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慰著他的妥協,心頭翻湧著的,總想要去見他的衝動,也愈發的強烈。


    他們的愛,曆久而彌新。


    語氣,也就不自覺的挑起了一抹溫暖的弧度。


    “你如何稱呼?”


    “小的名叫寧亮。”


    把這個名字在心裏頭默念了幾遍,林夢雅開始詢問寧亮她想要知道的消息。


    “今日宮屠回去,可有什麽異常?”


    “跟往日差不多,隻不過他的心腹宮準,在他的書房內停留的時間不短。想來,是得了什麽吩咐吧。”


    宮屠雖然已經開始有了疑心,但這隻老狐狸,肯定不會輕易上鉤。


    何況現在,宮家最大的麻煩還沒有解決,他們定然不能撕破臉。


    她又不能做得太『露』骨了,免得讓宮屠察覺到什麽。


    思來想去的,此事她得找一個好的切入點。


    “這個宮準,你了解多少?”


    寧亮思考了一會兒之後,方才低聲回道:“此人貪財好『色』,對逢迎拍馬極為擅長。心狠手辣,為打目的不擇手段。但他有一點,就是對宮屠極為忠心。之前宮舞也曾拿錢財美『色』來誘『惑』他,卻始終沒有成功。是以不管宮屠做什麽事情,宮準總會助紂為虐。”


    這宮屠,倒是會籠絡人。


    “你說,之前宮舞,曾經收買過他?”


    “正是,宮舞曾經送給了他一個丫環跟不少金銀。隻不過,被他轉手,就送給了宮屠。不過這事,知道的人不多。宮屠也不想跟宮舞翻臉,所以東西跟人,他都讓宮準留下了。”


    林夢雅想了想,覺得功夫還是要下在宮準的身上。


    “這些事,多虧了你告訴我。我這裏沒什麽事,你在宮屠身邊做事,要多注意安全。記得,凡事要以自己的安全為先。”


    “多謝小姐關心,小姐,要是沒有其他事,那小的就告退了。”


    她點點頭,送了人出門。


    好在寧亮機靈,是暗地裏搶了宮準讓人給她送東西的差事來的,因此倒也沒引起什麽注意。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她跟老師也才剛剛各自起身,就聽得門外傳來的響動。


    如今負責給他們守院子的,是宮準特意撥調來的。


    人機靈,又懂事,最主要的是,有些功夫在身上,也就可以避免那樣的事情再次發生了。


    敲了敲門,那人恭恭敬敬的問道。


    “不知老神醫,可起來了沒有。”


    她跟老師對視一眼後,林夢雅立刻去開門。


    “我家先生已經起來了,小兄弟這是?”


    “哦,是我家二小姐派了人過來,說是來給您賠禮道歉的。”


    既是來道歉的,哪裏有大早上就來擾人清靜的?


    林夢舞,怕是心裏頭也憋著火。


    “既然是這樣,那就快請進來吧。我家先生已經起了,隻是昨天受了驚嚇,今日身體有些不太舒服。”


    那下人倒是伶俐,聽出她語氣裏的擔憂之後,立刻笑著安慰道:“這一點您盡可放心,有我們屠老爺在,定然不會讓你們受委屈。”


    她笑著點頭,但心頭卻是在冷笑。


    隻怕能讓林夢舞有這麽大反應的原因,還得有一半歸功於宮屠。


    想必,他是做了什麽事情,讓林夢舞來找她跟老師的不痛快。


    老狐狸!隔山觀虎鬥,好玩麽?


    下人立刻去開門,不多時,就有幾個婆子,端著些放著吃的用的東西的木盤魚貫而入。


    當她看到為首的那個婆子之後,眸子卻縮了縮。


    沒想到,還是她的老熟人呢。


    控製一下起伏不定的心情,林夢雅板著臉,冷冷的看著她們。


    上官晴早就感受到了這兩個人的不悅。


    但她城府頗深,自然是不會讓他們看出,她的不耐煩。


    帶著一抹偽裝的良善的笑容,她開口說道。


    “不好意思,一大早就來打擾您。這是我們家小姐的一點子心意,昨天的事情,真是對不住了。”


    人家都來主動上門道歉了,他們也不好給臉不要臉。


    林夢雅稍稍緩和了一下神『色』時候,看也沒看她們拿來的東西。


    “你們的歉意,我跟先生都已經收到了。這些東西,你們還是帶回去吧。”


    被人這樣奪了臉麵,上官晴心頭有些不痛快。


    笑容,也多了幾分高傲。


    “這位小兄弟,就是昨日跟那個丫頭一通落水的吧?說起來,這事也是你們兩個不小心,可憐了那個丫頭,竟然嚇瘋了。小兄弟心胸寬廣,總不好跟一個瘋子計較吧?”


    “是她推我下水的,瘋了,也是她咎由自取,與我何關?”


