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現在距離冬至還不到兩個月,到時候芊紅姐姐與焰靈姐姐便可以嚐試突破了。”


    “隻是,剛才東君所言,一株火雲芝成丹三顆,是否太少了?”


    火雲芝自己見過的,好大一株的,如果說成丹八九顆,還是屬於正常的,但成丹三顆,未免太少了,但若然能夠成丹,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雪姬從跪坐的上首也是起身,目送著東君焱妃離去,秀眉一動,出言。


    “火雲芝成丹幾顆,本侯會知道的。”


    “隻要有煉製之法,損失幾枚火雲丹不算什麽,而且非為屬性相合之人服用,難以發揮最大效用。”


    周清伸手攬過那柔軟的腰肢,另一隻手虛空平伸,心隨意轉,金光璀璨,虛空翁鳴,紀數之力數以千計的狂湧而出,直接虛空造物。


    一株赤紅玄光閃爍的火雲芝再次出現在手掌之上,懷中的雪姬美眸驚訝無比,盡管對於大人的手段有過了解,但每一次都是這般震撼。


    百十個呼吸之後,在一陣劇烈的天地元氣匯聚之後,一株嶄新的火雲芝出現在手上,元力纏繞,沉浮而上,靈覺又是一動,寒冰玄玉將其包裹。


    ******


    “巨子,如您所料,那玄清子的確將白芊紅從隴西調往北地郡了,算算時間,現在應該還沒有到達義渠,我們是否要殺之!”


    平涼之城!


    坐落於涇水之源,雖然地形高低起伏,不似關中千裏平坦,但此處卻是諸般地形雜亂,既有沃土,也有水草肥美所在。


    生活在這裏的部族,既有老秦人,也有昔年義渠之人,更有狄戎胡人,雜居一起,已然數十年了,彼此之間語言倒是相通。


    城池不大,方圓五裏,地利緊要,故而多商旅匯聚於此,距離涇陽、烏氏之地更是不遠,但較之北地治所義渠卻有六百裏之遙。


    仍舊一身黑色鬥篷罩體的路枕浪出現在這裏,身邊跟隨著商旅裝束的諸多墨家之人,隴西那裏已經不能夠停留了,


    相對於隴西,北地郡這裏雖不比它重要,但卻是直麵北方匈奴,西側烏孫、月氏之國,更是有道路直入關中,直入鹹陽。


    不然,昔年義渠國何以成為秦國要患,正因為如此。


    租賃著一處僻靜院落,貨物堆積,從外表而觀,與商賈一般無二,院落深處,諸人匯聚,商議北地郡要事,準備會合其餘敵秦之人。


    狄道一事,那白芊紅已經表現出不俗的本領,若非巨子出現,他們墨家必將損失慘重。


    “那女子我見過,一身修為達到化神絕顛的水準,墨家之內,除非巨子出手,不然根本奈何不了她,這次殺之,玄清子必然親臨北地郡!”


    “到時候,我們也可一謀除去玄清子!”


    方更淚神情語氣凝重,狄道被困,那女子同巨子交手的時候,自己就在旁邊不遠,一身的修為氣息遠遠超過自己,怕是對方一掌便可以將自己鎮殺。


    當時,也就巨子能夠壓製對方一二。


    果然可以殺之,則玄清子必來北地郡,隴西那邊也可在謀,而且他們此行還有一個目的便是除去玄清子,至尊武器丟失,一條路不存。


    便隻剩下最後一條道路了。


    盡管希望也不大,但萬一若是成功了呢?


    隻要能夠令玄清子跌落玄關境界,以巨子的修為便可以將其鎮殺!


    “農家的那個東西真的沒有問題?”


    蘇北海出言,農家始祖神農氏嚐百草,修行途中,以神農氏玄關、合道境界的修為都時不時的受到藥草損傷,其中所代表的意義不用多說。


    “若然秦國一天下,於農家也無好處。”


    神容粗獷的花千將甕聲甕氣的回應著。


    “我等該如何接近玄清子?”


    那等奇妙隻要有了,但玄清子身邊可不是誰都可以近身的,那等武者靈覺超凡,但凡有一點點異樣,怕都是壞事。


    墨家又一位統領秦照出言,其人年歲不過二十有餘,頗為俊秀,聞花千將之音,左右而觀,這也是一個問題。


    “以我之見,那玄清子乃喜好聲色之人。”


    “其手下在山東諸國有天上人間,內部諸多絕世舞姬,身邊也有不少絕世之姿,若有此等女子助力,當為大助力。”


    高漸離在一側出言。


    眉頭緊皺,思忖腦海中諸多畫麵,沉聲而落,情緒略有些低沉。


    “玄清子身邊的確多絕色。”


    若言一個人身上的突破點,有其對一個男人來說,不外乎權勢、地位、美色,於玄清子來說,其為秦國武真侯,前兩者都不缺。


    身邊的絕色也不缺,但這個東西誰嫌少呢?


