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瘋女人,是不是要死了!」孟婆竭盡全力痛喊了一聲,頓時,力氣一下子被抽空而癱軟中。


    我衝著一旁看戲的小白擠了擠眼睛,示意他趕緊過來,捏捏我的胳膊。


    感覺到痛意之後,更是納悶了。那張皮居然扯不下來,按說不是這樣才對。


    「丫頭,你該不會是想著那張皮是貼上去的吧?」謝必安笑著看向痛得連連抽著氣的孟婆,轉頭看向我。


    「可不是嘛。」我雙手交叉環住自己的腰,再一次一步一步走向孟婆,彎下身子,盯著那張臉,看了許久。「不行,我得再試試。」


    孟婆一聽,嚇得立馬伸出手蓋住自己的臉,甚是擔心,全身都在顫抖。我心一軟,就不好下手了。


    「孟婆你自己說說,那個壞老頭子怎麽易容的,今兒找他又是幹什麽?」


    她假裝自己啞巴,隻會顫抖不會說話,若是我不嚇唬的話,恐怕一晚上都不吭聲。


    「當時他給我打了麻醉,我整個人都是昏迷的,哪知道啊?」


    話說得不多,口氣倒是不小。


    「嗯,繼續說。」


    「說什麽?」


    我順勢往她坐上的椅子踢了踢,「裝糊塗是不是很好玩?」


    估計是擔心被我扯臉了,一害怕,她忽然坐直,帶著椅子慢慢的往後挪動,停到了自認為安全的地方,斜睨我,小聲說道:


    「其實,也沒有什麽事情。再說了,這是我自己的私事,不需要對你們一一匯報。」


    謝必安一直保持著臀部靠在桌上,一手托著另外一隻手,右拳頂著下巴的動作。悠悠然看向我,笑了笑,側過上半身,道:


    「我們都知道你孟婆沒有妹妹,現如今你還要嘴硬,繼續對我們撒謊,你覺不覺這你這是在玩火?」


    平日裏的小白,笑嘻嘻而陽光帶著逗比,此刻,居然露出了令人害怕的一麵。


    我揚起頭,為增加氣氛,陰笑了幾聲,道:「你若是想的話,我們隨時隨地滿足你。怎麽樣?」


    「你們……」孟婆的臉恍然一下,變得猶如一張老舊的宣紙,白中帶著蠟黃。「你們可千萬不要亂來,我,我說。」不斷哽咽著口水,「是,你們說得對。那個老頭子跟我說過,換來臉已經做了修改,所以我就去找他算賬了。」


    我和小白對看了一眼,上前後,我說:「換臉的對象,你可知道她是誰?」


    「當然了,我孟婆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人。」


    那是當然,隨隨便便起來根本就不是人。這句話我沒說,浪費我的口舌。


    「說!」謝必安站直了,走到我身邊說道。


    「她好像叫做琴兒,也是倒黴,轉世投胎了幾次,結果都還是年紀輕輕就死掉了,到頭來,回到這裏還是過著苦日。後來,我走在街上看見,對那張臉就心動了。」


    「等等,孟婆你該不會是轉性了吧?」我驚呼。謝必安掩著嘴笑,而範無救伸手推了推我,示意我要嚴肅。


    」才不是,我,徹徹底底的女人!」孟婆立即反駁,隨後繼續道:「見她家窮,我又需要一張臉。就找上了她。一開始她不同意,後來,我一次次加了價錢,她就同意了。」


    「那張臉和之前給你看的照片是一樣的嗎?」範無救忽然問一句。


    我和小白驚詫了一會兒,同時看向孟婆。


    頓時,她做出了一副思考狀,半晌後搖頭:「不是。」


    「你再仔細想想!」我一著急,拍著桌子。


    孟婆瞪大了眼睛,看著我:「我記得清清楚楚,兩張臉的確不一樣,我騙你們幹什麽。」


    倒也是,難不成有兩個琴兒?


    範無救接著問:「當時你認識一個叫做羅伯特的外籍人嗎?」


    「不認識,聽都沒有聽說過。」


    這麽一說,我似乎明白了。


    小白看著我也是明白的表情。不過,還是大黑聰明。


    「還有一件事想要問問你,那個老頭子一直以來都是住在哪裏幹那活計的麽?」我說。


    「嗯,不錯。」孟婆忽然想起什麽似乎,結巴道:「他易容之後的臉,是不可能在恢複以前的樣子。這話也是告訴你們,別打我這張臉的注意,還有,我是花了大價錢的,她心甘情願換給我的,你們可不要告我狀。」


