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秋在房間裏拿著手機發呆。


    手機催促他:“快點, 我還要看十點的新聞聯播!”


    它頓了頓,又說:“你在愣什麽呢?”


    手機屏幕上仍舊是接收到的第二條短信, 匿名, 從未見過的號碼。寇秋抱著膝蓋坐在床上,想了半日, 才道:“我在想, 這條短信......到底是誰發的呢?”


    原身孟皎並不是個個性開朗的人。由於生計所迫,他甚至沒多少能和班上同學接觸的機會,能拿到他手機號的,除了鬱嘉茂, 便隻剩下如今負責管理他們班的卓璞。


    可這為他傳達訊息的人, 卻明顯是對他和鬱嘉茂都極熟悉的。


    “這還不簡單,”手機有點搞不懂了, “你直接問問那位男同學把你的號碼給了誰, 不就可以了?”


    寇秋微微苦笑了下,手指摩挲了幾下手機殼。


    “就是不想問,”他低低說,“他給我的感覺,並不好。”


    他有一種莫名的預感,倘若問了, 隻怕會發生更不好的事。


    手機滴滴響了兩聲,說:“那我去查查。”


    它的界麵上開始飛快地刷過各種網頁,將信息一一進行比對,最終卻仍舊一無所獲, 彈出了一個空白界麵。手機又響了聲,突然間陷入了莫名低落的情緒,說:“我真是無用......”


    連調查這種小事都做不好!


    我有什麽資格去刷行測題、聽新聞聯播!


    寇秋哭笑不得,趕忙安慰它:“沒事,沒事,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他將手機放到床頭櫃上,床腳的被子便自發自動地向他身上蓋過來,四個角都掖得緊緊的。寇秋摸摸被子的一角,感覺自己養了隻軟塌塌的貓。


    台燈自覺將燈光調暗了。


    寇秋合上眼,在腦海中對他的崽子說:【你知道特殊人群的好處是什麽嗎?】


    係統說:【什麽?】


    寇秋略自豪地說:【永遠不會著涼!】


    瞧這捂得多緊,跟個睡袋似的!


    係統陷入了迷之沉默,半天後才說:【你是忘了你自己的被子總是踢你嗎?】


    寇秋的自豪瞬間消失的一幹二淨。他默默抱著如今蓋在身上的小被子,遲疑片刻,說:【好像是哦,為什麽呢,好奇怪......】


    係統無言以對,半晌後才勉強跟著哼哼應和,【是啊,真奇怪。】


    奇怪個鬼!


    還不是因為你自己一天到晚蹬被子麽!!!


    這一夜,有人睡得極好,也有人注定無眠。在與卓璞所住的別墅區相隔二十公裏的地方,有一個青年走進了一家店鋪,向著周圍張望了幾眼,似乎是在尋找什麽。


    他進了店,再也沒能從店裏走出來。


    卓璞是被電話聲吵醒的。他從床頭坐起,電話自動接通了,那邊男人的聲音哪怕不用免提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又一個!特麽的,又一個......連手掌也有了,這回隻差頭了!”


    睡意幾乎是在一瞬間便消散的一幹二淨。卓璞拿起手機,道:“你把事情說的再清楚點。”


    片刻後,新的被害人信息傳到了他的手機上。受害人隻有二十二歲,即將大學畢業,對著鏡頭的臉白皙而清秀,笑起來有一種清朗的感覺。不出意外,他也是個美術生。


    現場照片拍到了他的手,那雙原本拿得起畫筆的纖長的手,如今卻隻剩下了十截血糊糊的指頭,被隨意扔在地上,散落在塵土裏。


    隻剩下頭了。


    卓璞的心裏也不禁猛地一跳。


    他起身去敲了寇秋的門,篤篤敲了幾下,問:“孟皎?在麽?”


