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憑主子吩咐。”


    白蘇突然覺得有些慶幸,幸好她不是主子的敵人,也幸好自己懸崖勒馬,沒有真的做出背叛主子的事情。


    否則,她肯定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明天,讓他們七個人來這裏見我,其他人,原地待命。”


    大戰將至,她原本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僵。


    而且三絕堂以如果真的要交給百裏無塵的話,隻怕這些人,還鬥不過那家夥。


    所以,明天要看那幾個人的態度。


    她雖然不想惹事,可有的人膽敢把她的大度,當成可以挑釁的借口的話,那麽她倒是不介意大開殺戒一次。


    “是。”


    月色加深,可屋子裏的林夢雅卻彎起了一抹涼薄的笑。


    果然,那些兒女情長什麽的完全不適合自己呢。


    崇安郡,是一個不太起眼的郡縣。


    如果不是因為其靠近邊境線的話,隻怕一年到頭,都不會有人來這裏。


    但現在卻有不少人,都暗中聚集到了這個小小的崇安郡內。


    縱然前途未卜,可他們都是滿滿的雄心壯誌。


    因為那位高高在上,神通廣大的堂主曾經有言在先。


    進,則光宗耀祖,退,亦可平安度日。


    可加入三絕堂內的人,誰不是滿懷著滿心的不得誌,盼望著能有一個機會,讓自己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所以,他們拋棄了往日的安穩,隻為了能求一個機會!


    但在這樣熱血沸騰的時刻,卻總有一部分不和諧的聲音出現。


    焦山腳下,一座寬敞整潔的院子內,聚集著整個三絕堂最為頂尖的力量。


    雖然他們都分屬於各個分堂,可彼此之間卻鮮有溝通了解。


    大部分的人,都是第一次見麵。


    有能力的人,普遍都會有些脾氣。


    本來沒什麽大礙,隻是在有心的挑唆下,這些陌生的情緒,就會化為衝突。


    院子內,一場因為口角而衍生的爭鬥正打得火熱。


    一位眉頭微微蹙起,但氣勢卻十分雄渾的男子,站在門前,抿緊了唇,看著麵前爭鬥不休的人群。


    “任副堂主,管好你的人。”


    郭爺低沉的聲音夾雜著幾分怒氣,他雖然身處臨天,但幾個分堂之中的暗潮湧動,他卻早已經有所耳聞。


    那位任副堂主是個四十多歲的矮胖男子,一身的絲光綢緞,顯得富貴非凡。


    雖然氣場上不如郭爺,可一雙眼睛卻顯得他別樣的精明。


    那人卻隻是無所謂的笑了笑,還閑閑的看了混亂不堪的場中一眼。


    “不過是年輕人鬧著玩罷了,我們青州分堂可跟你們跑商道的不同。沒有點拳腳功夫,怎麽打天下?”


    郭爺眸子裏閃過一絲冷意,隻是他是什麽樣的人物,怎麽會跟一個區區分堂的副堂主計較。


    倒是一直跟在他身後的青年冷哼了一聲,一臉的不屑。


    “這位,便是令公子吧?”


    任南北也不惱,隻是笑著看了一眼站在郭爺身後的男子,眸中卻帶著幾分輕蔑的神色。


    “隻是年輕人嘛,一定要多見一些市麵,免得貽笑大方。若郭爺有意的話,在下倒是願意給令公子行個方便。隻是我們青州分堂艱苦些,令公子未必習慣。”


    這話,明晃晃的是說臨天分堂那邊太過養尊處優了。


    “小小一個青州分堂,也敢說盡大話。”


    “天通!”


    郭爺雖然低喝了一聲,但眼神卻隱晦的傳達了他的態度。


    原本他除了給堂主保駕護航之位,也是為了親自送自己的兒子去鍛煉一把的。


    郭天通盡管心有不甘,可還是低下了頭,但心中卻想找個機會,給那個死胖子一個好看。


    他們臨天分堂每個人都是從拚殺中過來的,當初縱然有堂主,神通廣大的打點了臨天國上下的關係。


    但民間跟朝廷不同,他們的進入,就意味著要打破現有的勢力分布,那些人哪裏肯拱手相讓。


    他跟他爹一起,為臨天國的分堂拋頭顱灑熱血,可不是為了,聽一個死胖子奚落的。


    “無妨,令公子血氣方剛,這倒是難得的好事。唉,你們瞧瞧,我手底下的這群小崽子們,就是沒規矩。”


