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就想將房門鎖上,可就這一瞬間,從全身骨骼深處,傳來了如人粉身碎骨般的劇痛。卓飛很想咬牙撐住,但他馬上就發現,咬牙硬撐是多麽蠢的一件事,不敢在他想暈過去前,劇痛就如潮水般退去。


    同時他再也感受不到身體裏麵的那股異樣感。


    不過在身體外麵,卻是出現了異樣感,而且很強烈,強烈到卓飛一臉懵逼。


    有些黑色的毛發從眼前飄落。


    卓飛很熟悉,因為這是他的頭發。


    跟著他感覺眉毛上有點癢,然後伸手一摸,果不其然的蹭了一手黑色的細碎短毛,其中除了眉毛外,還有眼睫毛。


    “……”咽了口口水,卓飛在猶豫了下後,還是扯開了褲子,然後把手伸進褲襠,一會兒後抓出了一大把的毛。


    “這是夏天來了?我要換季腿毛了?”


    卓飛靜靜的想了會兒關於這個可能性後,覺得還是不要自欺欺人的好。


    然後他一巴掌拍向了桌子。


    啪。


    桌子沒動靜,卓飛的手紅了,臉抽著倒吸冷氣。


    “我這算什麽?禿了,但遺憾打開方式錯誤,所以沒變強?”卓飛瞪眼,他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之前體內的異樣感其實隻是他的錯覺,真相是注射血精的後遺症要開始了……


    “變成一團爛肉,那麽隻能是基因崩潰了……”這一猜測頓時讓卓飛額頭冷汗直冒。基因崩潰,那絕對是無藥可救的。


    就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咚咚咚,咚咚!


    三長兩短。


    陷入死亡預感的卓飛頓時被嚇得不輕,他怕是索命的黑白無常來了,好在之後門外就響起了人聲。


    “快開門,是我。”


    卓飛鬆了口氣,是餘安安,他一邊在心中暗罵著會不會敲門,一邊過去把門打開了。


    “張濱秋來找你了,他說什麽了?”一進門,餘安安就急匆匆問。


    卓飛卻是沒有沒有說話,而是拉了她一把,關上門後才道:“我沒聽懂。”


    “他說的是港話?”


    “對,就是舌頭打結了一樣的那種語調。”


    “你才舌頭打結了!”餘安安啐了一口,然後才發現卓飛的頭發眉毛全沒了,“你的頭發呢?”


    “剃光了。”


    “為什麽?你們大陸人不是講究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的嗎?”餘安安奇怪道。


    “既然給大小姐效力,那麽大小姐就是我的父母。大小姐無三千紅塵絲,我怎麽敢有?”


    “那喊聲聽聽?”


    “喊什麽?”卓飛錯愕。


    “媽啊!”


    卓飛:o-o?


    我就這麽隨便一說說,你居然當真了?!


    於是他轉移話題,“你來幹嘛的?”


    “哦哦,是我大舅舅想見見你。”餘安安說著歪歪腦袋,一臉的不好意思,“我按你說的,你找他們哭訴,把大半個餘家許諾給他,他直接就問我是誰出的主意……”


    “然後你說了?”


    “沒有,我說是我自己這麽想的。”


    卓飛心鬆了口氣,還好不是很蠢,“那你舅是怎麽知道我的?”


    “大舅舅誇了我幾句,並且答應下來。然後我就太高興了,一時沒留神,就把你說出去了。”


    “……”


    卓飛看著餘安安,腦海裏為她自動補了一幅圖:僵屍打開了你的腦袋,然後一臉失望的搖搖頭走了。


    ……


    餘安安有三個舅舅,大舅舅在雲督港,是名屠戶,叫徐全貴。雖然大字不識幾個,為人卻很有本事,善於阿諛奉承和結交權貴,當初餘安安的母親會認識餘安安的父親,還是徐全貴介紹的。


    二舅舅叫徐大幅,名字裏帶福,人沒什麽福,現在在牢裏蹲著。不過有徐全貴的關係在,徐大幅在牢裏的日子還算好過,雖然不是頓頓大魚大肉,但就是酒水,也能偶爾小飲一會兒。


    小舅舅徐曉峰,比餘安安大不了幾歲,徐全貴吃夠了沒文化的苦,所以送這位三弟去國外讀書,不過據說和餘勝奎是個半斤八兩的貨。


    從這裏就可以看出,企圖吞沒餘家財產的,全是這位大舅舅徐全貴的主意。


    畢竟倒黴催又瘋瘋癲癲的餘安安,怎麽看都是一大塊的肥肉,鮮嫩、可口,美味至極!


    “徐全貴能說大陸話嗎?”


    “你能說港話嗎?”


    “我還是扮成啞巴,你在我耳邊悄悄翻譯。”卓飛搖了搖頭,扮成啞巴也是無奈之舉,他一開口就得露餡。好在餘安安雖然蠢,但還沒有說出他不是雲督港人的事。這其實也不算什麽大事,不過餘安安會在第一次見麵時說大陸人是偷渡客,那麽多少也能猜測出,這裏存在著一股排斥大陸人的勢力。


    而好死不死的,他隻會他們的“大陸話”,想要學會港話,能進行簡單的交流,至少一個禮拜的時間。


    所以,抱著萬事小心的想法,卓飛覺得自己還是謹慎一點好。


    雲督港真的很相似於民國,這裏的交通工具五花八門,從人力車、獨輪車、平板車、馬車、牛車這些原始簡單的人力畜力代步工具,到自行車、摩托車、汽車這些先進的交通工具,卓飛一路過來,全看了個遍。


    街麵上,除了泥巴外,常見的就是汙水和糞便了。


    尤其是牛糞,一大坨一大坨的堆在街麵上,一不留神踩進去,那感覺,就不是簡單酸爽兩個字能形容的了……


    “安安來了啊,這位想必就是你說的卓飛先生了,還請一道進去。”徐全貴是個壯碩的中年男人,他要比餘安安的母親大十歲,似乎是剛宰殺好豬,他一身血汙,“我去換洗一下,就馬上出來。”


    他笑容滿麵,不敢卓飛卻是毛骨悚然。


    而等徐全貴一走,卓飛就強拽著餘安安快步出了徐全貴的門。


    “這真是你舅舅?”他問。


    “是我舅舅啊,怎麽了?”


    卓飛眯起了雙眼,他壓低嗓音道:“你舅舅身上的血,不是豬血。”


    “不是豬肉?”


    “是人血……”卓飛說著,突然想起了那個女人說起過餘家隻能算半個人,那麽既然餘家可以是,這徐家也可以是!


    隻不過,看餘安安的表現,“半個人”也吃人。


    “不對,半個人是不吃,半個食種可就兩說了!”


    “居然被你發現了……”這個時候,從卓飛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人聲,是徐全貴,距離卓飛不到一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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