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著那奇怪的芳香,我沿著楊柳岸我小碎步的跑著尋尋覓覓,看見幾對情侶或是坐在河畔上或是掛在楊柳樹上,毫不顧忌的在卿卿我我、纏纏綿綿。想著:這讓單身狗看後如何作想?


    而與此同時夜叉正站在最後一顆楊柳樹之下,發現遠處走來的身影恰似鄒舟,待到可以看得清臉龐,果然是沒有猜錯。


    “你,趕緊跑過來!”夜叉說得果斷。


    陽光透著楊柳柔軟的枝條縫隙,一抹抹的穿過,投在帶著不同形狀、顏色的鵝卵石上,看得見或是橢圓或是扁圓的光點,稀稀疏疏的。也是輕柔的映在一張睡臉上。


    鄒舟喘著氣跑近,夜叉對於那速度是極為的不滿意,看著地上的貓又頓覺也是必要吐糟,也不等鄒舟緩口氣,嚴厲道:“趁著你還沒有累的趴下,趕緊把她背回音無閣去。”


    盯著地上一姑娘,我抬眼愣看著夜叉,他堅毅的眼神絲毫不容許我作出半句疑惑,這一點挺像範無救。


    “不是呐,音無閣離這兒好遠的,你讓我背這位姑娘,若是半途中我把她給摔著了怎麽辦?”末了,蹲下身子,摸了摸姑娘的額頭,略略的有些發燙,而手心裏已經出了許多的汗。等我再抬頭,夜叉竟然不管我們,自顧自的走掉。


    “喂,你還是不是男人呐?怎麽能夠讓我一個……”


    好在我及時掌住了自己的嘴,不然天機可就泄露。


    “冷……我好冷……”


    在我成功將姑娘背在我的背上時,聽到那微弱的聲音在說冷,我穩中求快走到了太陽底下,雖然自己在熱得流汗,可是感覺姑娘應該暖和了不少。之前所見的幾對情侶估計是因為被我叫喊嚇住,我一路邁著小步走過,他們都已經轉移了甜蜜的陣地。


    夜叉走得快,沒一會兒就已經站在了音無閣的大門前,他也沒有進去,靠著門,含著一枝路上隨手摘下的一株狗尾草,用手彈著並且轉著圈。也是沒有擔心現在鄒舟背著貓又走到哪兒,心裏隻想著裏麵的範無救和謝必安會不會重歸於好?


    夜叉所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範無救冷眼冷麵一直都坐在涼亭內沒有走出半步,而謝必安因為又是擔心曼珠又是擔心鄒舟,沒法和範無救一樣冷冷靜靜的安坐,繞著院子足足走了八圈半。


    見謝必安走得穿著的純白的襯衫都已經打濕透,範無救放下了心理包袱,幾步走近,用力的一把拉住了謝必安的胳膊,“回去坐下!”


    謝必安有些懵,他還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不知道累,倒是知道範無救這是在關心自己。他感覺到自己的喉嚨已經幹枯的有些說不出話,目光停留在範無救握著自己胳膊的手上,忽而,那手就消失。


    “你這樣走來走去浪費自己的體力,若是貓又的同夥突然來襲,你怎麽保證能夠保護得曼珠毫發不損?”


    謝必安像是一位犯了錯正在被老師批評的學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我現在就去坐著。”


    範無救走在後麵,看著謝必安安靜的坐在藤椅上,倒上了一杯水放在他的麵前,“喝一口水,潤潤喉嚨。”


    謝必安端起水杯沒有去看範無救,如牛在吞水,喝了一杯後,範無救見樣將水壺遞過去,“多喝一些也行。”


    謝必安點頭。


    緊張的不單隻是因為擔心,過了這長的時間才是和範無救麵對麵的坐在一起,謝必安他不知道該如何正確的打開自己的話匣子,放在以前無論是什麽,他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吐出來,可是,現在他明顯的感覺自己有些不知所措,潛意識裏在想:我說的話會不會讓範無救討厭?是不是不說話保持沉默呼更好?


    若是看著範無救從頭至尾一句話都不說,謝必安內心裏知道自己做不到。


    喝的水已經將自己的整個肚子都撐了起來,謝必安不合時宜的打了一個飽嗝,而且還異常的響亮。當他對上範無救冷談的目光,本能的傻笑了一聲。也是因為這聲傻笑,打破了尷尬。


    “關於你突然離家的事情我很想不去過問,但是不可能不關心。你之前也是知道我和鄒舟一起找你也找的辛苦,現在就剩下我們倆兒,所以我才想要問問。”謝必安偷偷的瞟著範無救,感覺他並非很情願說出來,放在小石桌上的手不安的握著水杯,“你若是不想說也可以,那我就不再問就是了。哈哈哈。”


