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勉強而不被人所祝福的婚禮,終於以鬧劇的形式落下帷幕。


    林夢雅可以預見,白家之後永無寧日的未來了。


    心冷笑勾起,這世便是如此的公平。


    想要拿奪取別人東西的時候,要有付出代價的覺悟。


    白家主搖了搖頭,看來自己甚至老糊塗了。


    他這張老臉算是丟盡了,但有些事情,他卻不得不勉強打起精神來應對。


    “不知這樣,蘇梅先生可滿意?”


    “我沒什麽可不滿意的,畢竟是貴府嫁女,跟我們又沒什麽關係。”


    她夾帶著嘲諷的回答,徹底的噎住了白家主的話。


    此時,白淳安卻目『露』不滿道:“不愧是宮家出來的人,真是手段了得。我那侄女毀在你的手,也不冤枉。”


    嗬,還想要繼續挑撥麽?


    她挑了挑眉頭,往前走了幾步。


    “白家大爺這話,我可不敢當。究竟是誰讓白嘉柔錯把我夫君當成她命定的姻緣,又是誰告訴白二夫人,她女兒有了桃花劫,還是誰說服了白家主的,我相信,你應該我清楚。”


    她一點點的,把這些白家人最不願因承認的真相,撕開了並不高明的偽裝,暴『露』在所有人的麵前。


    白家家主沉默的看著自己的大兒子,仿佛眼前有『迷』霧散去,有些事情,輕而易舉的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蘇梅先生可真是好口才。”


    白淳安被父親看的有些不安,可他還是不遺餘力的想要把這盆髒水,都潑到她的頭來。


    林夢雅卻一點都不怕,潑吧潑吧,反正以後要哭的人肯定不是她。


    “您也不差。今天的事情,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白家主,我家曾祖跟三哥,已經搬到了東大街的一戶宅子內。您以後有什麽話,不妨當麵講,免得又有讓人拿著雞『毛』當令箭的事情發生,在下告辭了。”


    不管對方還想要說些什麽,林夢雅都帶著勝利者的身份離開。


    路過白實安的時候,她頗有深意的朝著對方笑了笑。


    此時的白實安才終於明白,在進來之前,她說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是了,他又怎麽能忘記,這個世界,從來不是隻有脈脈溫情的。


    眸光閃了閃,心卻有所決斷。


    徑直從白家的大門出來,一路,無人敢攔截他們。


    到了大街,廉伯早奉了曾祖的命令,來這裏迎接他們倆個。


    “小姐,一切可順利?”


    廉伯擔憂的問道,雖說大小姐不是他們從小看到大的,但宮家護犢子的秉『性』,讓他們對於那些自己喜愛的小輩,看不得他們受一點點委屈的。


    搖了搖頭,林夢雅朝著廉伯輕鬆的笑了笑。


    “幸不辱命。”


    廉伯一愣,隨後又笑了。


    “是了,連老太爺都說,咱們家最厲害的,頂數大小姐。”


    這是宮家跟白家的不同之處。


    宮家人也護短,卻並不會把孩子們藏在象牙塔內,盡數拔去他們的爪牙,讓他們變成驕縱無知的小貓咪。


    而是會磨礪他們的鋼牙利爪,讓他們學會該如何在這個殘酷的時間內,為自己占得一席之地。


    畢竟,父母也好,其他的長輩也罷,都是沒辦法護佑他們一輩子的。


    “在他老人家的眼,隻怕咱們家的孩子都是好的。好了,我這裏已經沒事了,不如廉伯你先回去報信,我跟他出去逛一逛。”


    “也好。”


    廉伯轉身走,忙著回去給曾祖他們報信了。


    人剛走,龍天昱攬住了她的肩膀。


    以他們如今的默契,林夢雅哪裏還猜不到龍天昱的想法。


    準時這人,看到自己差點哭了,心疼了。


    這人啊,真是讓她不知該怎麽說才好。


    “我今天演技不錯吧。”


    她把腦袋歪在了他的肩膀,明顯的感覺到,這人還沒反應過來。


    笑眯眯的抬起頭,手指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衣襟。


    “我是說,我在白家人的麵前,是不是演得挺好。你看,連你都嚇著了。唉,我這出神入化的演技啊,不進演藝圈都可惜了。”


    她這話說得輕鬆,但龍天昱卻在沉默良久之後,才“嗯”了一聲。


    “傻瓜。”


    他如何不懂她呢?


    隻是,懂與不懂都不重要,而他卻總是配合著自己。


    這樣的龍天昱,讓她的心,像是被一層溫暖包裹著,不再有一絲一毫的冰冷與黑暗。


    “我想媽媽了。”


    多少年了,好像自從她知道孤兒院是個什麽意思之後,不怎麽說過類似的話。


    隻因為她知道,她若是有了媽媽,不會在這裏了。


    而回到這裏之後,她最大的遺憾,也是沒辦法再有一個疼愛她的媽媽。


    但誰又能說,她沒有媽媽的愛呢?


