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也說了,他們現在互相牽製,都要獨占利益,所以才能保持這樣的一個平衡。但他們始終是我們的敵人,我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們的身上。”


    她窩在他的懷中,神色之中有些猶豫。


    可龍天昱卻抿緊了唇,半晌開口。


    “不行,我不許你冒險。”


    她愣了愣,撇了撇嘴小聲嘟囔。


    “我還沒說我要幹嘛呢,再說,我也沒說自己一定會冒險呀。你這人還真是獨裁,就不能讓我說完了再否決麽?”


    他卻沒給她這個機會。


    把她的小腦袋按進自己懷中,語氣有些生硬。


    “對於我來說,隻有你是最重要的,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她無奈的嘟起嘴來,無賴也好,狡猾也罷。


    總之是這人,越發的喜歡堵她的嘴了。


    “可是,如果我們不給他們一些甜頭的話,他們萬一覺得抓走我無望,萬一來個魚死網破,要怎麽辦呢?”


    他收緊了手臂,把她困在懷中。


    “一切都由我來處理,即便是放誘餌,你也不用親自上陣。”


    她無奈,又有些小小的氣怒。


    閉上眼睛,翻了個身隻留給他一個後腦勺。


    勾唇寵溺的笑了笑,他知道,她總是這樣,任何事情,都喜歡,也都習慣了自己去處理。


    但這件事,他真的不能放她是冒險。


    懷中的愛人,不多時居然又沉沉睡去。


    他輕輕的吻了吻她的長發,眸色之中,卻劃過一抹嚴肅。


    無論如何,他都要保護好自己的妻子。


    夜深沉,但因為有愛人在身邊,所以才格外的令人安心。


    雖說是要保護她,但昱並沒有限製她的自由。


    反倒是給她弄來了不少的好東西,隻要精心易容,還是可以出門的。


    白蘇跟紜兒太過顯眼,所以她們也準備了。


    但更讓她驚喜不已的,是第二天一出門,她就在院子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清狐!”


    她瞪大了雙眼,笑容燦爛。


    那人一身緋色的衣衫,雌雄莫辯,俊美非凡。


    “你怎麽來了?你沒事吧?”


    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了他的身邊,下意識的抓起他的手腕,探查他的脈息。


    還好還好,清狐沒有受傷,也沒有中毒的痕跡。


    “我沒事,那天你被人帶走之後。殿下就讓人把我給換出來了,怎麽樣,這幾天在家裏憋壞了吧?”


    他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眉眼溢滿笑意。


    林夢雅頭如搗蒜,水汪汪的一雙眸子裏,盛滿了期待。


    “可不是嘛,今天我剛準備出門。可是,昱又不讓我隻帶著白蘇。有你來,我就放心了!來來來,我給你易容。”


    沒想到,清狐卻笑了笑,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出了一枚黃金麵罩。


    “我可不像是你們幾個那麽有名,不過,外麵想要抓你的人那麽多。你到底有什麽要緊的事情,非得今天出門不可呢?”


    她接過麵具,左右查看了一番後,踮起腳幫他扣在了臉上。


    清狐沒怎麽露過麵,而且每次都是充當祥華郡主的家奴,知道他的人自然不太多。


    有麵具,再加上他現在跟之前截然不同的氣質,基本沒人能認得出來。


    她讓白蘇跟紜兒都去換衣服,然後小小聲的說道。


    “我是要出去,找紜兒的未婚夫。”


    “她未婚夫,在龍都?”


    清狐有些好奇,雅兒對那幾個姑娘,都像是親妹妹一般。


    從前在家裏的時候就是,現在也沒變。


    她點點頭,義憤填膺的說道。


    “那混賬東西,居然敢對紜兒始亂終棄。哼,我是不會放過他的!”


    清狐聞言,隔著麵具的臉沒看到表情,但手卻捏緊了。


    出來雅兒之外,他是不在乎任何人。


    但,那些小姑娘傷心,雅兒就會難過。


    所以,敢讓他的妹妹傷心的人,都得死!


    易容後,她們依舊是小姐跟侍女的樣子。


    隻不過,麵貌身材都會有些改變,就連聲音也變得跟之前不太相同。


    如果不是對她們十分了解的人的話,肯定分辨不出來。


    路過院子,清狐卻看向了囚禁重華郡主的院子的方向。


    “那個重華郡主,之前跟嶽棋互相勾結。上官慧,就是讓她們兩個給打瘋的。”


    她眼中劃過一抹清冷的光,論護短,她們家人敢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不僅如此,我兒子還差一點被她們虐待而死呢。沒關係,新仇舊怨,我跟她一起算。”


    她知道,自己絕對算不上心胸寬敞。


    但有些仇,可不是生死打殺就能抹殺掉的。


    “哦?那她們,還真是死有餘辜了。”


    清狐話音清淺,可惜,卻涼的如同寒冬臘月的天。


    一行四人出了院子,直奔之前清微會館的落腳地。


    一連去了四五個地方,他們卻連一個清微會館的人都沒見到。


    紜兒有些極了,紅了一雙眼眶。


    “小姐,你說謝晗他,他會不會,出了什麽意外?”


