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我們幾人竟然已經走到了街尾,往左右兩邊看看,沒有一處是閃著光亮。


    好似,忽然之間,這個世界失去了燈和光明,盯著多看幾眼,便是覺著黑暗中仿佛還有一層黑。


    謝必安一提起沼澤,沒有結果便是又重新回到了之前神遊的狀態,範無救在其左邊,靜靜的觀察。


    倒是兩位姑娘,莫名其妙有了相見恨晚的感覺,聊天十分投機。


    「鄒舟你知不知道我特別喜歡你的開朗?」


    我又不是赤心肚子裏麵的蛔蟲,自然是不知道了。.


    「哈哈哈,說好聽是開朗,不好聽是沒心沒肺的。」我開始自嘲模式。


    赤心親昵的勾搭著鄒舟的肩膀,即便是身高上,矮鄒舟三五厘米,也是毫無在意:「管它好聽不好聽呢,我就是很喜歡你。」


    超級霸道的表白呢。


    「哈哈哈,赤心。說實在的,你若是改掉大小姐的毛病,你可是一個非常可愛善良的好姑娘喲。」不知怎麽滴,我竟然吹起了口哨。


    活脫脫就像是一個小子,而且,還是帶著街頭痞裏痞氣的那種小子。


    謝必安和範無救兩人,相視一想,顯然,對此,他們早已習慣。


    「這個其實怨不著我自己,你也知道,我家就我一個女兒,從小就被嬌生慣養的。我自己常常都懊悔自己的行為,可是,到了下一次,還是照舊。」赤心歎著氣攤著手,舔了舔嘴唇。若是手邊有酒的話,恐怕很是令她歡喜。


    「這倒是,不過,你現在有了紫設,改的話也就是時間的問題了。」若是我知道再次提及紫設是一種玩火***,我絕對乖乖閉上嘴巴不談的好。


    赤心咬咬牙,對於留在鄒舟手臂上的一圈牙齒印,點點頭表示非常滿意。


    「你,還有你,還有……你。」赤心將鄒舟、謝必安還連帶了範無救都指了一遍,「你們都不要在我麵前提起紫設這個人,現在難得見不到他,我開心著呢。」


    「你開心不開心是小事,我們現在需要紫設是大事!」謝必安說得理直氣壯,礙於兩手都拿著手電筒,才是沒有敲打敲打前麵的腦袋瓜。


    「哼,你過分!你們之前也是看見了他是怎麽對待我的!」赤心氣呼呼往前;連續大步走,根本就不管身後鄒舟在追趕。


    倒也是因為赤心忽然發脾氣,路程一下子就縮短了不少。


    赤心仍舊是習慣直接推門,炸呼呼的跑進去堂屋內,倒上了一杯茶,一口灌進了肚子裏麵。


    赤心的喉嚨管也是神奇,流淌在最後的茶水,在那雙眼睛看見了一隻毛乎乎的小東西從眼前跑過去時,居然倒回上來。


    「你……你你是什麽東西啊!」


    下意識裏赤心想到的是超級大隻的老鼠。


    直到看見鄒舟抱著一隻小可愛進屋,才是放鬆了下來。


    「鄒舟你的青陽剛剛把我嚇到啦。」


    「是是,我代替我青陽和你抱歉。你也不至於跑那麽快,害的我們仨在後麵一齊摔跟頭。」


    說到摔跤,自從我們厄運纏身後,摔跤已經是常事。


    喝口水能夠堵塞喉嚨管而被嗆到,半天都不得恢複。


    洗個澡,本來準備好的熱水竟然在身體進入的那一刻,變得十分冰冷。


    躺在床上睡覺,半夜裏天花板砸到臉上,凸出的鼻子都要凹下去。


    這一些還算是小事情,小白一次夢遊,仿佛是被惡鬼附身,拿出他的鐵手鏈和手銬,將我捆綁起來。


    當時小白六親不認,不僅僅傷害了我,險些傷了大黑,好在最後大家都相安無事。


    如此一來,若不是赤心帶著胡一找


    上門,我們絕對不出門。


    上次水電是被停了,這一次,全部都已經壞了。


    赤心嚷嚷著不該答應我,住在無常殿內,但是,我知道即便是那樣說,她其實挺開心。


    就像父母不在家自己會挺害怕,可是,一個人自由自在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就會很興奮。