    沒過兩分鍾,青年便頂著一張還滴著水的臉來見他了,顯然是剛剛正在洗臉。為了方便,他把額頭的碎發全都紮成了個小揪揪,一張臉白生生的,額角濕漉漉沾著水珠,清爽又秀氣,問:“怎麽了?”


    直到親眼看見了他安然無恙,卓璞這才放心了點。他將青年叫出來,簡短地說:“又出事了。”


    受害人的信息到了寇秋手裏。


    他盯著那行手機號碼看了一會兒,忽然麵色古怪,道:“這串號碼我好像在哪兒見過......等等!”


    他匆忙轉身回了自己房間,將昨天的短信調了出來,一個一個數字與其對比,越對比越心驚。


    “......沒錯。”


    “是一樣的。”


    他原本以為,號碼的主人一定會是班中的同學,怎麽也沒想到竟然是新的受害者。


    係統哆嗦著說:【這什麽意思,這哥們兒昨晚還有時間給你發了個提醒短信?】


    是去世前,還是去世後?


    無論是哪個,聽起來都讓人心裏打顫。


    這特麽難道不是個鬼故事!


    寇秋又仔細地看了看那張臉,蹙眉道:“但是我沒有見過他。”


    卓璞頷首,“他不是美院的。”


    在目前的信息看來,受害者與寇秋,也不應該產生什麽交集。


    事情仿佛再次陷入了迷霧。所有的線索都滾動著絞成一團,無法從中尋找到一個源頭。


    “別想了,”卓老師戴著手套的手碰了碰青年的臉頰,道,“從今天起,你必須跟在我身邊了。”


    花孔雀不知道什麽時候也出來了,盯著卓璞手上戴著的白手套,悄悄說:“不知道他昨天那什麽的時候,是不是也帶著這個......”


    影子說:“我覺得是。”


    寇秋好奇地回頭,問:“那什麽是什麽?”


    花孔雀看著正主淡淡掃過來的目光,一瞬間慫的腿抖如篩,連連搖頭:“沒什麽,沒什麽!”


    片刻後,倆影子集體蹲在了卓璞房間的垃圾桶麵前,朝裏頭看了眼。


    卓璞有潔癖,甚至連垃圾桶都要是雪白的,裏麵罩著好幾層袋子。他們將蓋子一打開,便赫然看見了裏麵扔著的幾雙白手套。


    花孔雀蹲著,很是八卦地伸手數了數:“一對......兩對......三對......四對!”


    他驀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四對!


    更何況自己還隻有三分鍾!


    影子就蹲在他身旁,滄桑吐出了個煙圈。


    “別說了,”他幽幽道,“我真是把自己正主害慘了。”


    --------


    已經沒有時間了。


    受害者的屍體一具接著一具增加,眼看著馬上便要整合完成;監管司的人心急如焚,討論了半天,最後還是鼓足勇氣給卓璞打了個電話,含糊地提出拿寇秋當誘餌誘出罪犯的可能。


    然而他們的話才說到一半,便被卓老師截斷了,“不行。”


    “別這麽急著說,”矮胖男人好聲好氣地說,“你看,有你在那兒,小孟自己也不是不能對付影子,這也不會有什麽危險不是嘛......”


    “不行。”卓老師仍舊是這淡淡的兩個字。


    矮胖男人著急道:“卓老師,現在不是你鬧脾氣的時候,我們已經沒有別的法子了!”


    坊間的輿論一天比一天更荒唐,眼看著便要向都市奇談的方向發展。民心惶惶,甚至晚間都不敢再出門,可即使在這樣千防萬防的情況下,仍舊有新的被害人出現。


    這種壓力沉沉壓在背上,壓的監管司所有人都透不過氣來。


    卓璞的薄唇抿了抿,道:“孟皎的能力隻有緊急時刻才能有用,你也知道。”


    矮胖男人啞然,“這......”


    卓老師用力閉了閉眼。


    “如果真的有影子立刻傷害他,他——他怎麽能逃脫出來?還是你們真的有這個信心,能對我發誓保證他毫發無損?”


