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多,下起了微微小雨。


    島本佳柰撐著把紙傘,慢悠悠地走在被夜雨濕淋青石板路上。


    兩個舉著單反的遊客,跟著她一路追拍。


    纏綿的秋雨中,黃色燈籠一直綿延到夜色的盡頭,點綴著祗園古樸的建築。


    在多崎司的要求下,兩人走過四條通大街。


    這裏是京都繁華最熱鬧的地方,相當於上海的南京路。兩側分列著一間間門麵精巧、各具特色的茶屋、料理屋,還有不少還是專做懷石料理的高級餐館。


    從四條通出來,一直延伸到建仁寺前麵的這段路,就是祇園人氣頗高的花見小道。


    “呃,已經到花見小道了。”島本佳柰沉醉地看著夜雨中的街景。。


    多崎司牽著她的手:“這兩天晨跑都是一個人來逛,很高興今晚太太可以陪著我一起同遊。”


    “沒人陪才想著找我?”島本佳柰不高興地抿抿嘴。


    多崎司轉頭看她,兩人目光交錯,他語氣溫柔,嘴角帶笑:“祗園角就在花見小道好不,我就是想陪你去那聽曲看戲,完全沒想著別人來看。”


    祗園角是一座園子。


    入場門票2500円,其餘消費另算,可以選擇觀看茶道、箏、花道、雅樂、狂言、京舞等傳統技藝表演。


    島本佳柰略微思考,選擇相信渣男的話。


    兩人手牽手,撐著紙傘踏走在夜雨中。兩側的店鋪,有些已經結束今天的營業,有些還閃爍著通透的亮光,能聽見沙沙話語聲,但統統都被夜幕侵染,傳過來時像是隔了好幾層濾紙。


    一位接著一位行色匆匆的藝伎,和他們擦肩而過,消失在某家還亮著燈的料理屋內。


    路過花見小道上的仁德寺,裏麵開放夜間參拜。


    從寺廟門口往裏看,有尊信樂燒狸貓,活靈活現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拍起肚皮唱起歌。大殿就在燈火闌珊處、遊客手中點燃的香燭, 翻開通篇燦爛華章的平安京時代。


    “不管到哪兒你都和我一塊兒去,多好呀。”島本佳柰緊緊握住多崎司的手, 眼神從寺廟廊簷的燈籠收回, 看著他的側臉:“我就喜歡你這一點。”


    心愛的女人表示對自己的愛意, 使人欣喜。


    多崎司也握緊她的手,貼近她小聲道:“今晚是回學校的旅館, 還是在外麵找個地方過夜?”


    “在外邊吧。”島本佳柰輕輕地一笑。


    來到祗園角,花錢買票。


    還順便點了餐,一邊觀看表演一邊享受地道的懷石料理, 也算是雅事一件。


    當然,最大的樂趣。


    在於藝伎佳柰全心全意的侍奉。


    多崎司一屁股坐在榻榻米上,旁邊是用屏風隔開的小鋪席,透過縫隙可以窺探到,人們幾乎是膝蓋擠著膝蓋並排坐著, 淨是些身著華麗和服的人。


    戲台在正前方, 與觀眾席間隔著一個小池塘, 隨風搖曳的篝火與黝黑池水交相輝映, 而亮堂堂的舞台上正演的是狂言《清水》, 狂言是日本傳統四大戲劇之一,劇情普遍通俗易懂。


    穿著戲服的侍童太郎不願意打水,正戴上鬼的麵具,打算扮成鬼來嚇唬主人。


    多崎司的心思完全不在上麵。


    他左看看,右看看,度秒如年地等待著前往後廚取餐的島本佳柰, 心裏想像著將要與她擁抱的情景。


    用屏風相隔開的觀眾席裏,不時還傳來男子粗狂的笑聲和女子溫柔的服侍聲, 看來帶著藝伎聽曲唱戲這種風雅事,男人都喜歡幹。


    四周繁茂的樹叢中時而吹來帶著寒意的秋風,篝火在暗夜的襯托下,顯得通紅透亮。暗夜之中,舞台上的鬼又一次現身, 但此時的主人已看穿了侍童的把戲, 剝下其戴的假麵具, 侍童落荒而逃。


