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語重心長的表述後,王老伯知多知少我們已經了然,在場的人,臉上無不是刻上了大寫的驚訝。


    擎蒼和阿穆本是異卵同胞的兄弟,一出生其父母遭受蜈蚣老太的毒手而去世,不僅如此,她還帶走了阿穆。


    剩下的一孩子,留在王老伯身邊長大,隻是關於自己的父母還有弟弟的事情,沒有人談及。


    在所有人都以為那孩子,被蜈蚣老太培養成了另外一個心狠手辣之人的時候,他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比起當初看見那短暫的一麵,那雙眼睛,依舊是清澈而透底的。


    隻是,在阿穆身上的能力還在,對於蚯蚓族,或是說其他族而言,隻是一種凶兆。


    他們隻想要在自己村莊內,平平靜靜的生活著,不希望打擾大別人抑或是被人打擾。然後,就這樣一直一直,一代代活下去而已。


    聽到這句話,我們都明白,若是他們闖入冥界的話,才是對他們的懲戒。


    說完後,王老伯連連歎氣,抬頭看見我的那一瞬間,即便是雙眼盯著我,我也知道,他所看的人其實是阿穆。


    因為我們有相同的能力,若不是因為我們的出現,他們的生活會和以往一樣,或許不一樣。


    屋外的平地上,屍骸仍舊是屍骸,而我們的任務,在結束對話的時候,已經畫上了一個相對完美的句號。


    阿穆現在被通緝,留在這裏,一,不會讓所有的心甘情願的去接受,二,若是空手而歸,我們有很大的可能被發怒的閻魔殿下,命令前來捉拿。


    另外一方麵,我們要帶走幾位外來者,帶回孿殿。在範無救已經寫好的名單裏麵,我和謝必安深思熟慮,猶豫了猶豫了,倒是最後,溫兒還有王老伯主動要求隨我們去冥界。


    做出了決定後,我們當晚就回到了孿殿。


    此時,閻魔正好召集了鍾馗大人、崔玨大人,見我們到來,紛紛都站在了屬於自己的位置上,等待閻魔發話。


    閻魔一臉的倦意,然後看見陌生的麵孔後,打起了幾分的精神,一步步下了台階走到他們的麵前,仔細觀察了幾眼,終於開始說話:


    「自己介紹自己。」閻魔的聲音幾乎沒有任何溫度。


    我偷偷挪到溫兒身邊,投去眼神鼓勵她。


    「閻魔殿下,我叫做溫兒,是一隻兔子精,在***生活已有一年半。」


    閻魔似點頭非點頭,轉眸看向了老人。


    「閻魔殿下,我沒有名字,人人都喊我王老伯,在***待了數百年。」


    閻魔反手搭在背後,仰起頭顱,「本殿下已經知道禍害冥界的蜈蚣老太已死,隻是,***與冥界來回鬧事的人,我若是不請除幹淨的話,心不安的人不光隻是本殿下。」


    「事情與你們無關,我的幾位手下,看得出來。也是覺著你們無辜。」閻魔又瞟了一眼範無救和謝必安,「但是,***一開始就與冥界脫了節,其中的事情是複雜還是簡單,本殿下不會隻看表麵。你們兩人現在暫且關押到地獄內,阿穆的事情解決後,我們再談。」


    語畢,閻魔便是命令侍衛將溫兒還有王老伯押到第三層地獄。


    隨後,閻魔與阿穆麵對麵的站立。


    這樣持續了一分鍾,崔玨大人說話了。


    「殿下,既然是因為蜈蚣老太的逼迫,才做出此等事情,可以減刑。」


    鍾馗黑著臉瞪了一眼崔玨,走到閻魔身後,說:「殿下,依我看,還是照懲不誤,他已經成年有思考的能力,不會不會知道那樣做會觸及到這裏的法律法規。」


    閻魔:「你們兩人都閉嘴。」看了看阿穆,「之前的話都是別人說的,本殿下現在要聽你自己的說的話。」


    「


    ……」


    沒有聲音,閻魔靠近了阿穆一步,聲音溫和些:「趁著本殿下還沒有生氣,最好一字一句說出來,到了後麵,可就晚了。」


    阿穆抬頭對上了那雙冷冽的雙眼,弱弱地點頭,說:「是、是。閻魔殿下。」


    「我從來不知道自己有什麽能力。自懂事後,蜈蚣老太隻告訴我,若不是有她,我早已命喪黃泉,她逼我穿梭到冥界給她尋找上等的紫蟬衣,殺傷搶劫這些事情其實不是我做的,是她穿上隱形外衣附在我身上做的。」