    我和小白倒是可以忍受一晚上不洗澡。


    不過,範無救和赤心這一對組合,對洗澡的決心很是堅定。


    我和小白不得不點頭同意。


    手電光填滿了整間堂屋,透著那淡淡的鵝黃色光,我們大家各拿著一隻盆子,在挖雪。


    院內沒有留下腳印的雪層,光潔如月,摸著透心涼,但是因為大家都是如此,就會忽然覺著不是那麽冷。


    「你們洗過雪水澡嗎?」赤心笑著站起來。


    謝必安摸著鼻梁:「除非我們有病,有熱水不洗澡用雪水。」


    赤心吃吃的笑,用雪捏成球,擲到謝必安的頭頂,吧唧,砸出了一朵雪花來。


    「赤心你搞偷襲啊!」謝必安放下木盆,抓起一手的雪,還未來得及捏,就丟向了赤心。


    赤心沒有砸中,倒是撒了範無救一身的雪。


    「咳咳咳。」


    其中一些雪丟進了範無救的嘴巴內。


    「無聊!」


    「對不起,對不起,都怪赤心童心未泯,玩起了雪來。」謝必安砸吧嘴解釋。


    赤心不甘示弱:「才不是呢。用雪洗澡可以洗滌邪物這一點你們不知道?」


    一看那一張張滿是疑惑的臉,赤心接著說:「和你們解釋也是浪費口舌,七奶奶的話,我可是從小到大都很信。」


    「我信,而且,有句話叫住「瑞雪兆豐年」。我們還是趕緊拾掇雪洗澡,趕緊休息。」說著,我將木盆和青陽一起端到了廚房裏麵。


    看著大鍋裏麵的雪塊一點點融化,對於,赤心方才的那句話,我在心裏反反複複的念叨。


    用雪洗澡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理作用,感覺身體輕鬆了幾倍。


    我問了小白和大黑,他們也是這樣認為。


    連吃香橙也是更有滋有味了。


    關了所有手電,我們各自回房休息。


    赤心躺在我身邊,側著身子盯著我看:「鄒舟你看外麵,雪白雪白的,真好看。」


    「嗯,外麵一片白雪,自然很亮了。」我輕聲回答。


    「你們想到切斷厄運的法子沒?」


    我將腦袋從被子裏麵整個探出來:「還沒有,愁死我們了。」


    「哪有啊,看你的樣子倒是挺快活的。聽我一句話,就該這樣,怪事都會統統自己沒趣走開的。」


    「果真這樣就好咯。」


    沉靜了片刻。


    赤心身子一扭一扭的靠在我身上,她下巴抵著我肩膀上,呼出的氣,可癢死我了。


    「曼珠之前是不是有交往的對象?」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一下子讓我蒙住。


    「我知道你一定知道,你是不是不想告訴我?」


    「不是,你沒事問這個幹嘛?」


    赤心咬了咬我的肩膀:「我就是想知道,沙華的事情,我多少也從孟婆哪兒知道一些。」


    「嗯。」


    「你就不能夠多多透露一些嗎?比如,兩人的關係好不好?為什麽分手了?現在還會有複合的可能嗎?」至於肚子還有的問題,赤心沒有逐一說出口。


    「我覺著你是知道的,再說了,這是曼珠的隱私。」我背過身:「如果曼珠向我問起你,你說我該說不說?」


    「知道啦,你真討厭,不說就不說。」赤心鬆開手,也是背過身去。


    中間留下了一條「溝壑」,任由寒風掃過。


    清晨是我被凍醒了。


    一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蜷縮著身子,在寒冷中瑟瑟發抖。


    「赤心你醒一醒!」


    穿好了衣服,我繼續喊:「喂,你快醒醒啊。」


    她倒是好了,自己將被子全都搶去,裹得跟一個粽子沒有區別。


    看赤心暫時不會醒了,我帶著青陽出門去堂屋,看見兩貨已經起床,正在做鍛煉。


    不用我想,就知道一定是大黑拉著小白起床的。


    「早,我餓了。」我一屁股坐下,撐著下巴,眼皮子變得很重。


    「你去廚房看看,鍋裏麵的饅頭應該還是熱的。」


    一聽到有吃的我就來勁兒了,抱著青陽直奔廚房。


    拿著饅頭回屋,正好看見赤心向我們走來:「你快去洗漱,鍋裏給你留了花卷。」


    吃完了還是覺著肚子裏麵空空如也。


    範無救見狀,指了指桌上的水壺:「裏麵泡了牛奶,你喝了罷。」


    「嗯嗯,大黑你對我真好。」


    範無救白眼,默默走開。


    「今天天氣晴朗,會不會有什麽好事情發生?」


    謝必安放下了啞鈴,坐到了鄒舟身邊:「借你吉言啊。」


    「你有沒有覺著今天的空氣特別清新,外麵的雪啊,就像是地毯一樣,等待著我去踐踏,帶走我身上的厄運,給我多多的好運氣和好福氣。」說畢,我喝完了最後一口牛奶。


    「你昨晚是不是受凍了?」


    我看向小白:「你怎麽知道?」


    謝必安冷哼:「滿嘴都是胡話,快去用熱水洗洗臉,順便洗一洗腦子。」


    我一本正經道:「本姑娘已經洗了。」


    「你就嘴硬,快去。」


    「小白叔你啥意思啊,我不就是清早起來吃完了美味的早餐,感歎感歎。至於你說我腦子壞了嗎?」


    「喲,你還知道自己腦子壞了,不錯。」


    「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到聽你們的對話。」


    聞聲,我和小白同時轉向了腦袋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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