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衛遠對紀顏寧說道:“蕭少北的侯位都是世襲的,不過是因為他有個好爹罷了,其實哪有什麽能耐。”


    紀顏寧微微蹙起了眉頭,似乎有些不悅:“你說人家沒能耐,難不成你就有本事了嗎?”


    丁衛遠看見小美人這副模樣,心中的勝負欲更加強烈。


    他偏不信,自己比不過蕭少北。


    他說道:“可惜,這定北軍很快就要被我們丁家接手了。”


    紀顏寧一副不解地樣子。


    丁衛遠輕笑一聲,說道:“不然你以為我好好的來北疆這種地方作甚?我父親現在在軍營裏,隨時能將定北侯取而代之,而我來這裏自然是幫他穩定軍心。”


    紀顏寧眼眸微閃,泛起一絲寒意,不過霎時間又恢複了一臉什麽都聽不懂的模樣。


    “罷了,跟你說這些你也不懂,你一個姑娘家還是不要摻和這些事情。”丁衛遠看著菜都上齊了,便對她說道,“說了請你吃飯,自然就要好好品嚐才是。”


    丁衛遠看見她將那令牌直接放在了桌子上,似乎沒有要還給自己的跡象,他倒是也不急。


    紀顏寧拿起筷子夾了一口魚,評價道:“這裏的菜,一般般吧。”


    丁衛遠眼眸微動,轉頭對自己其中一個護衛道:“去要壺酒來。”


    隨即對那護衛眨了眨眼,示意他可以動些手腳。


    那侍衛應了一聲,隨即便出去了。


    丁衛遠又對紀顏寧道:“這裏的菜雖然一般,可是酒卻十分出名,可以試試。”


    “我在外不喝酒。”紀顏寧蹙眉警惕,隨即對鶯兒說道,“去讓店家準備上好的茶過來。”


    “不必麻煩,讓我的人去就可以了。”丁衛遠看見鶯兒正要走,隨即又對自己的另一個護衛使了眼色,隨即道,“你去吩咐夥計,要店裏最好的茶。”


    那護衛應了一聲,隨即也出去了。


    鶯兒將門關上。


    紀顏寧看著現在丁衛遠自己一個人,突然喊了一聲:“袁武。”


    袁武從窗外瞬間躍進了房間裏。


    看著突然變了臉色的紀顏寧,以及出現在自己眼前的袁武,丁衛遠驚訝地看著他們,問道:“你們想幹什麽……”


    還沒等他的話說完,袁武上前抬手一劈,將他打暈在地上。


    袁武扛起了丁衛遠,直接從窗戶上躍了下去。


    紀顏寧將桌子上的虎符令牌收進了懷裏,對鶯兒眨了眨眼,隨即又拿起了筷子淡定地吃著桌子上的菜。


    第一個護衛走了進來,看見隻有紀顏寧在這裏,微微一怔,隨即將酒壺放在了桌子上,問道:“姑娘,我家少爺呢?”


    紀顏寧抬眸看著他,有些不耐煩道:“他說喝多了去方便了。”


    那護衛訕訕地閉上了嘴巴。


    沒過多久,另一個護衛也回來了,見著包間裏的情況,他有些不解,端上了茶水之後,退到了一旁,問道:“少爺呢?”


    “去方便了。”


    紀顏寧不理會他們,徑自地吃著飯菜。


    過了一刻鍾左右,紀顏寧抬頭看著這兩個護衛,問道:“你們少爺怎麽這麽久還沒有回來,他再不回來本小姐可要回去了!”


    兩個護衛相視一眼,隨即都朝著外麵走了出去。


    他們將酒樓裏茅廁都找了一遍,各個丁衛遠應該能去的地方裏裏外外又尋了一遍,仍是沒有看見自家少爺的影子。


    他們心裏一沉,有種不好的預感,隨即朝著原來的包間走了回去,正好看見紀顏寧帶著鶯兒正要離開。


    還沒等他們問話呢,鶯兒就開腔道:“你們不是想就這樣跑了不給錢吧?”


    “我們少爺哪裏去了?”護衛開口問道。


    鶯兒道:“他去哪裏我們怎麽會知道?!你們不會是想蹭吃蹭喝不給錢就跑了吧!”


    紀顏寧輕哼一聲:“本小姐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不要臉的,罷了,就當施舍給乞丐了,鶯兒,去結賬!”


    鶯兒聽了紀顏寧的話,眼睛都睜大了:“小姐,你可不能這麽容易就被人騙了,那個自稱是丁將軍兒子的人,點了兩桌菜,專門挑貴的點,就算是您有錢,也不能這麽揮霍啊!奴婢都看不下去了!”