    他悲慟的捶打自己的胸口,「我隻能夠看著死在我手裏的人們,一點忙都幫不上。殿下,我知罪,你怎麽懲罰我都行。」


    閻魔倒吸了一口寒氣,回過頭掃過我們三人。


    「隱形外衣怎麽沒有聽你們說?」


    謝必安:「殿下,為了以防蜈蚣老太利用隱形外衣逃走,我都一把火燒了。就連剩下的一件,也被蜈蚣老太搶走的時候,燒成了灰燼。」


    鍾馗和崔玨都是一臉的惋惜狀,唯獨閻魔倒是蠻不在意似得,繼續隻是盯著阿穆,問:「看在你主動認罪的份兒上,暫且將你打入第六層,銅柱地獄。」


    話音一落,便是有侍衛前來,押著阿穆離開了孿殿。


    「鄒舟你過來!」


    「殿下你有什麽事情?」


    「這一次你表現不錯,值得嘉獎。」閻魔說,「這件事情到目前為止,結果在我出乎意料之外,好在你們幹掉了那蜈蚣老太,不至於讓事情惡化。」


    見閻魔心情大好,我說:「殿下,我們這一次去了***知道了不少的事情。不知殿下你願不願意一一細聽。」


    我和謝必安將事情分成兩個部分講完。


    聽後,鍾馗、崔玨以及閻魔殿下,無不是覺著***的新奇。


    「嗯嗯,原來他們隻想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本殿下已經知道了,沒有其他的事情稟告,你們都可以散了。」說著,閻魔實在沒有忍住,打了一個哈欠。


    玥玥還有洋蔥頭都還在鍾馗家裏,我們不得不去一趟。


    一路上我們同鍾馗說了不少關於溫兒還有王老伯的事情,其目的隻想要讓他在閻魔的麵前,說幾句好話,能夠讓兩人無罪釋放,回到屬於他們的家園去。


    隻是,鍾馗比較死板,效果欠佳。我們也就知趣的閉上嘴巴。


    到了鍾馗的府邸,我們將玥玥等人準備接到我們無常殿內。


    「你們怎麽現在才來接我們?」說的話是玥玥,蠻不高興的衝著我皺眉頭,擠眼睛,一隻手當著我麵,牢牢地挽住了謝必安的胳膊,「也不知道你們認識的這一位大人,脾氣有夠倔強的,什麽事情都要按照他的習慣來,讓我憋屈死了。」


    洋蔥頭:「就是,我們還可以受得了。可怎麽能夠那樣對我們大小姐,不是洗完就是拖地,還倒尿盆!」


    範無救冷道:「你們說夠就可以閉嘴了!」


    還是範無救說的話最有威震力。


    「可不是嘛,人家鍾馗大人也是好心收留你們,他的妻子知書達理,還照顧你們吃喝拉撒睡,你們還有什麽不滿意?難道說還想回到那個被利用、被欺負的老宅子裏麵去?」


    我說的似乎有些過了,玥玥他們沒有人搭腔,一個個都埋下了腦袋,半天都不抬起頭。


    「告訴你們一件事情,你們的老太已經去世了,你們現在是自由身,可以回去後,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我講道。


    玥玥眼神複雜看向我,步子放慢後走到我左手邊,「你剛剛說什麽?」


    「我說,你們老太死掉了,你們自由了。」


    「不會的,你瞎說!」


    「***嘛


    要瞎說啊,她做了多少壞事了,現在死掉,知道的人慶祝都來不及了。」***笑著說道,看見她竟然落下一顆淚珠,「你……你舍不得?」


    「鄒舟你知道什麽啊!」


    丟下這句話,她偏過頭就跑進了前麵的人群中,等我們追上去的時候,人已經不知去向。


    「都怪你,沒事就喜歡氣我們的大小姐。」洋蔥頭憤憤不平說道。


    謝必安:「你們一口一個大小姐,她和蜈蚣老太究竟是什麽關係?」


    洋蔥頭:「是老太的孫女。」


    「你這是在逗我們嗎?」謝必安聳了聳肩膀,扭頭說道。


    「愛信不信,我們現在要去找我們大小姐了。」


    又一聲,一群人也不見了。


    「鄒舟你幹什麽去?」謝必安拉住我問道。


    我扭頭說:「追啊,不然呢?」


    範無救左右看了看,一把手拉住我和謝必安,「你們不覺著少了什麽?」


    「沒啊。」謝必安驚呼。


    我扭頭看了看,再看向範無救:「是啊----」不對不對,「夜叉呢?」


    謝必安有些不開心,「他本來就來無影去無蹤,我們不用擔心。」


    範無救搖頭:「這一次和以往不一樣。」


    我問:「大黑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啊?」


    「我並不知道什麽。隻是覺著一開始夜叉就沒有與我們同行,你們察覺到沒有?」


    「大黑你應該想錯了,他不跟著我們一起回來,在哪裏能夠做什麽。你們可不要忘記了,他可是這裏的人。」謝必安說完,衝著我不懷好意的眨了眨眼睛。


    回憶那時,回來的時候,我好像看見夜叉眼睛盯著某一個方向,然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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