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兒看著曼珠的眼神,也不像是開玩笑,默默的坐回到原來的座位上,一手不自然的搭在桌上。


    「曼珠姐,你,你是真的要聽嗎?」晚兒邊說邊拿著眼睛偷偷的瞟曼珠。


    「你看我的樣子是在和你說笑?」曼珠的語氣足以說明了一切。


    晚兒立馬收回了自己的手,挺直了腰板,往前挪了挪,清了清嗓子方才張嘴說道:


    「現在十字鬼街上都已經開始變得和以前一樣熱鬧了,不少的鬼說樹妖王的兒子是隻gay,不僅如此,還因為男色與樹妖王斷絕了父子關係,我……」聽到敲杯子的聲音,晚兒立馬就住嘴,看著曼珠的眼睛小心翼翼的移開。


    「都是在無中生有,晚兒你連這種話都相信?竟然還來告訴我!」


    說完,晚兒著實被嚇了一跳,她從未看見曼珠生氣,就連聽到她大聲的叫喊都是沒有過的,可現在臉色忽變,語氣逼人。


    「曼珠姐不要生氣,晚兒也是不相信才回來想要問問你,那群嚼舌根的也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疼,聽聽就好。」晚兒慌張的解釋,看見曼珠的臉色依舊,心裏哪怕是再奇怪,也不敢再多說,弱弱的背過身,走出了房。


    坐在原位的曼珠,心裏別提多別扭和難受了。


    孿殿內


    在大堂我等候多時,才是看見閻魔殿下慢慢悠悠的向我走來,我望了望周圍,那一些侍衛都已經被吩咐退下去。


    見閻魔還偶爾的打哈欠,我扭過頭露出鄙夷的眼神。


    「你這鬼丫頭想來就來,你當這裏是菜市場?」


    張嘴閉嘴就鬼丫頭的喊,反正不過是稱謂,我無所謂就是了。


    「嬤嬤,別鬧,我現在找你可是為了重要的事情。」


    閻魔心裏鬆了一口氣,好在自己提前將身邊的侍衛撥走了,提溜著鄒舟的一撮毛,拎到了靠邊的一個休息區。


    「鄒舟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了,你若是真想要上天入地,大可以告訴我一聲,我立馬完成你的心願,讓你死而無憾。」


    我沒理他,閻魔依舊是神秘兮兮的看著我。


    閻魔像是變魔術一樣,鬆開了拳頭後,手掌上躺著一袋彩虹糖。他邊往嘴裏丟進去一顆,邊是用犀利的眼神瞅著鄒舟。


    「也不是,我現在就想嚐嚐你手裏的糖,可以給我一顆不?」


    嬤嬤衝著我點頭,我剛伸手準備接彩虹糖,他反轉就一口吞掉了所有。.


    「切,我就是說著玩玩的。」


    換做閻魔沒有搭理。


    安靜了好一會兒。


    閻魔說:「說你重要的事情,若是無關緊要的話,你就會像剛剛的糖一樣。」


    原來溫文爾雅的閻魔背後竟然還藏著這麽逗比和腹黑的一麵。


    長話我就提取精華的短說,閻魔聽完,深思了片刻,忽然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那兩隻沒有發現?」


    「他們知道不知道我是不知道,不過,我覺著還不知道。嬤嬤你不要高看了他們,其實有時候他們傻乎乎起來,可以讓天上地下任何一個大傻子都自愧不如。」


    閻魔斜嘴笑,伸手擋住了自己的半張臉,不然的話,可不就鄒舟看見開懷大笑的模樣?


