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誰也不知道閻魔葫蘆裏麵賣的什麽藥,見他那一臉不容反駁的臉色,無奈之下,我們隻能夠聽從,至於事情到後來會發展成什麽樣子,也就是走一步說一步。


    很快,謝必安和範無救兩人離開我們,一同回到了孿殿正堂,至於我和閻魔,十分鍾後才返回到現場。


    眼看四周圍的人,無不是把視線投過來,不能夠低頭的同時,我還要佯裝若無其事,被迫挽住閻魔的手臂,隨著他的腳步,緩緩走進去。


    外麵的鍾聲又敲響了,已經到十一點整。


    閻魔扭頭輕聲告訴我,我盯著那雙深邃的眼睛,妥協似得弱弱點頭,他轉過頭,情不自禁笑了笑,還告訴我,無須緊張,隻要像是平常那樣就好。


    我當然想了,可沒法做到,心就是噗通噗通的亂跳個不停,握住他手臂的手掌心,早已經潮濕。


    活躍的氣氛,因為閻魔的到來,冷了些許,我還在疑惑,他便已經帶我上了十個台階,鬆開我的手,他左手拿著高腳杯,右手緊握一隻銀勺,敲擊著杯腳,他開始說道:「在場的各位,現在已經十一點整了,還有一個小時後,我們就要迎接新的一年,接下來的活動,你們自便。」


    話音還未落下,底下的人雖然不多,倒也是不妨礙沸騰,尤其是撒旦,他高呼起來:「新年萬歲,閻魔殿下你身邊的鄒舟怎麽一直跟著你,你們究竟是怎麽關係呢?」


    方才的熱鬧,隻是一瞬間,全場變得落針可聞。


    這個問題在閻魔出乎之外,可他看向我的時候,那淡淡笑容,好像又在意料之中。


    我心慌、無措,視線趕緊從底下轉移到了一側沒有人的地方。


    倒是閻魔,他從容不迫,麵色依舊平靜,「在場的人,很多人都是不了解鄒舟,現在我告訴你們,她是我的未婚妻。她年輕,入世未深,很多時候迷迷糊糊,可愛又會犯傻,但是我還是很寵她……」


    未婚妻?


    我什麽時候成了閻魔的未婚妻?