    的確是無人敢保證,那邊的人一聲不吭。


    “既然這樣,”卓璞斬釘截鐵道,“我便絕不會拿他去冒險。”


    他的話裏,完全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監管司的人隻覺得一陣陣頭疼,最後隻好道:“那行吧,那你準備怎麽辦,就一直守著他?”


    卓璞回答的理所當然,“嗯。”


    矮胖男人登時更頭疼,太陽穴突突直跳,也不知道自己是想把手機摔了,還是想順著信號過去把這對狗男男打一頓。他吸著氣,絕望地說:“我們其實是不允許辦公室戀情的!”


    “嗯,”卓老師答得飛快,“那我辭職。”


    矮胖男人一下子口氣便軟了,慫得一批:“規矩嘛,都是人定的嘛......”


    他擦著汗,好容易才重新穩住了這個人形指南針,卻忽然聽到辦公室裏有員工猛地倒吸了口冷氣。


    “老大!您快來看!”他吃驚道,“獎學金,獎學金!!!”


    男人的目光落到了電腦屏幕上。


    在這麽多線索之中,如今牽扯起這些受害人的那條暗線,終於慢慢浮現了出來——他們所有人,全都收到過慕席名下公司所資助的獎學金。


    四海公司這幾年來越做越大,涉及行業也向著食品、房地產、服務等多個方麵發展,子公司遍布全國各地,隻是基金會便有數十個。慕席又是個注重慈善的人,提供的獎學金項目數不勝數,每年都有近千人能得到他的資助。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要找到這些受害者的共同點,的確不是件容易的事。


    好在卓璞為他們提供了方向,到底還是被他們發現了。


    矮胖男人猶豫了下,又不想打草驚蛇,“但是慕席那邊,還得卓老師確認一下才好。”


    卓璞嗯了聲,應了下來,道:“我也想見見他了。”


    見見那個能讓寇秋親口說“原來喜歡過”的人。


    他一點都不在意,真的。


    “真才怪呢,”花孔雀在他後頭捧著心口嘟囔,“老子特麽才是一點都不在意,好麽......”


    卓璞與慕席,是當年的大學同窗。為了接近慕席,他打電話給了當年的同學,提出了第二天晚上舉辦一場同學會。


    能有再聚的機會,同學自然高興,忙答應著要去張羅。又驚喜地問:“這麽說,你從國外回來了?”


    卓璞道:“是,回來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同學嗟歎,“咱們班裏的人,都多少年沒見過了?你等著,就慕席他們幾個,肯定要來!”


    慕席對卓璞的癡心,也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聽見這句調侃的話,卓老師隻是淡淡笑了笑,意味深長。


    “希望如此吧。”他道。


    怕的就是他不敢來呢。


    參加同學會前的準備有哪些?


    正常人一般會分三步走,理個頭,買身新衣服,人模狗樣去見昔日舊友。


    卓老師的準備也分三步走,帶寇秋剪個頭,給寇秋買身新衣服,和寇秋一起去見昔日舊友。


    幾個品牌的最新款都被送了過來,他坐在沙發上,像是在等著妻子去試衣服的新婚丈夫,眼睛始終看著房間的門。半晌後,門才被寇秋推開了,走出來的青年腿長腰細,蹙著眉在鏡子前整了整衣角,“我總覺得這款式有點眼熟......”


    “能不眼熟嗎,”花孔雀說,“猜猜誰有件一模一樣的?”


    寇秋遲疑地把目光投到了卓老師身上。


    “還成,”花孔雀樂了,“還沒傻。”


    影子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花孔雀倒是瞅見他這動作了,立刻不願意:“你這眼神什麽意思?”


    影子慢吞吞說:“你應該明白的。”


    花孔雀讀懂了他的眼神,瞬間勃然:“你是不是想說,我都這麽傻了,怎麽還有臉說別人傻?”


    “......”