    「看來嬤嬤你和我有一樣的想法,不錯不錯。」


    閻魔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雖然鄒舟是一點都不知道。


    很快,閻魔恢複了一臉嚴肅的模樣。


    「當時你們在神仙窟的時候,九齡是在場的。她自願用自己的毒液哪怕是生命,暗暗的幫助你去封印住邪棫,不然的話,就憑借你怎麽那麽輕而易舉的就做到?」


    「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你是聰明人,不會不懂。」


    腦子不由得轟的一聲。


    是說呢,當時被樹妖王的叫進去,莫名其妙的說是看我資質不錯,血液定是不可多得的寶貴毒物。


    眼見著場麵一團亂,腦子事情都沒有過一遍,就稀裏糊塗的就放了四百毫升的血,之後就有些不省人事。


    等到醒來,大家夥兒的都很開心,小白告訴我一切都結束了。


    意識還不夠清晰,光顧著開心去了,也就沒有過問。


    若不是現在閻魔提及起來,我估計都已經忘記了樹妖王那天對我說的話。


    更是想不到,九齡居然還留下了一個孩子便是助我們一臂之力就與恒生在他們的世界相見去了。


    「真的是九齡自願的?」


    閻魔指著自己的臉:「本殿下用得著威逼利誘?」


    「誰知道呢?」


    下一秒我感受到閻魔的話,真的成分多於虛假。


    「九齡的孩子在哪兒?」


    閻魔盯著我,眼神在告訴我不要問。


    「說啊,九齡怎麽能夠丟下孩子就……就走了呢?她絕對不是那樣狠心的媽媽。」


    閻魔歎息一聲,心裏暗笑,背過身去。


    「孩子一出生就被九齡掐死了。」


    「你說什麽?」


    閻魔少有的又歎息了聲。


    「恒生的魂魄早在多年前被邪棫吸到體內,同時恒生自己的體內,有著邪棫的魂和血液,你想想,生出的孩子會怎樣?」


    「我不信,從來都沒有聽到恒生和九齡說起這些事情,閻魔你別騙我,不然我恨死你。」欺騙我的人,就是一個恨然後就是忘。尤其是我親近的,信任的人。


    「事實是不由得你去懷疑的。」閻魔說得斬釘截鐵。


    「所以說恒生消失了也是與那個惡魔融為一體,所以九齡就。」


    嗓子忽然間刺痛。


    抬頭盯著閻魔的背,也能夠感覺到他的臉,一定會是冰冷的。


    閻魔很有遠見,知道有今日之事,從頭至尾能夠隱瞞的如此甚好,恐怕當初與我說的都是隨口編造的吧。


    哪怕多少感覺到一些他的傷心,可是,實在微弱。


    「我明白了,你隻用告訴我孩子被安葬在哪兒?」


    閻魔不用回頭就知道鄒舟看自己的眼裏有抑製住的淚還有抑製不住的憤怒和無奈。


    「就在小牛山。」


    「那我就告辭了。」


    果然是隻囂張的鬼丫頭。


    閻魔回頭,鄒舟已經走遠了,他眼裏前所未有的露出了憂慮。


    閻蘿正往孿殿靠近,忽然看見鄒舟氣勢衝衝滿臉帶怒的快走,示意身邊的侍從前去將鄒舟帶來。


    帶上帶來了,閻蘿都還沒有張嘴了,就被鄒舟訓了一通。


    閻蘿怎能不生氣,可是,看著鄒舟越生氣她心裏越開心,這樣一來,也就不生氣了,倒是和和氣氣的拉著鄒舟的手,往前麵的花田走去。


    「我現在心情不好,不想往你身上撒氣,更是不用想和你結深仇大怨的。」


    說著,我就掉頭準備快點離開這裏。


    誰知道閻蘿不但不放我走,還拿話威脅我說是,我若走半步她就立馬派人去挖平小牛山。


    「閻蘿你有夠卑鄙的,居然偷聽我們講話?」


    閻蘿打斷了鄒舟的話。


    「你就不想想是誰將那可憐的孩子葬到了小牛山?」


    聽著閻蘿的口氣,怎麽?還倒是她?


    「實話和你說,我根本就不相


    信你有那麽好心,沒事就讓我走,別看著你們人多勢眾就扣留我,我就害怕你們了。」


    閻蘿自然是知道鄒舟天不怕天不怕,也無心繼續想要一直耗下去。


    「和你之前發生的事情我已經全部都既往不咎,現在就想要和你和平相處。雖然現在看是一切事情都已經了結,不過,我還是告訴你一聲,在胡吃海吃客棧,依然留有一具僵屍,雖然還未蘇醒,我希望你能夠帶著他埋進小牛山,滴上你的幾滴血,萬事就算是真的畫上了句號。」


    閻蘿說完,深意的一笑,靠近了愣住的鄒舟,十分貼近小聲的說道:「這件事包括之前的事都沒有告訴你,自有他的打算,不是小看或是把你不算數,我呢,這是在安慰你,你就自己好好想想。」


    說完話,閻蘿帶著自己的兩位侍從悠然的離開。


    女人心,海底針。


    這句話果然沒有說錯,連女人都難懂女人心,更何況男人?


    不行,心裏好不舒服。


    我又跑去了找閻魔,發現他依然坐在休息區。


    一旁站著一群侍衛,我規規矩矩的上前。


    「閻魔殿下我還有事向你請教。」


    閻魔將手中的公案交給了一位侍衛,隨之,吩咐他們退下。


    眼瞅著鄒舟的紅撲撲的小臉,閻魔首先一嘲笑,爾後指著身邊的椅子。


    「怎麽又來了?」


    「哼。」


    「你可以坐了。」


    「胡吃海吃客棧有僵屍的事情你剛剛怎麽不一起說?」


    閻魔一皺眉,嘴角卻是上揚。


    「和閻蘿碰麵了?」


    「沒錯,你們兄妹兩葫蘆裏究竟是賣的什麽藥?拿我和小白還有大黑當做猴一樣耍?」


    閻魔笑出了聲,瞅著鄒舟搖頭。


    「你怎麽就覺著我們耍你了?」


    看見鄒舟臉忽然變得更紅,閻魔繼續說:「你現在是不知道你的存在有多麽大的爭議,各界都已經把你當做是一個謎,你留在我這裏,我自然是百般的對你好,又怎麽會耍你?」


    「你說的明白些,我完全聽不懂。」


    閻魔從水果盤裏拿起了水果刀,刀鋒看上去閃著逆光,對著鄒舟的臉比劃著。


    「那些話不懂沒有妨礙,就是之前的話,我可要解釋解釋,我剛要說你就走掉了,怨誰?」


    閻魔手裏鋒利的水果刀已經放在我的臉上。


    「有什麽話你先把刀拿開行不行?」


    所見的閻魔就像是變了一個人,我克製不讓身子顫動,可是,控製不了他向我不斷逼近。


    「這樣就害怕了?」


    「不是……你離我遠些。」


    「哈哈哈,你害怕的模樣還真叫人疼惜呢。」


    「所以呢?」


    「我就破天荒疼愛你一次,你看如何?」


    嬤嬤這是鬼附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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