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錯錯,他們說什麽都是錯的,盡管現在什麽事情的矛頭都是指向我,我自己再指向自己也沒差,可好歹我的人品我從未覺著有過問題。


    天地之大,能夠容下我的絕對不是隻有那個破無常殿。


    我沒有缺胳膊少腿的,況且九齡姐你走前留下了一封信,點名點姓讓我接管她的理發店。


    可是問題來了,我並非會理發。走一步且算是一步了。


    心裏好憋屈的,好想出現一個人,告訴我:“快來扇我耳光,揍我一頓。”


    在經受了心裏的創傷後走在無人的大街上,宛如是全世界的人都唾棄般,心裏的難受別提了。


    我肚子好餓的,而且滴水未沾,肚子空蕩蕩走起來都覺著胃疼。


    “是誰在我後麵鬼鬼祟祟的,你最好是自己出來別逼我動手。”在我出了無常殿就已經知道有人跟著我,這麽緊追不舍的,當我是沒有知覺的傻子麽?


    孟婆立馬縮回去,靠著牆一動不動。


    想著:看來是我喊出來嚇到了,還得我親自去找找。看見孟婆的一瞬間,我是一點都不驚訝,反而覺著若是其他人才是稀奇呢,找上門的撒氣包,可我這麽好,哪真能夠?


    “你跟著我有什麽目的?”如此直截了當。


    孟婆作為尾隨的小人一點都沒有覺著羞恥,臉不紅、心不跳還能夠理直氣壯的看著鄒舟的眼睛,動作嫻熟的勾起了鄒舟的手。


    “我一個姑娘家的能夠做什麽?”


    該不會是聽錯了吧?孟婆算是姑娘?


    我毫不客氣的甩開那白皙嫩滑的手,正眼盯著:“我現在心情非常糟糕,老巫婆你如果不想要攤上大事,你就趕緊的走開。”


    孟婆退後一步,懷疑的瞧著,操起了手邊立在牆上的一把破的不能夠再破的掃帚對著鄒舟的臉,不安的說:“你可不要太亂來,我都已經說了什麽都沒有做,也不打算做什麽,你愛信不信不信拉倒。”


    孟婆說的很快,險些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腦海裏閃過一道智慧的光芒。


    我哀哀的皺著眉頭,埋下頭,擼起我左邊的袖子,帶著粗粗的哭腔說:“反正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我也不瞞著你了。你自己看這是什麽?”


    見鄒舟就像是死了家人似得哭喪著臉,孟婆收回了掃帚抱在懷內,警惕的觀察鄒舟的一舉一動,而小心翼翼的挪步上前能夠清清楚楚的看見鄒舟白嫩嫩的手臂上,竟然印著一個帶著血的咬痕。


    孟婆心裏著實的一驚,下意識的連連往後退卻了好幾步。


    “你這是被什麽咬了?”孟婆驚恐的麵容有些變形。


    “你竟然沒有猜出來?我是被什麽東西咬了,咬我的東西還真不是個東西,僵屍你知道不?就是他咬傷我的。”


    為了帶動悲傷的氣氛,我哇的一聲連鼻涕和眼淚都出來,我伸出手向已經嚇得魂不附體的孟婆撲過去。一邊吐著口水一邊翻著白眼一邊喊著:“我要喝血,我要吃肉,你不許逃跑。”


    結果,不等我湊近,孟婆像是一隻兔子似得,一溜煙的就不見身影。


    不得不感歎,在死神的麵前,不管是誰都是那麽的膽小如鼠。


    我一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繼續走我的寬敞大路。


    走到了鬼街的盡頭,我正在考慮著選擇右邊還是左邊。


    迎麵一陣熱風,撩起了我的劉海,不,可以說是將我都要撩起來。


    僅僅隻是幾秒後,我身體動彈不得,隻能夠覺著周身仿佛圍繞著篝火,那火焰血口大盆朝著我吐著猩紅的舌頭,那熱氣讓我隻覺著難受不已。


    從身體到心裏麵是越來越炎熱,越來越火熱,腦子想到都是焚燒身體的那種不饒人的火焰。


    我的意識開始變淡、弱,一點點的我所能夠看見的東西變小、再變小。


    ……


    謝、範二人還是追出來了,跑到了鬼街上,不要說是看不到一個人,就連存在的氣息都感覺不到。


    “那丫頭跑哪去了?”