    伴隨著戲台幕布拉下, 戲台上的照明暫時關掉,四周隻留下數團篝火在燃燒。


    就在此時, 島本佳柰端著木餐盤,娉娉婷婷地走過來。


    多崎司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和服依舊是剛才那套,頭發盤在腦後, 用發簪簪著,雪白的衣領裏露出纖細的脖頸。


    端莊柔美的鵝蛋臉被篝火映得紅彤彤的,顯得端莊華美,與其說是藝伎,倒不如說是一位母儀天下的皇後更為恰當。


    島本佳柰緩緩跪坐到他身邊,雙手端起白瓷酒盅,往他的杯子裏倒酒。


    “老爺,請~”她恭敬且溫柔地說道。


    聲音輕柔,帶著絲絲的媚意,就像敲打在青石板路上的秋雨般令人骨頭都酥軟掉了。


    多崎司端起酒杯,一口喝掉。


    戲台上響起一聲敲鍾聲,被池水環繞的黑暗場地再次亮起紅通通的火焰。那景色真是無比的莊嚴壯觀,原本幽暗的池水再次與燈光交相輝映,現場感官幽玄妖豔,恍若身處妖怪橫行的平安京當中。


    島本佳柰夾起一小片鮑魚,用手接著遞到他的嘴邊:“芝麻鮑魚,請老爺品嚐。”


    多崎司沒有吃下,而是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著她:“吃飯前不是應該先說‘我開動了’嗎?”


    “呀,”島本佳柰小嘴微張,隨後很快就把詫異掩飾起來,柔柔地問:“老爺您為何這麽問?”


    “我是中國來的客人,有些好奇。”


    “原來是中國來的貴客~”島本佳柰把筷子放下,雙手合十輕輕地笑著,用蹩腳的中文說道:“你好,歡迎來到京都。”


    多崎司深情地望著她的臉:“小姐這身衣服真好看,我不打算回去了。”


    “老爺說笑了。”島本佳柰害羞地別過臉,臉頰上略微浮現的紅暈,“說起‘我開動了’這句話,這其中有兩個含義,一個對料理人辛苦準備的感謝,另一個感恩的對象就是食物了。”


    “為什麽要感恩食物?”多崎司就像真的是個外地遊客那樣追問,“難不成食物也有思想的?”


    “謝謝你以己命續我命。”島本佳柰彎腰給他續上一杯酒,又夾起鮑魚遞到他的嘴邊,“在日本的文化裏,食物上可是寄居著神明的哦。就連最常吃的米飯,一粒米上就藏著88位神明呢。”


    多崎司一口吃下鮑魚,口感軟嫩Q彈。


    “小姐也美麗得像個神明呢。”他說道。


    “老爺過獎了,”島本佳柰微微笑著,用手帕細心地擦去他嘴角的油漬,“不過神明的事可不能亂說喲。在日本啊,大家認為萬物皆有靈,要時刻懷著一顆敬畏的心才可以。”


    “萬物皆有靈?”


    “對的呢。”


    “比如說?”


    “你看那邊,”島本佳柰纖細的手指抬起,指向水池邊的燈籠,“那個小小的燈籠,說不定就是個燈籠怪喲。”


    “好可怕……”多崎司順勢露出慌張的神色,想要往她的懷裏靠。


    島本佳柰熟練地彎腰,不露痕跡地躲過去,夾起一塊生魚片遞給他:“老爺,請品嚐來自北海道的藍鰭金槍魚刺身。”


    “啊~”多崎司一臉鬱悶地嚼著。


    “不關是那邊的燈籠,這屋子裏伸手可觸的笤帚、盆缽、屏風乃至燈台,都會在曆經百年後吸收天地靈氣也成‘付喪神’,等到夜間無人時,它們就會惡作劇地遊蕩起來,倘若老爺不小心遇到的話,切記要悄悄地屏住呼吸等它們散去。”


    “我知道這個!”多崎司大聲說道。


    島本佳柰愣了下:“欸?”


