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腦補到了關於以後若是真的到了那一麽一天,我該要怎麽去麵對?


    是不舍多點還是狠心離開多點?


    這個話題不是一個開心的話題,我偷偷側頭看見他躺在地上,嘴裏含著一根狗尾巴草,我伸出去的手,忽地又抽回來。


    「暫時你也不用去想這個問題,開開心心的就好。」他說完,停頓了一會兒,「即便是到了那個時候也是。」


    謝必安並不是我看到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他思考的東西比我想象中的要多得多。他隻是沒有說而已。


    「嗯嗯,要開開心心的。」


    我一說完,準備躺下去,發現遠處有人正在靠近,我連忙伸手推了推謝必安,「你看你看,那身影像不像夜叉?」


    一句話的功夫而已,那人已經走到我們麵前,正如我所猜,他就是夜叉。


    「你們這一趟去的時候還真夠久的。」他說話的時候,不斷砸著嘴唇,好似心裏全部都裝滿了埋怨,這會兒遇見真人了,就可以好好的說教一頓。


    隻可惜,謝必安沒有給他機會,「我們遇到了些事情,到現在剛剛喘口氣而已,你就別針鋒相對了。」


    這句話的效果很好,夜叉果然不說話了,依我看,不是不反駁,而是他真的感受到我們筋疲力盡,便不再吐苦水。


    「夜叉你看見大黑和一個陌生的小夥子嗎?」我問。


    「?」他滿臉寫著問好,我知道答案後,拉著謝必安一同起來,「具體的事情我們邊走邊說。」


    在我說話的過程中,夜叉的眉頭每隔三秒就會皺成一條線,嘴角時而往上揚起幾厘米,時而下撇,麵色也是變化多端。


    等我說完,話音徹底消失後,他開始說道:


    「自從你們走後,我們一邊在等你們,一邊繼續挖出地底下的屍骸,到現在的話,已經可以湊成完整的一具屍體,按照兩老人的說法,我們試圖想要將屍骸變成活鬼,結果不盡人意。」


    「無救和另外一人,不曾看見過。」


    謝必安:「嗯,我和鄒舟也暫時不回去了,找到了無救和阿穆,到時候我們再來。」


    他拉住我的手,我們一起回頭,夜叉站在原地,凝視而不語。


    「小白叔,我們現在要哪兒找?」


    「其實我也不知道,隻能夠走一步看一步了。」回答的蒼涼。


    「要不,這樣我一個人去,你隨著夜叉回去吧。」


    「你你怎麽會說出這種話?」


    「我……」


    他強硬的握住我的手腕,我們回到了初來的地方。


    「若是準備好,隨時開始吧。」


    我點點頭。


    就在我準備閉眼的時候,馨兒的聲傳到我耳內。


    「是馨兒!」


    「鄒舟姐姐你們去哪兒?」她一麵跑的小臉通紅,一麵扯開自己的衣裳,好讓自己能夠跑得更快。


    「鄒舟姐姐,你終於回來了,我和哥哥還有嫂嫂都在等你呢。」


    「嗯,我們現在還有事……」


    她抓住我的手,眼神示意我不要說話,兩隻眼睛笑成了新月,「家裏來了客人,哥哥和嫂嫂讓我來叫夜叉哥哥,沒有想到能夠看見你們,快跟我們一起回去吧。」


    「客人?」我和謝必安互看了幾眼,這時夜叉聞聲後也跑過來,問:「是什麽客人?」


    「是範無救哥哥帶回來的客人,我也不知道名字。」


    馨兒歡歡喜喜帶我們回去,看見範無救平安無事,我和謝必安十分開心。


    「大黑,原來你已經回到這裏了。」謝必安激動的握住了他的手說。


    範無救:「也是多虧了阿穆,倒是你們,怎麽現在才回來?」


    等人到齊了,我們紛紛坐下,謝必安說明了整件事情的經過,丘壑他們無不是替我們捏把汗爾後釋懷的笑了幾聲。


    丘壑命人特意給我們準備好了飯菜,吃過之後,渾身不僅充滿了力量,精氣神也好了許多。


    「這一趟我們離開無意中知道了當年偷走隱形外衣的妖怪,現在擔心的是,她會追來這裏。」謝必安說完,丘壑連忙笑道:「來這裏也不是一件易事,幾位大人不必擔心,若是吃飽了,你們回房休息才是。」


    丘壑這番話給我們吃了一顆定心丸,鬆了口氣後,頓時覺著困意襲來。


    我和謝必安還有範無救前前後後起身離位,走向我們的房間準備睡覺。


    我是淺睡,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身子也不疲倦了,慢慢睜開眼睛,見門外走過兩個人,心想會是誰,轉念一想,自己還未看見阿穆,於是乎,就從床上躡手躡下走到了門後,穿好了外套後,小心翼翼開門。


    兩人從左側便是不見人影了,我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後院的石頭井旁,兩個半背影對著我。