    這一瞬間,家中其他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充滿了一言難盡,甚至連家具都齊刷刷露出了關愛智障的表情。


    “卓影,”沙發開口道,“去看看腦子吧,趕緊的。”


    花孔雀感覺自己被歧視了,還不是一般的那種。


    他眼淚汪汪看了一圈,眼看著所有人都沒有幫他說話的意思,頓時委屈地抽噎了聲,蹲到了牆角,開始思考影生。


    說真的,影生怎麽如此艱難呢?


    不僅沒有小黃-書看,甚至還要被一個沙發鄙視智商?


    他心碎了半天,扭頭一看,原來並沒有一個人過來安慰他。他的正主正蹲下身,幫著寇秋係鞋帶,根本無人在意他的傷心。


    花孔雀不樂意了,嚷嚷:“你們都這麽殘酷無情的嗎?”


    影子倒是走上前來,好整以暇摸了摸他的臉,“乖。”


    花孔雀含著感激的淚望著他。


    影子又摸摸他的頭,笑得更溫柔了。


    “哭起來更好看了,”他說,“多哭會兒。”


    花孔雀:“......”


    艸。


    著裝的最後完成是領帶。男人從自己的衣櫃裏抽出了一條暗色條紋的,繞過青年細白的頸子,戴著手套的手不急不慢打了個漂亮的結,順著襯衫的紋路垂下來。卓璞的手在領帶上停留了許久,才輕聲問,“怕嗎?”


    與上一世如出一轍的問題,寇秋搖了搖頭。


    男人短暫地笑了笑。


    “怕的話,”他說,“就跟緊我。”


    跟緊我就好了。


    晚上七點,同學會正式開始,酒店燈火通明。門口等待的侍應生接待了一位又一位賓客,眼見著連四海集團的總裁都下了車,不由得暗暗在心裏倒吸了一口冷氣。


    “瞧那個!”他壓低聲音,對身旁的同事說,“那個人是不是很眼熟?”


    同事跟著好奇地瞥一眼,頓時也明白了。


    是慕席。


    八顆牙的標準微笑幾乎是下意識便掛在了臉上,慕席似乎是特意著裝過的,一身黑色燕尾服貼身又流暢,風度翩翩,踩著成功人士獨有的那種步子走到了簽到處麵前。他的手在簽到本上頓了頓,像是在尋找什麽,隨後又抬起頭,衝著侍應生笑了下。


    “卓璞沒有到嗎,”他說,“璞玉的璞?”


    侍應生忙回答:“先生,到了的都已經在上麵簽過名了。”


    慕席的表情看上去似乎有些遺憾,卻也沒有多說什麽,放下筆進入包廂,坐到了席間。在座的不少同學都湊過來搭話,他也隻是不鹹不淡地應和著,眼睛始終沉沉地盯著門口的方向。


    許久之後,他才聽到了侍應生引路的聲音。那踏在地毯上的腳步聲沉穩又極富節奏,像是鼓點咚咚地敲在他心上,讓他一瞬間情不自禁地坐直了身。


    慕席喜歡這個人,從來不屑於掩飾。


    這人是心底光、朱砂痣,越是知道得不到,越是按捺不住想要擁有的心。


    這麽多年過去,他身邊也有了很多人。替身不少,一時新鮮的也多,可卻仍舊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這個人在他心中的位置。


    他調整了下姿勢,甚至生出了幾分迫不及待。


    兩分鍾後,有人推開了這扇門。


    渣攻屏住了呼吸,緊接著,他便看見了兩張有幾分相像的臉,這兩人相攜著進來,一個的手還牢牢護著另一個的肩,其中所蘊含的那一份親昵,絲毫不容錯認。


    作為一個彎成蚊香的人,對其中含義再懂不過的慕席:“......”


    這一瞬間,僅僅是呆滯甚至都無法形容他的心情,他的心裏仿佛成了草原,有數萬隻神獸狂呼著奔嘯而過。


    係統甚至能從對方頭上看到層出不窮冒出來的大問號,一個個頂在頭上搖搖晃晃。


    ......什麽狀況。


    什!麽!狀!況!!!


