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寒連夜出了城,次日晏孝明就帶著兵將紀府圍了起來。


    衙門以追查重犯的理由盯上了紀府,以有人證去衙門證實紀家大小姐紀顏寧收留重罪嫌犯,紀家犯了包庇罪,在沒有徹底查到罪犯之前,紀家的人全都不能逃離官府的掌控範圍。


    就連寶昌記也開始被搜查。


    “你們……你們這是要幹什麽!”


    看著蜂擁而進的官兵們,紀家護衛正欲抵抗,就已經被推倒在地,直接被扣押了。


    隨後下令將紀家的主子下人全部都控製住,開始搜查紀府。


    “外麵怎麽回事!”紀瀾起身,將麵紗戴上,朝著外麵走了出去,不悅地說道,“如此吵鬧,讓我怎麽安心休息!”


    她剛打開門,便看見紫玉朝著房間小跑了過來。


    她皺眉問道:“出了什麽事,你出去讓他們小點動靜!”


    還沒等紫玉說話,一堆官兵就直接衝進了院子。


    紀瀾看到這個架勢,也愣住了。


    “大小姐!是官兵來了!”紫玉高聲道,“大小姐快走!”


    紀瀾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不知道為何官兵來了紫玉就叫她走,不過她心中不免感到害怕,下意識地聽從了紫玉的話,轉身就要逃走。


    官兵們聽到紫玉的話,厲聲道:“是紀顏寧!抓住她!”


    紀瀾朝著小路的方向跑,可是因為太過害怕而直接倒在了地上,被一群官兵團團圍住。


    “你們要什麽……為什麽要抓我!”紀瀾倒在地上狼狽不堪,抬頭目光緊盯著這些官兵。


    紫玉在身後緊張道:“大小姐,你沒事吧?”


    官兵們抽刀對著紀瀾,說道:“你窩藏朝廷寢犯,犯了包庇之罪,還想抵賴?”


    紀瀾聽完官兵的話整個人都愣住了。


    窩藏朝廷欽犯?


    她什麽時候做過這樣的事情!


    “你們搞錯了,我沒有!”紀瀾想拿出寶昌記的名號來為自己解釋,說道,“我是寶昌記的大小姐紀顏寧,怎麽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官兵們看著紀瀾,根本無視了她的辯解,直接將她拽了起來,反手扣住。


    “抓的就是你。”


    紀瀾的腦袋混亂一片,這些人是聽不懂人話嗎?她都說了她是寶昌記的紀顏寧,為何還要抓她!


    難不成……是紀顏寧闖得禍?


    她突然開口道:“不是的,我不是紀顏寧,你抓錯人了!”


    官兵看了她一眼,用繩子將她的手反扭在身後綁了起來,沒有理會她的話。


    紀瀾感覺自己快崩潰了,朝著紫玉道:“你個賤婢,快告訴他們我不是真的紀顏寧!”


    “大小姐……不,她不是大小姐,你們行行好放了她吧!我可以跟你們走!”紫玉說著正要上前,卻被官兵一把推開,直接推倒在了地上。


    帶頭的官兵道:“你們以為官兵都是那麽好騙的嗎?押走!”


    紀瀾朝著他們用力地吼道:“我真的不是紀顏寧!我是紀瀾,你們搞錯了!”


    帶頭的官兵微微蹙眉,紀瀾的這副模樣,倒真像是這麽一回事似的。


    院子外麵其他的官兵和捕快也走了進來。


    吳捕頭看了一眼他們和紀瀾,問道:“幹什麽呢!”


    那官兵對吳捕頭道:“這個女人一開始說自己是紀顏寧,結果被我們抓住卻一直矢口否認。”


    吳捕頭看了一眼紀瀾。


    “我是紀瀾,是吳庚讓我假扮紀顏寧的。”紀瀾說道,“我真的真的不是紀顏寧。”


    她朝著吳捕頭高聲解釋道,喉嚨都已經快沙啞了。


    吳捕頭微微蹙眉,伸手將紀瀾的麵紗扯了下來,露出了一張和紀顏寧有些相似的臉。


    因為她說要好好假扮紀顏寧,所以不僅是在衣服和發髻舉止上模仿紀顏寧,就連臉上的妝容都要讓丫鬟化成和紀顏寧相似的模樣。


    有的官兵們沒怎麽見過紀顏寧,但是吳捕頭和他身後的捕快卻一眼看出了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紀顏寧。


    “求求你們放了我們家大小姐吧!”倒在身後的紫玉帶著哭腔說道。


    紀瀾惱怒道:“都說我不是紀顏寧了!睜大你們的狗眼好好看看!”


