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讓白芷跟白芨,拿了毛巾給她冷敷。


    等到她終於收拾得可以見人後,林夢雅呼喚了小藥。


    “小藥,我昨晚哭了?”


    小藥的聲音有些猶豫。


    “嗯。主人,你是不是怕黑呀?”


    “哈?”


    後者遲疑了片刻,才繼續小心翼翼的說道:“按照我所了解的人類情緒而言,昨晚你沒有受傷,也沒有任何感情上的重大挫折。除了怕黑,我實在是想不到您為什麽而哭了。”


    她有點無語,怕黑這樣嬌弱的設定,完全不符合她好吧?


    但小藥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撒謊,甚至於這貨還沒完全掌握好“謊言”這一人類的基本技能。


    於是,她不由得再多問了一句。


    “我昨晚,哭得很慘麽?”


    “嗯,超慘!”


    聽著小藥絲毫沒有猶豫的回答,林夢雅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之中。


    她雖不至於是個流血不流淚的鐵血真漢子,但是哭得這麽慘,本人還毫無記憶,簡直不可思議。


    “那係統檢測有沒有什麽異常的地方?”


    “沒有。但是昨晚您哭得時候,切斷了跟我的聯係。所以您為什麽哭,我也不是很清楚。”


    林夢雅一聽更覺得無語。


    很好,雖然她不知道自己為啥哭了一夜,但不想丟人這一項,還是十分的符合她本人的一貫作風。


    “要不要,我給您做一個詳細的檢查評估報告?”


    林夢雅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就像是小藥曾經告訴過她的那樣,人,是一個神秘的個體。


    即便是神農係統這樣的先進技術,也隻能是“研究”,而不能完全的“掌握”。


    如果當時係統沒有檢測過什麽,那麽再詳細的檢查,也隻是徒勞。


    反正發生在她身上的神秘事件,已經不是一兩次了。


    債多了不愁,反正早晚會有水落石出的這一天。


    她這樣開導著自己,並且嚴令禁止白芨她們,把此事給宣揚出去。


    不行,要臉。


    好在這倆個姑娘特別聽她的話,在稍稍的化了個妝,掩蓋了原本略有些憔悴的容貌後,白芍也來回稟事情了。


    “昨天那些家主們送來的壽禮,還等您的示下。”


    白芍如今也算是她院子裏的管事媳婦,經過上一次的事情後,再也沒人敢小瞧她院子裏的人。


    而曾祖為了給她出氣,已經把那幾個聽了宮斌話的婆子跟丫頭都發賣了出去。


    她知道曾祖的苦心。


    既不想影響他們兄妹幾個的關係,又得維持她作為家主,獨一無二的權威。


    也是難為了他老人家,終究,他們還是沒能讓曾祖,有一個閑淡舒適的晚年。


    “把好的都挑出來交給廉伯,讓曾祖隨意處置。剩下的,就扔到庫房裏去吧。”


    那些家主送來的東西自然都是好的,但比起她平常送給曾祖的,還是差著好幾個檔次。


    在他們家,幾個哥哥跟她可以用差一點的,但曾祖必須處處精致。


    用林夢雅的原話便是,曾祖院子裏的螞蟻,都必須是雙眼皮的!


    當然螞蟻有沒有雙眼皮先放一邊,但整個府內上下都知道,宮家老祖那可是貴中之貴,重中之重。


    但不得不說,如此一來,宮家的權力重心,反而平安的過度到了她的手上。


    這讓那些暗戳戳想要看宮家奪權笑話的人,大大的失望了一下。


    可眼前,宮斌之前做出的糊塗事,反而讓她有些頭疼了。


    原因無他,隻因為這大商會,之前都是由宮斌談妥的。


    現在他被禁足,一切重擔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若是宮斌一直不出現,她反倒成了卸磨殺驢的壞人。


    如此一來,大商會的信譽度也會大打折扣。


    畢竟,誰會真心信服一個這樣人呢?


    馮家兄妹,可真會給她添亂!


    “小姐,可是在煩惱大少爺的事情?”


    白芍看到小姐沉默不語,稍稍想了一下,就猜測了出來。


    林夢雅點點頭,慵懶的癱坐在榻上。


    “嗯。他們都是奔著大商會來的,可之前一直都是他在談。我倒不是不知道他們的內容,而是這突然就換了人,總會讓人覺得有些不太好。”


    原本,她也是要把大商會交給宮斌的。


    現在看來,她好像把事情給想簡單了。


    宮斌雖然能幹,但性格弱點也太過明顯了些。


    這樣的他,真的能跟一幫子奸商鬥智鬥勇?