    他緊緊地盯著那倆人,失控地站起了身,甚至管不得別人的目光。


    左邊那個他是認識的,他的白月光。


    右邊那個他也是認識的,他的白月光......的替身,還沒上手的小情人。


    這倆人,是怎麽搞到一起的?!


    係統在心裏啪啪鼓掌,滿足地說:【親眼看到這三觀崩裂的一幕,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爽。】


    在這種時候,卓老師還要抓緊機會,給自己的情敵以致命一擊。他環著寇秋的肩,穿著和青年一模一樣的情侶裝,淡淡道:“介紹一下,這位是孟皎。我的......”


    他微微拖長了音。


    “愛人。”


    慕席兩眼一翻,徹底暈了。


    旁邊的同學也紛紛露出看戲的表情,隻是不好表現的太過明顯,隻能一個個湊上來寒暄,順帶誇誇這對男男。他們憋足了勁兒也不知該誇些什麽,隻好幹笑著道:“你們挺有夫妻相啊......”


    係統差點一口血吐出來。


    神特麽夫妻相。


    慕席的三觀明顯受到了嚴重衝擊,坐在原位上緩了半天,才不敢置信地來到他們麵前。他張口便問:“你們在一起了?”


    卓老師的神情放的柔和了點,手中把玩著寇秋的一縷頭發,忽然湊上前,嘴唇輕輕碰了碰。


    慕席的嘴大的能塞下個雞蛋。他猛地踉蹌了下,倒退了一步。


    “你們怎麽能在一起呢,”他喃喃道,“你們!你們怎麽能在一起呢,你們居然真在一起了?!!”


    係統憐憫地說:【是啊,這還看不出來麽,都傻成這樣了?】


    慕席仍舊不敢相信,許久之後,才將頭轉向寇秋。


    “可是為什麽!”


    一聽到這話題,係統便亢奮了。它對寇秋說:【我教你,你跟著我說。】


    寇秋說:【好。】


    慕席仍舊鍥而不舍地問:“為什麽?”


    係統興奮地搓手手:【因為他器-大活-好。】


    寇秋:“因為他器-大......活-好?”


    這話怎麽聽起來有點奇怪?


    卓老師的目光一下子牢牢地釘在了他身上,炙熱的仿佛能沒有火星直接自燃。相比之下,慕席那一瞬的表情就仿佛是天崩地裂了,他打量著麵前這兩個人,臉上全是一個大寫的懵逼。


    半晌後,他才低聲說:“原來,你們已經到這一步了。”


    寇老幹部:“???”


    哪一步,就方才牽了個手手嗎?


    “你們,你們......”


    渣攻似乎再也說不下去了,猛地摔了杯子,出了門。留下仍舊一臉懵的寇秋,和快把他盯出個洞出來的卓璞。


    【不是......】寇秋對著自己另一個崽說,【隻是看我們牽了個手,就把他刺激成這樣了嗎?】


    渣攻原來這麽純情的嗎?


    係統隻嘿嘿嘿,並不回答。


    與此同時,卓老師也用力握了握他的手,語氣中滿是忍耐,聲音都染上了幾分沙啞。


    “不要急,”他低聲說,“等回家。”


    寇秋:???


    急什麽,他急什麽?


    這些人說的話,他真是越來越聽不懂了。


    作者有話要說:  吃寇秋秋的三個步驟:


    一,影子提供菜譜;


    二,係統撒點作料;


    三,寇秋秋自己把自己洗白白,嗯......


    ------


    謝謝醬醬醬醬醬醬親的地雷~


    馬上要斷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賭我能在斷電之前發出去我一定能贏啊啊啊啊!


    是的,我賭贏了。


    心滿意足.jpg。


    突然想起今天520,我,作者,在這兒打算表白一下小天使,就這顆心,必須接受,不許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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