    吳捕頭抬手道:“錯不了,她就是紀顏寧,按大人的吩咐帶回去牢房裏好生看管著,別讓人跑了。”


    “是。”官兵應道。


    吳捕頭道:“你若是嫌她吵,可以封她的口。”


    那官兵道:“還是吳捕頭想的周到。”


    說著找了一塊破布,直接綁住了她的嘴巴,讓她喊不出聲音來,帶著她押往了衙門的大牢。


    紀瀾還想掙紮著想說什麽,可是被破布封住嘴巴的她隻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然後被官兵們押往了大牢。


    紫玉從地上跑了起來,手上破了些皮,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鬆了一口氣。


    還好吳捕頭沒有為難她。


    紀顏寧被抓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江州城,現在更是人心惶惶,因為城門出不去,官兵還那麽大的動作,仿佛隨時有著大事要發生一般,街上冷冷清清。


    百味樓卻仍是在開著,不過生意卻是冷淡了些。


    紀顏寧聽到掌櫃的傳來的消息,眸子沉了下來。


    能為錦鶴拖到這第四天,差不多已經是她的極限了,不過從外麵傳來的消息看,官兵們把紀瀾當成了她抓緊了衙門大牢,這樣一來,或許再拖個半日一日的,未嚐不可。


    若是不出意外,或許今晚,或許明日一早,錦鶴才能帶著江南總督的人馬趕回來。


    那個燕國的細作似乎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察覺到了自己在拖延時間,以他的敏銳,若是知道她已經派人去尋援兵,可能早就逃了?


    “紀姑娘,你不用擔心,錦鶴辦事向來穩妥,再等一日援兵就來了。”


    掌櫃的看她蹙眉擔憂的樣子,不禁安穩她說道。


    紀顏寧頷首,說道:“我也隻能相信他了,隻是我不知道最後抓到的是誰。”


    北宮寒一跑,留下的就隻有晏孝明。


    通敵叛國那是死罪,晏孝明的罪名一旦被查實,不可能還有翻身的機會。


    紀顏寧心裏有些失落,她似乎並不能守護那些自己想要守護的人。


    晏全師兄為了應家而死,她卻親手要將晏孝明再次推入深淵嗎?


    他是晏全師兄唯一的親人了,應該也是他臨死前最記掛和擔憂的人吧?


    掌櫃不知道紀顏寧心中所想,說道:“抓到的自然都是那些敵國奸細,紀姑娘不必擔憂。”


    紀顏寧沉默半響,才開口道:“我想見去見晏孝明。”


    “紀姑娘,不可。”掌櫃的說道,“晏孝明出動全城士兵,為的就是要抓住你,現在出去,不正是自投羅網,正中他的下懷嗎?”


    既然王爺說過要護紀姑娘的安危,他就不可能看著她讓自己身陷囹圄。


    紀顏寧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她見過晏孝明,這麽多年已經把他的性子變得有些偏激,若是自己不去見他,他根本不可能收手的。


    可是她也怕自己根本勸不動晏孝明,反倒是被他製衡而讓他有機可乘轉移了寶昌記的錢財。


    “今夜戌時,我去見他。”紀顏寧下定了決心。


    或許下午的時候,晏孝明就該發現牢裏關著的是不是真正的她了。


    吳庚是不可能將寶昌記的錢財交給他的,就怕他起了殺意,對吳庚不利。


    “紀姑娘,你就算是有什麽事情想問他,那也得江南總督來之後才能出去,不然誰知道晏孝明對怎麽對付你?”百味堂的掌櫃勸道。


    掌櫃想著,紀顏寧已經從晏孝明的手裏逃脫過一次,必定心生怨恨,又入了她的埋伏,隻怕他一怒之下將紀顏寧殺了也未可知。


    紀顏寧道:“等不及了,掌櫃的幫我聯係上我的護衛們吧,有他們在,我不會輕易有事的。”


    掌櫃的看著紀顏寧這一副下定決心根本不聽勸的模樣,緊蹙起了眉頭,有些猶豫。


    紀顏寧道:“我自由分寸,總不能白白地將自己的小命交出去,我可是很惜命的。”


    掌櫃聽了她的話,搖頭道:“我看你可不像是惜命的樣子,分明急著想要去送死呐!你這樣讓我怎麽跟王爺交代?”


    “掌櫃放心,我會自己跟他交代的。”紀顏寧道。


    掌櫃歎了一口氣,紀顏寧根本就聽不進去他的勸告。


    他擔心若是自己不去聯係她的護衛,真怕紀顏寧自己就這樣跑出去了。


    隻能點頭應了下來,隨即讓人去傳消息。


    一個時辰之後,袁武和幾個暗衛來到了百味樓後的宅子裏。


    看到紀顏寧安然無恙,袁武一行人總算是放心下來。


    他們上前半跪行禮道:“大小姐恕罪,是屬下無能,沒有保護好大小姐!”


    紀顏寧將他們扶起來,說道:“此事與你們無關,是我大意中了別人的圈套,若不是如此,我也未必能發覺其中蹊蹺。現在外麵情況如何?”


    袁武道:“他們將紀瀾當成大小姐抓入了大牢,以此威脅吳庚立即將能準備的錢財交出來,隻怕是今夜就要運出江州,吳庚那邊拖延大概也隻能拖到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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