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謝必安和範無救走在前麵,進殿之後,無不是被我們所看的一景一物而感到驚訝。


    原先瘋長的樹藤,還有花壇內未修剪的鬆樹還有花草,竟然不過幾天的功夫,就變成了另外一番模樣。


    靜靜聆聽還可以聽到泉水叮咚的悅聲,我扭頭看了眼身後的潘,他的眼睛早已煥發出彩虹般的光彩,臉上堆滿了笑容,順著水聲走去。


    “果然是閻魔的孿殿,裏麵的空氣格外清新,景色也是十分怡人。”阿庫拉感歎道。


    範無救冷眼掃看了一遍,不鹹不談的說道:“這話說得不對,不僅隻是這裏,在外麵也是如此,隻是方才我們急忙趕路,忘記欣賞周圍的風景。”


    謝必安一聽這話,心裏就開心,胳膊肘擠了擠我,笑道:“沒有錯,幾位現在也是累了,我們這就帶你們去見閻魔殿下。”


    說完,謝必安伸出手,紳士的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見潘他們往前走了幾步,他便是回頭衝著我眨了眨眼睛。


    繞過花路,一片蔥蔥鬱鬱的小竹林,我們踏上了台階,走進了廊回,謝必安完美的充當了導遊的角色,時而扭頭看向左側,伸手指著那天、那草地、那爭奇鬥豔的花兒而滔滔不絕。


    我和範無救這個時候都沒有說話,任由他一人自由揮發,走在後麵,隻是淡淡一笑。


    左拐右拐我們已經走了三條走廊,穿過了鏤空的石門,再往前走不到數百米,就到了閻魔殿下的養心殿。


    雖然是休息的宮殿,可他常常會把公事帶進殿內,忙完了方便休息。


    我們和閻魔殿下的關係,在其他人看來,親近無比,正因為如此,我們進殿比較自由。每當我們有事情要找殿下的時候,我們就會來這裏,十有**就在裏麵辦公。


    可奈何,這一次,我們撲了一個空。


    沿路返回的時候,走到半路倒是碰見了閻蘿。她笑盈盈向我們款款而來,伸手的動作,在以往是霸氣側漏,然而,這時每一個小動作之間無不是多出了幾分成熟女人才有的魅力。


    “謝必安,範無救還有鄒舟,不是告訴你們清早六點就去廣場接人嗎?”


    兩貨隻是直視閻蘿,都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倒是潘微笑著上前了幾步,伸手擁抱閻蘿,“我們久聞閻蘿殿下你的美貌,果然是名不虛傳,殿下午好。”


    閻蘿一開始是十分嫌棄而覺著惡心的,隻不過在場的人的眼睛,都是盯在她的身上,她隻好勉強笑了笑,“很高興聽到你這說,你也是和我聽到的一樣,熱情、大方又很可愛。”


    話一說完,閻蘿對於自己莫名巧妙的話,並沒有放在心上,而是轉眼看向了複仇女神。


    女人與女人之間的讚美往往都是十分吝嗇的。


    閻蘿趾高氣揚的仰起頭,臉上卻是露出了善意的笑容,“想必你就是厄裏倪厄斯?”


    厄裏倪厄斯沒有為閻蘿對自己轉眼之間就變化的態度而厭惡,從容大方的上前,擁抱住她,“閻蘿殿下,可真


    是仙女下凡,站在你麵前,我覺著自己就像是一個小醜。”


    閻蘿心裏開心,臉上隻露出了二分之一,她指向我,“no,你怎麽能夠說自己的小醜。若是論起小醜的,我倒是覺著鄒舟更像,你覺著呢?”


    話題一瞬間就扯到我身上,我幹笑了三兩聲,沒有接話。閻蘿不惱不慍,依舊在那裏和厄裏倪厄斯聊各種事情。


    我心裏隻是奇怪,以往高冷範的閻蘿今兒怎麽就變了。


    難道說她終於意識到自己的高冷讓人有些討厭,所以就開始改變?


    人,我們已經接到了,接下來的事情,閻蘿作了安排,首先讓我們帶著幾位客人,去孿殿的大堂,伺候他們用膳,到了一點之後,去戲院看戲,或者是去看電影,然後去喝下午茶,到了四點半,就要準時回到孿殿,一同迎接撒旦的到來。


    一聽安排,知道的,我們是找招待遠道而來的客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這是集體約會。


