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五通已經被謝必安和範無救先後暴打,已經神誌不清,隨便一眼看去都是淤青、腫塊。若是讓人同情,實在是浪費浪費啊。


    “五通現在關在哪兒?”


    閻魔怒顏望著底下在邊邊的一隻一直都在的小鬼。


    “回閻魔殿下的話,我們之前關進了第三層地獄。”


    小鬼縮頭縮腦也沒有敢走到前麵,稟告完畢就畏畏縮縮的退回到了自己的原地一動不動。


    閻魔極怒反冷哼了幾聲,對著那鬼一招手,不由分說的怒吼了聲:“你們就呆在原地,無論是何人找我有事一概推脫掉,在我沒有回來之前你們不得離開這裏半步。”說完都不帶喘氣,閻魔側頭丟給了範無救眼神,兩個就一前一後從側門走了出去。


    還不到一分鍾,閻蘿怒氣衝衝的走進來,指著小鬼的鼻子。“殿下呢?”因為激動或是生氣手險些甩到了那鬼的臉上。


    隻聽到噗通一聲雙膝跪地。


    “大人,我真心是不知道閻魔殿下去了哪兒,我……”


    閻蘿微閉上了眼睛,咬著牙收回了自己的手。“我什麽我,你什麽你,知道什麽就說什麽,不知道就別支支吾吾的。”


    “是是是,殿下和範大人從側門走了,還吩咐我不能夠離開這裏,後麵的事情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鄒舟呢?”


    小鬼將埋進衣領的腦袋緩緩的伸出來,掌在地板上不安的兩隻手因汗而黏住,正在默默的掙紮中。


    “那個鄒舟和謝大人從正門出去了,說是帶著捉來的女鬼去芭蕉莆,剩下的事情就真的是不知道了。”小鬼說完,舌頭已經打上了一隻完美的結。


    閻蘿拿著自己的冷眼打量著低頭瑟瑟發抖的小鬼,心裏估摸:那應該就是葉小鸞了,既然沒有得到我的允許就踏上我的芭蕉莆,到底是沒有把我放在眼裏。


    小鬼被閻蘿吩咐拉出去打了幾棍子,打完後她看著小鬼哀哀低嚎爬進來,帶著自己隨身的侍從就走出了正殿。繞過了幾道彎,穿過了幾條幽徑,經過了一池子,高昂著頭走到了芭蕉莆竹門前,身後的侍從邁著很輕的步子,動作很快就打開了門。閻蘿已經看見了鄒舟,走出了幾步,扭頭對著身後的侍從快語:“你就在這裏,待會兒我出來叫你的時候你再出來。”


    閻蘿自己關上了竹門,直徑走向了背對著她的鄒舟。


    “沒想到好不容易逛一次芭蕉莆竟然還會遇見你們,是說出門的時候的心情一下子就糟糕了不少。”閻蘿邊慢步邊是冷言譏諷,發現鄒舟他們毫無所動,都背過自己,盯著一株較之其他,花的顏色更為鮮豔,花朵更為碩大的芭蕉。下意識你閻蘿明白過來笑出聲。“原來你的眼光就不過如此,眼巴巴的找了半日就是瞧上了這麽萎縮的一株芭蕉?”


    芭蕉葉小鸞自己幾百之株中千挑萬選而出,現在卻是被嘲笑成了萎縮,不生氣怎麽可能?而我又何嚐不生氣?


    閻蘿這樣說無非就是因為我在旁邊罷了,在她的眼裏凡事與我沾邊的事情都從美好直接變成了低俗乃至於是惡心。


    葉小鸞剩下的時間實在很短暫,若是讓閻蘿給耽誤了,我們是傷不起。


    上前了一步我說:“閻蘿殿下你有什麽話和握說就夠了,不用牽連別人。”葉小鸞拉著我的手,暗暗的對我搖頭。


    “和你說?和你說什麽?”閻蘿嫌棄的退後了一步,比鄒舟高出半個腦袋,仍舊是要翹起下巴對著鄒舟。


    我抽出了自己的手,看了一眼小白,希望她能夠陪著葉小鸞到最後。閻蘿自己一定沒有想到我竟然有天大的膽子敢抓起她的手,拉著她大步走。這一點我自己也是沒有想到,出了芭蕉莆,一位突然跑到我麵前的侍從,一麵攔著我一麵焦急的看著她的主人。


    “你別擔心,你的主人是殿下,而我不過是一隻小鬼頭,我還是很有自知之明。也不要告訴閻魔去,給我一些事情,我有話和你們殿下說。”我的確是不想要推一個無辜的人。而閻蘿呢,我的話好像正中她的下懷,她也沒有惡狠狠的瞪我或是做出任何一個舉措來。倒像是按著她原來的劇本,找著我後,自然自然的就是我乖乖的跟在她的屁股後麵,大氣不能夠喘的走著。


    閻蘿帶我走過的地方,遠比我過去看見的還要優美讓人陶醉不已,望不盡的是那一片青青的草地,看不透的是仰頭映入眼簾深邃的藍天還有飄來的奶油色的雲朵,圍在青草地上的邊緣線上,以至於正中心以及向外伸延都是一座座迷你型,在我看來是建築的模型,搭建而並非積木,看似是一塊塊玉石和金剛石,還有鑲嵌上了藍寶石或是鑽石。