    趁她不注意,多崎司雙手瞬間摟著他的腰,把她擁入懷中。


    “呀,”島本佳柰雙手輕推他的胸口,臉上飛起一片紅霞:“老爺您幹什麽?”


    “那就叫百鬼夜行對不。”多崎司低下頭,聞著她脖頸裏散發出來香味,“其實我也是一隻鬼哦,被我騙到了吧?”


    這飄散著溫馨奶香,聞久了會產生錯覺,以為自己來到了仙境,他情不自禁地摟緊懷中的女子,嘴唇輕輕吻在她雪白的脖頸上。


    “老爺不可以這樣,頭發要弄亂了……”


    話還沒說完,島本佳柰的嘴唇就被他熱烈地吻住了。


    長長的接吻之後,多崎司放開懷中的藝伎,仔細打量。燈籠的火光搖曳在身邊的屏風上,使人感到她那豔麗的和服和盤起的發髻都在隱約反射出柔光。


    “真是別有風韻。”他讚歎道。


    “別胡說……”島本佳柰的臉頰更紅了,她用力推著多崎司的胸膛,讓兩人分開一點距離,才微微喘著氣說:“老爺,我不接客的,還請您先放開我。”


    “那小姐主要的工作是什麽?”


    “陪客人喝酒以及聊天,偶爾彈彈琴。”


    “喂我喝酒可好?”


    “老爺稍等。”


    島本佳柰掙紮著坐起來,端起酒盅準備倒酒。


    “不是這樣喂哦~”多崎司抓著她的手腕,輕佻地說道:“請小姐喝下去,用嘴巴把酒溫熱了後,再喂給我。”


    “.....”島本佳柰通紅著臉,淚眼汪汪:“老爺,這樣不行的,我家裏有臥病在床的丈夫,我不能對不起他。”


    “我不介意。”


    “可我介意……”


    島本佳柰咬著下唇,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她越是這樣柔弱,多崎司就越喜歡,就越想欺負她。


    他不顧島本佳柰的掙紮,重新把她拉到懷裏緊緊摟著:“小姐是哪裏人?聽口音似乎是關東人哦。”


    “東京人。”


    島本佳柰白皙的手指按住他的嘴唇,不讓他亂親。


    “東京呀,那可是個好地方。”


    “老爺去過?”


    “不瞞小姐,在東京的時候,我認識了一位圖書館管理員。”多崎司一隻手悄悄伸進和服的裙裾裏,輕輕揉捏:“她和小姐一樣,都是有丈夫的人。不過我對她一見鍾情,雙方還發生了非常浪漫的事哦。”


    島本佳柰微微喘氣:“什麽事?”


    “小姐想體驗一下?”


    “老爺,別欺負我……”


    “不欺負你也行,但請小姐先喂我酒再說。”


    “……”島本佳柰趴在他的懷裏,別過臉拿起桌麵的酒盅,輕輕抿了一小口。


    把清酒含在嘴裏大概一分鍾,她回過頭看向多崎司,霧氣氤氳的瞳孔裏帶著要進入到他心裏傾吐衷腸的情意。


    燈光照射出來的模糊光影中,她柔美的臉蛋逐漸靠近,輕輕吻在他的唇上。


    酒香醇厚,但不及美人芬芳。


    多崎司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接吻的同時,手觸到她背後的和服腰帶上。


    要想使穿和服的女人就範,必須先解掉和服的腰帶。他的手摸索了一會,美人和服背後那堅固的鼓結紋絲不動。


    “唔,老爺……”島本佳柰察覺到了什麽,猛地抬起頭:“天色已經很晚了,我要先回家……”


