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曼珠和九齡喝下了鄒舟親自熬製的解藥後,不出三日,生活已經完全回歸到了原來的軌道上。曼珠雖然已經好得徹底,可是心裏卻是惦記著仟小,奈何晚兒雖然說出了一個大概,畢竟都過了這幾天,且不說謝必安和範無救兩位大人沒有來,連牛頭馬麵都沒有見著,那個結尾晚兒實在是說不出來,好在曼珠也不是打破砂鍋問到底。


    事情結束後遲遲不見的牛頭馬麵上哪兒去了?


    原來遭殃的不僅隻是鄒舟,包括牛頭馬麵在內,違背了守護好自己的工位崗位、不及時向上級反映情況。也是得幸於鄒舟的一張巧嘴,牛頭馬麵沒有被分配到東區那片地兒(孟婆的煙雨樓就在那裏,但凡是那片土地上的姑娘,沒有一個是不聽孟婆的話。男人進入,絕大多數者就是衝著那色而去)隻不過是幫著鄒舟一起打掃完了宮殿,然後把在外所有的公共廁所裏的糞便全部都挑到西區的農莊裏施肥。如此一來,鄒舟倒是輕鬆了。


    可是鄒舟骨子裏盡是仗義,幹完了自己的活兒,也不怕髒不怕臭不怕路途還有些遙遠,幫著牛頭和馬麵幹完了才是放心的回到自無常殿休息。


    好巧不巧就碰見了回來的小白和大黑,小白竟然還掏出了一枝金釵,最重要的竟然別無其他線索。


    仨的“閨房”中


    謝必安正躺在藤椅上,腿抬得高,直接翹到了窗台上,雙手枕著自己的腦袋,窗外帶著春意的風吹進來,將前額的劉海輕輕的撩起,而那俊朗的麵容叫看得人心醉。


    本該是一個自帶著陽光,又有風度的少年,卻是出乎意料做出了一個很不文雅的動作。


    見大黑仍舊翻閱著我偷出來的那本書,還沒有瞧見,我端著小板凳就擋在了小白的前麵,拿著撓癢癢爪子,對著小白的手敲去。小聲道:“不是讓你好好想想仟小還有沒有說其他重要的,你倒好了竟然悠閑自在的掏鼻屎!”


    小白藏起了自己的手,笑嘻嘻的坐起來,“我都不是已經告訴你沒有其他的啦,我現在好不容易能夠躺下休息會兒,你就別問了哈。”


    瞧小白那個懶東西的樣兒,頓時讓我有種看見自己兒子發懶病想要動手的衝動。


    我回頭發現範無救正往外走,俯下身,我一把揪住了小白的胳膊,將他拉起來。


    “那你和我說說你和大黑有沒有和好?自從你們去了日本後,我就再也沒有看見夜叉了。”


    謝必安眼珠子轉了裝,順便白眼了鄒舟,將腿收回來,盤腿而坐。


    “你還想夜叉不成?”


    我身手敏捷伸手擰了一把小白的大腿肉,見他臉色陡然發白才是鬆手。


    “讓你不正經的和我說話,趕緊說,你和大黑究竟和好沒有?”


    小白擔心自己再逗下去,兩條腿的肉估計都要被擰成了麻花,舉起雙手表示投降。


    “得得,我說我說。我和大黑已經重歸於好了,之前是我自己想法太多,滿腦子都是他們兩個親密的劇情,大黑和夜叉之前也就是比較熟悉的關係,現在就很生疏了。若不是因為閻魔下達的指令,大黑是不會棄我於不顧和夜叉走得那麽近。現在夜叉也回到了他以前的生活,一切都歸於平靜了。”


    小白說得時候,我明顯已經感覺到自己所認識的神經逗比小白已經回來了。


    “鄒舟非常感謝你一直都陪在我身邊,安慰我、鼓勵我,若不是因為你的話,我還真的不知道自己現在會是什麽樣?”謝必安目光帶著情。“真不愧是我又漂亮又懂事又體貼的小侄女。”


    如果小白不嬉笑著說出最後的一句話,我還是會挺感動的,也不至於又讓我的“傻兒子”挨我的揍了。


    又一次日落西山,我和兩貨還有青陽,圍著小木桌而坐,吃著我們自己種的小菜,剝豆子,喝著從大門口旁梨花樹下埋著的酒,小日子終於變回了之前,有所不同的是,我發現自己和小白還有大黑的關係更是近了一步。


    如果說我們之前隻是認識的程度,彼此的言行舉止都還停留在表麵或是深入一毫米乃至於一厘米,然而,現在,看見了大黑我已經不會自然反應的往後躲,不會打寒顫,不會實打實的感覺到眼裏透出來的寒意。而小白,我更能夠暢所欲言,哪怕他依舊還是會笑著說我是一個話匣子,嘴巴比腦袋快……


    不知是否是我的錯覺:快樂的日子總是延遲的開始,提前的結束。


    死亡的消息,死者的生前一幕幕的景象,把我們的歡樂,定格住了那一瞬間。


    收到魂魄昭令的是大黑。


    他走進來看著我和小白的臉色有著說不出來的異樣,待我閱覽完白色布條上印著的血字,心裏仿佛是被下了一場暴風雪加上冰雹還有龍卷風。


    謝必安懵逼起身,看著目瞪口呆住的鄒舟,小眼神看向了範無救。


    “你們是怎麽啦?怎麽鄒舟像是吃了……”


    謝必安“狗屎”二字沒有說出口,怔住的看著鄒舟。


    “小白,這上麵說明末才女葉小鸞死後在人間徘徊不前,前些日子竟然收做了春滿樓的琴技,昨日被神秘鬼給劫走了。閻魔的意思,讓我們速速捉住神秘鬼,帶回葉小鸞,讓她得以安息,將魂魄注入到芭蕉中,摒除雜念,早日修煉成人。”


    “真是這麽說?”