    妥妥的就是一個隻有擁有少女心的人才會渴望童話般的世界真正的存在。


    我極力的忍住不讓自己表現的很驚訝,背過了那片城堡,“你不就是找我的麻煩才會那樣說葉小鸞嘛,不管我之前有沒有說過,你想要找我的麻煩就找我,別把你的怒火牽扯到無辜的人身上。”雖然我承認自己平日裏神經叨叨、笑笑嘻嘻哈哈,但是,進入到認真模式中,連一秒鍾都不需要。


    閻蘿還是第一次帶一個小鬼頭來到自己的秘密城堡,若實在不是因為最近,某人恐怕捉鬼到魂飛湮滅的那一天都不知道冥界還有如此夢幻的地方。她也沒有正眼看鄒舟,“看來你也不是很蠢,沒錯,我就是看你很不順眼,就是要找你的麻煩你能夠怎麽樣?”


    嗬嗬,事情不是明擺著嗎?我能夠把她怎麽樣?


    見鄒舟似笑非笑,閻蘿眉頭忽而鎖緊,眼角稍稍的往上提,上嘴唇很自然的壓咬住下嘴唇。“你現在別以為你成為了範無救他們的小跟班,捉了幾次鬼就以為自己已經了不起了。想想你當初,若不是因為我,早已經是血池中半死不活的鬼,怎能如現在這般自由快活?鄒舟你給我深刻的記住的了,你是誰的小跟班。別自不量力,麻雀想飛上枝頭做鳳凰,就你?生生世世不過就是小鬼而已。”


    麻雀變鳳凰?閻蘿還真是小瞧人,再者麻雀又怎麽樣了?我就要做自己的麻雀,鳳凰誰愛誰去當!


    話已至此,誤會已深,我現在不過就是越描越黑,我也懶得去解釋。


    “說完了我就走了,想必殿下您一定比我這小鬼頭不知道忙多少倍,耽誤了你的時間我可是賠不起。”


    話,不過是說說,規矩什麽的,在我們之間已經成為了多餘,倒不是因為關係有多麽的好,正是相反,想走是我自己的事情,無需批準同意。果斷掉頭大步走去。


    “站住!剩下的事情我倒是想說說曼珠,怎麽?原來一點興趣都沒有,那也罷。”閻蘿說了一半,反身假裝欲要離去,心裏無不是斷定,鄒舟定會反問。


    “你要告訴我們曼珠什麽事情?”心裏還真是癢呼呼。


    閻蘿故意皺著眉頭瞪著眼睛看著鄒舟,轉而,卻是輕笑了一聲,幾步靠近了鄒舟,“你知道在你們去捉拿五通的時候,我和曼珠之間達成了什麽樣的協議?”


    瞧閻蘿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叫我後悔當初會對她一見傾心。


    “你少說一些有的沒有吊我胃口,你究竟逼迫曼珠答應你什麽?”


    敢用低鬼一等的爪子指著自己尊貴的臉龐,除了鄒舟閻蘿恐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氣得她白皙的臉漲得通紅,一時之間竟然無言以對,不過,生性使然,依舊還是可以保持高貴的姿態和透出傲慢無人的眼神,“鄒舟你的好日子全部都掌握在我的手裏,你若是想要死得痛快,盡管的來找我。”


    夜叉想吃我,閻蘿祝願我死了一遍再死然後永劫不複,我什麽時候給自己拉仇恨?


    離去的背影看在眼裏,淚留在心裏?怎麽會呢?


    趁著現在閻蘿沒有留下一句其他的狠話離開,我得歡脫的去芭蕉莆,隻但願能夠看見葉小鸞最後一眼。


    願望終歸變成了願望。


    看見的隻剩下那一株芭蕉,無論我怎麽看,還是和之前的一個模樣。


    “小鸞的魂魄已經注入到了這株芭蕉裏麵?”


    謝必安點頭,將葉小鸞在摘下來的一扇芭蕉葉,遞給了鄒舟。“嗯,準備等你,隻可惜時間不等人。所以我就幫了葉小鸞一把,你別怪我就好。”


    “嗯,我不怪你,能夠交到一個好朋友我很開心,現在雖有遺憾,可是我相信我們以後一定還有機會見麵。”


    謝必安笑著抹去了某人的眼淚,輕輕的拍著腦袋瓜,“怎麽又哭上啦?這這是好事你應該笑,別哭了知道沒?”


    我抓著小白的手臂,抹掉我的鼻涕眼淚。“我就是開心,才會這樣,你可別誤會也不能夠說我好哭鬼,知道沒?”


    “是的,我們看看大黑和嬤嬤一起審判五通怎麽樣了?”


    我牽著小白伸來的手,跟著他走出了芭蕉莆。


    總覺著有什麽沒有完成,無意摸了口袋,那一支鳳凰釵子還在我這裏呢!


    “小白,釵子我還沒有還給葉小鸞怎麽辦?這可是她身上剩下生前的一樣東西了。”


    “你呀你也是心大腦子空,現在才是想起來哦?葉小鸞告訴我釵子就送給你了,並且,讓我們不要去怪老鴇偷走她的另外一支釵子,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


    的確,放下過去,不管有沒有未來,憧憬還是不可或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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