    在一旁等著結賬的夥計聽了決定這丫鬟說得沒錯。


    夥計轉頭對那兩個護衛道:“既然你們家公子不在,你們就把飯錢給結一下,一共是五十二兩。”


    兩個護衛著急找丁衛遠,看紀顏寧這般不像是說謊的樣子,便掏出了錢袋,直接扔給了那夥計,隨即朝著酒樓外麵走了出去。


    看著他們這般急匆匆的背影,紀顏寧勾唇一笑。


    有了丁衛遠和丁家的虎符令牌,就不行他丁振能夠掙紮到幾時。


    紀顏寧帶著鶯兒出了酒樓,朝著寶昌記給她安排的院子裏走了回去。


    “小姐,奴婢剛才的表現怎麽樣?”鶯兒問道,和小姐一唱一和的將人唬得一愣一愣的,鶯兒就覺得好笑不已。


    紀顏寧點了點頭,說道:“你做得很好!”


    得到了大小姐的誇獎,鶯兒心裏更是開心不已。


    原本覺得自己會緊張,可是看到大小姐那一臉認真的模樣,她倒是很快就跟著大小姐的步伐來了。


    主仆兩人回到了院子裏,並沒有直接去看那丁衛遠,而是回到房間裏休息。


    錦鶴走了進來,恭敬地行禮道:“紀姑娘?”


    紀顏寧抬眸看著錦鶴,問道:“怎麽,又想著給暄王傳消息,所以要提前通知我?”


    錦鶴將皇鯉玉佩雙手奉上前,說道:“王爺說了,紀姑娘在此處,或許用得著這個東西。”


    紀顏寧看了一看那皇鯉玉佩,沒有接。


    她說道:“這玉佩你自己留著吧,有你在和有玉佩在,對我來說都一樣。”


    錦鶴將皇鯉玉佩直接放在了桌子上:“這是王爺的命令,在下不得不從。”


    他隨即轉身走出了紀顏寧的房間。


    紀顏寧的目光看向了那皇鯉玉佩,眸子泛起了絲絲的波瀾。


    她將皇鯉玉佩收了起來,隨即走到了桌子前。


    站在一旁的鶯兒眼眸微閃,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她這個奴婢該知道的,她便不能多嘴。


    “幫我研墨。”紀顏寧對鶯兒說道。


    鶯兒走了上前,替大小姐研墨,隻見紀顏寧拿出了一張紙,提筆蘸墨,隨即開始寫起信來。


    這封信是寫給丁振的。


    蕭少北或許還不知道丁衛遠已經到了珩城,因為他們的行蹤太過於隱秘,若不是她在長安的時候讓郭騏春在各大轉運口幫她盯著丁家的人,或許她也未必知道丁衛遠的行蹤。


    既然丁振這般和蕭少北撕破了臉皮,而隻帶了三千的兵馬,紀顏寧斷定,他一定給找好的後路,方便接手定北侯府。


    不過他若是知道原本來幫忙的寶貝兒子被人劫了去,倒是成了自己的累贅,不知道會不會被氣死。


    她很快就將信給寫好了,讓袁武晚上的時候去交給丁家的人。


    紀顏寧看了看手中的丁家虎符,這個東西她可不會輕易的交出去,還是得找找丁衛遠身上有沒有什麽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


    她朝著院子裏關押丁衛遠的小房間裏走了過去。


    推開門,紀顏寧就看到了被扔在角落裏五花大綁的丁衛遠,衣服和頭發都淩亂不堪,顯得狼狽不已。


    她踏進了房間,身後的護衛將門給關了起來。


    紀顏寧緩緩上前,將丁衛遠口中塞的布條給取了下來。


    “你到底是誰!抓我幹什麽!”丁衛遠朝著紀顏寧吼道。


    紀顏寧被她吼得後退了兩步,轉頭對身後的護衛說道:“他怎麽還能吼得這麽大聲?”


    護衛聽到了大小姐的話,隨即上前,對著丁衛遠就是一頓拳打腳踢,直到他開始求饒這才停下了手。


    紀顏寧看著終於識趣的丁衛遠,再次上前,問道:“你身上可還有什麽其他證明身份的東西?”


    丁衛遠幽怨地看著她:“我的令牌,應該被你拿了吧?”


    “是啊。”紀顏寧說道,“可是我總不能把令牌交給你的父親,以此來證明你的身份吧?”


    丁衛遠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微眯起雙眼,盯著眼前這個女人,咬牙切齒道:“你究竟想要如何?”


    紀顏寧道:“你不必緊張,就是和你的父親做一場交易罷了。”


    “沒有!”丁衛遠偏頭道,“除了那個令牌,再沒有能夠證明我身份的東西了。”


    紀顏寧笑道:“你可想清楚了,不好好配合的話,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笑意吟吟,雙眼彎彎,語氣十分的溫和。


    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丁衛遠汗毛豎起。


    丁衛遠道:“你到底是誰,跟我們丁家有什麽仇什麽怨,要這樣對我!”


    紀顏寧的笑意斂起,眸子裏閃過一股狠戾的殺意,語氣淡漠道:“也沒什麽,不過就是滅族之仇罷了。”


    丁衛遠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眼前的這個女人渾身所散發著一股寒意,實在太可怕。


    他以後再也不敢隨便跟陌生的漂亮女人說話了,保不齊隨時都有可能被這樣的蛇蠍美人紮上一口!


    “我腰間的玉佩……是父親給的,他應該能認出來。”丁衛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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