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珠姐,鄒舟大人找你。」


    曼珠放下了藥材,移步走到了外麵,看見鄒舟慌慌忙忙向自己走來,還未張嘴,就聽到:


    「曼珠你快跟我走。」就這樣糊裏糊塗被拉出了音無閣。


    一路上曼珠都沒有作聲,她知道自己就算是問了,鄒舟除了匆匆趕路不會有多餘的心思和自己說話。


    於是乎,幹脆什麽都不說,極力大步跟上鄒舟的步伐,以至於不拖累。


    快要到了無常殿,曼珠察覺鄒舟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繼續跑著前進,這時才不得反手握住了鄒舟的手腕,開口道:


    「鄒舟,你是要帶我去哪兒?」逆風中,曼珠的聲音仿佛是被浪花推到的沙城堡,恍然間失去了大體的形狀。


    眼看著鄒舟並無反應,曼珠隻好掙脫開那隻有力的手,站在原地上:


    「鄒舟你倒是說說,究竟是帶我去哪兒,不然的話,我現在就回去了。」


    我怔住,見曼珠手腕一圈紅印,抬起頭,那張臉有些漲紅。


    我,我太著急了,竟然沒有顧忌曼珠的感受。


    我幾步上前,輕輕握住了曼珠的手:「對不起,對不起。赤狐要走了,我一著急,什麽都說不出來。」


    「什麽?」吃驚從曼珠的瞳仁深處溢出來:「鄒舟你再說一遍?」雙手不受控製牢牢握住了伸來的那雙手。


    「赤狐今晚同他父親出發至陰山修煉,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回來。」我多麽希望自己說的一字一句不過是一個玩笑。


    「我,我知道了。」曼珠順勢鬆了手,回頭,嘴裏默念了幾個字,雙眸,淚水瞬間已經到了警示線。


    我以為我們會有開始,以為沒有鄒舟這一層曖昧的關係後,我們會有一個美好的開始。


    我還幻想著,若是能夠相處得很好,我下一輩,下下輩子注定都要和他長相廝守。


    原來我終究還是癡人說夢!


    曼珠一路反反複複想著,從無名森林返回,魂兒早已不在身上,那顆溫熱的心髒,正漸漸的變涼。


    「曼珠,你別這樣,赤狐他修行本來就高,用不了幾年就能夠回來了。」


    「不,鄒舟你不懂。赤狐他心裏到底隻有你一個人。」


    「曼珠你怎麽會這樣想呢?赤狐他,他心裏總會裝下其他人,而我最希望那個人就是你。」我睜大了雙眼驚呼。


    「不,鄒舟,一切都結束了,你不要再說了。」


    「我……」


    隔空喊話,是一件累人的事情。


    曼珠的背影漸行漸遠,而我,無論怎麽追,仿佛是追著自己影子一樣,永遠都追不上。


    是嗎?不我絕對不認為赤狐是為了逃避曼珠而決定前去修煉。


    因為他不是這樣的膽小、怯弱的人。


    無常殿內。


    謝必安和範無救正在堂屋圍著桌子說沙華的事情。


    鄒舟一進門,夜叉就繃著一張臭臉,毫不客氣說道:「出去了一趟,整個人都變了。」


    我抬頭不著痕跡掃過,耳邊似乎還停留著方才聽到的沙華二字。


    「沙華怎麽了?」


    突如其來一句,把三都弄的雲裏霧裏。


    謝必安放慢了腳步,放輕了動作,把鄒舟拉到自己身邊摁下坐好。


    「沙華之前不是說讓我們陪著他去孿殿嗎,結果不見他人,我們大黑剛剛回來的時候,碰見了。」


    聽出話裏有話,我沒有立即問,耐心等待小白往下說。


    「他倒是挺老實的,告訴我們他自己找回了部分的記憶,現在想著和曼珠破鏡重圓。」


    話音


    都未落下,一聲驚呼響起。


    謝必安條件發射離了鄒舟一手臂遠,後傾著身子,斜著腦袋問:「丫頭,你怎麽啦?」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讓沙華得逞!」


    聽到牙齒咬得咯吱聲,謝必安丟了一個眼神給範無救,扭過頭繼續說:


    「人家本來就是一對兒,沙華也是出於無奈不認識了曼珠,現在想起來了,怎麽你反應這麽激烈?」謝必安想要套話,語氣故意多了幾分隨意。


    難得見到鄒舟竟然紋絲不動,隻是腮幫子鼓得很高,巴掌大的臉,膨脹成了一個半巴掌。


    範無救冷語:「能夠破鏡重圓固然是好事,你不應該阻止。」


    夜叉也是隨意丟了句:「熱鬧你倒是可以摻和,這是別人感情事,你最好別多管閑事。」


    道理是這麽說,可是關乎我和曼珠友誼是否能夠永恒下去。


    我豈能夠視若無睹,充耳不聞?