    說著,她想要起身離開。


    但是腰被他摟得很緊,身體無法動彈,她把頭別向一邊,緊閉著嘴無聲抗議。


    “小姐,和我一起離開吧。”多崎司喘著氣,腳上一使勁,把屏風的拉門踢上,隔絕掉來自戲台上的目光。


    島本佳柰臉上害羞靦腆的神色越發濃重,連白皙的長脖頸都浸染紅了。


    “老爺……”她無助地搖搖頭。


    多崎司仍然不鬆手。


    一隻手還在努力解開和服的腰帶,另一隻手正悄悄潛入和服裙裾下麵。


    堅固的鼓結著實難解,多崎司被弄得有些急,幹脆就用亂解一氣。轉眼間腰帶扣被解開,腰帶發出輕微的響聲,原本堅不可摧的腰帶仿佛是自動鬆開似的,迅速向兩邊彈開,似乎在預示著一種複雜的不可收拾的亂暴的開端。


    島本佳柰仿佛剛剛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慌忙搖頭說:“不行啊,在這種時候不行,神明大人在看著的,老爺您可千萬不能這樣,放過我吧……”


    多崎司板著臉,盯著眼前想要逃脫的女子,最後通諜似地命令道:“別說了,請你轉過身去。”


    “老爺……”島本佳柰帶著顫音哀求了句,知道違抗不了他的命令後,她隻好手腳並用地在狹窄空間裏挪騰一圈,以跪地的姿勢背對著他。


    多崎司從後麵抱住她,親吻著她雪白的後頸。


    在渡邊淳一的書中,有這樣的描述:從前走紅的藝妓們到了正月,身穿盛裝和服,梳著高島田發髻,出入各個酒宴時,想要趁著這轉瞬即逝的工夫與心上人親熱,又不致弄亂裝束的話,這種方式是再合適不過了。


    回歸本來的野性,任何惶惑、羞恥、怯懦都是不必要的……


    過了許久,屏風門重新拉開。


    戲台上的表演還在繼續,演的是一個旅行的僧人在山野獵戶家夜宿,遇見變幻成美人的鬼怪的故事。


    多崎司微微喘著氣,看向一邊整理衣服的島本佳柰。


    她垂著眼簾,臉色還是一片羞紅,臉頰上沾著幾縷被汗水打濕的頭發。在這位壞老爺的注視下,藝伎小姐細心地係好腰帶,整理散亂的發髻,拉直領口。


    在這寒意加深的秋夜裏,她那握著衣角的細筍般潔白的指尖,奇跡般地將和服整理如初,發型也收拾得一點不亂。


    多崎司伸手勾住她的腰,又把她拉到自己懷裏:“過來,陪老爺喝酒。”


    “老爺……”


    島本佳柰渾身癱軟地靠著他,經過汗的催發,身上的香味更加的濃鬱,是那種成熟的女性獨有的馥鬱體香。


    兩人依偎著喝酒吃菜,觀看戲台上的演出。


    燈籠的火光照亮池水,一切都倒映在池水中,宛如一幅優美的畫麵。凝視著舞台,恍恍惚惚覺得戴著可怕麵具的妖怪就要變成真的那樣。


    “真好呀~”島本佳柰望著燈光搖曳的水麵,喃喃自語道:“這個幽玄的舞台上,真適合上演能夠沁人人心,挖掘情感的劇目。”


    “被池水隔開的戲台,”多崎司把目光投向戲台後麵黑黝黝的東山山巒,“看著看著,就會有種遠離人間的玄妙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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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不定那些妖怪是真的呢。”島本佳柰癡癡地一笑。


    “可別亂說,萬一真被戲台上的妖氣所迷惑,被拽往遙遠的古代的時空中去怎麽辦?”


