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


    “他也悟虛而返了?”


    紅蓮細眉挑動,……遺憾恨恨一言。


    惡人怎麽就這般命大!


    世道何以如此?


    悟虛而返!


    他也進入那個境界了,盡管對於那個結果有所預料,還是覺得……非所願接受。


    蒼璩此人,未成玄關之前,都那般張揚跋扈,如今悟虛而返,隻怕諸夏間可以攔阻他的人更少了。


    定會生出更多的惡事!


    “紫蘭軒有狼神和莊在,蒼璩不敢侵擾的。”


    “如今諸夏間的大事便是落在泗水之地農家身上,蒼璩也參與其中了,想來也沒有精力生事。”


    “紅蓮,專修紫霞七劍吧,玄清子說過,若是將紫霞七劍修煉圓滿,或可得窺一絲悟虛而返的玄妙。”


    “以我們現在的修行,欲要圓滿,需要時間。”


    紫女含笑的拍了拍紅蓮肩頭。


    蒼璩沒有死的確是一大憾事,可紫蘭軒有兩位玄關層次坐鎮,也是更好之事。


    以蒼璩的性情,接下來不會輕易前來紫蘭軒的,此番,也可以趁機增強自己之力,果然更強,更有機會鎮殺他!


    紫霞七劍!


    按照現在的進度,還需要數年才可以修煉完全,多一些自保防身之力總是好的。


    “紫霞七劍!”


    “紫女姐姐,我會的。”


    “那個神農堂朱家真的投入秦國扶蘇手下了?他……真的那樣做了?朱家堂主……先前不也是一力抗擊秦國?”


    “為何?”


    紫蘭軒後方庭院這裏鮮有人來,這個院子更是紫女姐姐的,也不會有人輕易打擾。


    莊在裏麵靜養傷勢,很好!


    如紫女姐姐所說,蒼璩的麻煩比起以前小了一些,至於紫霞七劍的修煉,自己一直沒有懈怠。


    就是進度逐步緩慢,紫霞七劍單獨各自一劍不難修煉,難的是七劍相合,劍勢一體。


    自己在這方麵很欠缺。


    秀首輕揚,看向前方的紫蘭軒,那裏隱隱傳來一些姐妹的談笑之聲,距離驕陽落下還有一個時辰多些。


    可以準備了!


    莊受了這麽重的傷勢,不知道神農堂朱家那邊如何,念及此,又想起一件事,明麗的麵上掠過深深的不解。


    “朱家堂主……也是差點身死,正在養傷。”


    “神農堂的事情,那是朱家堂主的決定,紫蘭軒無法插手,之所以現在和帝國扶蘇有些牽連。”


    “似是和當年的昌平君有些關聯!”


    “農家現在需要考慮的是生與死!”


    朱家堂主和帝國公子扶蘇的事情,流沙也隱隱知道一些,這件事的確令人驚異。


    於農家來說,若是接下來一力和秦國抗衡,那個結果……會很慘烈,以秦國目下之力,若非礙於泗水郡的安穩,農家早就被拿下了。


    甚至於紫女覺得不僅僅神農堂朱家會做出這個抉擇,其餘農家五堂未必不會如此。


    至於將農家之力四散隱匿諸夏間,這個可能性太小,以羅網、影密衛的手段,很容易追查。


    “昌平君!”


    “楚王……已經死了。”


    “神農堂朱家如此,那項氏一族呢?他們近來引起的動靜不小,正在被秦國影密衛追殺。”


    的確。


    那是神農堂的路,是朱家堂主的抉擇。


    紅蓮低語喃喃,無論自己願不願意,都改變不了的。


    楚國!


    另外一些人,道路同神農堂不一樣。


    “項氏一族的族長被殺,親衛死傷慘重,無論是下相之地,還是江東會稽之地,都被秦國之力強壓。”


    “他們和神農堂不一樣。”


    項氏一族的消息還是自己告訴紅蓮的,近月來,他們的動靜的確不小,在諸郡之地都有動靜。


    似乎救走了一些往昔楚國被俘之人,尤其還有一些流放在驪山陵寢的楚國士兵。


    靠近鹹陽發生這般事,自然動靜很大。


    就看項氏一族的應對如何了。


    “赤練姐姐!”


    “外麵有人傳遞一份書信,說是於你的。”


    正說著,便是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從前方紫蘭軒所在方向傳來,紅蓮本能看過去。


    數息之後,便是一位年歲不大的少女小跑近前,這是自己紫蘭軒的貼身隨伺之人。


    也負責幫自己處理一下紫蘭軒雜務。


    “書信?”


    紫女看向那少女,微微一笑。


    “我看看。”


    紅蓮已經伸手接過來了,隨意的掃了一下封口火泥,將書信打開,抽出裏麵的紙張,一覽具體。


    “……”


    “成兒!”


    “成兒來蘭陵城了!”


    “子房……,這……,就知道子房不會不管成兒的。”


    “紫女姐姐,你看看!”


    “我去前麵一趟!”


    旋即,紅蓮歡喜,書信上的內容不算多,口中不住脆音說著什麽,將紙張遞給紫女,便是離開庭院。


    “子房?”


    紫女有所感,書信看來是韓成送來的,現在人也來到了蘭陵城?膽子還真不小。


    四公子韓宇的子嗣。


    一晃多年,還真快。


    韓國新鄭的過往之事,浮現心頭,一切依稀昨日,天地之法,執行不怠,即便沒有國家的依存。


    法!


