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朦朧,為邯鄲披上了一層薄薄的細紗,黑黝的高大城牆蜿蜒而下,將這座雄城牢牢的護住。


    這裏是大齊帝都,天子首善之地,它原先是前朝陪都,經濟重地,大河長江於此交匯,九州商路在這匯集,千百年來,無數文人墨客為此折腰,寫下無數動人篇章。


    特別是大齊立都於此之後,無數權貴的入駐,更是令天下有誌之士聞風而動,不知多少愛恨情仇於此而生,醉生夢死,夜夜笙歌,便是這座城市最真實的寫照。


    但是如今,這座城市再也沒有以前的繁華,高達五十米的城牆上,坑坑窪窪的碎石坑隨處可見,黑色的煙塵自城下升起,幾處高大的樓車已經葬身火海,隻餘那還有幾點火苗的殘骸標示著他曾經的存在,無數屍體鋪滿了城牆下的空地,紅色的大地與黑色的城牆連在一起,給人一種莫名的美感。


    新任昭武都統鄭雙城默默的看著遠方連成一片的淮王大營,眉頭緊皺,副官宋曉峰在他後麵低聲道:“都統,此役我軍雖然打退了叛軍的進攻,但是中護軍損失慘重,幾乎除名,左護軍總兵張悶意圖率軍投敵,雖然被及時發現,但是整個左軍幾乎全部被牽連,根本就不可信,剩下的,右護軍防守水門,不可輕易調動,禁衛軍雖然精銳,但是需要維護城內安穩,也不可妄動,所以,如果叛軍再打上來,咱們就隻能動用那些民兵了!”


    聞言,鄭雙城右手一錘城牆,恨聲道:“江柏奇這個畜生,先帝待他如同親子一般,盛寵極眷,今上更是對他信任有加,委任他為南軍上將軍,這是何等的信任,可是,等淮王打過來的時候,這畜生卻做壁上觀,按兵不動,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哼,若是有這五千南軍衛士,這城牆哪會守得如此辛苦!”


    也不怪他氣憤,要知道,這大齊雖然武風極盛,人人都會一些莊稼把式,可是能夠修煉出內氣的人,也是並不多,因為修煉武功那可是極為辛苦的,夏練三伏,冬練三九,站馬樁,練招式,都是考驗毅力的東西,而偏偏,能練武的,大多都是富裕人家,要不然怎麽會有窮文富武一說,平常人家,壓根就供不起這練武的巨大開銷!


    生在富裕人家,大多都有些嬌生慣養,怎麽能夠受得了這練武的辛苦,所以,盡管大齊募兵之時,都會對有內氣者網開一麵,但是一次能夠招個數百上千人就不錯了!


    否則,以大齊國力,也不會隻有十支上軍,早就擴充開來,打到草原之上了!


    要知道,這上軍強大可不光是全都是有內氣的武者,而是因為,這些人都是當做軍官來培養的,平時不過五千精銳,戰時就地擴充,可達五萬之數,是大齊威懾江湖和草原的重要武器。


    光是一個稱呼就可以看出大齊對這十支軍隊的重視了,其他軍隊統領都是稱總兵,唯有上軍統領,乃是稱上將軍,這兩者,差了數個階位。


    更何況是這拱衛邯鄲的南北二軍,更是重中之重,可以說,能夠坐到南北軍上將軍的,絕對是皇帝心腹中的心腹,可以說是天下聞名!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深受皇帝信任的人,在這個關鍵時刻作壁上觀,對帝都危急不聞不問,辜負陛下厚愛,這種行為,對於鄭雙城這種忠臣來講,比淮王更加可恨!


    “都統,江柏奇固然可恨,但事已至此,再怎麽謾罵也無濟於事,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守住邯鄲,等待援軍的到來!”


    宋曉峰拿出戰報遞了過去,麵帶憂慮,“即使我們發動民兵,可是他們從未上過戰場,雖然平時有所訓練,可是也很難擋住黑羽,赤焰兩支上軍的進攻,恐怕,這樣下去,不出三日,邯鄲就守不住了!而離我們最近的援軍,起碼還有五日才能趕到,這還是路上沒有阻攔的最好結果!”


    鄭雙城接過戰報,仔細的看了一遍,這才慢慢放下,他看著周圍一臉疲憊的士卒,道:“將右軍調過來吧,讓這些戰士下去休息休息,水門那邊,就由民兵暫時頂上吧,短時間內應該沒有問題!”


    說著,他掏出半邊虎符遞給宋曉峰,道:“速去速回,待會,我還得去麵見聖上,敘述軍情,這裏還得交給你!”宋曉峰連忙接過,行了一禮,說道,


    “我明白了,都統,那我就先走了?”


    鄭雙城擺擺手,並沒有回話,他麵帶憂慮,微不可察的歎了口氣,他自然知道,這樣調防也隻是苟延殘喘罷了,若是沒有意外,三天之後,就是城破之時。


    “難道我大齊二百年江山,就要就此毀於一旦嗎?”


    他倒不是怕死,說實話,既然接了這個邯鄲都統的位置,他就沒想過能夠活下去,隻是,他死則死亦,卻無法為陛下蕩平逆賊,以至陛下要糟小人謀害,他真是為此感到不甘哪!


    “當然不是,鄭都統,大齊並不會因此而亡,相反,它會再次延續上千年,今上也會開創八百年太平盛世!”


    清朗的聲音自鄭雙城身後響起,他朝後看去,一身勁裝的嚴斌含笑而立,鄭雙城下意識的拔刀出鞘,喝道:“你是何人?”


    旁邊的士兵如夢初醒,他們抓起武器,將嚴斌團團圍住,鄭雙城這才鬆了口氣,實在是趙立出現的太詭異了,他根本就沒有察覺,有這種身法的人,至少也是凝元高階的絕頂高手,這樣的人物,在江湖上,也是屈指可數的。


    所以,雖然他出現在這裏有些詭異,但是鄭雙城也不想輕易與他為敵,他問道:“閣下,你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嚴斌微微一笑,“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嚴,單名一個斌字,乃是上古遺民當代大統領,受天神之令,出山輔佐聖皇!並且獻上長生丹!”


    “長生丹!”聽到最後一句話,鄭雙城微微一驚,緊接著,便有些憤怒,他道:“閣下雖然武力高強,可是,我鄭雙城,也不是可以被你隨意戲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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