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皇城一番風雨大戰絲毫沒有影響到城內百姓的生活,除了給他們多了談資外一切都仿佛沒有發生變化。此時城內便已經聚集著許多孩童正圍觀著什麽,甚至有許多大人也忍不住湊著熱鬧。


    “狗蛋!你就剩這麽幾個本事了!千萬不要輸啊!”


    “狗蛋!我賭你贏啊!京城雞王非你莫屬!啄死他的菜雞!”


    “那誰過來!大爺我押五文錢賭狗蛋的雞能贏,狗蛋,我這個月的零花錢都在這了,你可要讓你的雞爭氣啊!”


    孩童聲嘈雜,熙熙攘攘的行人見有熱鬧也湊了過來,忍不住好奇心的蘇淩也駕著馬走來,原來是兩方人馬正在鬥雞,一方是一個頭發前禿後翹的小孩,前麵留著一小撮毛,後麵翹著個小辮子,這應該就是他們所說的狗蛋了吧?


    再看另一人,原來是一中年男子,“咦?這不是?”隻見那中年男子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蘇淩,二人異口同聲道:“是你?!”


    “年輕人,你去哪啊?”秦蕭見到蘇淩有種莫名的好感,可能是見他相貌還不錯,畢竟二人並不相熟,除了這個還會是什麽原因?秦蕭自己也摸不著頭腦。


    “哦,我去,我幹嘛告訴你?”蘇淩正打算告訴對方自己要去柳城,忽然想起來自己與他並不熟,隻因一股莫名的親切感自己就差點把行蹤暴露了出去,趕緊改了話頭。


    “怕什麽,難道還怕我賣了你不成啊?來來來,下注下注,現在我們的賠率是一賠十,你下不下注啊?”


    “你一個大人欺負小孩子還一賠十,你是來騙小孩錢的嗎?”蘇淩一聽,一賠十,怎麽看都是秦蕭能贏吧,賠率如此高,那大家都投秦蕭不就好了。


    “我的是一賠十,他的是一賠二。”秦蕭指了指他身前正閉眼調息的孩童,難道鬥個雞還要比拚內力的?但蘇淩仔細感受了一下四周並沒有氣息流動。


    “你得多笨竟然會被這麽多小孩子嫌棄?”忍不住湊熱鬧的心蘇淩下了馬也摻和了進來,想了想押了十兩白銀賭秦蕭贏。


    “小夥子很有眼光!這是一場隻有我會勝利的戰鬥。”秦蕭的嘴角勾起一抹猥瑣的笑容,蘇淩不明白他為什麽如此自信,雖然自己也覺得他能贏,但事實上的戰鬥不是他與孩童,而是二人培養的雞。


    “差不多了差不多了,預備!開始!”臨時湊成的小賭場收了許多的錢放在桌上,坐莊的人喊了一聲開始也迫不及待地開始觀戰,默默祈求著秦蕭的雞能啄贏狗蛋的雞王。


    好一場雞王爭霸賽,眾多孩童為狗蛋聲援,“狗蛋狗蛋加油!雞王雞王最棒!”


    蘇淩押的是秦蕭贏,看了下對方人多勢眾,輸人不輸陣,蘇淩施展獅吼功大聲喊道:弱雞弱雞必勝!弱雞弱雞無敵!“蘇淩不明白為什麽秦蕭要給自己的雞起這麽一個敗士氣的名字,看了看身邊沒找到秦蕭的身影,忙張望著四周尋找秦蕭的蹤跡,隻見秦蕭慢慢地摸到孩童們身邊,跟著他們的節奏大喊:“狗蛋狗蛋加油!雞王雞王最棒!”這下蘇淩摸不著頭腦了,這是搞什麽名堂?


    隻見秦蕭慢慢地繞過那些個孩童之後,又悄悄地走出人群中,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狗蛋的雞王撕咬著秦蕭弱雞的羽毛,沒有人注意到秦蕭此時的動態。


    接著,秦蕭走出了眾人的包圍圈,拿起桌上包裹著眾人賭資的包裹悄悄離開,揮一揮衣袖朝蘇淩示意,嘴型似乎說著:“撤退!”