    安邦定國!


    是他的目標。


    他的道理被嬴政常常誦讀,秦國也正在施展法道,不知是否合他的心意?


    “……。”


    良久之後,紫女長長的歎息一聲,無言的淺淺哀傷擴散,搖搖頭,踏步離去。


    ******


    故燕趙之地,太行之山巍峨,東西綿延千裏,南北更是拓展數百裏,其內高山起伏,大江大河縱橫。


    夏日,俯覽而下,整個太行區域,更是林木蔥鬱無盡,一株株挺拔的樹木昂揚向上。


    其內雖有平緩肥沃之地,卻太少太少,大都處於外圍,稍微靠深些許,更是密林交錯,猛獸隱現。


    然……數年來,進出此山範圍的往來之人不少,三晉之地不存,淪亡之人也有多人入內,以圖將來。


    其內一處不知名所在,極深幽靜所在,臨河之地,有數戶木屋竹舍,數十人匯聚於此。


    “叔父!”


    “鹹陽那裏傳來消息,嬴政已經下令諸郡通緝我等,想來羅網和影密衛也不會放鬆的。”


    “會稽郡那邊……那個郡尉趙佗又毀了一個據點,死了數十人。”


    一語沉著緩緩,聽聲音……年歲不為大。


    “趙佗!”


    “此人待在江東的這段時日,被他搜尋到的據點已經已經七個了,數百人或傷或亡。”


    “此人……是項家的敵人,當年不是他,秦國李信二十萬大軍一個都別想離去!”


    “看來,接下來真的要暫避鋒芒了,羽兒,看來……接下來要施為範先生的那則計謀了!”


    憤怒之音響起,更是夾雜一道木案的沉悶之音,似是拳頭所落,趙佗小兒……太可惡。


    秦楚之戰,李信二十萬大軍被騰龍軍團追擊圍困,就是此人率兵援手,使得李信大軍並未有太多損傷。


    那也就算了,戰場征戰,時運不在楚!


    偏生近年來,又和他們對上了!


    項氏一族在江東數十年來的根基,在此人未至會稽郡之前,並沒有損傷太多,推出去一些誘餌,便是將秦國之力轉移了。


    再加上江東之力項氏一族的力量,上下打點,也不會有太大問題。


    可是!


    因此人的出現,項氏一族在江東的根基已然動搖,若是再不采取一些應對之策,隻怕後續更為難料。


    趙佗!


    此人可惡!


    在江東之地行事頗有些肆無忌憚,會稽郡的那位郡守都不願意過多摻和他的事情。


    秦國,武真郡侯!


    趙佗背後的那位!


    更為可惡!


    原本還想著,江東之地損失那般大,將力量遷移至江南諸郡,以江南廣袤稀少之地,完全可以無憂。


    卻也……艱難。


    總督府地對於江南諸郡的掌控很強,更別說江南諸郡正在大力拓展郡內的要道,偏僻之地也越來越少。


    強行遷移江南,五年之內,或可無礙。


    五年之後,不妥!


    “滇郡其實也不錯!”


    “那裏……秦國的力量很弱,比起其它諸郡,更為上好,兄長,難道定要出海?”


    又一人出言,範先生的計謀固然不錯,就是……那個目的地有些遠了,若然時間長了,不願意歸來如何?


    “滇郡!”


    “最不該前往的便是滇郡,當年父親以平亂莊躋立下軍功,莊氏一族的人多逃亡江南蠻荒之地。”


    “父親也有派兵追擊,那些人在江南逃得很遠很遠,後續的消息,我倒是不清楚了。”


    “不過,前段時間,秦國設立滇郡之地,根據消息,那裏有一個滇國,那個小國就是莊氏一族的後代所建造。”


    “果然相見,更為危險!”


    “有聞近年來,莊氏一族的人也有出現,想來是當年逃亡的時候分散了!”


    先前那位憤怒之音的主人直接給於否定了。


    江南諸郡,最不該前往的就是滇郡,果然他們的行蹤被莊氏一族的人發覺,後果更不堪設想。


    “範先生之言——箕氏侯國朝鮮地!”


    “塞外之地,海外之國。”


    聽聲音年歲不大的那人再語。


    “下相之地、江東之地難安,唯有暫離諸夏,最為合適的便是朝鮮之地。”


    “燕地郡守葉騰雖有些名氣,可……接下來秦國不會輕易出兵遼東塞外的,胡人在北,匈奴之患存在,燕地不會有侵擾。”


    “齊魯之地隔海相望朝鮮,秦國也不會為了我等強行派出大軍過海攻伐,倒是聽說秦國在巴蜀之地有水軍。”


    “關中之地,水軍……想來也不會太強!”


    “嬴政的施政目的很明顯,安穩諸夏諸郡,其後,解決匈奴大患,這需要很長的時間。”


    “匈奴一統草原諸部,坐擁控弦之士數十萬,秦國想要對付匈奴,不說傾國之力,起碼半國之力少不了。”


    “那時……說不準就是機會了。”


    “沒有一處安穩之地,我等一直東奔西走,非長久之法,唯有根基之地,生養休息,如越國勾踐那般。”


    “若有良機,則可從塞外入燕地,海外入齊魯,匯合諸夏其餘之力,事情可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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