    她拍了拍紜兒背,有些事情,還真是不太好說。


    眼看著來到了他們此行的最後一個目的地,這裏是一處荒廢的宅院。


    但繞過殘破的前院,後麵卻是一個正常的院子。


    紜兒有些著急,緊走了幾步後,上前敲了敲門。


    “咚咚咚”三聲過後,裏麵毫無動靜。


    紜兒急了,捏起小拳頭用力的捶著門。


    “白蘇,把紜兒拉回來,裏麵沒人。”


    她示意白蘇,可紜兒卻像是瘋了似的,一邊敲一邊哭。


    “謝晗,你出來見我!你欠我一個解釋,你出來見我啊!”


    這麽多天,紜兒都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這一次,終於爆發出來。


    清狐貼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


    “裏麵沒人。”


    她看了看紜兒,歎了一口氣。


    這世上,總是深情被辜負。


    “你去幫我開門,我們進去看看。總得,讓她死心才行。”


    清狐點頭,利落的翻牆跳了進去。


    大門打開,他們幾個進門之後,紜兒就掙脫開白蘇的手,瘋了一樣的跑了進去,到處尋找著謝晗的蹤跡。


    “你去看著她,別讓她出意外。”


    白蘇點點頭,也追了進去。


    她搖了搖頭,紜兒那個傻丫頭啊,這一次怕還是要失望而歸。


    感歎完,她仔仔細細的看著這個院子。


    院子不大,但各處的實用性都非常強。


    而且前後院都有偽裝,院牆也高出一截,看來,這裏應該是他們用來躲藏的地點。


    之前她回到龍都,也派人去找過謝晗的下落。


    負責去尋找的人說,清微會館已經作鳥獸散。


    但是謝晗,曾經在龍都內出現過。


    隻是他們趕到的時候,人已經離開了。


    她找到了灶間,推開門進去,卻發現裏麵並不是空的。


    清狐查看了一周後說道。


    “菜肉米都有,而且還沒完全壞。看來,這裏幾天之前還是有人住的。”


    她摸了摸灶台,上麵落的灰塵並不多。


    看來,謝晗他們幾天前,應該還在這裏。


    “主子,我們這邊有發現!”


    白蘇匆匆跑進來說道,林夢雅跟清狐對視一眼,立刻跟了過去。


    “謝晗!你到底在哪裏!”


    剛到後院,紜兒撕心裂肺的哭聲,就讓她心頭一凜。


    紜兒這丫頭,不會做什麽傻事吧?


    衝到門口,卻發現紜兒,正抱著一件衣服哭得很傷心。


    “小姐,小姐,你快點救救他吧!”


    茫然無措之中,紜兒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她的麵前,糊滿眼淚的小臉上,已然滿是驚慌。


    “好好,我答應你,但是你得先告訴我,你到底發現了什麽?”


    “這是,這是他的衣服。我認得這件衣服,一旦是他的。可是,他胸口的位置,卻破開了,還有很多血。小姐,他一定受傷了,對不對?”


    紜兒顫抖著,把手中的衣服遞給她。


    這件衣服的確在胸口破了個大洞,但上麵的暗紅色,卻不是血跡,而是一種草藥的藥汁。


    她嗅了嗅,這種藥汁她之前見過。


    是那次她尋找七毒聖草的時候,遇到過的那些銅奴所使用的東西。


    謝晗用的這一種藥汁,沒有經過任何提煉跟藥物的中和,所以雖然可以在短時間內增強他皮膚的強度跟韌性。


    但時間一長,皮膚也會完全失去彈性。


    也就說,他的皮膚跟血肉,會生生爆裂。


    這人,到底在幹什麽?


    低頭,她看到了紜兒眼中的期盼。


    把她扶起來,替她整理好一些後,柔聲安慰。


    “看樣子,謝晗應該是遇到了一些麻煩。不過還好,還沒有造成最嚴重的後果。像是謝晗這樣心高氣傲的人,他一定不會允許自己成為失敗者。你放心,我會加派人手,盡早的找到他。”


    紜兒難掩失望,但她也清楚,小姐不是在敷衍她。


    默默的抱著衣服,一滴接一滴的眼淚,看的林夢雅心疼無比。


    “丫頭,你看這個東西。”


    一直默不作聲的清狐,卻不知從哪裏,找出一塊小小的銅牌來。


    她接過來一看,斑駁的銅牌上,沒有任何的文字。


    倒是那紋路,依稀勉強能看得出來,是一片雲彩的模樣。


    她看了看,把牌子收在了懷中。


    拉著幾近崩潰的紜兒離開,她的心裏,其實也是很不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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