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紀顏寧的話,柳暘和王氏麵色慘淡。


    “不用了。”柳暘咬牙說道,“既然你執意如此,就當做我們沒有來過。”


    紀顏寧微微點頭:“早知如此,三舅和三舅母應該多去看看青韻表姐才是。不過翁婿之間畢竟還隔了一層,三舅這般為朱深著想,定然也會十分為長風表哥和長庭表哥著想。”


    聽到柳長風和柳長庭的名字,柳暘猛然抬頭,目光看著紀顏寧。


    她這是在警告自己,若是再有出格的事情,隻怕會對三房的柳長風和柳長庭動手。


    一時之間,柳暘之前所有的心思就打消了。


    朱深雖然重要,但隻是女婿罷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終究幫襯不了太多,但是他的兩個兒子卻是馬虎不得。


    柳暘拉著王氏,說道:“我們走!”


    王氏還想罵上兩句,為自己的女兒鳴不平,可是卻被柳暘個扯住了,直接帶出了紀顏寧的院子。


    整個院子終於得以安靜了下來。


    紀琅說道:“這樣的人,姐姐又何需跟他們多費口舌?”


    反正無論如何,柳家二房三房的人,都恨不得他們姐弟遭殃呢。


    紀顏寧說道:“不讓他們知道利害之處,又怎麽會真正的退服。”


    紀琅說道:“柳青韻的孩子掉了,是她自已自作自受,又和姐姐沒有關係,他們居然還有臉求上門,若是我在場,定然不能饒了她們。”


    紀顏寧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隻是輕笑了一聲,不予置評。


    看著姐姐不想再提起這件事,紀琅倒是識趣地閉上了嘴,默默地埋頭溫習功課。


    其實這幾日都已經將事情傳遍了,就連書院裏都有不少人在談論這件事,不過書院裏的人早就沒有人敢惹自己,更是不敢在他的麵前說起什麽,不過都是團子他們來問的罷了。


    紀琅還是覺得姐姐受委屈了。


    當初他就覺得那個司徒靜心是個不簡單的人,一心想要拆散暄王和姐姐,沒想到手段居然如此。


    若是找到機會,他定然是不會放過這般欺負姐姐的人。


    紀顏寧不知道紀琅在想什麽,不過這件事於她而言算是落下了,她知道司徒烽已經將司徒靜心帶回了府中,不久就會將她一起帶回合江,日後能見到的機會少之又少,放她一馬也不是不可以。


    至於柳青韻,她日後在朱家的日子定然不會好過,她的孩子掉了,又害的朱深去了圭州,隻怕朱家的人對她怨念尤甚,又怎麽能好好待她?


    不過這都是她咎由自取。


    柳員找過她,無非也是關於柳青韻的事情,讓她能夠大度一些,畢竟她沒有損傷。


    紀顏寧又怎麽可能會如了他的意思,對於這個外祖父她可沒有多少感情,讓她因為柳員的勸告而做一些讓自己不悅的事情,她做不到,倒是讓柳員氣得不輕。


    在府中待了好些日子,看著天氣不錯,紀顏寧終於是出了門。


    厲霄雲見她快步走到一條小巷子裏,追了上前,可是剛拐了進去,便看見紀顏寧正站在原地,目光直直的看著他。


    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來來往往。


    紀顏寧就這樣看著厲霄雲,說道:“厲都尉,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談談。”


    厲霄雲微眯起眼睛,她知道紀顏寧很厲害,身邊高手不少,應該早就發現自己的人在盯著她,可是沒想到她會這般和自己說話。


    “怎麽,一直盯著我應該也挺累的。”紀顏寧說道,“我請厲都尉好好喝杯茶。”


    厲霄雲沒有回答,隻是淡漠地看著她。


    紀顏寧道:“那我就當你是答應了。”


    她眸子微動,隨即朝著街邊不遠處的醉香樓走了過去。


    厲霄雲跟著她一同上前。


    兩個人走進了二樓的包間內,小廝上了茶水和糕點,便退了下去。


    紀顏寧坐在厲霄雲的對麵,伸手拿起了茶壺,給厲霄雲的茶杯上倒了茶,坐了一個請的姿勢。


    厲霄雲沒有客氣,端起了茶杯將茶水飲下。


    紀顏寧道:“厲都尉這段時日看著小女子是越來越緊了,難不成你還怕我突然消失了不成?”


    厲霄雲淡淡道:“你若是不心虛,又何需害怕?”


    紀顏寧笑:“厲都尉這話說得,就算是尋常的百姓,亦或是朝中的王侯將相,若是又人知道自己總是被人給盯著,心裏多少會不舒坦,更何況小女子我就是心虛,更是害怕得很。”


    “你心虛什麽?”厲霄雲道,“若是識趣,好好交代你的身份,你欲意為何?”


    紀顏寧聳肩,說道:“既然是心虛之事,我又怎麽可能會隨意吐露?而且,厲都尉似乎不是一個很好的傾聽對象。”


    厲霄雲看著紀顏寧,問道:“護國寺的墳墓是不是你讓人去挖的?”


