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前麵就是軍功!”


    阮翁仲跨乘由百越之人精心培育的戰馬,手持形體看上去就異常霸道的長戟,握持在手中,一馬當先,對著身後的族人們興奮說著。


    身入先鋒營,此次自然被編入先鋒進攻的狀態。


    雖隻有五百人隊,但阮翁仲也讀過兵法,進來在軍中,也同其餘軍將探討過,故而知曉此戰的戰法與重要性。


    一觀……魏武卒的將旗都被摧毀,此戰的勝況絕對提升一個層次,將旗折斷,軍心必亂,戰力有損,此時不打更在何時。


    “殺!”


    “殺!”


    “……”


    一同百越而來的族人自當大喜,此行碰上滅國之戰,絕對是機緣,果然可以擊殺甚多敵首,那麽……就是頗大的功勳。


    嗡!


    嗡!


    嗡!


    當其時,整個近十萬魏武卒聚攏一處的方針為之變化,先前還有些匯合一處的樣子,而今卻是隨著後方傳來的道道牛角鼓聲,為之變幻陣型。


    隨著那一道道牛角鼓聲的音韻越發的悠長,整個十萬人匯聚的陣型一分為九,中央歸一為源,四周一劃為八。


    “嗯?”


    “列陣?”


    極遠處的雲車之上,一直緊緊遍觀場中局勢的王賁見狀,先前混合唯一的魏武卒而今一分為九,周而複始,空隙洞開。


    左右先鋒甚至沒有遇到什麽阻礙,便是直入軍中。


    “八卦?”


    “九宮?”


    “兵家陣法?”


    細細一觀陣法形體,隨著左右先鋒的諸人先後入陣,魏武卒方針又是一變,周圍八分快速而動,將率先進入陣中的左右先鋒給予截斷,給予分散,給予封鎖。


    數年來,王賁也曾讀過護國學宮的內部兵法講義,上麵也提過一種別樣的陣法攻伐,乃是以上古所傳的奇門遁甲或是易數給予融入兵戰。


    使之指揮一體,能夠將陣法之威能加持在戰陣之上,往往使得弱小的兵力迸出浩瀚之力,那就是陣法的力量。


    口中喃喃,魏國軍中竟然能夠有人會施展出這般陣法。


    有些像講義上提過的八卦之形體!


    也有些像講義上提過的九宮之形體!


    不好判斷!


    不過……有一點,王賁還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率先進入陣法的左右先鋒,會被封鎖在陣法之內,很難給予掙脫而出。


    被對方的陣法包圍,使得左右先鋒首尾不能夠照應,乃至於三萬百戰穿甲兵都要受到不小的牽製。


    “這個陣法真的可行?”


    轉而代之,朱家等人已經出現在魏武卒中央區域,站立在高台之上,四周有層層鐵盾護持,按照先前黑衣人密授的訣竅,給予催動陣法,運轉陣法。


    將率先入陣的秦軍左右先鋒給予截斷,露出中門,讓秦國中軍進入,陣法運轉,再次給予快速截斷,使之力量不能夠匯合。


    而十萬魏武卒則層層包圍,層層封鎖,以強大之力,將分化開來的秦軍給予重擊。


    朱家不予理會,一覽四周的陣法運轉,快速給予吩咐著,當即,立於更上方的指揮使給予變陣,使得整個魏武卒方針陣型更大,將更多的秦軍包圍其中。


    “殺!”


    雖不明白為何魏武卒方針會直接露出一個口子,讓自己進去,但既然讓自己進去了,就是他們的災難。


    阮翁仲手持一百八十斤的長戟,率領身後五百位百越巨漢,衝入魏武卒方針,長戟揮動,刹那間,左右便是血光橫灑,一道道身影被長戟挑飛遠處。


    縱有陣法攔阻,也不為阻礙。


    甚至於……橫衝直撞,欲要連通不遠處的秦軍,使之力量不能夠分散,身後的五百位百越族人,也是不差。


    本就身材魁梧壯碩,又修煉別樣的秘法,一身實力堪為不俗,各自揮動手中較之常人與眾不同的長矛、長劍、大刀,所過之處,一條血路出現。


    “那裏……,典慶,你率領披甲門弟子親自前往!”


    一支可以在魏武卒陣法層層封鎖中橫衝直撞的霸道先鋒,朱家等早就看在眼中,心中一突,這般讓它橫衝直撞,怕是整個陣法都會受到不小影響。


    沒有遲疑,對付那等先鋒,就該動用魏武卒真正的精華。


    “披甲門弟子,隨我來!”


    收到指令,一直在魏武卒中央之地守護的典慶等人,沒有遲疑,看著極遠處那支秦軍橫衝直撞的先鋒,渾身上下也是戰意擴散。


    手持萱花巨斧,渾身上下堅硬的肌膚更深生鐵,對著身側的披甲門弟子低吼一聲,率先踏步前往。


    “殺!”


