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華,你剛剛和黑白無常說什麽呢?」孟婆踮起腳尖,抱住沙華身子,頭頂已經快要觸碰到了他下巴。


    沙華一頓,搖搖頭笑道:「也沒有說什麽。」語畢,卻是瞧見孟婆氣呼呼的對著自己吐氣。「的確是沒有什麽事情。」


    孟婆暗地想想,就算是有不可告人的事情,她一定會給挖出來,誰讓她的男人談起其他女人。


    被送到煙雨樓後,孟婆見沙華像一隻狗似的黏上來,麵上欣喜萬分,身體卻是很誠實。


    不住的推開沙華,離得自己遠些,倒不是因為討厭,而是有要事不能夠纏綿在一起。


    等沙華走遠了,孟婆順即就是轉身急匆匆上樓,再出現已經不再是那個花枝招展的風騷·女。


    遠站在樓梯口的湘繡等人,驚呼與所見清湯寡水的孟婆而麵麵相覷。


    「你們盯著看什麽呢?」雖然衣著變了,臉上的妝容淡了許多,可是骨子裏麵的風情一點沒有減少。


    「孟婆你這是去哪兒?」墨竹首先問道。


    「我們也是好奇,你就告訴我們吧。」


    說是不好奇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孟婆這三百六十五天都打扮的一天一個妖豔模樣,恨不得能夠多出幾天展現她的多樣化的魅力。.


    就現在不過是胡亂套上一身素錦羅群,發式都沒有別上發簪而隨意披散,素顏臉的形象還真是第一次展現在眾人的眼前。


    孟婆學著曼珠一顰一笑,殊不知是東施效顰,隻不過她這一隻「東施」過於美麗而顯得刺眼了。


    沒有理會任何人,孟婆一搖一擺走出了煙雨樓,直徑向前,走到了一家美容店門口。


    站在門口的服務員伸手接過遞來的會員卡,一張略嚴肅的臉頓時綻開了菊花一般的笑容。


    「小姐貴賓區在三樓,我……」


    孟婆搖著頭:「這點我知道,你繼續站在門口就是。」


    過了三個時辰,走出來的孟婆煥然一新。


    名字為「蛻變」的美容店,不隻是做美容這麽簡單,簡直就是美容院和美容醫院的結合體。


    隻要你有大把大把的錢,其次舍得花,但凡是你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


    與以往不同,這一次孟婆沒有變的更為妖豔動人,而是多了好幾分清純,仿佛是一株蓮花出淤泥而不染。


    再搭配上一身素群,清新可人,走到十字鬼街上,倒也是吸引了無數目光。


    走到了無常殿門口,孟婆含笑敲門,久久之後都未聽到裏麵一絲動靜。


    也不好出聲,於是乎便是繼續敲門,直到門開了。


    剛要開口說話,見來者是一位不曾見過的眉清目秀,就是膚色有些黑,氣質儒雅男子,頓時就不知道怎麽說話。


    「請問姑娘是找誰?」赤狐紳士有禮問道。


    孟婆嫣然一笑,低低答道:「我是翠玲兒,來此找鄒舟。」


    赤狐臉色一白,很快又恢複了原色,不緊不慢說道:「真是不巧,鄒舟不在,還望姑娘改日登門拜訪。」


    「是,大人。」聲音仿佛是溶於牛奶中的一塊棉花糖般。


    話雖這麽說,不過,若不是為了來探個究竟,搞清楚鄒舟是男是女,孟婆才不會如此捯飭自己。


    即便是不在,她不信那兩位大人也不在。


    「大人,不在也沒有關係,那我找黑白無常兩位大人也是可以的。」


    赤狐不是沒有察覺到陌生女人根本就不會輕易離去,於是就點頭答應,將她迎進了屋子裏。


    進入無常殿,對於孟婆而言已經是幾百年後的初次登門。


    原先還想著兩位閻魔手下的大紅人高薪


    ,又分外受人敬仰,走到哪兒哪兒有沒有認識他們的。


    就是沒有想過住的屋子竟然比起沙華仆人小窩還不如,瞬間,眼裏閃過了幾絲不屑。


    聽聞堂屋有聲音,謝必安和範無救一前一後從房間裏走出來。


    孟婆見狀強裝鎮靜,禮貌問候:「兩位大人好。」


    謝必安是丈二的和尚,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看著赤狐指著陌生女人:「她是誰?」


    孟婆心裏暗暗的得意,忙接過話回答:「回大人的話,我來找鄒舟,請問鄒舟去哪兒了?」


    「你找鄒舟有什麽事情?」範無救雙手交叉護胸靠在牆上,不鹹不淡問。


    「我……」


    孟婆還沒有想好具體的理由呢,見所有的眼睛盯著自己,不能夠慌亂,胡亂的說:


    「我是西街角拉麵館的,鄒舟她上次在我們店裏點了兩份刀削麵沒有付賬。」說完,悄悄瞅著。


    「是嗎?」謝必安左手捏著自己下巴,挑眉斜著眼睛看著:「你確定是叫做鄒舟?」


    孟婆稍微抬頭看去點頭:「我是不會記錯的,不然,我怎麽能夠叫著名字找到這裏不是?」


    謝必安起身攬過赤狐,暗地裏將拳頭砸在了他的脊梁骨上,麵不改色望著女人笑嘻嘻:


