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紀顏寧的護衛們很有可能會去刺殺赫連榮,北宮寒倒是坐不住了。


    他昨晚受了傷,但並不算是傷得太重,便帶著人匆匆走出了皇子府,往赫連榮之前約定的地方策馬快速而去。


    赫連榮與容澈約在了東城的練武場中比試,等容澈到的時候,練武場附近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似乎都來瞧這場熱鬧。


    大魏暄王和赫連小將軍之間的比試,倒是難得一見,如今有機會,眾人當然不會輕易放過。


    但圍觀在周圍的大部分都是燕國的將士和穿著便服的群臣。


    畢竟大燕打輸了仗,倒是有不少人想從其他地方彌補回來,若是能讓容澈吃虧,自然劃算。


    “還以為暄王殿下不敢赴約了呢!”赫連榮看著站在自己眼前,一身紫褐色練武服的容澈,挑眉說道。


    容澈雙眸含笑,說道:“赫連將軍相邀,本王豈會不來?”


    赫連榮看著容澈這般自信,心中倒是冷哼一聲,待會兒就讓他看看自己的厲害!


    他伸出手來,示意請容澈先上比試台。


    容澈倒是不客氣,徑自拾級而上,旁邊的飛鷹上前遞過了他最常用的劍。


    赫連榮勾唇笑了起來,他倒是要看看,容澈這回要怎麽逃!


    他隨後走了上前,從自己的護衛手中接過了一把長槍,站在了容澈的對麵。


    眾人看著兩人都準備開始,心都提了起來,目光緊盯著舞台中央,期待著他們的比試。


    隨著一記鑼鼓聲響起,站在台上旁邊的人抬手道:“開始比試!”


    這話音剛落,赫連榮已經抬著長槍朝著容澈刺了過去,容澈縱身一躍,踏上了赫連榮的槍杆之上,手中利劍直刺赫連榮而去,赫連榮反手甩槍,擋過了容澈的攻擊。


    兩個人你來我往,在比試台之上展開了較量。


    容澈沉眸,看著赫連榮的目光帶著一絲的狠厲之色,一個利索的轉身隨即握住了赫連榮的長槍杆子,用手肘在他的胸前用力一頂,迫使他鬆了手,長槍從赫連榮的手中滑落,猛然被容澈一腳踢在了半空之中。


    赫連榮的臉色很不好,被逼退了兩步,隨後躍起打算接下那往下落的武器,卻不料容澈執劍朝著他了過來,他心下一驚,急忙伸回了自己的手,躲開容澈的攻擊。


    “哐當!”一聲響起,長槍掉落在地上,聲音震得眾人的耳朵有些發顫!


    赫連榮看著容澈這般,根本就不像是服了藥之後的樣子,可是他明明讓人在他的吃食之中下了藥,難不成被他發覺了並沒有吃下去?


    可就算是容澈沒有中毒,赫連榮也還是有後招,他從袖間抽出兩枚暗器,直接朝著容澈的方向甩了過去!


    看著呼嘯著迎麵朝自己而來的兩枚暗器,容澈眉頭緊蹙,一個側身,隻見那兩枚暗器就這樣從他的身旁劃過,訂在了比試台的木樁之上!


    趁著這個空隙,赫連榮腳下勾起自己的長槍,正打算提起來,然而容澈卻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來到了近前,一掌幾乎用盡了全力,朝著他的胸口打了下去!


    赫連榮的手落了空,又沒接到長槍,胸前被容澈打了一掌,隻覺得悶疼不已。


    容澈反手便拿著劍朝赫連榮刺了過去!


    那劍刺向了赫連榮的胸口之處,分明就是想置他於死地!


    赫連榮心中大驚!隨即朝著一旁躲了過去,可惜容澈似乎並不打算放過他,目光狠厲,直刺著赫連榮胸口。


    旁邊的護衛似乎也看出來赫連榮有危險,隨即上前打算攔住容澈。


    容澈卻是反手將劍尖一轉,隨即刺向了赫連榮的右手,直接劃出了一個大口子,鮮紅的血液順著他的劍滴了下來,他翻身一轉,一腳將赫連榮踹倒在地上!


    “砰!”赫連榮被整個人倒在了地上,他剛想爬起來,脖子上已經被抵上了鋒利的劍尖。


    親衛們急忙上前,來到了赫連榮的身邊。


    容澈勾唇一笑:“赫連小將軍,你輸了。按照約定,自廢右手。”


    赫連榮瞪著眼睛看著容澈,一言不發。


    容澈挑眉:“怎麽,難不成你要反悔不成?”


    在一旁的另一個將軍上前道:“暄王爺,這無非就是一場比試罷了,又何必太較真。”


    “這賭局是赫連將軍下的,條件也是他自己應下的。”容澈將劍收了回來,放入了劍鞘之中,扔給了一旁的飛鷹,隨即看向了那些為赫連榮說話的將軍,問道,“難不成大燕國皆是這般言而無信之人?”