    “就我們兩個人去那也不錯呀。”島本佳柰靠著他的胸膛,感受著他強健的心跳,“無論去到哪都好,記得帶上我。”


    多崎司笑著親吻她的額頭:“一定不會落下。”


    “來,吃塊海膽,補補身。”島本佳柰用勺子挖起一整塊海膽刺身,“晚上繼續。”


    晚上十點,戲台上的照明關掉,篝火也熄滅,四周變得一片漆黑。


    寂靜的氣氛和原先的熱鬧形成鮮明對比,這會靜悄悄的無聲無息,後邊的被暗夜籠罩著。


    從祗園出來,兩人直接打車找了一家高層酒店。


    在櫃台開了房間後,拿到鑰匙,上到位於十八層的房間,進門處有半間大的脫鞋玄關,在往裏走就是寬大的西式客房。


    “終於隻剩我們兩個人……”


    從逛街到祗園角,再到乘坐出租車來到這兒,總有旁人在,看戲時的小動作也隻能壓抑著聲音,現在終於可以兩人獨處了,島本佳柰的心總算踏實下來,有種得到解放的暢快感。


    “我有點醉了……”她不由自主地靠著多崎司。


    “那再好不過。”


    “為什麽?”


    “醉態美人更加的迷人啦。”


    “盡瞎說……”島本佳柰噘著嘴,露出嗔怨的樣子。


    多崎司一把將她摟在懷裏,邊親吻邊解她和服的腰帶。


    “等一下……”島本佳柰一個勁地搖頭,“先去洗個澡,服務員已經提前放好了熱水,讓我把身上汗先衝掉。”


    “好誒。”多崎司隻好先鬆開她,自己先解開襯衣的扣子。


    島本佳柰走進浴室,裏麵的大浴缸還在放水,剛到一半。


    她用手試了試水溫,很合適。


    “多崎?”


    “什麽事?”


    “你先洗吧。”


    島本佳柰從浴室裏出來,撿起多崎司扔到地麵衣服,剛把西服掛在壁櫥的衣架上,突然就被多崎司從背後緊緊抱住。


    “呀……”


    她怕癢似的縮了縮脖子,把多崎司的雙手從自己腋下拉到腰上。


    “一起?”多崎司吻著她的臉頰問。


    島本佳柰神色忸怩地說道:“討厭,你就淨想著欺負我。”


    “你不也很享受?”多崎司轉到她身前,兩人麵對麵相互擁抱。


    “享受……”


    島本佳柰嘴唇緊貼著他的嘴唇喃喃道,但那隻是喉嚨的嚅動,沒有發出聲音來。


    “水放好了,一起……”


    “好。”


    多崎司抱著她走進浴室。


    此時的浴缸已經滿水,溢出來的熱水掉落在防滑地磚上,發出潺潺的流水聲。


    島本佳柰挪開搭多崎司的從,從他懷裏掙脫出來,踮著腳尖走近浴池,關掉水閘。浴室裏水氣氳氤,連在高處的窗戶也看不清楚,一片渾純。


    關掉水龍頭,調好水溫,將身上的衣服全部脫下放進洗衣筐裏,接著她轉過身,朝多崎司張開雙手:“抱著我。”


    多崎司踩著積水,抱住她滑膩溫馨的身體,湊到她耳邊說道:“今天晚上我可要好好折磨折磨你。”


    “剛才還不夠嗎?”島本佳柰雙手捂著臉。


    “遠遠不夠。”


    多崎司哈哈笑了兩聲,抱著她進入浴缸。


    滿溢的熱水隨著身體的下沉漫出,又發出一陣嘩嘩的水聲。兩人一前一後,深深地浸泡在水裏,都隻露出一個腦袋,盡情地伸坦著手腳,透過水麵往下看,四肢因水的折光而變得很短。


    島本佳柰靠在他的胸口上,愜意地眯著眼:“最近吃得好多,我有沒有變胖?”