    「你怎麽了?」


    「沒事,夜叉大人。」


    「都說了,你不用喊我「大人」。」


    「是,大人。」擎蒼連忙改口:「不不。」


    「那個叫做阿穆的和你是什麽關係?」


    「呃?」


    「你不要以為我沒有看見,他和你幾乎長得一模一樣,是哥哥還是弟弟?」


    「不不不,擎蒼從未有過哥哥弟弟的,從小大到都是隻有我一個人。」


    夜叉冷笑,甩手的時候看見了我,丟來一個白眼,「你怎麽在這裏?」擎蒼嚇得連忙站起來,一麵看著夜叉一麵看著我而不知所措。


    「你也是的,凶什麽凶嘛,我就是起床了,看見外麵沒有人,隨便就走到這裏來了。」


    夜叉沒有繼續看我,偏過頭,陰裏陰氣說:「還真是隨便,這裏沒有你什麽事情,你可走了。」他伸手抓過擎蒼,「你,跟著我走。」


    「喂,你們兩個去哪兒啊?」


    「……」


    沒有人回答我,這樣不代表我不會自己跟上去。


    原來是來到了阿穆的房間,他臉色慘白,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夜叉見我也來了,沒好氣的小聲說:「你怎麽什麽事情都愛插一腳?」


    我做出委屈狀,」其實我目的是來看看阿穆,夜叉你也別總是瞪我啊、白眼我之類的。」


    「算了,不和你說。」夜叉說,拉著擎蒼走到床邊,指著雙目緊閉的阿穆,「你自己看看,是不是感覺在照鏡子?」


    「……他……怎麽會?」


    夜叉接過話:「怎麽會這麽相似!」


    「嗯……」


    「擎蒼你真的一點點都不記得他嗎?或是聽別人說起,你其實還有一個弟弟?」


    擎蒼立馬轉身,瞳仁裏迸射出驚詫,「鄒舟大人你說……他……他是我弟弟?!」


    我點頭道:「沒錯啊,是阿穆親口告訴我,他還有一個哥哥,若不是你的話,會是誰?」我看著他,夜叉看他的眼神變得十分複雜。


    而擎蒼好似受到了什麽刺激似得,掙脫開了夜叉的手,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跑出了房間。


    就當聽不到腳步聲後,阿穆竟然睜開了眼睛,房間內剩下的我和夜叉麵麵相覷。


    「鄒舟大人?」


    聽聲我連忙跑過去,蹲在床邊,「嗯,阿穆你現在感覺好點沒有?」


    「嗯嗯,謝謝你大人,我、我剛剛好像


    聽到一個聲音了。」


    夜叉驚呼:「什麽聲音?」


    阿穆對上夜叉的眼睛的同時立馬垂下頭,露出了恐懼,我握住他的手,安慰道:「沒事沒事,他和我們很熟,你不要害怕他。」


    「嗯,」阿穆點了點頭說,「聽到我哥哥在喊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你們了。」


    夜叉沒有再說話,衝出去後,拎著擎蒼重新站在了之前的位置上,而我,依舊蹲在床邊,親眼看著阿穆望著同自己長了一張臉的男人,目光呆滯而自然張開了嘴巴,半晌房間內安靜的可怕。


    兩人對視的時候,給我們的感覺不像是手足兄弟,倒像是多年不見的仇人。


    夜叉無聲挪到我身邊,擰了一把我的胳膊,小聲說:「你覺著他們像是兄弟?」


    「呃,一張臉不是兄弟難不成是像上次那樣,偷臉?」


    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


    兩人又沉默片刻,竟然開始熱淚盈眶的靠近。


    夜叉反應很大,居然想要上前阻止,好在我手速快,一把扯他回到我身邊,「喂,你要幹什麽啊?」


    「不要你管。」


    「夜叉大叔,你該不會是喜歡上了擎蒼?」


    「……」


    「你不說話的話,我就當你承認了哦!」


    「你快給我閉嘴!」


    我掩住嘴笑:「啊哈哈哈,夜叉你果真是對擎蒼動了真情,可喜可賀啊,真是可喜可賀啊。」


    夜叉反身捂住我嘴巴,直接拖出了房間,甩手的時候,力度特別大,把我整條胳膊險些都丟出去。


    「你快和我細細說那個阿穆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是擎蒼的弟弟?從哪兒來的?無救帶他來這裏幹什麽?」


    我尷笑,為了自身安全著想,默默的退後了幾步,「你也不要太著急了嘛,我一一告訴你就好了。」又退了一步,「他和我一樣,能夠穿梭,至於是天生的還是後天學習,我暫時不知道。但是他和擎蒼的關係,你剛剛也看的一清二楚,若是你想要阻礙的話,我第一個不同意,阿穆他受了不少的苦,現在有了哥哥,難得開心的一件事,可不能夠被你攪和了。」


    夜叉:「我要問的不是這一些,你白癡嗎?」


    這時間,範無救和謝必安正好走到了後院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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