    從她出生開始,是媽媽一直在保護著她,一直到現在。


    而且,她還有父親跟哥哥在等著她。


    “我的母親,是你的母親。”


    這好似小朋友在認認真真分享心愛的玩具時的語氣,逗得她心,那一點點的酸脹也都消失了。


    “嗯。不過,最近還是沒有消息麽?”


    她知道德妃娘娘在昱的心,有著十分重要的地位。


    縱然他現在忘記了一些東西,但母子之間的天『性』是不會變的。


    “已經有了一些消息,是謝晗那邊的人發現的。”


    如果不是龍天昱提起,林夢雅幾乎忘了謝晗那一夥人了。


    如今的鎮龍堂在她的秘『藥』生意的支持下,幾乎已然成為了鬼市內的一方霸主。


    旁的不說,每個月往她手裏頭送的紅利,都是一筆巨款。


    想來用不了多久,她成衛國一半以的家主都富,而且,是不加宮家的那些家底的。


    “這小子手腳倒是快,個月給我傳信的時候,說紜兒已然有了身子。這是紜兒的頭一胎,也不是情況怎麽樣了。”


    在得到消息之後,她跟老師一起弄了不少的『藥』跟好東西,托人帶了回去。


    但紜兒現在畢竟不同以往了,有機會的話,她還是希望能把人接過來安胎。


    畢竟起跟鬼市原有勢力明爭暗鬥的鎮龍堂相,還是已經被她修建得差不多的宮家,較穩定。


    龍天昱點點頭,表示自己會跟謝晗提一提這事。


    轉而,跟她說起關於他母親的事情來。


    “照你這麽說,你父親之所以跟鬼市的人合作,是希望能把你引出來?”


    “嗯,他算是知道我在哪裏,可也一直沒機會得手。所以,有些迫不及待了吧。”


    說起自己的父親來,龍天昱的心,已然沒有了半分的父子親情。


    自從他也當了爹之後,對那人的感情,也沒了期待。


    墨言跟寧兒,他隻要看到他們受到一點點的傷,都會覺得心疼,更何況,是要算計自己的孩子了。


    “可是,算是他抓到了你,又有什麽用呢?龍都裏的那位,又豈是好相與的?隻怕算是加你在明麵的那些勢力,也是不夠看的。”


    提起這件事來,她覺得晉元帝可真是癡心妄想。


    別說稱王稱霸了,現在的局勢這麽『亂』,他們要是陷入了內戰之,那根本不用等仙城的人來結果他們,自己躺平任人宰割好了。


    想到這裏,她忽然瞪大了雙眼,震驚的看著龍天昱。


    事情,不會是她所猜測的那樣吧。


    龍天昱『摸』了『摸』她的腦袋,知道這些事情一旦不對她設防之後,以她的聰慧,根本沒有瞞住的可能。


    “他、他是瘋了麽?跟仙城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仙城的那些人又不傻,怎會被他所利用?到了最後,隻怕是飛鳥盡良弓藏,還有他什麽好果子吃?”


    “嗯,但世人能看透的又有幾人呢?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如何獲得那巨大的權利,卻不知,那不過是一場浮華的美夢罷了。”


    龍天昱冷靜的總結,心卻隱隱有幾分慶幸。


    想一想在她沒有出現時的自己,不也是這樣的想法麽?


    幸好有她在,才讓自己明白,什麽才是自己應該爭取的幸福。


    “也是。當年在晉國的時候,他是個野心勃勃之人。縱然屬意於你,卻也不喜歡大權旁落的滋味。想來回到衛國以後,他的日子也不太好過吧。”


    寧當雞頭,不當鳳尾。


    相如果當初沒有晉國的那一場風波,他還是那是為霸一方的皇帝的話,隻怕不會甘願,再次回到衛國的。


    從一個呼風喚雨的帝王,到一個隻能蝸居在自己的小小封地內,無實權甚至都不能隨意出來的王弟,這種落差,哪是他能接受得了的。


    她想了想,低聲建議道:“那要不要,讓謝晗幫你的忙?”


    謝晗雖然跟龍天昱偶爾也有聯係,但終歸是她手下的人。


    而且因為有紜兒每日在謝晗的身邊洗腦,現在這人已經對她算是忠心耿耿了。


    每封信的語氣雖然還是有些別扭,但終究也是把她當成了自己人,偶爾還會在紜兒的“『逼』迫”下,對她噓寒問暖幾句。


    龍天昱卻搖了搖頭,輕輕的吻了吻她的額頭。


    “沒事,有謝晗幫我留心可以了。現在,最好還是不要暴『露』他跟我們的關係。”


    被他拒絕,林夢雅也沒覺得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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