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家是易學名門,家中不論是司徒吉的父親,還是他的叔伯、堂表兄弟,亦或者是現在他的後人,都對易學是研究頗深。


    當年考古熱潮時期,為了更容易有所發現,許多考古學者都找上過他司徒氏的人。


    不過易學之妙無窮盡也,所以人們都知道——研究易學久的,不一定有多懂;但精通易學的,一定研究了很久。


    於是,年幼的司徒吉對寒古的了解,除了他是確定寒古真的存在之外,也就隻是比常人多旁聽了些皮毛而已。


    邢承載從司徒吉的手裏拿回了古物,繼續坐下研究。


    司徒吉在沉默之後,再度說話了,“我不行,還有他。”


    其實君冽在聽到司徒吉說出“我不行”三個字的時候,他就猜到之後的情況了。


    沒毛病,這吉老頭不把鍋甩給我,我自己都不信。


    君冽想著,這就是遊戲固定的模式設定嘛。君王島上就他一個玩家,有事不都得他來解決麽。


    於是君冽都懶得去說什麽“不不不,我不行”之類的話了。


    何況那係統目標都已經觸發了,這事兒已經被他攤上了。反正他並沒有真要去完成那目標的意思,默認接下這鍋又何妨?


    邢承載把目光再次投向君冽,司徒吉接著沉聲說道:“以君小子的天賦,注定是與寒古對立的。他必須阻止寒古,也隻能這樣選擇,這是他命中注定的。”


    我的天賦?怎麽扯到天賦了?


    不過君冽沒有深思,他更在意的是司徒吉說的後一句話。


    “為什麽是隻能這樣選擇?”君冽突然嚴肅地問道。


    君冽的神色變化很快,他覺得他有必要嚴謹地對待司徒吉的話,畢竟他是能夠知曉現實世界、預判未來的吉老頭。


    君冽沒有當救世主的心,他隻想平平淡淡過上普通人的好日子罷了,讓他去阻止寒古?嗬嗬。


    麵對君冽的問題,司徒吉一時沒有給出答案。邢承載是想說些什麽的,但也在司徒吉示意下,又閉口不言了。


    “你以後自會知道答案的,現在告訴你也沒有任何意義。”司徒吉終是說話了,“而且寒古若真將重現,那也應該有不少時間才是。”


    “不,我的路由我自己選擇怎麽走。”《謎海》隻是一款遊戲,君冽是來享受遊戲人生的,沒興趣阻止什麽寒古、拯救世界。


    他也不願意跟按照常見劇本裏的那樣,一遇到什麽大事,在毫不知情的情況就為之累死累活的。


    君冽說完這句話,就拉上一直做圍觀群眾的賴展走了,完全不給兩個老者一點麵子。而司徒吉與邢承載的臉上,隨著君冽的離去,布滿了陰雲。


    “吉老頭,要不——”邢承載是毋庸置疑地期望著,能有人阻止可能降臨的寒古重現。


    但他古板的外表下,依舊存留著年輕時的善心。君冽強烈地表示拒絕了,他也就有點動搖了讓君冽站出來的念頭。


    然而司徒吉不同意,他是易學泰鬥,在考古上的確不如邢承載,但他知道的其它事情,比邢承載多得多。


    “寒古,必須由君冽來阻止!”


    司徒吉話畢,不解釋緣由。當即坐地、盤腿,合上那雙渾中透亮的眼睛......


    邢承載認識司徒吉已久,能看出來,司徒吉這是要施展他的命術了!


    但已經走遠了的君冽是無法知曉,司徒吉還有命術這種奇異的天賦了。


    司徒吉可以通過付出極大的代價,來按照他的意願改人命運!


    命運這玄之又玄的東西,難以琢磨。君冽眼下刻意反抗著司徒吉對他未來的判斷,但一旦司徒吉的命術施展成功,他最終還是會“自然”地同司徒吉預說的那樣去做。


    ......


    剛走出香源飯館,君冽就注意到了街上的一道人影。


    “白色鴨舌帽...鬱飛沉?”因為隔得比較遠,還有戴著一頂鴨舌帽,君冽不能確定他看到那人,是不是就是豐源湖的主人——鬱飛沉。


    不過他正好沒什麽事情做了,那人又火急火燎的,似是出了什麽要緊事。


    “無賴,跟我來?”君冽轉頭看向賴展,問道。


    蝦賣完了,賴展可就沒有再和君冽閑逛的想法了,“冽哥,我還得回海上,繼續捕蝦謀生了。”


    君冽本就與賴展沒什麽交情,現在賴展要走也正常,但君冽不想錯失這個在蝦方麵有獨到之處的人才。


    隨著意念操控,交互功能-海幣存取,十張100海元大鈔出現在了君冽的手中。


    他將錢遞向賴展,“無賴,到我漁場做事如何?每月暫時2000海元,這些是我預支給你的。加上賣蝦的那近700海元,能撐過這個月剩下的20多天了。”


    賴展注視著君冽,發現君冽不是在開玩笑,他反而沉默了。


    “賴展,我想建一個世上最好的漁場,但這不是我一個人就能做到的。我需要像你這樣有本事的人,一起向著這個目標去努力。”君冽說出了自己的心意,沒有過多的描述,簡單、直接。


    但賴展依舊沒有回應君冽,他突然開始思考起了自己的追求到底是什麽。


    自己擅長的就是捕蝦了,我要一輩子在遼闊的大海上尋蝦、捕蝦、賣蝦嗎?


    賴展常年在各地輾轉,讓他連一個熟一點的朋友也沒有。


    他獨自乘著一條小漁船,顯得是那樣的微不足道;於他自身而言,又是何等的孤寂與苦悶?


    好不容易有了收獲,就近上了岸。麵對形形色色卻從未脫離過“利”字的漁商,他怎麽交一個知心友人?


    更關鍵的是,蝦的價值難比那些名貴的魚類。他隻能幾乎不停歇地在海上忙碌著,哪有什麽閑工夫到一座島上去交朋友?......


    賴展想了很久,遲遲沒有答複君冽。


    君冽是願意耐心等候賴展最終給出答案的,但那人馬上就要走出他的視線了。


    在那人最後轉身時,君冽確定那就是鬱飛沉了。


    靠,等不了了!


    君冽選擇在豐源湖開設漁場,那就不能錯過這種情況。他剛準備直接拽著賴展跟過去,賴展正巧也有了動作。


    賴展從君冽的右手裏,將那十張海元拿了過來,笑著同君冽說道:“冽哥,待會兒的晚飯,我請你!”


    “得了,現在有事忙了,走!”君冽立馬喊上賴展,衝著最後鬱飛沉背影消失的位置去了。


    他倒沒有去注意賴展的笑容裏,少了些東西——那些叫做討好的東西。


    ......


    香源飯館裏,邢承載扶起了麵色慘白、幾近休克的司徒吉。


    盡管司徒吉的身子都已經短期裏無法動彈了,但他的臉上卻還是顯出了幾分笑意。


    邢承載看到司徒吉的表情,他知道,命術改天...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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