    不是不存在的,是我不能夠讓它存在。


    也是因為是曼珠的私事,我不能夠說。


    沒有搭理任何人,我起身直徑穿過後門,回到自己的小木屋。


    思來想去,沙華想起曼珠來究竟是好是壞,就衝著一個孟婆,我大致就能夠看出來。


    曼珠會九死一生。


    不知道孟婆背後有誰,明著陰著耍招數,最後依舊能夠平安無事。


    一想到就連閻魔對她都有些堤防,我的小心髒就替曼珠顫抖。


    既然惹不起,難不成還躲不起了。


    本想著曼珠終於能夠忘記沙華,能夠和赤狐展一段美妙的愛情。


    現實頓時打臉。


    算了,我還是暫且休息自己的腦子,不然等它爆炸,就玩完了。


    「丫頭,快出來吃飯。」


    「娘親快出來吃飯,有你最喜歡的炸小牛肉丸。」


    我收拾了床,開門,看見小白粗魯的拎著我兒子,伸手抱住青陽:「小白叔你下次不要對我青陽這樣,要溫柔,ok?」


    謝必安才不管溫柔不溫柔,摸著自己咕咕叫的肚子,跟在鄒舟身後一起入席。


    「從明天開始夜叉將會住在這裏幾天。」範無救端來最好一碗菜---拔絲蘋果,緩緩而道。


    「不行,我不答應。」


    夜叉就坐在鄒舟對麵,聽後,倒也不生氣,繼續夾著菜送進嘴裏,好似剛剛的聲音是蒼蠅。


    「喂,你聽到沒有,我不同意你住在這裏。」


    謝必安不得已敲著碗,見鄒舟情緒高漲,欲要掀桌的架勢,連忙拉起拽到了外麵。


    「丫頭你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


    我甩開伸來的爪子,丟去一個白眼,順便跺了跺腳,以此來表示我現在心情非常不好。


    謝必安擔心鄒舟一大聲裏麵聽得一清二楚,轉而,拉著鄒舟來到了秋千旁。


    「是不是受欺負了?」


    「沒有。」


    「那你倒是說說你這一回來,像是吃了炸藥一樣,是怎麽回事?」謝必安都有些無奈了。


    「我生氣,很生氣,超級生氣。你和大黑不要留夜叉住在這裏。」


    謝必安歎了口氣,摸著自己的後腦勺,半刻後,才說:「是大黑同意的,夜叉是聽說你的事情,才想要留下。」


    「是嗎?小白叔你沒有看見他看我時的臉嗎?又臭又硬。」


    「哈哈哈,你這丫頭怎麽說話呢。另外一方麵,也是閻魔命令夜叉留在這裏一段時間。」


    「為什麽?」


    「還不是因為你。上次那件事,我們都懷疑目標其實是你。」謝必


    安說出了自己的實話。


    「那好吧,這樣的話,你不介意我也就不那麽生氣了。」我抓著小白的胳膊:「不過,你可要時時刻刻堤防他,不能夠讓他乘機破壞了你和大黑的感情,知道不?」


    謝必安差點沒有笑死,手,放在鄒舟的腦袋瓜上:「丫頭你這典型是被曼珠他們的三角戀,給嚇得迷怔了。像孟婆哪像的人哪有那麽多,傻丫頭。」


    「是嗎?」


    事情好像的確是我自己想多了。


    實話說,夜叉懟我以外,其他都挺好,還幫著我們去捉鬼。


    一個想法頓時在我腦海中慢慢生長。


    趁著我們難得休息之餘,我帶笑,靜悄悄的挪到了夜叉身邊。


    「想問你件事。」


    「……」


    謝必安和範無救滿腹疑惑看過去。


    「不耽誤你時間,就一件事,你喜歡那種女生?」臉,還是不受控的一紅。


    謝必安一驚,範無救麵無表情,而夜叉側頭翻著白眼:「我已經知道你接下來要說什麽,現在打住!」


    這樣正好,免得讓我兜兜轉轉試探詢問。


    「喜歡我這種的嗎?」


    「丫頭你……」


    「小白叔你別說話,聽我們講。」


    夜叉忍無可忍,可有知道鄒舟纏人的功力,閉目呼吸,側頭冷道:


    「我不喜歡女人,更不會喜歡像你或是曼珠那種類型的女人。從現在開始你若是再說一句話,我當場封住你的嘴。」


    「……」


    我默默抬起手,開始鼓掌,這智商夠高。


    而謝必安笑得已經挺不起腰來,彎著身子,昂起頭瞅著閉上嘴的鄒舟:


    「你這丫頭想什麽呢?不僅僅是夜叉,其他男人若是有曼珠喜歡,她也喜歡的,事情早晚都得成。用得著你在這裏亂點鴛鴦譜?」


    「我哪有亂點了,夜叉和曼珠看著挺有夫妻相的,你們仔仔細細看看。」


    「喂!」夜叉單手拎起了鄒舟,丟在了背後一棵紫杉樹上:「你哪隻眼睛看出來了?」


    「我,我兩隻眼睛也都看出來了。」撇撇嘴,我委屈巴巴看向謝必安:「小白叔,你救救我。」


    「你別動,讓她自己下來,讓她多嘴!」


    說著,夜叉推著謝必安和範無救一同右拐走去。


    「小白叔,你救救我啊,小白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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