    那任南北一副無奈的樣子,可眉宇間隱隱的,卻是藏不住的驕傲。


    院內雙方的爭鬥,以他們這一方的勝利而再次告終。


    他帶來的都是一些心狠手黑的大塊頭,所以自然是要占上風的。


    處於弱勢的一方,則是來自雲州分堂的。


    他們都是當年那一場瘟疫剩下來的人,雖然他們並不知道當初那個救了他們一家老小性命的人,就是他們的堂主。


    但他們的堂主跟副堂主卻是清清楚楚,也因此,雲州分堂對林夢雅這個堂主的中心度遠遠超過其他分堂。


    而林夢雅自然也是投桃報李,暗中給予不少照顧。


    久而久之,雲州分堂被其他的分堂稱為堂主的嫡係。


    而那任南北正是四人當中的頭目,既然他想要給堂主顏色看看,作為嫡係的雲州分堂,儼然就成了他第一個攻擊的目標。


    如今連嫡係都被他的人踩在了腳下,心頭別提有多得意了。


    “任副堂主,老夫隻有一句話告誡你,好自為之。”


    昨晚,堂主的親隨給他傳來的消息,也是讓郭爺如此忍耐的原因。


    既然堂主想要親自來處理這件事,他就應該相信她。


    畢竟,那小丫頭的手段,可不比他差。


    眸子冷漠的掃過任南北後麵,那三個幸災樂禍的蠢貨。


    堂主那樣的人物,即便是生有二心,也最好憋在心裏,千萬不能讓她看出來。


    何況這幾個,居然來主動送死的。


    隻怕從今以後,三絕堂內再也不會有他們的地位了。


    人高馬大的青州分堂的男子,狠狠的把比他瘦小一些的雲州分堂的人踩在腳下。


    “哈哈哈,什麽嫡係!在老子的拳頭下,你們都得乖乖趴在地上給老子當狗!”


    被踩在腳下的雲州分堂的部眾,卻是咬緊了牙關。


    盡管他已經被那壯漢打得頭破血流,卻不允許自己,發出哪怕一絲一毫的痛呼聲。


    “你放開他!大家同是三絕堂的人,你下如此狠手,難道就不怕堂規處罰麽?”


    被攔在外麵的雲州部眾隻能惱怒的衝著那人喊叫,隻可惜青州分堂的人實力太強,可其他人,則是不想要惹麻煩,所以並未出手相助。


    況且,那任南北護短得很,昨日一個其他分堂的人看不過去他們囂張的樣子,不過爭辯了幾句,就讓那任胖子差點打成殘廢。


    短短幾日,他們倒成了這裏的霸主似的。


    “堂規?老子就是堂規!”


    壯漢眼中掠過一絲戾氣,抬起腳來,就想要衝著那人的腦袋重重的踩下去。


    所有人都眼睜睜的看著血腥的一幕,要從他們的麵前上演,可除了雲州分堂的人悲憤交加的吼叫聲之外,其他人都隻是站在那裏,冷漠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啊——”


    痛徹心扉的慘叫聲響起,可喊的人,並不是那個躺在地上,睜大了雙眼,一臉悲愴的男子。


    “殘害同門,犯堂規第十九條,當受腰斬之刑。”


    冰冷的語調,摻雜著絲絲殺意。


    ‘咣當’一聲,剛才還在耀武揚威的壯漢,捂著自己的腳,倒在了地上。


    而他左腳的腳腕部分,噴湧而出的鮮血,在地上濺出一灘血色的花。


    麵無表情的白衣少女收回自己的劍,不染一絲血腥。


    恍若剛剛削掉了對方左腳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白...白蘇姑娘!是白蘇姑娘!”


    因為前幾天白蘇提前到了這裏,所以早來的一夥人,一下子就認出了她。


    絲毫不受任何人的影響,白蘇徑自走到了幾個分堂主的麵前。


    “堂主有令,命你們即刻前去迎接。違者,以堂規處置。”


    少女擁有極為清冷的麵容,如同深埋於地下的冷玉,冰寒徹骨也堅硬無比。


    “你,你算是什麽東西!居然敢傷了我的人!”


    任南北雖然暴跳如雷,可眼中卻有不停閃動的興奮。


    他正怕堂主是個油滑的人,讓他找不到任何的辦法,沒想到,這就送上了門來。


    白蘇也不理他,隻是從腰間抽出一塊精鋼鍛造的腰牌,扔在了任南北麵前的桌子上。


    “這是...執法隊的標誌!”


    任南北身後的的副堂主們自然是有眼力的,但聽到他們的話後任南北的胖臉,卻有些不太自然的抽搐。


    “侮辱執法隊罪加一條!置疑執法隊者,由堂主親自定奪。若我有處置不當之處,當領受三刀六洞之刑。反之,質疑者受罰。”


    少女刻板冷淡的聲音,讓任南北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他早就知道三絕堂內執法隊的威名,隻知道這些都是一群完全忠於堂主,且油鹽不進的頑固派。


    隻是他明明收到了消息,這一次執法隊絕不會出現,可是麵前的女子卻...


    那腰牌他也認得,執法隊裏的人各個武功高強隻怕不好對付。


    可現在,大庭廣眾下,他又不能輕易的軟下去。


    隻能梗著脖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好,那咱們就到堂主的麵前說個分明!走,眾位請隨我去迎接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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