    “沒有。”多崎司輕輕搖頭,用手慢慢幫她搓澡。


    多崎太太是那種骨架很小的女人。


    身高就是1米62這樣,體重百斤多點。穿著衣服的時候,身材看起來很標致,外表顯得清減但不瘦削,但脫了衣服後,由於骨架小的緣故,身子看起來便很豐腴,但豐腴的恰到好處,一點都不臃腫。


    多崎司最好的就是這口。


    雖說高挑苗條的花見姐他也喜歡,不過身材更嬌小一點,更豐腴一點的太太在這點上要略勝一籌。


    “你這人就是喜歡我的身體對不?”島本佳柰雙手捧起熱水,往後潑過去,“記得第一次委身於你那晚,就在西新宿那個小出租屋,你這家夥就說過了。”


    多崎司笑了下,沒有接話。


    那一晚,他很珍惜地緊緊摟著地島本佳柰溫暖的身體,不停地呢喃重複島本老師有多迷人這一點。


    想起那時的場景,島本佳柰就覺得好笑。


    她當時很想反問他來著,若自己是個醜陋胖女人,你是不是就會放開我了,不過轉念一想,自己生得那麽美麗動人,為什麽要去煩惱那些不存在的問題,也就沒再去想過這種問題。


    歸根結底,是她自己樂意被多崎司“占有”的。


    想通透後,有一種釋然的感覺。雖偶爾還會有點矯情,希望他對自己的好更多一點,不過現在這樣也不錯,兩人住到了一起,漸漸地,確確實實地和溶合在一起。


    也許是年齡和經曆的緣故吧,相比起名義上的妻子頭銜,她更滿足與這種每天每夜都在一起的真實感。


    想著這些事,島本佳柰靠著他結實的胸膛,嘴角露出幸福的笑容。


    “休息好沒?”多崎司問道。


    島本佳柰“嗯”了聲,用鼻子發出的聲音,懶懶的。


    “我們繼續?”


    “欸?”


    “太太請看。”多崎司左後抱著她上半身不讓她亂動,右手悄悄沉沒到水中,輕柔地沿她的脊背緩緩撫摸。


    溫和的似碰非碰的瘙癢,折磨著島本佳柰的神經。


    “你壞死啦……”她緊緊繃著呼吸,然後突然攥緊拳頭。


    被熱水浸泡的肌膚,愈發地紅豔。


    情緒滿滿地上漲,終於,島本佳柰大大地吐一口氣,好不容易擠出一句“別用手……”,那聲音即像是哀求,又像是撒嬌,柔美的鵝蛋臉上呈現出痛苦、焦躁、急不可耐的神色。


    這一次泡澡大概泡了接近一個小時,水溫差不多變涼時兩人才從浴缸裏出來。


    與浴池相連接的更衣室裏,嵌著映出上半身的太鏡子,鏡子前放著化妝水和發刷。島本佳柰在鏡子前穿上帶有蕾絲邊的連體內衣,穿上白色長襯裙。


    這是多崎司的喜好,她早就準備好了。


    出來過夜本應該帶睡衣,但睡衣是為了睡覺才穿的,兩人又不僅僅隻是睡覺。今晚帶出來的這件白色長襯裙,很適合體態嬌小嬌小的自己,多崎司也非常中意。


    穿好長襯裙,對著鏡子梳理著頭發,用毛巾擦去額頭微滲的汗珠。鏡子裏那張剛出浴的臉龐紅潤潤的,雖然已經二十八歲,但她那張臉縱然不化妝,顯得非常年輕。


    多崎司在她身後,仔細地端詳。


    太太的臉蛋特別討人喜歡,鼻梁挺秀,雙唇飽滿紅潤。因為近視的緣故,眼神總是有點迷離,放在別人的身上這或許是個缺點,但她本身的瞳色就深邃複雜,這點迷離反而讓她看起來更為的吸引人。


    被他像檢查機器一樣盯著,島本佳柰有些不自在,忍不住罵道:“這樣的臉有什麽好看的?去找一個更漂亮的吧。”


    被她這樣抱怨,多崎司笑著摟住她的肩膀:“開什麽玩笑啊,更漂亮的自然是有,但怎麽可以和太太比。”


    “怪人!”


