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顏寧聽著容澈的話,神色才恢複了些許。


    她自然知道容澈若是有意偏袒司徒靜心的話,也不會是這樣的結果,讓司徒靜心這般不甘心,


    隻是他終究還是小覷了女人的嫉妒心作祟時能做出的事情。


    “不管怎麽說,先找到琅兒再多決斷。”紀顏寧說道,但是語氣已經溫和下來。


    容澈頷首,說道:“我這就去大理寺那邊查消息。”


    紀顏寧點了點頭。


    看見紀顏寧終於氣消了不少,容澈這才放心下來,走出了馬車,翻山上馬,往大理寺的方向而去。


    紀顏寧沒有找到紀琅,心裏仍是擔心不已,不過想到司徒府中異常,還有那些護衛的神情,她覺得自己猜測的並沒有錯。


    馬車緩緩而行,管家看著紀顏寧和容澈都已經離開了司徒府,忍不住皺眉。


    他看向了手下的護衛,臉色不悅地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小姐好好的怎麽會不見了?”


    護衛隻能將事情如實說了一遍。


    “那紀琅年紀雖小,可是狡詐多端,就連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護衛說道,“一定是他把小姐給藏起來了,或者是已經將小姐帶出去了。”


    想到自家小姐對紀顏寧姐弟要做的事情,紀琅生氣惱怒也是正常的,隻是不知道小姐若真是落在他的手裏,會發生什麽事情?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派人去找,還有盯著柳家和暄王那邊,既然紀琅已經逃出去了,應該回回家的。”管家說道,“到時候上門要人。”


    護衛為難地說道:“可是我們這般貿然前去要人的話,豈不是就證明了紀琅是我們綁走的?”


    管家瞪了一眼那護衛,說道:“你真以為暄王和紀顏寧眼瞎嗎?就算是你們不說,他們能猜不到是你們做的事情?!他們今日能找上門來,說明他們早就知道,現在不是擔心這個時候,若真是小姐出了什麽事情,總督大人那邊可交代不了!”


    聽著管家的話,護衛們也隻能應下。


    總督大人回合江的時候,就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看好大小姐,莫要讓她任性。


    可是沒想到司徒靜心隻是用自殘來相威脅,這些護衛就都給束手就擒了,還答應了一起回長安。


    原本想著教訓紀顏寧一頓,讓大小姐出氣之後她就會和他們一道回合江,沒想到她想要的卻是要毀了紀顏寧。


    紀顏寧那可是準暄王妃,得罪了她就是得罪了暄王府。


    隻是無論護衛們怎麽勸,隻是換來司徒靜心的更加不耐煩而已。


    現在倒好,把她自己給搭進去了。


    隻怕回到合江,總督大人不會輕易放過他們這些護衛的。


    紀顏寧回到柳府的之後,守門的護衛急忙上前,對紀顏寧行禮道:“顏寧小姐,表少爺回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紀顏寧倒是有些意外。


    “琅兒回來了?”紀顏寧道,“誰送他回來的?”


    “他自己回來的。”護衛如實回答道。


    紀顏寧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看來在司徒府裏鬧騰了一頓的人,果然是他,他自己逃了出來,就回了柳府。


    紀顏寧並未再問,而是抬步朝著府中快步而去。


    她走到紀琅院子的時候,安氏和柳長卿,柳長源都已經在紀琅的院子裏了。


    “姐姐!”正在吃著飯菜的紀琅抬頭看到了紀顏寧,放下了碗筷,快步來到了紀顏寧的麵前,一臉委屈地看著紀顏寧。


    紀顏寧看著他這副模樣,倒是心疼得厲害,急忙打量著他的身子,看看有沒有受傷。


    “好了,沒事了。”紀顏寧問道,“有姐姐在,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紀琅點了點頭,聲音有些哽咽。


    “我還以為姐姐真的按司徒靜心說的那般去做了呢,她可是設下了一個大陷阱等著姐姐。”紀琅有些憤怒地說道。


    紀顏寧摸摸他的腦袋,說道:“你放心,這點小伎倆還是瞞不住我的,不過你是怎麽逃出來的?受傷了嗎?有沒有受委屈?”


    紀琅說道:“我劫持了司徒靜心,然後把看守的護衛用箭給射傷,就逃出來了。”


    紀顏寧聽著紀琅的話,眸子微閃,沒有揭穿他的話。


    哪裏隻是射傷了護衛,那些護衛都是被一箭射死,倒是精準得很。


    隻是若是在安氏麵前說是紀琅殺了人,隻怕會嚇到她。


    她帶出來的人弟弟,自然隻是他的本事不止一點點,說道:“你沒事就好。”


    柳長卿卻是開口問道:“你把司徒靜心給劫持了?那她人呢?”


