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後,嘉樂地下室。


    在湯藥噗嚕噗嚕的聲音中,段飛獨自盤膝而坐,眉頭卻緊皺著。


    回來後,他一直在研究玄天功。可研究來研究去,他終於發現這玩意兒還真特麽是假的。


    根據傳說,玄天功本該是一種可以融合世間一切功法的奇功,可眼前這玩意兒頂多可以融入武者當前的功法,卻再也沒法添加其它的東西。


    靠,這個世界真的是沒救了,明明是大賺特賺的生意都非得作假,看來不把你們打得你媽都不認,你們是不會悔改了!!!


    在心底暗自發狠,他立馬就開始了修煉,把這閹割版的玄天功融入了王八拳。


    沒過多久,他的功夫就在之前剛正樸素的基礎上,憑空多出了一點玄而又玄的氣息……


    時間如流水,不知不覺大半天就過去了,而這時飛虎的聲音響了起來:


    “鉤子挑著藥液來了,讓他進來嗎?”


    “讓他進來吧!!!”


    段飛沒有拒絕,而嘎吱一聲,門開了,一個黝黑枯瘦的男子挑著兩大缸藥液穩穩當當的走了進來。


    他一手健全,一手殘疾。


    這健全的手猶如鷹爪,固然枯瘦卻相當有力,即便拎著數百斤的藥液,也輕拿輕放,絕沒有半點吃力。


    而另一隻手沒有手腕,倒是接上了一個銀色的鉤子,這鉤子尖銳閃亮,也不知有多少生命被它開膛破肚收割了性命。


    而他剛剛把藥液放好,飛虎又開口了:


    “喂,鋼盾和貓妹也來了,讓他們進~哇擦,竟敢用藥液潑我,找死啊~”


    伴著一聲怒吼,飛虎的氣息猛地暴起,竟是要獵殺二人。


    “奇怪,他倆瘋了嗎?幹嘛平白無故的招惹血虎?”


    段飛隻覺得莫名其妙,而就在這時,鉤子咧嘴一笑,竟嗖的一下竄到了段飛的麵前,那銀鉤閃電般的一揮,一下子就刺破他的衣裳,抵到了他的肚皮。


    冰,這冷冰冰的鉤子隻要輕輕一劃,段飛鐵定被開膛破肚,連腸子都得被鉤出來。


    我靠,光是想想就痛得要死,就算要死也不能這樣死啊!


    這樣想著,段飛的冷汗唰的一下就冒了出來,不禁勉強的笑道:


    “喂,兄弟,咱們有話好好說,你的目的應該不是要殺我吧?”


    “當然,我們也隻是混口飯吃,你應該知道我們的目的是什麽!”


    “知道知道,不過,我現在隻有玄天功殘卷,武神遺寶還在徐公子手上,他說他要觀摩幾天才能給我,而李管事付出的武神遺寶又太過珍貴,一旦我泄露了丹方,就算你們不殺我,他也會弄死我的,所以我隻能給你們玄天功殘卷,你們不會為難我吧?”


    “哦?武神遺寶嗎?有趣,不過,我現在最想要的還是丹方……”


    說著,鉤子冷冷一笑,手上輕輕用力,銀鉤立刻就刺入段飛體內,勾到了腸子,還擺出一副一言不合就要開腸破肚的樣子!


    我擦嘞,痛,好痛。


    劇烈的疼痛讓段飛的麵色都白了,身子也不由得微微顫動起來。


    “喂喂喂,我還是先把玄天功念給你聽,至於丹方,咱們一會兒再聊行不?”


    “哦,這個主意倒也不錯,你說吧,慢慢的說……”


    ……


    室外,院中,血翼飛虎在憤怒的追殺著鋼盾與貓妹。


    這鋼盾身軀壯碩,手中的玄鋼鐵盾就像一扇不破的大門,正麵還嵌著一粒粒尖銳的鋼釘,這讓飛虎每次衝撞都不敢用力,隻能以虎掌去拍,可虎掌卻傷不到這樣的硬家夥,最重要的是,一旁還有個煩人的貓妹。


    這貓妹身軀嬌小、行動敏銳,果真就像個狸貓一般,她在鋼盾的掩護下以神乎其神的遊擊戰不停的騷擾猛虎,隻弄得猛虎雙眸血紅,不一會兒就在一聲瘋狂的爆吼後蹦出了血翼!!!


    “咦,這是怎麽回事?”


    雲哲宇帶著一大幫人聞訊而來,而此時,這血虎渾身都冒著熊熊血焰,一巴掌就把鋼盾的盾牌拍飛,呼的一下就撲了過去要撕碎鋼盾,隻嚇得鋼盾驚聲大呼:


    “這血虎暴走了,大家快來救我啊!!!”


    聞言,這一大堆高手紛紛將手中的兵器投了過來。


    “特麽的,你們這是幹嘛?是要連我一起刺死嗎?貓妹,救我啊……”


    鋼盾在大聲呼喊,然而壓根就沒人理他,包括他給予厚望的貓妹!


