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荒蕪草原值夜班的惡鬼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無奈自己什麽異常人物都沒有鋪捉到,情急之下,在天一亮交班後就速速的趕到了孿殿大門要拜見閻魔殿下。惡鬼將半夜的事情一一詳細告訴,而閻魔卻是早已預料,隻不過是答了一句無需緊張,就吩咐惡鬼出去。


    日理萬機的哪有多餘的時間去理會已經安排出去的事情,閻魔放下了手中的文案,叫來了隨身的侍從,將已經批注好的文案好生整理好放在書桌上的木箱子,自己忙了整整一宿,現在正是想要回房補覺。閻蘿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僅僅看著哥哥帶著滿臉的倦意回房去,也不出聲,等到合上了門,悄悄的反身走到哥哥辦公桌前,對著侍從說:“方才那位在遍野守夜的惡鬼找殿下有何等要事,你若是知道的話,最好是老實的說出來,且不到等到動不必要的手才是。”


    侍從連忙輕放下寶貴的文案,跪在閻蘿的麵前,“回殿下,隻是聽到那鬼說荒蕪草原半夜裏有異常出現,不見其影也不聞其身,感覺不妙便是來稟告殿下。”


    閻蘿聽後也不再繼續問下去,將手中翻看的一本文案丟在了桌麵上,“我知道了,你繼續收拾。”


    淫惡鬼帶走葉小鸞的事情,閻蘿多少從閻魔那裏問出了一些什麽,一聽便是知道,那異常該就是五通。如此一來,謝必安他們現在一定就正在追蹤過程中,何時能夠正式逮捕,交給鍾馗,她可是一點都不著急。倒是有些許的興奮,碰著了五通,鄒舟會如何她還真想知道。


    這樣想著閻蘿倒是知道一個好的人選,爾後便是喊著侍從去把孟婆叫來。


    不用閻蘿仔細去想,她就知道這冥界裏就沒有沙華不惦記的姑娘,曼珠已經被自己囚禁在音無閣內,而孟婆雖是他表麵上的摯愛,哪怕生的絕美,看多了也是會厭倦。連著十字鬼街的街道,那一家酒樓沒有被沙華逛遍?縱然那荒蕪草原他一定是心癢難耐的,於是乎,就讓笨拙的孟婆知道了他的去處,看似幫著兩人的解決感情問題,順便又給自己帶回想要的消息,莫不是一舉兩得?


    沙華果真和閻蘿猜想的一模一樣,自從去春滿樓尋樂被謝必安他們侮辱後從春滿樓連夜趕回來,又稀裏糊塗的在曼珠哪兒睡了一晚,其中的樂趣非但一點沒有嚐到,處處都是叫自己可恨可氣可惜。


    家仍舊是不想要回,眼下想看一眼曼珠都不能夠,又去了一趟春滿樓,卻是被告知暫時不再營業。沙華失魂落魄的往回走,走著走著無意識就走到了一家叫做“胡吃海吃”客棧前。沙華抬頭盯著看了幾眼,好一會兒後敲著自己的腦袋想起來了,原來這就是當晚自己喝酒的袖珍客棧。


    正好,沙華很想要會會那小二,想著去給自己帶一封信交給曼珠,走進去發現二狗子不在,一問說是生病不是在家就是在春滿樓,還順便告訴了二狗子的家地址。


    千山洞窟最西邊的一山窖,沙華反反複複念著這地址,算是第一次聽到原來還有這麽一個地方。


    而就在沙華已經按照線路圖走到一座山窖旁時,正好是看見了謝必安與範無救正追著一位衣衫不整的姑娘。


    “你們兩個這是要對姑娘做什麽?”沙華想都沒有想什麽,撂下了手裏的地址還有自己嶄新的一套西裝,一個箭步衝到了姑娘的身邊,伸手攔住了謝範二位。


    姑娘看著突然有多出了一男性,雙手護著自己的凶,眼神在三位身上打量,帶著警惕性的默默後退。


    此時謝必安內心就喊出了一句:“喔!我的蒼天!”本來事情就已經不簡單,偏偏有多了一個喜歡惹是生非、拈花惹草的沙華。而範無救一如既往的鎮靜自如,靜靜的看著沙華冷冷的說:“想你是誤會,我們這是在救這位姑娘,不信不問問她我們有對她做什麽?”說著範無救看向了那位在瑟瑟發抖的姑娘。


    沙華見她搖頭,可是自己也不能夠垮下自己的氣勢,依舊板著臉,“大夥兒誰都不知道你們倆兒因為捉鬼拿魂瞎貓子碰到了死耗子立下了大功,才是從小鬼頭爬上了現在的位置。要是我回去稟告閻魔殿下你們這是在打著辦公事的幌子,實際上是遊山玩水調戲美女,看你們還嘚瑟吧不嘚瑟?”說吧,沙華陰陰的笑著。


    沙華和曼珠的關係僵硬後,謝必安見沙華一天天變得不再是從前的模樣,打從心裏的無奈之餘就是深深的痛斥和鄙夷。


    “得,我現在就可以給你一匹馬讓你馬加鞭的回去稟告,你看怎樣?”