    “……”


    區區百多丈的距離,對於中軍之處的三萬精銳百戰穿甲兵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麽,剛剛進前,本以為要受到一些攔阻。


    不曾想……魏武卒方針中門洞開,他們竟是直接進去了,連手中長矛、釘頭錘都沒有動用,雖然覺得不是什麽好事。


    但既然進入其中,自當殺敵!


    百戰穿甲,裝配精銳,近距離之下,一手持堅盾,一手持釘頭錘,一錘之下,近前圍殺的魏武卒兵卒直接身死。


    釘頭錘的頂端,乃至一道道生鐵鑄就的鐵棱,大力之下,加上重甲騎兵的縱橫,尋常步卒難以攔阻。


    “不要與之近戰!”


    “弓弩手射殺!”


    百十個呼吸之後,看著那秦國中軍已經被魏武卒陣法分化封鎖甚多,看著一位位魏武卒兵卒欲要近前將其擒殺,卻遭受慘重代價。


    沒有遲疑,變換振興,相距開來,以弓弩鎮殺!


    這等距離之下,想來秦軍箭陣也不敢射入了。


    砰!砰!砰!


    另一側,由百越而出的阮翁仲手持一百八十斤的長戟,看著手持巨斧的魁梧壯漢,好奇的與之抗衡。


    當即,便是一道道沉悶的碰撞之音回旋,兵刃碰觸,肉身碰觸,下馬對戰,方圓十丈的區域內,沒有任何秦軍與魏武卒近前。


    “山東諸國果然不俗。”


    “竟然還有你這等煉體之士。”


    未幾,阮翁仲手持長戟,渾身上下戰意高昂,渾身上下的衣甲早就伴隨爆炸性的力量粉碎,隻剩下貼身的膺衣。


    怪不得對方那個巨漢,隻有下半身的穿著,感受對方的力量,心中既是驚異,又是歡喜,自己所修為武真侯傳下的五丁妙法。


    自己體質特殊,再加上焰靈大人傳下來的丹藥,故而能夠在短短數年內修煉至先天大成,加持五丁妙法,縱然是化神武者都無懼。


    而眼前的這人,竟然可以在自己擅長的領域和自己戰鬥的差不多,實在是……驚奇!


    “蜀山的五丁妙法!”


    相較之阮翁仲,典慶手持巨斧,看著麵前體型體魄絲毫不遜色自己的漢子,在對方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量。


    根據披甲門的典籍記載,再加上對方施展力量之事周身的異象,應該是來至蜀山的五丁妙法,那是傳承上古的煉體之屬。


    據傳……披甲門所傳,同蜀山有些淵源,由往昔大梁城中的高人根據蜀山妙法給予改良,使之更加適合普通人修煉,使之沒有蜀山五丁妙法那般苛刻。


    而今……竟是見到真正的五丁妙法了。


    “痛快!”


    “自從五丁妙法小成之後,還從未這般盡興一戰。”


    “再來!”


    玄功運轉,體表綻放一絲絲五色玄光,絲毫不介意戰場之上的鐵血殺伐之氣,盡情的吸納入體,以狂猛霸道的玄功容納一切。


    隻手緊握長戟,其上更是綻放五色玄光,縱身一躍,直接衝向麵前的巨漢。


    典慶沒有多言,雙手持雙斧,整個人也是運轉披甲門秘法,縱身一躍,迎上對方的悍然一擊,隨後再次步入僵持的戰鬥。


    “少將軍!”


    “看來……魏武卒中有高人。”


    “以此陣法……,它隻需要堅守,我等乃是奈何不了對方,反而長久之下,我軍會被魏武卒逐漸分化,力量極度分散,期時……就危險了。”


    千長林風近前一步,拱手一力,自己所率部卒沒有參戰,剛才一覽整個戰局,覺得似乎有些不太妙。


    魏武卒之中,絕對有高人。


    能夠不強攻戀戰!


    堅守避野,防守己身,還能夠施展出這般陣法給予圍困進入的秦軍,實在是非尋常兵將能夠做到。


    當然,這個時候糾結對方主將是誰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若然秦軍不予返回,怕是會遭受強大的損失。


    “這個陣法……,護國學宮內可有存留?”


    眼前這個陣法的複雜程度,已經超出王賁所了解的陣法範圍,絕對是百家傳承中的精妙之學,沒有立刻下令收兵,看向林風,徐徐一問。


    “上古以來,論奇門妙法有三!”


    “一者為陰陽家《占星》,保存完好!”


    “一者為鬼穀《奇門遁甲》,保存完好!”


    “一者為風後所傳《太乙》,殘卷散落諸夏!”


    “學宮之內隻有武真侯留下的些許《太乙》殘卷,雖有注解,能夠明悟者不多,且留下的陣法中並無這種陣法!”


    林風搖搖頭,說道與眼前陣法相連的淵源三大秘術。


    可以肯定的是,那軍中主將絕非陰陽家的人。


    除此之外,唯有鬼穀傳人或者得了《太乙》殘卷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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