    而麵對這飽含真氣,每一樣都足以貫穿鋼鐵城門的武器,猛虎隻是不屑的一哼,隨後血翼一張,咬著鋼盾的腿就是一甩。


    霎時間,鋼盾的身子立刻飛了出去,砸向了這些威力無窮的兵器。


    噗噗噗~


    一聲聲輕響後,鋼盾直接被射成了馬蜂窩,而他的眼眸直到最後都充滿了不可思議——為什麽,為什麽你不來救我……


    戰況緊急,就算鋼盾死去也沒人放慢腳步,一轉眼的功夫,這十餘人已包圍了血虎,紛紛施展了自己的畢生絕學。


    隻見那刀光劍影層層疊疊,拳風掌勁縱橫捭闔。


    而那猛虎則上下翻飛、左右騰挪,虎掌一拍,直接讓刀光劍影轟然破碎,雙翼一震,當場把拳風掌勁無情彈飛。


    霎時間,四處泄露的氣勁橫衝直撞,竟把幽靜的院子都弄得亂七八糟。


    那院中,重達百斤的石磨,一不小心就被刀光斬碎。


    而外圍,兩丈之高的圍牆,稍不注意就被掌力轟碎。


    嘭嘭嘭~


    院中人虎交錯,雖然雙方都是俠客,可俠客與俠客的差距卻依然很大。


    不斷有人刀劍被拍碎,身子被拍飛,不一會兒的功夫,先前的十多人就隻有五六個還完好無缺。


    “不好,這血虎凶殘,快,快去把段先生叫來……”


    雲哲宇大聲呼喊起來,而一個武者眼睛一亮,當時就退出了戰鬥,身形一晃就進入了地下室。


    咦,好重的腥臭味兒,這是怎麽回事?


    武者一驚,連忙朝著腥味兒的源頭走去。


    嘶~


    剛一過來,他立馬就頭皮發麻,那是啥,向來神秘莫測的段先生居然躺在了地上,肚子已被劃開,腸子散了一地,天呐,這也太特麽惡心了……


    嘔的一聲,他一下就吐了出來。


    跌跌撞撞,他虛弱的跑到了門口大呼道:


    “掌櫃的,段先生已經死了……”


    “什麽,這是誰做的?難怪這血虎要暴走,不行,頂不住了,快給我去報官啊混蛋……”


    亂,嘉樂客棧幾乎亂到了極致。縱使已派人去求救,縱使已出動所有,可猛虎依然生猛。


    幾十個壯漢圍著猛虎打,依然被一直壓製。


    不斷有人被一掌拍飛,或是當場死亡,或是重傷掙紮。


    情況危急,戰況凶險,卻沒人敢退後,因為他們知道,背對猛虎的結局隻有一個,那就是死……


    許久許久,直到嘉樂的打手已不足十人,城防軍這才在縣太爺的率領下閃亮登場。


    “重盾營上前頂住,弓箭手準備,射……”


    唰唰唰~


    伴著縣太爺威武的聲音,漫天的箭雨連嘉樂的打手一起籠罩,才一輪齊射就把所有打手全部射殺。


    “大人,你們這是要幹嘛?我的人還在前麵呢!”


    雲哲宇直接吼了出來,而一旁冷眼旁觀的縣太爺卻搖了搖頭:


    “雲掌櫃,這也是為了斬妖除魔嘛,你一定要諒解。更何況,就算我們不動,這血虎也會殺掉他們的,所以,我們還是繼續吧……”


    箭雨,一輪又一輪的箭雨。因為蘊含了真氣,這些箭矢每一箭都足以貫金透石,隻射得血虎都連連後退。


    終於,這血虎已不堪其擾,當時就猛吸了一口氣,隨後吼的一聲噴出了一個巨大的火球。


    嘭~


    這個巨大的火球甫一砸到重盾營,立馬就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劇烈的衝擊中,整個嘉樂都被火光所淹沒,而那些寒鐵鑄造的千斤重盾更是一眨眼就被熔化,以至於所有戰士都在哇哇慘叫中迅速潰敗。


    烈火中,血虎又吸了一口氣,當場就把那些滾燙的鐵汁吸入口中,最後雙翼一振,直接飛天而去!!!


    “追,弓兵營快給我追,它已油盡燈枯,別給它卷土重來的機會。”


    “諾……”


    被炸得灰頭土臉的縣太爺話音剛落,幾乎所有的城防軍都一窩蜂的離開。


    瑪德,再不走就要被燒死了,至於出去後幹嘛,這特麽誰管啊!!!


    城防軍走得快,一轉眼的功夫,這偌大的火海就隻剩縣官與掌櫃二人。


    劈裏啪啦~


    麵對這熊熊燃燒的烈火,縣官與掌櫃也退了,不過他們是退到了地下室。


    堵上地下室的大門,將大火擋在了門外,他倆總算是略微安心了。


    可是,這裏好重的腥味兒!


    皺著眉,他倆捂住口鼻,一臉陰沉的來到了屍體旁。


    “哼,他還真的死掉了,難道他做了這麽多蠢事,隻是因為他確實是個蠢人?”


    縣官有點遺惑,他之前還一直在苦思冥想段飛究竟有什麽目的呢,現在看來他似乎是想多了。


    而掌櫃也在點頭應和,可很快,他倆都不可思議的驚聲大呼,同時又連忙後退,眼睛也一下子充滿了恐懼。


    “你~你還沒死?”


    他倆差點被嚇死,這卻是因為段飛,這個本該死掉的人居然又站了起來。


    隻見他齜牙咧嘴,在一臉肉疼的表情中,把自己的腸子塞到了肚中,又不知從哪兒找來了一副針線,竟一針一線的將自己的傷口縫好。


    “哎呦我的媽呀,真是疼死我了,幸好我有回魂湯,要不然我這次還真得嗚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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