    對待上官晴,她始終沒辦法平靜下來。


    就是這個女人,幾乎毀了她一生。


    如果當初沒有那樣的陰差陽錯,隻怕自己,早已經成為黃泉路上的幽魂。


    現在,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她也不必對上官晴太客氣。


    林夢舞做出今天這樣的事,想必跟她的教育,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小兄弟,話可能這麽說。她一個姑娘家,如何推你入水?她現在瘋了,當然是你怎麽說怎麽是了。”


    “聽你這話的意思,是我冤枉了她?我要是真的想要推她,她哪裏還有命留著瘋?您可能不知道吧,當時是我提醒旁人才救了她。我這是以德報怨,要不然,你們恐怕連個瘋子都剩不下。”


    上官晴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麵前的少年,不知為何,從她進門開始,她就對少年,有了一種莫名的敵視。


    可那少年也是毫不留情,連點教養都沒有。


    上官晴冷哼一聲,繞過他,看著那個垂垂老矣的老神醫。


    “老先生,他年紀小,我不跟她一般計較。這些東西,都是我家小姐特意為您準備的。昨天的事情,隻是一場意外。現在人已經瘋了,該受的教訓也受了,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了她吧。”


    百裏睿挑起眼皮,不屑的看著麵前的女人,裝聾大聲的問道。


    “咳咳,你說什麽?”


    上官晴腹誹他是個老不死的,但還是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老夫,憑什麽原諒她?她可是差一點就把老夫給氣死了,要是我死了,今日你還能去陰曹地府,給老夫賠罪嗎?那點子東西還是拿回去吧,前幾日給村口的王屠夫家醫了條狗,他送的都比你這個多。”


    “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走!”


    被師徒兩個懟過一番後,上官晴果斷選擇了撤退。


    “您下次再來,好歹拿一些能上場麵的東西。人家屠爺一出手,昨日可送了我三根老山參呢。您那點東西,還是留著自己享用吧!”


    她站在門口,故意氣那上官晴。


    看著人消失在視線之中後,悠閑的關上了門。


    跟老師相視一笑,想從他們師徒二人手裏頭討得便宜,做夢!


    “丫頭,那姑娘怎麽瘋了?”


    百裏睿有些好奇,畢竟當時他要裝虛弱,許多場麵都錯過了。


    林夢雅笑了笑,其實她也覺得有些奇怪。


    按說如果是在水裏頭受到了驚嚇的話,隻要吃幾副安神的『藥』,人也就緩過來了。


    如今,怎麽瘋了?


    “我也不知道,當時我不過是拿著水中的水草纏住了她腳踝,然後又拿了張綠『色』的葉子嚇嚇她而已。她上岸之後,的確是嚷嚷著湖底下有鬼,但絕對不到瘋的程度。”


    對於學生一貫的手段,百裏睿還是比較了解的。


    當時雅兒嚇她,也是為了不讓那丫環,看到她去取東西的過程。


    『摸』了『摸』雪白的假胡子,百裏睿覺得今天她們來這裏,好像沒那麽簡單。


    “按照你那個妹妹的脾氣,她不來興師問罪已經令我很意外了。可你也看到了,她居然讓人來道歉。”


    林夢雅也跟老師是一個想法,看來這林夢舞的目的,也不單純。


    “管她是什麽呢,早晚會『露』出馬腳。”


    何況,今日的事情過後,她跟上官晴母子,也就正式的結下了梁子。


    她們可不會讓她好過就是了。


    氣衝衝的帶著人回到了女兒的身邊,上官晴一臉陰沉的打發走了那些婆子,然後到了女兒的房間。


    一進門,一股子濃烈的血腥味,就熏得她麵『色』一變。


    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女兒的臥房,果然看到女兒那張白嫩嬌豔的小臉上,此刻變得血肉模糊,恐怖嚇人。


    “我不是說了,暫時不要用這些東西麽?”


    她語氣嚴厲了些,可是正閉著眼睛享受的林夢舞,卻覺得母親太過大驚小怪。


    照著鏡子,看著鮮血淋漓的這張臉,她卻覺得心裏頭,暢快極了。


    “放心吧母親,我隻是偶爾用一下。”


    說著,玉手掀了銅盆裏的清水,一點點的洗淨了臉上的血肉。


    看著鏡子裏,一點點變得幹淨的俏臉,林夢舞不由得覺得心情愉悅。


    瞧她,又白嫩了不少。


    照這麽下去,說不定她還真的可以永葆青春呢。


    “這東西是不錯,可就是太難得了。得虧那個丫頭瘋了,不然,你也用不上這樣的好東西。”


    “沒一點用的東西,還惹了這樣的麻煩回來,我留她做什麽?母親,就讓她做我的『藥』吧。等到沒用了,你再給她趕出去,省得留什麽麻煩。”


    血的腥氣,再加上脂粉的甜香,混成了一股靡豔的味道。


    林夢舞從剛開始的陣陣作嘔,到現在的陶醉其中,也不過是幾個月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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