    「倒也是,這錢我們現在是沒有,以後你再來取行不行?」


    孟婆心想:不就是兩碗麵的錢,這樣都拿不出手?什麽大紅人,我還是窮光蛋一個才對。


    「這樣也好,誰讓是兩位大人呢。」孟婆感覺到氣氛有些詭異,麵帶微笑準備反身離去。


    走到門檻後,右腳方要抬起,一個冷冽的聲音便是叫住了她。


    「請問大人還有什麽事情?」孟婆笑得很是勉強,臉在微微發顫。


    謝必安快步移到門口,張開雙臂攔住了大門:「翠玲兒,你以為你化妝成這股模樣我們就認不出來了?」


    在此之前,孟婆還真的是以為自己已經變裝成功,瞞天過海了。


    「大人這是說什麽話,我怎麽一句都聽不懂。」孟婆假裝失憶忘記了自己是誰。


    「孟婆,就算你化作一地灰我都能夠認出你,更何況是這副鬼樣子。」謝必安毫不客氣講道。


    腿在不自覺哆嗦:「哈哈哈,謝大人,有什麽話好好說,你別擋在門口啊?」


    「說,你來找鄒舟幹什麽?」


    「我……」


    謝必安露出了一張猙獰的臉:「別逼我!」


    很快便是見效,孟婆連忙說:「我,我就是來看看鄒舟究竟是不是女的,絕無其他的意思,兩位大人可不要多想。」


    「真的就這事?」


    孟婆點頭如搗蒜:「是是,我若是說假話天打雷轟。」


    話音還未落下,外麵一聲悶雷炸開。


    孟婆臉都紫了,慌張解釋:「這純屬就是巧合,我的話句句都是真的。」


    範無救離開了牆,走到房門口:「孟婆你過來!」


    孟婆這會兒不止是腿軟了,整個身子都變得和軟泥一樣。


    小心翼翼走進房內,映在眼簾竟然是一俊美男子,孟婆咽了咽口水,再看,床沿上坐著一位年齡不大的女生。


    走到床邊,迎麵撲來一陣恰似黃豆在水裏麵泡得過久的腐臭氣味。


    「這是?」孟婆小心問出口。


    「是什麽你不需要管,隻需要幫我們將他安置在你的煙雨樓幾日就好。」


    範無救隨後補充:「若是不答應,想回去就難了!」


    孟婆毫不猶豫點頭:「是,我答應。」


    在謝必安和範無救威逼之下


    ,本就是答應了鄒舟同意結婚的赤心,完成了與紫設的婚禮。


    不僅僅極為簡單,而且,新娘從頭至尾臉上都寫著:我不願意,四個大字。


    可也是正因如此,紫設才得以從一灘泥水慢慢恢複了人形。


    然而,謝必安和範無救要去尋找鄒舟帶回,無常殿周遭荒野微涼,不便於安身。


    想來想去想不到一個安全住所,偏偏這個時候孟婆出現了。


    煙雨樓雖然為樂場,可能夠上二樓或是三樓的客人少之又少。


    另一方麵,幾乎沒有人在煙雨樓裏滋生事端。


    於是乎,問題迎刃而解。


    即便孟婆心裏有千萬個不願意,縱然也不敢說出口。


    回到煙雨樓已經是晌午,孟婆自己餓的前胸貼後背,還要親自安好紫設和赤心的房間,以及重點中的重點:


    任何人不得與靠近他們,不然的話,若是出了事,等著自己一定不會是好果子。


    一切忙活完,出了特別房間,孟婆拍著自己的腦門恨恨的說:「我這真是沒事給自己找事。憑什麽我要平白無故照顧兩人不曾謀麵的人,要說是那個男人一人還好。」


    這話恰恰是被赤心聽見,推開門見孟婆還未走遠叫住:「你回來。」全然吩咐的口吻。


    孟婆回頭哼哼一笑:「叫我有什麽事?」


    「我現在很餓,你給我端些上好菜肴來。」


    孟婆呼出的氣都是辣的,回答:「我們這裏沒有什麽上等的菜,還有啊,你要吃什麽,到樓下交錢自己點。」


    赤心玩弄自己手指,倒也是一笑:「明眼人一樣就知道你看上了我老公,是不是?」


    被一個小姑娘一眼看穿,孟婆頓時臉上羞紅:「你可不要亂說,你也聽到了,我是受兩位大人所托還帶你們來我這裏。若是不知好歹的話,可不要怪我將你們趕出去。」


    「你敢?」


    孟婆大驚:「小姑娘你可不要弄錯了,現在是我幫了你們,注意說話的口氣。」


    「我倒是覺著無需多此,倒是你找鄒舟幹什麽?」


    孟婆已怒,瞪眼跺腳:「我為什麽要和你說,吃喝拉撒自己管好自己,沒有人會聽你的話。」說著,邁出腳準備下樓。


    赤心見勢,疾步上前跑了幾步:「那就看在你費盡苦心想要知道鄒舟下落的份兒上,我就告訴你好了,他現在成了我七奶奶的人。」


    孟婆聞見納悶:七奶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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