    到時候,別再把家底都賠幹淨了才好。


    白芍細細的想了想,之後才慎重的開口。


    “這個大商會,我也有所耳聞。小姐的意思,本來就是希望大家能同氣連枝,從長遠上來看,這是一件好事。而且我覺得,大少爺未必就不適合這個位置。”


    林夢雅卻是有些驚訝的看向了白芍。


    若是她沒記錯的話,這個小辣椒可最是記仇的。


    哪怕是現在在府裏頭,短短幾日就叫人見識了她的潑辣之名。


    當日宮斌可是犯了她的忌諱,按說白芍可是最不會饒了他的那個,怎麽這次,居然主動給他求情了?


    白芍被她看得有些微微臉熱,忙說道:“我不是給大少爺求情,而是當日的情況後來白芨姐她們都跟我說了。剛開始其實大少爺並沒對白芨跟白芷有什麽不滿,而且對她們說話也是十分的客氣。主要是那個馮小姐,字字句句都是在挑撥離間,可又讓人挑不出什麽錯處來。而且,她都是打著為了您好的旗號。如此,大少爺才會那麽衝動。”


    “何況。”白芍笑著說道:“您之所以生氣,是因為在乎大少爺跟我們。若是您不在乎的人,您可不會費那個時間跟心思的跟他生氣呢。”


    這話,倒是說到了她的心坎裏。


    林夢雅歎了一口氣,最了解她的人,還是這幾個姑娘。


    白芨跟白芷也湊了過來,一人拉著她的一隻手。


    “小姐,我沒覺得委屈。”


    白芨善解人意的勸道,而白芷也點頭如小雞啄米。


    林夢雅看著她們兩個眼中的真誠,心裏頭卻有些愧疚。


    “你們明明都是我的家人,可我卻讓你們又受了委屈。”


    這一點,才是讓她無法原諒宮斌的原因。


    她們四個,在她的心裏,是誰都無法取代的存在。


    這世上最難得的便是真心,何況她們之前曾經患難與共,相濡以沫。


    她敢打包票,若有一日,她落了難,眾叛親離至極,唯獨她們會義無反顧的跟隨著自己,永遠不離不棄。


    所以,她更不能辜負她們的真心,哪怕是宮斌決裂,她也在所不惜。


    但宮斌同樣是她的哥哥,是她的親人。


    這樣的事情,其實最受難過的,是她。


    “哪裏就受委屈了?不過是那一日,她們誇大了一些而已。”


    白芨柔聲道,而白芷也仰著小臉蛋,認真的說道:“其實大少爺真的沒把我們怎麽樣,他也沒對我們喊打喊殺,甚至連句重話都沒有。倒是那幾個婆子更可惡些,明明大少爺也沒說要趕我們走,偏偏她們跳的歡。”


    其實林夢雅真的還沒來得及問清楚當時的情況。


    一來她是擔心白芨她們的安全,二來當時的情況,當真是觸到了她的逆鱗。


    皺起眉頭,林夢雅不由得回想起當時的場景。


    既然馮文媛已經換好了衣服,大哥哥也把人送走了,為何他們沒走,反而跟婆子丫頭們聊起天來了?


    要知道,大哥哥可是一個守禮古板的人。


    平常幾個哥哥一門心思的往她院子裏闖,都被他揪住挨個的訓斥過。


    這樣的人,怎麽會在自己妹妹的院子裏頭,跟幾個不怎麽熟悉的丫環婆子談笑?


    “白芍,當日那幾個人,後來是怎麽處置的?”


    白芍立刻回稟道:“老太爺說,這樣背主的人咱們家可不要,交代了寧亮把人賣出去了事。後來寧亮覺得是咱們院子裏的事,就把她們的賣身契交給了我。我昨天才告訴牙行,這會子,還沒人來問呢。”


    點點頭,林夢雅吩咐白蘇,去詢問一下當日的狀況。


    最好是事無巨細的問出來,然後再來回稟。


    到了下午,白芍才把事情告訴了她。


    原來當時大哥哥之所以跟那些人說話,是因為馮文媛說起,她曾經在皇宮內見識過一種可以變色的布料。


    至於她們為什麽敢對白芨跟白芷下手,則是因為馮文媛明裏暗裏的幾句話,挑起了她們不甘而嫉妒的心思。


    還是多虧了馮文媛的那張巧嘴,才激怒了一向心直口快的白芷。


    而大哥哥在見識過白芷的脾氣之後,才讓人把她們都給趕了出去。


    前因後果這麽一聯係,林夢雅終於看清楚了這其中的深意。


    不管是大哥哥,還是白芷,亦或是那些個婆子,本意上都是在意她。


    也因此,她成為了他們所有人的弱點。


    而馮文媛,就恰好利用了這一點。


    白芷受不得旁人說她一點不好,所以,馮文媛用話激怒了白芷。


    站在大哥哥的角度來看,白芷尚且對待一個外客都如此的不客氣,何況是對待她?


    這裏麵,當然也少不得馮文媛的挑唆,來加重這種擔心。


    那些婆子跟丫頭,則是出於私心。


    畢竟,越是受到她的重視,就越能有出人頭地的可能。


    也因此,才受了馮文媛的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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