    “到了現在也沒有必要隱瞞你,實話說這一次我單獨外出行動全部都是因為閻魔。現在的貓又能夠變成人形,間接的也是因為我當初的失誤所造成,她雖然不是一開始的惡貓,可是因為發生了我們不知道事情,變成了看似柔弱、可愛實際上卻是蛇蠍心腸,心狠手辣的偽人類。至於她的容貌隻有我和夜叉見過,所以閻魔才會把捉拿貓又的任務交給我和夜叉。現在不過是希望他惡的難免不顯露出來。”


    把鄒舟和謝必安急的晚上睡不著覺,白天心神不寧的離家以及貓又事件在範無救的口中卻是輕描淡寫。


    謝必安百感交集,臉色稍有不悅,但也不好發作憋在心裏的苦和委屈,一言不合的起身朝著曼珠的房間走去。他敲了敲門,見晚兒問著曼珠的情況。晚兒一一的描述,聽後,謝必安就定在了房間門口,他那兒都不想去。


    依然是等候在大門口的夜叉,嘴裏含著的狗尾草的根都已經咀嚼得沒,天空都要被他盯出一個大窟窿後,才是看見一個小點點正在艱難的向著自己移動,倒也不去搭把手幫幫忙,還是靠著門的站著。


    若不是擔心背上的姑娘真的被我給摔了,哪能每一個腳步跨出多少我還要細細的估量一下然後再邁出去?就是青陽告訴我說夜叉正站在音無閣的大門前,我心裏的火氣陡然燃燒起來。


    “若真承認自己是個大男人就趕緊的過來幫幫忙,不是的話就算了,我也不稀罕!”


    說完心裏挺解氣,我抓牢了姑娘了兩冰溜溜的手,稍稍挺起了腰板,倒是想看看夜叉究竟是男還是女?


    鄒舟現在咽喉嗓子喊出的聲音絲毫不比以往的小,方圓幾百裏的都能聽得清楚,然而,夜叉偏偏就是不吃鄒舟這一套,冷哼了一聲,悠然自得的背過身開門走進去,不僅如此,還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得,算我多認識了一位姑娘。”


    眼見著周圍沒有多餘的人,青陽從我的衣服兜裏鑽出來,變成了一位健碩的小夥子,看那張臉還特別的舒服。


    “娘親,我來背她你現在休息就好。”


    話是聽著開心,就是看過去和我一般大,還比我高出幾個腦袋的男孩紙喊我娘,我受之不起呐……


    我的兒子,不不不,這個時候還是改口我哥比較好,因為我哥我算是回到了音無閣,一進門我就讓青陽變回小狸貓藏進了我的衣服裏麵。扶穩住姑娘,“來人幫幫我吧!”


    還是小白對我最好,一見我就幫我著我接過了姑娘,時不時的回頭看看我,就是問的問題實在是紮心。


    “你對這姑娘做了什麽?”


    我指著就在我一手臂遠的夜叉,忍不住不氣憤,“你問他,究竟是發生什麽啦?”


    夜叉見鄒舟熱像是已經熟透蘋果卻是在冒煙的,很想要笑笑,出於道德心尚在就忍住了。“她就是貓又,仟小。”


    也不知道小白是不是傻,輕輕的哦了一聲就完事,撇下我和夜叉帶著仟小急急忙忙跑進去,還喚來了晚兒,說是給仟小找一間房間,之後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趁著晚兒不在,我偷偷去看了曼珠,小臉還是之前的那般白,手倒是變得有些溫度,這我就有些放心。出了曼珠的房門,就在對麵拐角的一間房門敞開著,一想仟小應該就在裏麵。我走進去的時候裏麵隻有躺在床上的仟小,我坐在床沿上,細看姑娘的臉,白裏透紅,腦袋上的兩隻大大且尖尖的粉耳朵,控製不住的去摸了摸,十分的柔軟,還帶著溫熱。


    床頭的櫃子上放上了一盆熱水,我拿來了毛巾,給仟小將臉上的塵土擦幹淨。手離開時,看見仟小的睫毛很快的扇動了一下,我彎下身子,“醒了麽?”


    仟小果真是醒來了,她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睜大了看著我,抬起了手臂懸在空中,伸出了小拇指。“謝謝你。”


    聽著聲音仿佛隻是一位五六歲的小女孩,細細的、糯糯的、雖然是我討厭的爹氣聲,可是莫名的我對她的那種厭惡,立即就沒了。


    “你現在好些了麽?”


    她仍舊是看著我,我扶著她坐起來,她靠近我將臉頰貼著我的臉頰,“謝謝你願意背我,謝謝你。”


    “我也沒有做什麽,你不用感謝我,我現在就是想要從你這裏知道解毒的方法。”


    “解藥?”


    我注視著仟小的眼睛,那雙眼睛仿佛有魔力,讓我離不開她,眼前覺著出現了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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