    紀琅轉頭看向了柳長卿,眨了眨眼睛,說道:“我逃出來之後趁著她還沒醒,就隨便找個地方扔了,然後自己回來了。”


    安氏聽著紀琅的話,憤怒不已。


    “這司徒家的小姐未免太過分了些。”她憤憤不平道,“上次慫恿青韻來算計顏寧,這次竟然還想著綁架琅兒來相要挾,實在太過分了。”


    柳長卿道:“上次的賬還沒算,這回又找麻煩,哪裏能這般輕易就放過她,就算是她父親是總督又如何,教出這般的女兒,也該讓他們受些教訓,不然他們還真以為我們柳家的人好欺負。”


    紀琅聽著他們的話,眸子微閃,卻沒有接話。


    他確實是將司徒靜心給扔了,卻也是選了地方的。


    既然她想要害他的姐姐,那他就讓司徒靜心嚐嚐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感覺。


    安氏道:“罷了,先讓琅兒先吃飯,看這樣子,這兩天都沒有吃過飯似的。”


    紀琅點頭,有些委屈道:“他們把我關在又黑又小的柴房裏,隻給我扔了兩個已經餿了的饅頭,還根本就咬不動,可難吃了。”


    安氏聽著紀琅這麽一說,心裏更是心疼得緊。


    讓他坐回了位置上,讓他多吃些,心裏倒是把整個司徒府上前都罵了一遍。


    紀顏寧看著那一大桌子的菜,讓他先安心填飽肚子再說。


    容澈趕到大理寺的大牢的時候,段無瑕已經將埋伏在城西破廟周圍的人給審問出來了。


    這些人確實做了不少的功夫,還尋了一個和紀琅身形相差不多的乞丐當作是他的模樣,想要企圖騙下紀顏寧,隻是他們沒想到,自己找過去的紀顏寧也是假的。


    他們的武功不低,抓住這些人確實廢了不少的力氣。


    段無瑕將手中的審問記錄扔到了容澈的麵前,麵無表情道:“都已經吐幹淨了,你看看。”


    這些人不是死士,隻是司徒府裏的手下,雖然開始的時候什麽都問不出來,可是段無瑕也是有自己的手段的。


    容澈將那審問手記拿起便開始看了起來。


    隻是越看眉頭就皺得越深。


    隨後將那份手記緊緊地握在了手中弄皺成了一團。


    “別撕壞了。”段無瑕提醒道,“這可是第一手記錄,還沒謄抄出備份呢,上麵有犯人的畫押痕跡,我好不容易審問出來的,弄壞了可就沒法去找司徒總督要交代了。”


    容澈的臉沉了起來,看得出來很是生氣。


    那些埋伏的殺手並非是想要娶紀顏寧的性命,可是想要將她擒住,賣去青樓。


    他倒是沒想到司徒靜心居然會這般狠毒,從一開始就容不得紀顏寧半分。


    容澈甚至不敢去想象,若是紀顏寧沒有這般警覺而上了司徒靜心的當,該有多可怕。


    段無瑕說道:“這次可要處理得徹底一點,你也是皇宮裏出來的,知道有的女人一旦執著起來有多麽的可怕。”


    他在大理寺辦案不少,女人因為嫉妒心而下毒手的例子可不少。


    容澈將那張審問記錄折了起來,開口道:“多謝了。”


    段無瑕聽著他道謝,倒是覺得有些意外,挑眉道:“居然學會跟我客氣了?”


    容澈說道:“這件事本就是我沒有處理好。”


    段無瑕說道:“人非完人,為何要把別人的過錯算在自己的身上。”


    容澈垂眸,不可置否。


    他隻是不想讓紀顏寧處於任何危險之中罷了。


    段無瑕說道:“既然司徒靜心的目標是紀顏寧,那麽她應該不會對紀琅下死手才對,你也不要太過擔心。司徒府的人也說了,紀琅被藏在了司徒府裏,我們現在帶著人……”


    “司徒府我們已經去過了。”容澈說道,“紀琅和司徒靜心都不在。”


    段無瑕不解:“難道換地方了?”


    容澈解釋道:“看樣子更像是紀琅已經逃出去了。”


    段無瑕眼眸帶笑,說道:“那小子確實有幾分聰明,隻怕是用不著旁人幫忙也能逃出去。更何況司徒府的人去而複返,本來府中的守衛就不嚴密。”


    他們正說著話,暄王府秋鯉突然走了上前,稟報道:“王爺,柳家那邊傳來的消息,說是紀琅已經回府了。”


    段無瑕道:“果然如此。”


    容澈又看向了秋鯉,說道:“司徒靜心呢,她在哪裏?”


    既然紀琅已經回了柳家,那也該是時候去找司徒靜心好好算賬了。


    秋鯉低頭說道:“還是沒找到司徒靜心。”


    容澈聽著秋鯉的話,說道:“讓人盯著司徒府,什麽時候有消息就來告訴本王。”


    秋鯉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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