    我剛要說話,閻魔暗地扯過我的手,側目警告我,什麽都不要說,什麽都不要做。


    驚挫中,我在底下的人群中,尋找謝必安的身影,找是找到了,然而,他是那麽快的消失在我的視野中。


    閻魔的一番話,帶來了莫大的一陣轟動。


    閻蘿退到一角,惡狠狠盯著我咬牙切齒,沒法繼續待下去,帶著橫軸從一側離開。


    愛麗絲、潘還有阿庫拉他們,目瞪口呆的望著我一動不動,殊不知,連我也是懵的。


    不知道站了多久,身邊的閻魔拍拍我肩膀,「別發愣了,我們下去。」


    我定在原地,怔怔地看向他,「你剛剛說的話,我完全不明白。」


    「不明白沒有關係,我們走。」說完,他拉過我的手,見我沒有反應,又說:「隻是一個玩笑而已,你可千萬別當真。」


    我用鼻子冷哼了一聲,「你是堂堂的殿下,一言九鼎,怎麽能夠胡亂玩笑?」


    他的眉頭猛然一皺,本該是連成一條直線,卻是因為眉頭一上一下,成了一條波浪。


    「之後你就知道我為什麽要這麽說了,現在的話,你的一言一行都要聽從我的安排。」


    絲毫沒有猶豫,我用力甩開了他的手,「不,我是不會讓你任由擺布的。」


    他預料到我會這麽說,轉頭從容看向或是跳舞、或是飲酒、或是吃點心的人,不急不慢說:「既然這樣,就不要怪我對你的青陽不客氣了。」


    「你!」一肚子的火,都已經到了嗓子眼。即將不顧一切說出來的話,到這一會兒,全部都不得不咽下去。我微閉上了雙眼,表示自己的服從,心裏恨不得把他撕成一條一條,全


    部都丟在奈何橋下。


    閻魔帶著我去給每一位來自異國的客人打招呼,我什麽都不想說,可又不能夠讓人看出端倪,隻能夠強顏歡笑。


    終於,熬到了十一點五十九分,還有一分鍾,哦不,不到五十秒的時間,這一年就畫上了句號。


    天知道,這每一分每一秒,我是怎麽度過的。


    閻魔派人將孿殿大門打開,所有的人都移步到早已布置好的花壇旁的桌旁坐下,一麵慶祝新年的到來,一麵用煙火歡送舊的一年。


    室內的舞會,變成了室外的欣賞煙花大會,甚至是花燈下都賞花會。


    一直持續到零晨三點,人群才是開始散去。


    期間,閻魔隻是拉著我坐在中心的位置上,有人帶酒前來,他也不過是象征性的抿了一小口,多餘的酒,全部都撒到身後的月季花壇內。撒旦遲遲都未現身,而逼著一群女侍從喝酒。


    人,總算是散盡了。


    我沒好氣甩開他的手站起來,「戲已經做完了,現在我該回去了。」


    「不行,你從今晚開始都要跟著我一起。」


    正要說話,謝必安不知道從何處鑽出來。


    「閻魔,你究竟是什麽意思?」


    範無救拉過謝必安,他這才沒有把手上手上一瓶還剩下一半的酒,潑在了閻魔身上。


    「沒有什麽意思,你們自己也別想太多。」


    範無救為自己的兄弟和鄒舟打抱不平,「沒什麽意思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明知道他們倆兒現在的關係。」


    「我現在沒法跟你們說,到時候你們就知道我為什麽要這麽做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兩個給我回去睡覺。」閻魔一麵說,一麵起身轉頭看向我,「你現在跟著我走。」


    「不行,我不同意你帶著鄒舟,絕對不行。」


    閻魔麵上露出了少許怒氣,「謝必安,你和範無救是兄弟,別忘了,我們也是。」


    不等他說完,謝必安搶著說:「是啊,你還知道我們是兄弟,你就更不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


    沒法和謝必安交流,閻魔看向了範無救,「你知道我的為人,幫我勸勸他。」


    說畢,閻魔都不容許我說句話,強行帶走我。


    閻魔房間,陳設簡單,一張寬大的床,一張桌一張椅,桌上摞著一米之高的文件夾,一台筆記本,一旁還有筆墨紙硯,窗台上擺放著六盆仙人掌。


    明黃色的燈光,充盈整間屋子,溫暖不失格調。


    我坐在他的椅子上,呆若木雞。


    「你若是困了,就睡在我床上,你大可以放心,我不可能對你產生歪心思。」


    不得不說,我很相信他說到做到。可是,沒心思睡覺。我搬起椅子,重新挪到他的身邊。


    「究竟是因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


    「你別敷衍我了,我都知道。」


    閻魔扭頭衝著我一笑,放下了手中的文件,說:「你能夠知道什麽?」


    「我知道你一定是因為有不得已的原因,才會那樣說。」


    閻魔雙手交叉,支撐在桌麵上,保持沉默。


    我繼續說下去:「一開始你和撒旦兩人走得很近,有說有笑的,可你一說我的身份,他就再也沒有找過你了。」


    他給我了一個繼續說的眼神,我頓了頓,說:「該不會是撒旦愛上我了吧?」


    「鄒舟啊鄒舟,你腦子果然和其他想的東西不太一樣。」


    我湊近了問:「我猜對了是嗎?」


    「呃,不是。」


    「那你倒是說啊,別再賣關子了,要不然,不要說


    我們家的謝必安,還有你那親愛的妹妹,馬上就要找上門了。」


    閻魔點了點鄒舟的腦門,「到時候再說。」


    咚咚咚----


    我聳了聳肩膀,「你看吧。」


    「去開門。」


    「我不要,是謝必安的話還好,若是閻蘿,我開門一定沒有好事,話是你說的,要去你去。」


    「怎麽?你什麽時候變得害怕閻蘿了?」


    我稍微仰起頭,順便扭過頭,「我這不是害怕,倒黴的事情能夠避免是再好不過的,你別說廢話了,趕快去開門。」


    閻魔無奈一笑,心想,本殿下居然也有被人使喚的時候。


    他一開門,發現是謝必安,扭頭就說:「是你們家謝必安。」潛台詞是:若不是看在你們對我重要的份兒上,我豈會讓你們如此肆意妄為?


    「閻魔,我要和你們一起。」謝必安嘟著嘴說,「反正我都已經溜進來了,你是趕不走的。」


    閻魔:「我也沒有說要趕你,隻是,謝必安,你把我這個殿下看的也未免太輕了吧。」


    「那倒不是,我是擔心閻蘿對鄒舟做什麽。」


    「行吧,隻要你不被發現,這事我可以不計較。」


    過了一分鍾,範無救從窗戶外鑽進來,閻魔見怪不怪,「以後你們倆兒若是再敢翻牆翻窗,我一定要治你們得罪。」


    咚咚咚。


    八隻眼睛齊刷刷看向門。


    閻魔打開門,故意提高了音量,「閻蘿,你怎麽來了?」


    「哥哥,聽說你要帶鄒舟回房休息,我擔心你們被子不夠,特意來送一床。」


    「倒也夠,這被子你還是拿回去,我知道你身子寒,才是應該多蓋些。」


    閻蘿尬笑,「呃,那好,我就拿回去了。隻是,哥哥,能夠借一步說話嗎?」


    閻魔想要又不想要,這時閻蘿又開口:「若是哥哥忙的話,就算了吧。」說著,便是反身。


    「閻蘿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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