    謝必安還是第一次聽到葉小鸞這個名字。


    “鄒舟所言不錯。”


    範無救替鄒舟作了回答。


    小白的樣子果真是小白,我看向了範無救,“大黑你知道葉小鸞這位女子麽?”


    範無救合書反身,抬起頭,看向了窗外,“她生在明末,吳江人,其父親葉紹,其母沈宜修。葉小鸞天資聰穎有慧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氣質清雅,喜靜處幽,十七歲便是離世。”


    說完範無救回頭見兩個木樁子,搖頭歎氣。


    片刻後,謝必安點點頭,拉著鄒舟的手,“你不是曆史係的麽?連這個都不知道?”


    這赤裸裸的鄙視讓我如何招架?


    我的確是不知道葉小鸞,但她不也不是認識我嘛,世界之大,從古至今難道要讓我一個個的都認識了解不成,這不明擺就是強人所難?


    兩貨都直勾勾的看著我,我也不好不予回答,隻能夠先清清嗓子,“雖是如此,但我是現代人,古代人我哪能夠一一認識?但是我能夠告訴你們,我嘛,二十一世紀本地人,父親鄒傍海,母親程安安。樣貌兼才華出眾,氣質層出不窮,能可愛能嫵媚能逗比能清純能高冷……”


    “打住!”


    謝必安一語打斷了鄒舟。


    “大黑,走,我們具體的談談怎麽個找法和捉法。”說罷,謝必安摟著範無救的肩膀走出了房間。


    “我都還沒有說完呢你們就走啦?”


    兩貨隻知道走走走,連水和食物這麽重要的東西也是不帶上,我還真像是他們倆兒的媽,收拾著需要的東西然後再慌慌忙忙的趕。


    “二灰呐,你帶著一些的不需要的東西幹嘛呐?沿路都有客棧,犯不著像是搬家似得。”謝畢安咂舌不屑看著鄒舟,兩手指拿起了那水壺帶著嫌棄。


    小白的那腦子估計是開心的壞掉了,竟然自個兒忘記了所剩下的錢已經寥寥無幾,還想著瀟灑?哼!


    “你自己搜搜身上還剩下多少錢?”


    鄒舟還是孩子,人生的曆練還不足,錢畢竟也是重要之物,不適合給一個孩子,範無救認為錢財為贓物,從來不會將錢放在自己的身上,而謝必安偏偏很喜歡錢,家中需要錢的時候都是伸手找謝必安。


    聽了鄒舟的提醒,謝必安摸遍了渾身上下的口袋,也就掏出了三枚硬幣,還是最小麵值的,充其量不過是能夠買上三個大饅頭。


    “怎麽樣,現在知道我存在的重要性了吧?”


    謝必安笑得很無奈,摸著鄒舟的腦袋,“我真是年紀大了,若不是身邊還跟著如此機靈可愛聰明想的周到的丫頭,還真是不行呐。”


    範無救冷觀被糖衣爆彈擊中的鄒舟,出於同情,沒有蹦出冷語。


    而就在仨離開了無常殿後,晚兒騎著馬停在了門口,敲門無數次依舊是沒有回應,晚兒放棄反身爬上了馬背上,速速的趕到了孿殿大門口,瞧見了牛頭馬麵,才是從馬上跳下來。


    “晚兒你怎麽來了?”牛頭問,馬麵緊跟隨後,盯著晚兒。


    “我是受曼珠姐來問問仟小怎麽樣了?該不會是打進了地獄裏麵吧?”


    馬麵甩甩手,眼珠子瞪的很圓,憨態可掬。“雖然我們也不知道詳細,但是鄒舟告訴我們黑白兩位大人已經送仟小回日本了。現在回沒回來我們也不知道。”


    “是這樣啊,也好。”晚兒昂起頭又問:“我剛剛就去了無常殿,沒有人來應門,你們兩個知道謝範鄒三位大人去哪裏嗎?”


    牛頭馬麵一起搖頭,異口同聲:“我們不知道,想知道也不一定能夠知道,現在我們啊不敢離了自己的崗位。反正現在啥事都沒有了,你就好好的伺候曼珠不就好了。”


    晚兒也沒有繼續問下去,和他們說了再見後,騎馬準備回音無閣。


    馬蹄聲漸去。


    “牛頭,你剛剛怎麽不告訴晚兒鄒舟他們出遠門辦事啦?”


    “曼珠不是身體不不是剛剛恢複嗎?現在清淨清淨也是好,就是孟婆不乘人之危就好了啦。”


    “若是這樣讓曼珠跟著鄒舟他們不是也挺好嘛,你腦子怎麽長得?”


    阿傍朝著馬麵的腦袋拍去,“不是和你說曼珠體質比較弱不知何出遠門,你個傻大馬。”


    擔心是否多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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