    隻是想著有一位絕色之人執行這般之事,諸人心中均有些不好受。


    黑色鬥篷遮顏的路枕浪沒有出言,無論如何,此行隴西兩郡的另一個目標是除去玄清子,至尊武器不能成事,隻有另辟蹊徑了。


    “巨子,門外剛才有人送來一封密信!”


    一眾墨家統領在商議如何行事,遠處小跑近前一位墨家弟子,手中持有一份火漆封口的密信。


    “嗯?”


    刹那間,諸人為之起身,神情警惕無比。


    他們來到平涼,也不過是昨日,但……現在就有人發覺,莫不是他們的行蹤已經被別人掌握了?彼此相視一眼,一道道目光匯聚在巨子手中的密信之上。


    “是農家的兄弟。”


    “其言……除去玄清子的事情,他們已經在行動了,無需我們插手。”


    片刻之後,路枕浪放下手中的密信,將其遞給方更淚,沙啞的聲音傳出,聽不出什麽具體的情緒。


    “農家!”


    方更淚眉目緊皺,從巨子手中接過密信。


    “此事我們墨家已經謀略很久,他們農家想接過去就接過去了,這是……覺得我們墨家沒有這個實力將玄清子除去?”


    脾氣一直有些火暴的花千將頓時不滿了。


    這些年來,農家一直在楚國內積蓄實力,可有為諸夏辦過什麽大事,無論是當年的長平之戰、邯鄲之戰、五國伐秦之戰、秦國攻趙之戰、滅韓之戰,農家一直沒有什麽作為。


    但他們墨家卻因此損失極大,連巨子都損失了一位。


    這個時候,農家倒是想要充當諸夏救世主了?


    早知道這樣,農家也派遣弟子前來啊!


    但整個隴西兩郡內,農家的人幾乎不存在吧?


    “內諸夏,而外夷狄,讓我們擾亂秦國隴西兩郡可以,若然聯合匈奴、烏孫等勢力,萬萬不要做。”


    “說的倒是好聽!”


    蘇北海靠近方更淚,目光也是掃視整個密信之上,快速將其閱覽完畢,麵上也是不好看,密信之上,言語間,對墨家有些命令的口吻。


    數月來,墨家在隴西兩郡損失慘重,為了誰?


    那是為了山東諸國,為了諸夏!


    一旁的高漸離雖為出言,但密信上的所言也幾乎都念出來了,個中之意也都明白,從文書語氣上,農家的確有些欠妥。


    “這應該不是農家俠魁的親筆文書。”


    “如今的農家之內,除卻俠魁之外,最為威望者,當屬烈山堂田猛,其次為神農堂朱家,這封密信文書該是出至田猛的手筆。”


    路枕浪在院落內隨意走動,對於農家的俠魁,自己還是接觸過的,非是那種趾高氣揚之輩,和前任巨子六指黑俠相處很好。


    但近年來,農家俠魁多在外遊曆,故而農家內的事物多落在六大堂主手中,領頭者,便是烈山堂田猛,其人威嚴霸道,手段很是強硬。


    今日一觀,果真如此。


    “巨子,農家決意插手除去玄清子之事,我們該如何?”


    待諸位統領紛爭略微平靜之時,秦照近前一步。


    “探詢白芊紅的位置,我等出手將其鎮殺!”


    “玄清子,就交給農家吧。”


    “農家能夠這麽快掌握我們的行蹤,看來隴西兩郡,農家的人不少,明日一早,我們就離開平涼,待殺了白芊紅之後,匯合其餘敵秦之人,準備圍殺秦將章邯。”


    鬥篷下的頭顱微微一轉,迎著看過來的道道目光,定下最後一語,


    “是,巨子。”


    “……”


    一語出,諸位墨家統領再無異議。


    次日一早,墨家一行人扮作商賈,離開平涼,前往鎮原之地,那是從隴西入義渠城的必由之路。


    ******


    “師尊,火雲芝真的有那麽神奇嗎?”


    隴西上邽之城,晴空當午,由著從狄道下發的一道道指令,整個隴西徐徐歸於平靜狀態,城門之前,守衛之兵左右而列,防止有亂象之事出。


    前麵的巨大空地上,人進人出,商賈車馬不斷,這裏是通向關中鹹陽的要道,無論是經由渭水,還是走馳道,均是要地。


    人群之內,兩道身影也是徐徐靠近,盡皆女子,姿容秀雅,氣質如蘭,無論是年歲大些的,還是年歲正值芳華的,若非衣著樸素,當頗為引人目光。


    “火雲芝乃是天地奇珍,百多年前儒家孟軻曾得到一株,不曾想現在又出現了兩株在武真侯手中。”


    “我和他有些許交情,若能夠近距離一觀,記載藥性,留存醫典之內,也是我們醫家的緣分!”


    “蓉兒,你天賦極高,怪不得伏念先生將你推薦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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