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的女兒竟然不願意住進她附近的院子裏,蘇貴妃有些氣憤。


    沒想到她竟然養了個白眼狼,自己體臭除去了,就不管母妃的死活了,她隻覺著心寒。


    但是她已經忘記了自己之前將五公主送去之後就不聞不問的人,也正是她自己。


    五公主在靜水庵受了諸多委屈,回到了宮裏在皇帝的麵前倒是換了一副性子,變得乖巧了不少。


    畢竟她知道,隻有這樣她才能選一門好親事。


    當初因為她的體臭,誰都不敢靠近自己,更別說要嫁人了。


    都說皇帝的女兒不愁嫁,但是她現在很愁,皇兄忙著奪嫡,而母妃又變成了那般,她隻能為自己考慮。


    感覺到女兒的疏離,蘇貴妃心中更氣,性子是越來越差了,越發的控製不了自己的怒氣。


    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擺脫這一身的臭味。


    然而讓她更為氣憤的還在後頭。


    休沐日回來上朝的第一日,欽天監那邊就觀測到天象有異,太薇星異動,似乎被周圍的星體掩蓋其光芒,經過欽天監的分析,大抵是因為宮中有不祥之物。


    欽天監那邊的折子一出來,經過了中書令和禦史台的手,不少人就已經得知了這一消息,一下子就傳開了。


    皇帝在朝廷之上問到此事。


    欽天監冒雲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上前一步,還沒思考好要怎麽回答,周圍已經有人占了出來。


    “陛下,此事事關重大,不可不防啊。”


    說話的正是都轉運使郭麒春。


    另一人出來附和道:“欽天監鮮少會出差錯,無論真假,總要查個清楚。”


    二皇子卻頗為不屑,說道:“這宮裏有那麽多的金吾衛和禦前侍衛,父皇又怎麽可能有危險?就算是擔心,隻需加強些守衛便是了。”


    他的母妃並不喜歡欽天監的人,連帶著他對於欽天監也看不順眼,因為當初三皇子出生的時候,欽天監曾言三皇子的命格多好多好,還是天象顯示的瑞氣,就差一句三皇子是真命天子了。


    二皇子的話音剛落,慕容愷說話了:“微臣覺得欽天監所報之事應當查查,聽聞之前宮裏鬧鬼事件人心惶惶,現在又有貴妃娘娘身染汙穢之物,隻怕會影響到陛下。”


    聽到慕容愷的話,其他人怎麽會不明白,這慕容左相言下之意就是那不祥之物十有八九和蘇貴妃有關係。


    容裕皺眉,說道:“這些不過都是些小事罷了,怎麽能與天象扯上關係?”


    慕容愷道:“既然現在坊間流言蜚語諸多,涉及到了宮中娘娘的聲譽,隻怕這些流言不是空穴來風,何不趁機查一下呢?”


    容裕的臉色沉了下來。


    自從慕容憶雪死了之後,慕容左相對他的態度是一天不如一天,隻要尋到機會,總會站在自己的對立麵上。


    早就撕破了臉皮。


    等他日後登上了那個位置,第一個想處置的就是他身後的慕容左相!


    慕容愷又怎麽可能不知道二皇子心中在打的是什麽主意,一時之間,這對曾經的翁婿顯得劍拔弩張起來。


    朝廷上的文武百官不禁側門看著,是不是有人站隊。


    欽天監的正監冒雲看著這吵起來的人,一時有些發怔,他可還沒開始解釋呢,皇帝所言的那個折子,他根本就不知道怎麽回事!居然還說禍害在後宮的方向,可真真是要得罪人了。


    他第一個念頭便是自己的身邊有人在折子上動了手腳。


    真是頭疼啊。


    可是事情到了這一步,如果他敢說出那折子不是自己呈上的那本,隻怕他這個正監的位置要不保了。


    “夠了!”龍椅上的男人臉色黑如墨水,突然厲聲打斷了下麵吵鬧的眾人。


    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皇帝的目光掃了一下這些人,最後落定在冒雲的身上:“冒愛卿,折子上所言可為真?”


    冒雲心中雖然很清楚那折子上有疑點,但是現在他隻能應下,既然有人拿他的欽天監來做事,就必然會留有後招。


    他一向在朝廷上無欲無求,即便是查出什麽天象有異動了,鮮少會告知皇帝。


    所以他才落得個“幾乎沒出過差錯”的人。


    他合手垂頭應道:“是。”


    皇帝見他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神情。


    冒雲是個不涉黨爭的人,這些年安分守已,似乎也沒有逾越之舉,所以皇帝的信任多過猜疑。


    “那冒愛卿可知那不祥之物是什麽?”皇帝開口問道。


    冒雲仍舊是垂頭,回頭道:“微臣不知,欽天監向來隻管觀天象,占星卜,至於其他具體的,自然不是微臣能夠知道的。”