    這話,我們沒有接。什麽樣的人就有什麽算計和預防。


    既然這事孟婆沒有錯,我們也犯不著留在我們家裏看守了。


    不過,轉念一想,若是沒有喝孟婆湯就不能夠過櫃鬼門關,或許,那個無臉女,我們有機會見上一麵。


    一問,果然,也是多虧了孟婆這些天忙不過來。再加上,她似乎很擔心我們散播她換臉的事實,我們隨口一說,她便是答應了。


    見到無臉女是在次日,早上六點半。


    我們幾乎是一宿都沒有闔上眼睛,隨時注意外麵的動靜,一聽到敲門聲,便是前去開門。


    無臉女,拋開那張沒有五官的臉以外,看上去倒是清清秀秀,婀娜多姿。


    我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進入主題。


    「你是琴兒?」


    她隻聽聲音就能夠準確的衝著我點點頭。


    「嗯嗯。關於你前世的事情你記得嗎?」


    她遲疑了半晌,稍微點點頭。


    這樣正合我們意。


    謝必安開口說:「羅伯特是你什麽人?」


    「是我前前前世的丈夫!」


    我又鬆了口氣,道:「你想見見羅伯特嗎?」


    她沒有說話,隻搖著頭。


    「有些事情我們想要找你確認。你和孟婆是不是交換臉了?是你自己同意的嗎?」


    「嗯,是我自己答應的。」


    「恕我直言,羅伯特和我們認識,他特別想念你,交給我們一張照片,不過,孟婆卻告訴我們,那張臉其實根本就不是你的原樣。所以,這樣一來,那張照片是怎麽回事?」


    她立馬背過身,好像有什麽難言之隱。


    「我們沒有逼你回答的意思,隻不過,羅伯特蘇醒的時間不長了,若是能夠安排你們見上一麵,對你們兩個都好,你說呢?」


    「對不起。」


    「哈?不是,你不用抱歉。」我輕步走上前幾步,她立馬察覺到,警惕起身後,給我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


    「你是不想見羅伯特嗎?」我站在原地不動。


    「這不是想不想的事情,你們也看到了我現在是什麽樣子。還有,我和羅伯特的事情,感謝你們為我們著想,就讓他記住我之前的樣子。算我拜托你們好不好?」說完,她的雙腳已經做好了隨時離開這裏的準備。


    她都哀求我們了,我又能夠說什麽,說不?不會的。


    喝過了孟婆湯,她便是進入了鬼門關,去了一個屬於她的地方。


    當我為兩人惋惜的時候,夜叉回來告訴我們,羅伯特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不過,沉睡提前了十八個小時。


    「這又是怎麽回事?」範無救語速很快,不過吐字清晰。


    夜叉抹額,沉思片刻,抬眸說道:「似乎還是因為離開太久了,樹林內其他的妖氣又太重,侵蝕了他,能夠恢複的話,已經算是很不錯了。」說完,見我看著他,不耐煩說:


    「那片樹林現在已經恢


    複原來的樣子了,就連你的那些破花破草也是。」


    「喂,你心情不好,我們心情就很好嗎?」我立即懟回去,餘光看見小白瞅著我,站起來,「我去看看青陽傷口怎麽樣了?」


    回到小木屋,青陽正坐著張望,一見到我就眉飛色舞的。


    「娘親,你去哪兒了?」


    「出去辦事了。老實和我說,傷口還痛不痛?」


    青陽嘟著嘴,身子都瘦了一圈,一摸小爪子,肉感變成了骨感。


    「痛,隻動一下下就好痛好痛。」


    「這樣抱著你還痛嗎?」


    「不痛,嘻嘻。」青陽傻乎乎地笑。


    「鄒舟,你放下青陽出來一會兒,我有事要和你說。」


    我直接抱著青陽出門,走到小白身邊,他見到青陽臉上白一陣青一陣,不過歎口氣後,還是說話了。


    「你和夜叉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我反問。


    他翻著白眼,說:「你們兩個這些天走的倒是挺近的,你說怎麽回事?」


    「小白叔。」我笑著。


    「別叫得這麽親熱,趕緊說。」


    「你聞,是不是一股醋味?」:


    謝必安側過身,衝著我用鼻子哼哼,「快說,別跟我打馬虎眼。」


    「根本就說什麽事情都沒有,你讓我說什麽。現在才發現你原來心眼是這麽小的啊。」我假裝生氣,齜牙道。


    「我心眼大著呢,隻是你們兩個之間有秘密,這個我是感覺到的,你當我白癡啊。」


    小白一副吃醋又嘴硬,而且還生氣的滑稽臉,看著我直接笑噴。


    「喂喂喂,小白叔,你是男子漢,大氣點嘛。」


    「喂喂喂,你們兩個就是這樣喊來喊去的,別在我們麵前提起這個字,說,你趕緊交代。」謝必安鼻孔都放大了。


    「小白叔,我們現在是主仆的關係,沒啥的,真的,你要相信我。」


    盯----


    「你的眼睛在告訴我,事情沒有看上去的那麽簡單!」


    「小白叔你實在是太太太可愛了,機智勇敢又幽默,還長了一張帥氣的臉蛋兒,以前怎麽一點都不知道,好喜歡你哦。」話,還沒有說話,,某人冷酷、無情無義的打斷我的話。


    「你都已經拍到馬蹄子上去了。」吹了一聲口哨,「別逼我采取特別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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