    “好端端的,我一個姑娘家為何去挖人家的墳墓?”紀顏寧道,“厲都尉可莫要冤枉人。”


    厲霄雲看著她這般態度,說道:“說起護國寺的墳墓,你既然是好不意外,若是我沒有猜錯,這件事和你脫不開幹係。”


    紀顏寧道:“厲都尉斷案真是神,沒有證據,僅憑一麵之詞就能將人給定罪了,難怪皇上會如此的重用你。”


    厲霄雲不語。


    紀顏寧是鐵了心思不肯透露半點風聲了。


    這個女人實在是狡詐得很。


    紀顏寧又道:“前些日子聽聞你與馮黛成親了,還沒來得及恭賀厲都尉,隻是不知道厲都尉什麽時候竟然看上了馮姑娘,哦不,現在應該是喚做厲少夫人了。”


    “與你無關。”厲霄雲吐出四個字。


    紀顏寧道:“怎麽算與我無關呢?怎麽說我和馮姑娘也有些交情在的,不過據我所知,少夫人喜歡的人應該不是厲都尉吧?”


    厲霄雲抬頭,看向紀顏寧的眸子裏隱隱約約帶著一絲的殺意。


    紀顏寧看見他這副模樣,心裏卻沒有懼意。


    看來她還真是猜對了,厲霄雲這樣的活閻王,居然喜歡馮黛那樣子文文弱弱的姑娘。


    紀顏寧道:“是皇上讓你來查我的?我覺得不必如此麻煩,你再繼續跟下去,也不會發現任何的線索的,我本清清白白。”


    厲霄雲根本不相信她的任何一句話。


    “你和蕭少北有牽扯,自然知道我為何要查你。”厲霄雲說道。


    紀顏寧眸子一瞬間帶著些許的冷意:“那敢問厲都尉,蕭少北又是犯了什麽罪名,讓厲都尉這般盯著?還暗殺定北侯父子?”


    厲霄雲道:“用不著跟你解釋。”


    紀顏寧冷笑:“是皇上下的命令,所以你不得不從?”


    “我覺得,就憑你現在的這句話,本都尉可以立馬將你抓捕入牢。”厲霄雲道。


    紀顏寧道:“要殺人滅口?可惜你不敢。”


    厲霄雲冷冷道:“沒有什麽本都尉不敢的。”


    紀顏寧道:“你還有你的母親,還有剛過門的妻子。”


    厲霄雲的眉眼之間冷如寒冰。


    紀顏寧卻視若無睹:“若是我有任何的差池,我的手下會不遺餘力地殺了她們。對付厲都尉或許很困難,但是對付後宅女子,多的是手段。”


    “你在威脅我?”厲霄雲道,“我以為我會給你機會?”


    紀顏寧道:“如果不相信可以試試看。”


    厲霄雲道:“你果然心懷叵測。”


    紀顏寧卻是笑道:“這個厲都尉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厲霄雲臉色一變,抽出腰間佩劍直指紀顏寧。


    可是他突然發現,自己的手似乎使不上力氣了。


    反複連這一把無足輕重的佩劍都已經拿不穩當了,他瞪大了眼睛看著紀顏寧,目光隨即落在了剛才的杯子上。


    “你膽敢對我下毒!”厲霄雲的雙眼微眯,那目光仿佛要將她給活活殺死一般,“你這是在找死!”


    紀顏寧卻是說道:“厲都尉說話要講究證據,我何時給你下過毒了?”


    厲霄雲抬手將劍朝著她刺過去,卻被袁武一掌給打掉落在地上。


    門外的侍衛衝了進來,兩方人馬對峙著。


    紀顏寧似笑非笑道:“若是厲都尉懷疑我給你投毒,不如讓京兆府的人來查查,好還我一個公道才是。”


    她下的毒自己很清楚,若是沒有把握也不會這般膽大。


    隻怕連太醫院都查不出來。


    而且厲霄雲中毒之後的症狀並不明顯,隻是力氣沒有那麽大了,他的武功自然就使不出了,就像是一個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小娘子一般。


    這樣的人,又何懼他能殺了自己。


    畢竟厲霄雲是皇帝的人,紀顏寧自然不敢明目張膽對他下手,畢竟沾染上朝廷命官的性命,她自己也會毀了。


    但是她有的是時間慢慢耗。


    厲霄雲死死地盯著紀顏寧,他早就知道紀顏寧狡詐多端,已經防備了不少,沒想到居然還是被她給算計了!


    兩方對峙,京兆府的人沒多久就過來了。


    京兆府讓人檢查杯具還有周圍的地方,均是沒有發現下毒的線索,找大夫給厲霄雲診脈,發現並未什麽中毒的異常。


    紀顏寧的名聲京兆府尹倒是不陌生,更何況還有前幾日的前車之鑒,知道紀顏寧的來頭不小,惹了她就是和暄王殿下過不去。


    然而厲霄雲更是不能惹,於是隻能規規矩矩的辦事,不能偏袒任何的一方,將實情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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