    潘不挑食,隻要端上來的菜,他都會別扭的拿起筷子,細細的品嚐,然後向我們伸出了大拇指,用英文說美味。


    厄裏倪厄斯喜歡肉類,像是紅燒豬蹄、烤小乳豬、羊排,還有燉牛雜,她吃起來,滿臉都洋溢著幸福。


    隻有阿庫拉,隻是吃了幾口青菜,就問我們是否有新鮮的人血、實在沒有的話,各種動物的血也是可以。


    客人的需要,我們不得不去安排。


    殿內的廚房,就是尖端、上檔次。所有的廚具都是蹭蹭發亮,連火都不需要,隻需要按下一個按鈕,鍋內的食物就開始自己烹飪。


    廚師長是一個很帥氣的……奶牛,沒有錯,他聽見我們需要新鮮血,毫不猶豫就給了我一桶,還丟了一句想要多少就可以倒多少。


    他們在餐桌上吃飯,我們仨在廚房內一麵和廚師長聊天一麵偷吃。


    到了一點,潘和阿庫拉睡著了,厄裏倪厄斯跟著我們一起把孿殿逛了個遍。


    “你們聞到了什麽氣味沒有?”此時我們正在孿殿的屋頂。厄裏倪厄斯正躺著,扯了我衣服問。


    我有些感冒,嗅覺不怎麽好,搖頭說不知道。


    “應該是花香?”謝必安說道。


    “嗯嗯,沒有錯,”厄裏倪厄斯坐起來,她挪到了謝必安身邊,“聽說你們這裏有特製的百花蜜,我想嚐嚐。”


    範無救順勢扭過頭,看向謝必安,“你該告訴她不是什麽東西都可以品嚐的。”


    厄裏倪厄斯疑惑不解,繼續問:“為什麽?”


    範無救解釋:“百花蜜是閻蘿殿下洗澡和敷臉用的,你這樣還想嚐?”


    “大黑你該不會是開玩笑的吧?”我聳聳肩膀笑笑,為閻蘿這個奢侈而浪費的行為覺著不可理解而生氣,“她這樣做可就過分了,之前,就聽你們說,上等的百花蜜需要第一場春雨之後的桃花三兩、夏日炎炎第一朵綻放的荷三兩、秋末打霜之後的木樨三兩、冬天最後開放的臘梅三兩。最後釀好的蜜也就隻有一個指甲殼那麽多


    ,累積了數個季節的輪回後,之後還要埋在梧桐樹下,等到棲息上了一對鳳凰之後,才能夠挖土取出來。”


    謝必安沒有想到鄒舟能夠記得這麽清楚,用花蜜洗澡的人也不是他,他也沒有辦法。


    隻不過是說了幾句關於百花蜜的事情,轉眼便是到了三點半。


    “我們現在該下去看看潘他們睡醒了沒有。”範無救說著,人已經躍身跳下去。


    謝必安牽著我的手緊跟其後,厄裏倪厄斯對著我們揮手,說是她想繼續躺一會。


    “為什麽我覺著厄裏倪厄斯很想要百花蜜?”謝必安說,“還有,她今兒閻蘿在一起的時候的親密得像是姐妹,我倒是擔心丫頭你了。”


    範無救笑了笑,扭過頭,“白,你是不是多慮了?”


    謝必安紅了臉,又紅到了耳根,“也不是,不知道為什麽,自從昨天晚上開始,我的這顆心總是噗通噗通的亂跳。”


    “小白叔,我想應該是年紀大了,心髒律動不穩,也是正常,你就別擔心了,別到時被你自己給嚇出了毛病。”嘴上是這麽打趣,心裏倒是擔心他。


    “你們兩人都不要想了,倒是你們你們隻要少說話,少一些小動作,看我眼色行事就可以。”範無救說著,心,不自然的都心虛了。


    我麽回到孿殿內,見潘正坐在靠窗的餐桌旁。


    “正好你們來了,快幫我看看,那一群女仆正在幹什麽?”


    我們一個個看出窗外,見她們手裏拿著小鏟子還有鐵鍬和水桶,一齊朝著西南方向走去。


    “應該是去挖百花蜜了去吧。”謝必安搔著自己的後腦勺說道,“倒是你,坐在這裏幹什麽?”


    “我睡得挺好的,突然就聽到了滋滋啦啦的聲音,就醒了。”潘看著窗外說,“你方才說的百花蜜是你們這裏特別的哪一種嗎?”


    範無救點頭說道,見潘疑惑,問:“怎麽了?你有什麽疑惑?”


    “我對它倒是沒有疑惑,就是想到厄裏倪厄斯這一次來,想要從你們殿下手裏得到一罐,不知道可不可以呢。”


    謝必安一笑,“讓她不要再想了,這事情閻魔殿下不管,她若是真心想要,去找閻蘿。”


    說起閻蘿,潘的麵一紅,坐在椅子上扭扭捏捏半天,“呃,你們閻蘿殿下還是單身嗎?”


    “你這話什麽意思?”我問,同時彎下身子,“潘,你可不要告訴我,你迷戀上閻蘿了。”


    “那……哪有!我,我就是。”他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就是怎麽著?”謝必安斜眼笑著問。


    “我這是偷偷的告訴你們,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潘把我們拉攏,“我雖然現在隻是一個森林妖怪,順便管理山穀的大小事,不過,撒旦魔王答應我,可以讓我升職,到時候……”


    謝必安聽不下去了,“到時候再說吧,你現在別想得太好了。閻蘿可不是你可以hold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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