    他又不是神仙,怎麽可能會知道這些事情。


    皇帝聽聞他這個態度,更是信了幾分,說道:“這件事,朕會查的。”


    冒雲行了禮,隨即退回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上,他的麵色淡然,眸子微動,心裏想的卻是到底是誰動的手腳。


    居然拿他當棋子,還沒被自己給發覺。


    他回去,定要好好徹查一番。


    慕容愷上前道:“皇上,微臣聽聞坊間傳言四起,都在傳蘇貴妃娘娘身有異味,恐是天降神罰,先有百年難遇的狂風驟雨,現在又是天象異動,隻怕會影響民心。”


    “無稽之談!”二皇子當即反駁道,“這些都是市井流言罷了,當不得真。”


    三皇子上前,對皇帝說道:“且不論民間的傳言是不是真的,如今總要處理好才是,若蘇貴妃真是無辜,也應該給她個清白才是,免得平白讓百姓們繼續陷入這樣的流言之中。”


    一個禦史上前道:“微臣倒是覺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二皇子的目光盯著這些人,袖子底下的手已經緊握成拳,一臉的煞氣。


    看來這些人是先把自己的母妃給解決了。


    他又看向了冒雲,看來欽天監的人也被老三收買了,不然不可能有今日之事。


    還當真是好本事!二皇子在心中咬牙切齒道。


    皇帝看向了一直沒有說話的岑青山:“岑愛卿看法如何?”


    他掃了一眼,也就岑青山一直都站在一旁不表明態度,便開口問道。


    岑青山眸子微動,心道紀顏寧還真是料事如神,果然陛下居然在百官之中居然就開口點了自己的名字。


    他上前合手行禮道:“回陛下,臣不知這些事情的真假,對於天象一竅不通,不過聽得眾人言這件事似乎與貴妃娘娘有些牽扯。微臣聽聞五公主當初也是如此,去了一趟靜水庵清修便已然無事,何不讓貴妃娘娘也前去寺廟之中待上一段日子?”


    “如此一來,若是傳言為真,即可同時保全陛下和貴妃娘娘。若傳言不實,貴妃娘娘到靜水庵去清修一番,就當作為先太後祈福了,說不定還能和五公主一樣除去身上的異味。”岑青山緩緩地將話給說完了。


    他低著頭,眸子微動,但是語氣平淡如常,看不出異樣。


    皇帝聽著岑青山的話,沉吟了半響。


    “父皇,母妃怎麽能去靜水庵……”見皇帝真的在思考著岑青山的話,二皇子有些著急。


    畢竟隻有那些不受寵的妃子,才會被打發到尼姑庵裏去清修。


    可是他的母妃不能去,若是出去了,想進來可就難了。


    他還想著去找厲霄雲要解藥呢,隻是可惜自己暗示了厲霄雲兩次,他都一直無動於衷。


    皇帝幽幽開口道:“既然貴妃生病了,就給她換個清靜的地方休養。此事就這樣,不必再商談了。”


    隻是讓她去靜水庵待上一陣子,又不是讓她去死。


    她身上的異味除去,他可以再將她召回來。


    二皇子還想著繼續說什麽,可是迎上了皇帝的那雙清冷的眸子,他一時就說不出口了。


    再說下去,父皇震怒,那能連自己的惱了,得不償失。


    他隻能忍著,早點去厲霄雲那裏將解藥拿出來。


    否則真不知道母妃要在靜水庵上能待上幾年。


    這樣的結果出來,有人歡喜有人愁,各懷心事。


    冒雲一回到欽天監,就開始著手去查到底是誰在暗中掉包了他的折子,但是他心中隱隱知道,十有八九是三皇子的人,或者是慕容左相的人。


    畢竟和二皇子蘇貴妃過不去的,非要整治蘇貴妃的,大抵就他們了。


    但是被人當作棋子,他還是很不高興,膈應得很。


    誰能保證沒有下一次。


    可是一番探查下來,卻什麽都沒有查到,對方的人似乎並沒有露出什麽線索。


    這讓他更為惱怒。


    冒聰看著他的父親似乎十分生氣的模樣,有些怯怯地走進書房,問道:“父親為何心情不好,可是朝中不順?皇上罵你了嗎?”


    冒雲有些意外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心道這小子最近倒是懂事,居然還知道關心自己的老子了!


    他緩了緩,說道:“不是,隻是有人動了父親的東西,所以才覺得生氣罷了。”


    冒聰心中有些緊張,眸子裏有些愧疚,問道:“誰動了父親的東西?很重要嗎?對父親有影響嗎?”


    一連串的問題讓冒雲的心裏有些暖。


    他說道:“雖然沒什麽影響,但是父親不喜歡有人這麽做。”


    聽到父親說了沒影響,冒聰總算是放心下來,看來紀顏寧真的沒有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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