沒有眨,待那些黑黢黢的東西到達他視野能看清的範圍,星隱這才發現這些東西是一個接一個的有黑殼的蟲子,說這是蟲子簡直抬高它了。簡直就是縮小版怪物。星隱可以清楚地看見這些蟲子那種如蝸牛般的粘稠身體,猩紅暴突的眼珠子,隻有眼珠子,沒有眼睛的任何其它部位。關鍵是嘴上還掛著兩顆發光的黑齒。沒錯,牙齒是黑的。


    一開始星隱以為自己看錯了,但沒錯就是黑的!


    他們自成一股流,朝竹林深處爬去。它們碰過的草木皆枯。


    星隱滿臉的匪夷所思,這些到底是哪裏爬出來的蟲子,不,是怪物,簡直看得人頭披發麻,好在它們此刻對人沒有攻擊性。星隱才敢動一下剛才發麻的腿。回顧剛才那個洞口,星隱突然想起來一個東西,驚呼一聲。


    “阿~”


    棠姬一陣心疼,從吊架上跌下來,幸虧安流在一旁穩穩地接住她,不然棠姬就是不甚雅觀地跌落在魔石板上了。


    安流帶著風帽低著頭,他垂下來的一縷長發不輕易間劃過棠姬的臉頰。棠姬甚是輕鬆理所應當地被安流抱著,她看著安流低垂的目光,一點兒都不曾直視過自己。


    安流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將棠姬放下。不帶一絲起伏的聲線。


    “少主近幾日一直在吃星魄,這星魄乃是五格生靈不願消散的一魄所寄,恐多吃不易。”


    棠姬重新坐上吊架上,這吊架是安流一手做的,不過同這魔界一般的顏色,架身都是黑色的,特別之處隻是上麵綴滿了血棠花,棠姬瞧著倒也有幾分別致。


    “你也吃吃看”不知為何今日的棠姬對安流的阻撓並沒有過多惱火,也許由於他送了許多星魄給她,也許是自己吃了這許多奇妙的星魄。


    棠姬很想知道,為何有些星魄吃進去覺得心口甜,有些星魄卻苦不堪言。就如剛才那一隻,那顆星魄化作氣流進入心間,刹那間滿心房都是痛地感覺。


    之前棠姬的心從沒有任何感覺,哪怕是悲傷,哪怕是喜悅,她都沒有感覺。


    隻有吃這些星魄的時候,她才感覺自己心的存在。


    不知是不是自己魔心未開的緣故,棠姬總覺得自己並沒有心。


    除了心的生命機理,其它關於心的特征,棠姬一點感覺都沒有。


    可是吃了這些星魄,她才能感覺到一點點心的存在。


    或苦或甜。


    苦,


    苦不堪言。


    甜,


    甜到發瘋。


    但是這些甜苦卻隻有一瞬的時間,簡直太短了。


    所以安流拿來的一罩星魄很快就如糖果似的,被棠姬一顆顆的吃的一幹二淨。


    “安流,再替我去取些來。”


    棠姬第一次對一種東西如此貪戀。


    “少主,星魄不可多吃,多則會紊亂你體內的真氣。”


    棠姬眼角一挑,嫵媚的冰冷便從裏麵投射出來,那皓白的手指便是一勾,安流的風帽便落了下來,俊秀而又幾分豔麗的容顏便是全部展現出來。


    棠姬還沒怎麽弄內力去擊傷安流,安流的嘴角便是流出血來。


    這樣子搞得棠姬倒是呆了幾呆。


    這個伴她從小到大的守護,第一次在自己沒有弄傷他的前提下,他自己倒是傷了。


    “算了”棠姬淡淡地說“來時要有一罩星魄,否,就不要來找我。”


    拂了拂手,安流雖是低著頭,沒有看見棠姬的手勢,但勝過看見,便是弓身出了棠姬的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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