    “呃……”被容澈這麽一懟,那人的臉色也不好看,隨即道,“可這輸了就要廢人右手,這個條件有些過了!”


    容澈卻是一臉的不解:“這個條件怎麽就過了?當初赫連榮挾持女眷讓我們魏國定北侯廢右手的時候,他可沒覺得這個條件有何過分之處。”


    赫連榮被護衛扶了起來,聽到了這話,心中了然容澈這是在為蕭少北抱不平,隨即道:“可是他還不是仍舊好好的嗎?”


    聽到赫連榮的話,容澈臉上的笑意斂了起來,目光變得陰沉了起來。


    他死死地看著赫連榮,開口道:“蕭侯爺還好好的,可是本王的王妃卻掉下了欒河裏。”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陰沉無比,赫連榮微微一怔,愣住了。


    “紀顏寧?”赫連榮有些驚訝。


    容澈不願與他再多說一句,將長槍一腳踢到了他赫連榮的麵前:“你應下的話,就該自己解決,否則,本王不介意幫你。”


    周圍的人隻知道暄王和赫連榮的比試,暄王若是輸了就去給赫連老將軍道歉,倒是沒想到另外的賭約是要廢了赫連榮的右手,一時之間,眾人激憤。


    赫連家族在大燕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些年來守著燕國的疆土不被外族入侵,赫連府功不可沒,而赫連榮身份赫連府的嫡長子,自然是尤為重要。


    以後要接管赫連府的人,怎麽可以廢了右手?


    “暄王爺,此事就當是赫連小將軍一時魯莽,您大人有大量,又何必與他計較?”


    “就是!不過就是個比武罷了,剛才赫連小將軍可沒有盡力而為,這是在讓這客人呢,怎麽能讓他廢右手!”


    “就算是賭約,這也太過分了。”


    聽著周圍眾人的話語,容澈高聲道:“這是我與赫連將軍的私約,與你們無關。本王是看著赫連將軍乃是燕國名將,應該言而有信,想來是不會出爾反爾才對,才應下了這比試,若是當時赫連將軍覺得這賭約太苛刻,應當直接認輸或者拒絕才是。”


    “莫不是你們燕國人都這般不講信用,那這談和還有意義?”容澈看向了赫連榮,說道,“和你們燕國定下協議,然後轉頭就被你們拋之腦後嗎?”


    眾人聽到容澈的話,一時也反駁不出來。


    仍是有些小聲嘀咕的,卻也根本無法堂堂正正的反駁。


    這件事上,確實是赫連榮的問題。


    赫連榮看向了容澈,手已經緊握成拳,沒想到容澈不僅沒有中毒,反而還真的將自己給打敗了!


    容澈輕笑,眸子裏帶著冷意,說道:“既然赫連將軍不願自己動手,那就隻有本王讓人幫你了。”


    他手一揮,在旁邊的袁武便執劍朝著赫連榮的方向砍了過來。


    旁邊的護衛自然不敢就這般坐視不理,隨即上前抵擋住袁武,奈何袁武可不是這般好抵擋的,被一拳直接打趴在了地上!


    容澈眸子微沉,隨即退到了一旁,剩下的就隻看袁武他們了。


    看著暄王的人和赫連府的人動起手來,現場亂成了一團,不會武功的官員們紛紛後退到了遠處。


    “住手!”


    北宮寒帶著護衛上前將比試台周圍團團圍住,高聲喝令道!


    容澈抬手,示意袁武他們停下來。


    “還不趕緊扶赫連將軍回去休息!”北宮寒隨即看了一眼旁邊的幾個小將,沉聲命令道!


    那幾個小將聽到北宮寒的命令,隨即上前扶住受傷的赫連榮,直接下了比試台。


    容澈看著眼前的北宮寒,深邃的眸子猶如夜空一般,看不清是何情緒。


    “二皇子來得可真是湊巧,隻怕再晚一些,這赫連將軍的胳膊可就保不住了。”


    容澈語氣裏帶著一絲的嘲諷,不過沒關係,現在將人帶回去,他的胳膊和命一樣都保不住。


    畢竟他在劍上下了毒。


    北宮寒看著赫連榮雖然隻是受了傷,並未重創,心裏終於還是鬆了一口氣,目光看向了容澈和他身邊的袁武等人。


    昨晚刺殺他的果然是他們!


    “殿下,這大魏之人囂張至極!在臨都就敢對赫連將軍動手,可見他們本就沒有什麽談和的意向!”一個小將上前狠狠地瞪了容澈一眼。


    容澈倒是覺得這人無可理喻:“明明是你們赫連將軍言而無信,成了本王的手下敗將卻不肯履行約定,怎麽錯都成本王的了?”


    “這不公平!”有人說道。


    袁武的目光瞪了一眼那說話的人,那人突然就不敢再說話了。


    北宮寒垂眸道:“此事乃是赫連榮莽撞了,本皇子待他向暄王道歉,還往暄王大人大量,饒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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