    謝必安焦急的跺著腳說著,所有的地方都看透了,找遍了都沒有看見鄒舟的一根汗毛。


    範無救也覺著無可奈何,心裏也開始著急。


    “先不要慌張,我們分頭再去找找。”


    謝必安隻能夠點頭,然後,自己繼續往街頭跑,而範無救跑進了兩邊小路去看看。


    三個鍾頭後


    謝必安和範無救在老地方相遇。


    “怎麽樣?”謝必安已經氣喘籲籲。


    “還是沒有任何結果,或許會是鄒舟走到哪兒睡著了?”範無救給出了假設,哪怕他自己都覺著可能性很小。


    因為他們都知道鄒舟閑的發慌也不會睡覺,更何況還在這樣的一個情況。


    謝必安拿出了那根鳳凰釵,有氣無力的說道:“這是我在街頭一個被燒的烏黑的桌子下麵找到的,鄒舟她……”謝必安明顯感覺到鄒舟已經出事了。


    範無救拿過發釵,手掌在謝必安的左肩上。“現在我們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不要想得過於糟糕了。”


    範無救破天荒的安慰人了。


    謝必安搖頭。


    “不是,這丫頭也太沒有心骨眼了,自己的東西什麽時候掉了都不知道,你說說一個路癡沒事到處亂晃個什麽?”


    這話範無救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接。


    “拿著釵子我們回去,鄒舟她雖小但不是小孩子,說不定現在已經回去也是有可能的。”


    二人速速的回到了無常殿門口,之所以沒有立即進屋去,是兩人同時覺著門口的一灘屍水看上去很詭異。


    謝必安急的很清楚,之前一灘水呈現英文字母k,而現在眼下卻是變成了b。


    如此不說,眼睜睜的還看見它正在蠕動轉眼之間變成了q。


    “竟然還是活的不成?”謝必安驚呼道。


    下一秒,就聽到裏麵傳來了青陽陣陣喊救命的破音的小奶聲。


    “出事了!”


    果然是出事了,兩人有些傻眼睛,看著纏住青陽的東西,竟然不知道為何物。還是謝必安順手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刀,直接往青陽的小肚子劃上一刀,那東西仿佛是被切掉一條腿的章魚,胡亂的抓起來。


    好險的是青陽從“章魚”魔爪下掙脫出來,而且,小肚子也沒有劃傷。


    “它就是門口的僵屍水變成的怪物,你們現在看見的隻是一部分,另外的已經溜到外麵。”青陽跑到範無救身邊叫喊道。


    “青陽,你快去把你娘親寫好的黃紙符、蒜頭拿出來。”


    如此怪事還是第一次遇見,範無救說完後,隻希望能夠製服得住恰似涼皮東西的怪物。


    它們依舊還是害怕黃紙符和蒜頭,畏畏縮縮的,有的是鑽進了牆縫裏麵,有的直接變成了水底打濕了幹燥的黃泥巴,有的卻像是泥鰍一樣溜到了門外不見蹤影。


    “好耶好耶,它們都已經不見了。”


    青陽拍著手歡呼雀躍,爾後卻是得知到娘親還沒有找到的消息,一下子就變得很低落。


    範無救和謝必安暫時也沒有辦法,為了避免那一些奇怪的東西在出來,兩人牆屋內貼滿了黃紙符,處處都撒上了蒜末。


    自從僵屍跑上街後,所有的人都不在揪著鄒舟話題不放手,紛紛都回家躲難,以免遇見僵屍。


    大街上的冷靜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而鄒舟依舊是沒有回無常殿。


    “鄒舟現在鐵定是出事了,最近街上我已經好幾天都看不到一個人,我們就算是想要問也問不出一個什麽。現在我們隻能夠去找……”


    謝必安還沒有說出找誰,範無救一句話打斷:“昨天你出去找鄒舟,二狗子有來找過我,說是他現在已經被店老板盯上,想要再出來就難了,希望我們能夠去救救他。”


    謝必安拍著自己的腦袋,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是是是,黑,你不說我都已經忘記還有這件事。很不巧,今天上午我遇見了孟婆,她之前有看過鄒舟,還說鄒舟已經被僵屍咬傷。”


    “嗯,這件事實在是太蹊蹺了。如果我們兩個都沒有想錯的話,和僵屍一定脫不了關係。”範無救此時腦子裏有些亂,事情沒有頭也沒有內因,現在更是看不到尾。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探討著鄒舟的事情,這時候青陽從屋子外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進屋。


    “外麵……外麵有人說是找我娘親的。”


    謝必安也沒有多問,和範無救一起跑出去。


    看見的是一位比自己矮一些,皮膚黝黑,眉眼裏透著正氣,看上起意氣風發的年輕男子。


    “你們應該就是謝大人和範大人了?”


    謝必安回答:“你說的沒錯,倒是你來找鄒舟是為了何事?”


    “兩位大人不要誤會,我和鄒舟並不認識,隻是無意中聽說到這個名字,知道一些事情。覺著事情對二位大人重要,所以才是借著找鄒舟的名義前來告訴二位。”


    範無救無情的伸手擋住陌生男子。“我們為什麽要相信你的一麵之詞?”


    “哈哈哈,正是,正是,範大人所言極是。本人就是一樹妖,平日裏不過就是一棵狐尾鬆,棲息在我身上的鳥雀也是少之甚少,我多年站立不動,來來往往的行者,我所見不少,聽到的故事或是密事也是可以寫上一本書了。請問,二位大人現在還有什麽不能夠相信我。”


    “有何目的?”


    “可否將我移至到你們無常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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