    果然是來騙小孩的!僅僅在秦蕭得手後數秒,弱雞便被雞王啄倒在地,雞王威風地大展雞翅以顯示自己的威武,狗蛋也從嘴裏吹氣試圖吹起額前的長發,吹了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腦袋瓜近乎於光頭。這是他爹李秀才為了讓他更像一顆蛋特意為他剪的發型,為了顯示什麽叫名如其人。


    孩子們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莊家感覺自己似乎從天上摔到了地下,接著眾人發現桌上的賭資不見了,秦蕭也不見了,破口大罵:“中計了!狡猾的老頭!”


    “哈哈哈!一文錢的病雞換來這麽多銀子,又有錢買酒喝了~”秦蕭看著包裹中的銀子哈哈大笑,此時他正騎在蘇淩身後。


    “昨日一見我還以為你是什麽宗師一般的人物,沒想到今天就被我看出了你的真麵目。”蘇淩感覺自己的認知受到了衝擊,原來不是每個講大道理的人都是正人君子,不是每個大老粗都不會調戲姑娘。


    “你這是什麽話,我也是為了那些孩子好,你想想,孩子拿錢能幹什麽?無非就是吃糖和吃糖,那對他們的牙齒得造成多大的傷害?將來老了牙齒壞了吃不動了,那不得活活餓死?我是為了他們的未來著想。”秦蕭一本正經道。


    “那你要這銀子做什麽,看你也不像是缺酒喝的樣子。”


    “我買糖下酒啊!”


    “...”


    “你用這眼神看我做什麽?小夥子,說說你這是要上哪去呀?”秦蕭搭著順風馬跟蘇淩嘮嗑,也不管對方是要去哪就跟了過來,悠閑地哼著小曲兒。


    “江南柳城,好像是這麽叫吧?”蘇淩想了想如實告訴了秦蕭,反正自己的行蹤也不是什麽秘密,要是他想跟著來那更好了,秦蕭不在京城的話對蘇冥來說也安全了許多。


    “啊,那個富得流油的柳城嗎?你是打算去投奔親戚?”秦蕭看了看蘇淩的裝扮,見對方比自己穿的並沒有好上多少,還以為他是要去柳城討生活的。


    “不,我要去找人。”蘇淩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怎麽誰都以為自己是投奔親戚的?再一想起柳小姐,臉又開始滾燙了起來。


    “他是你親人?”


    “嘿嘿,嘿嘿嘿,可能會是。”蘇淩摸了摸後腦勺傻笑著。


    “傻小子你是想找女人吧?一點秘密都藏不住。別笑了,傻不拉幾的。”看著蘇淩那青澀憨傻的樣子秦蕭也不自覺地露出長者微笑,自己也經曆過這樣的時光,歲月催人老,不知不覺小師妹已經長大成人了,已經好久沒見麵了吧?


    “對了,你跟著我做什麽?想跟著我找到我弟弟好報仇?我可先告訴你我要去柳城,你跟著我也找不到我弟弟的。”


    “報仇嗎?世間沒有我殺不了的人,隻想著報仇的話那我的一生不都浪費在仇恨裏了。”秦蕭灌了一口酒,辣得咋咋舌。


    “那你是打算不再追責我弟弟了嗎?”蘇淩一激動用力勒馬,差點將秦蕭摔落馬下。


    “你激動個什麽勁?不就是不殺你弟弟嗎?怎麽把我搞得跟個十惡不赦的壞蛋突然大發慈悲似的。我什麽時候說過我是來殺你弟弟的?”秦蕭穩住身形,沒好氣說道。


    “謝謝前輩!蘇冥年少無知殺害了蜀山各位確實有罪,不過什麽事情都由我來承擔吧,請前輩念在我弟弟年幼的份上將一切罪過交由我來償還吧。”蘇淩感激不盡,對方能原諒弟弟的話自己做牛做馬都在所不辭。


    “行了行了,什麽年幼無知,看你們不過一般大小,不過你說你願意一人承擔從此聽我發落可是真的?”秦蕭嚴肅問到。


    “嗯,我願意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不過你可不能讓我在這以死謝罪啊。”


    “哈哈哈,我又不是瘋子,我一直搞不懂為什麽我在與你們兄弟接觸的時候總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好像我們以前就認識一般,這也是我為什麽會放過你弟弟的原因之一。還有,你的內力極其精純熾熱,但我能看得出除了內力你並不精通任何一門武藝,所以我決定教你劍術,也就是說,你是否願意與我習劍?”


    如此高人打算收自己為徒,自己要是錯過了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蘇淩當即下馬跪下大呼:“蘇淩拜見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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