    “太太的臉型特別男人喜歡知道不?一句話概括,是一張容易接近的臉。”


    “所以你才趁機亂來是吧?”


    “是的。”


    “厚臉皮!”


    “不厚臉皮怎麽能把你抱回家。”多崎司一把摟住她,抱著走向雙人大床。


    島本佳柰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嗔怪道:“就不能昧著良心,把我誇成天下最漂亮的女人嗎?”


    從他嘴裏明確地說出別的女人更漂亮,太太感到一陣微微的哀傷。但他又說自己討男人喜歡時,又覺得有些輕飄飄的。


    “不用糾結漂亮這種最膚淺的屬性。”多崎司把她放到床上,一本正經地說道:“太太身上有著比漂亮更迷人的屬性,需要我告訴你?”


    “是什麽?”島本佳柰情緒激動了起來。


    “甜。”


    “甜?”


    “是的啊,多崎太太是天下最甜的女人。”


    島本佳柰微微搖頭,表示不解。


    完全不能領悟其中的含意。


    “甜”是一種味覺,卻使用在體態表現中,這很男令人理解。


    “比如說現在,”多崎司嗅著她身上的香味,“太太本就是處於醉態之中,這一沐浴過後,愈加顯得嫵媚動人,就是甜的一種。”


    “還有呢?”


    “無論臉龐還是身體,太太都是嬌小柔美的,又適當地長了些肉,整個體態就有一種甜感。”


    “……”島本佳柰迷糊地眨眨眼。


    她有些懷疑,多崎司這是拐著彎在說自己身上的肉多。


    “有在聽嗎?”


    “哦,有的,你說……”


    “如果還不能理解的話,你看看自己身上肌膚。”


    依照他的指示,島本佳柰抬起一條手臂,帶著企圖找出什麽是“甜”的想法,看著出浴後自己麵頰紅潤的白嫩的肌膚。


    仿佛覺得能理解他的話了……


    島本佳柰又翻身下床,來到鏡子前,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


    身體和臉龐給人的感覺都很和暢,從長襯裙的肩紐窺露的鎖骨,到把頭發盤在腦後顯露的粉色耳朵,曲線十分優美,處處都散發著“甜甜”的韻味。


    也不知道是因為剛出浴,還是剛得到滋潤。


    總感覺現在的自己比以前更加的柔和,潤紅滿麵的,帶著一種舒暢、歡悅、全身都要溶化般情態。


    “理解了沒?”多崎司又走到她身後,從後邊抱著她。


    島本佳柰點點頭:“果然,你是真的很會討女人的歡心。我現在整個人都被甜得暈乎乎的,今晚就算再過分的要求,恐怕我都會心甘情願配和你了。”


    “那我可就不客氣咯。”


    多崎司抱著她走進裏間,雙人大床披著被褥,淡紅色的燈光下,浮現出白色凸星花紋的被單和兩隻枕頭。


    一起倒在被褥上,他急切地拉開她背後的拉鏈。


    島本佳柰指甲緊緊扣著他的肩膀,那溫和柔美的表情中,蘊藏著強烈的情緒。


    時間漫長無際,又短暫如逝。


    徜祥的餘韻,暖心而充實。


    島本佳柰想起剛才看的狂言劇,感覺自己正在被被一種妖冶、豔麗的感覺所壓倒。而她此時汗津津的臉蛋上,滿含著女性對動人的嬌媚與熱情。


    ……


    (月底啦,求張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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