    範無救伸手示意謝必安無需在多說下去,冷眼瞧著臉色忽青忽白的沙華,“若不是看在我們有事情纏身,我們定是叫你嚐嚐胡說八道挑撥離間後渾身被抽打的那滋味。”


    範無救拉近了正在做鬼臉的謝必安,撇下了犯花癡的沙華,不過是寥寥幾句,謝必安立馬會意到了全部,臉上綻開著笑容,不住的點頭說好。


    沙華的心已經安在了姑娘的身上,噓寒問暖的,問東問西的,讓姑娘留也不是,跑也不是,愣愣的半天就說了一句:“我好冷……”沙華聞聲也不管自己和範謝兩個的關係怎麽樣,一邊擔心的看著姑娘一邊走二位的身邊,“你們在這裏嘰嘰哇哇的說什麽,還不帶著姑娘找一處暖和地方兒,喝一杯溫水找一件像樣的衣服換上才是?”


    說得範謝相對看了一眼,倒也是樂意至極的點了點頭。“我們現在就去山窖。”謝必安笑道。


    爾後,謝必安脫下自己的外衣給了姑娘,罵了幾句沙華沒有長腦子,隻知道叫喊卻是不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沙華也沒有細致聽,人雖是跟著走,可是眼睛牢牢的看著姑娘,也不管其他人怎麽看著自己。


    而一直都在門前的二狗子聽到動靜,一邊瞅著兩邊有無危險,一邊慢慢的往外走了幾步,站直了身子,對著謝必安連連的招手。待到走得更近了,二狗子瞧見了沙華,想起來那晚的事情,心虛的沒敢直視,弱弱的退到一旁,等所有人走進去,才是鎖上了門。


    換上了二狗子的粗布衣,喝了熱水吃了一些極為寒酸的幾樣小饅頭和小窩窩,漸漸的姑娘已經不再打顫,能夠抬起頭正眼看著圍在自己身邊的陌生人。


    沙華正開心著準備要說話,謝必安見勢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背上,搶先了說:“姑娘別害怕,除了這位,其他的都是實打實的的好心腸。我們大概都已經猜到了姑娘經曆了什麽,具體的也就不細問,隻不過,我們很想要知道今淩晨時是不是又有一位姑娘被捉進去了?”


    聽了謝必安的話,姑娘基本上已經放下了警惕,發白的臉望著謝必安,“大人說的對,多虧了那位姑娘我才可以逃出來,臨跑前,我還聽到了那禽獸不如的東西馬上說他就要成親了。”


    謝範自然是知道的,範無救接著問:“你認不認識一位叫做葉小鸞的?”


    “裏麵的姑娘太多了,我們害怕都來不及,沒法記住誰是誰。”


    沙華從頭至尾一句都沒有聽明白,也不等謝必安再張嘴,就喊道:“你們都說得什麽,我怎麽就聽不懂呢?誰被誰捉了?誰又逃了?”


    “二狗子你現在就帶著姑娘回她家去,想必現在他正快樂著,不會安排手下追蹤你們,倘若是你知道捷徑便是更好。”謝必安叮囑著二狗子路上的注意事項,看著二狗子拉起了板車拉著姑娘從另外的一條路上遠去,回頭與範無救交換了眼色後一同回到了山窖內,一人掌著沙華的一隻肩膀。


    “知道你沙華是出了名的護花使者,現在不止是一朵花在等你保護,你可答應?”


    沙華斜眼盯著笑著的謝必安,扭頭再看向範無救,“剛剛那姑娘被你帶哪兒去了,什麽‘不止一朵花’我知道我們關係不咋地,你們別以多欺少!”


    “聽聽你這話,我和大黑怎麽會欺負你呢?我們愛護你還來不及了。要說那姑娘是被色鬼劫持到他寨子逃出來的,若是不送家去還送往哪兒?再者,那色鬼搶劫的女子還真是不少我和大黑哪怕三頭六臂都忙不過來,這不,你好歹竟然偏偏趕上了,就不來一個英雄救美?”謝必安看著沙華癡癡呆呆的模樣知道已經見效,又忙說:“再透露一點,你還可記得上次你在音無閣內遇見,能夠把這裏所有女子都比下去的那位姑娘,她呀馬上就要成為色鬼的新娘咯!”說罷,吹著口哨配樂。


    但凡是沾上了女色二字,沙華的英明果斷也就失去了一大半。


    “好!為了那一群花朵的幸福,我定當做自己的使命來完成。”滿懷得激昂彭拜,要說什麽時候沙華最具有男子氣概,莫不說此時有待何時?


    “現在再說些其他的都是廢話,我們行動起來。”


    謝範二位看著沙華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出去,都使壞的笑了笑,爾後便是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到了沙華的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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