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吹走滿心的鄉愁和疲倦,伴隨著悠然濤聲,直教人神清氣爽。而這裏的海景,也好似大丈夫的心胸般遼闊。便是物產豐富且宜居的珍海。


    不過,珍海受地域的影響,發展早已陷入瓶頸,尚不能給他帶來理想的際遇。他深知自己的前途暫不在此,隻當順路過來吐納久違的清新。


    借著海浪翻打起的驚濤,以銘記內心洶湧澎湃之豪情。


    趁傍晚來臨,夕陽無限嫵媚,再多看幾眼南國無雙的美景吧。兩三天以後,自己就得混入工廠、辛勞吃苦了。


    在珍海休整了一天,再過幾個鍾頭,離開海灘,可轉乘公交去高鐵站。最終的目的地會是深鵬市的工業區。他定好了前往深鵬市的車票,更確切的目標是深鵬市奔騰電子元件有限公司。


    ——上一世他就對那家名不見經傳的“奔騰電源”有了很深的了解。若非如此,他不會貿然離家千裏,跑去應聘當個小小的裝卸員。


    ……


    對於一個經曆過生死之劫,看破過人生,而又重新滿懷躊躇的年輕人來說,看海無疑是一種最高層次的精神享受。


    王子乾重生回到了五年前。在重生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從京城南下粵省來尋找機遇。因為喜歡看海,懷著一份極為特殊的情懷,他暫時的落腳點


    和前世一樣,王子乾仍舊是hb巨富王鼎豐家的二公子。王家三兄弟裏,就屬他最為浪漫,也最富理想主義情懷。


    按理,他能夠繼承的家產市值在一百多億元人民幣以上。


    但和前世不同,他從美國留學歸來,沒有選擇去父親的公司報道,更不再打算和年長自己十一歲的大哥爭奪全額家產。這一次,他隻發誓要白手起家,靠自己的智慧和格局,去創一番造福於時代的事業。


    為此,他和父親打了個難以置信的賭。賭自己在三年之內,可以從一無所有,做到身家上億。如果賭約實現,則昔日定下的、與京城高官女兒的婚約將全全作廢。如果輸了,則不得不娶那個自私自利、毫無情操的賤人。


    上一世的記憶告訴他,“不幸娶個白富美,你生生世世都後悔”。


    前世,最不堪回首,莫過於政治婚姻。


    作為超級富二代的王子乾,上一世就不可能吃什麽虧,唯一吃過的大虧,就是娶了一個坑便天下無敵手的賤人老婆。那位極品,祖輩是馬上定天下的高官,玩政治有一手,但人品未必好,外貌的遺傳基因也非常有限,靠整容才勉強能夠同房。最難忍受的,則是那個女人的虛偽與放浪。


    要知道,老婆和兄長的奸情,才是導致自己重生的根本原因。和大哥爭奪家產關鍵時刻居然被老婆出賣。輸了集團的控股權不說,那倆人奸情敗露後居然對自己痛下殺手。他幾乎慘死在了自己的花園。


    索性,如夢方醒,一切又都從頭來過。


    總結上一世富二代生涯的諸多遺憾,他最大的感慨則莫過於:“人生啊,就是得白手起家。靠自己的實力從無到有地奮鬥,那該有多好?”


    說到就去做。王子乾扔下家族給予他的一切福利,穿著管家找來的舊衣服、舊鞋,背著個破包就上了南下的火車。這麽看來,在不公開身份的前提下,發生在他身上的事,將會存在很多疑點。


    王子乾相貌不凡,雙眸凝神,鼻梁高挺,下巴尖俏,怎麽看都是帥到沒朋友的類型。雖然隻有一米七五的個頭,但穿衣搭配出來,怎麽也得俊朗有型才對。奈何他如今這身打扮,簡直是……


    發黃的舊汗衫,膝蓋破了洞的水藍色牛仔褲,外加一雙掉色的、幾乎連標誌都沒有的板鞋,身上還背著一個拉鏈掉了環的的運動包。這派頭,簡直刻板得有些寒酸了。


    而那破背包裏頭除去換洗的衣物和牙刷毛巾,所剩的就隻有一塊古董級手機的充電器——尼瑪,就算是重生回到了2012年,這也沒必要使用“諾基亞1010”吧?他還真是低調低調再低調,窮酸之至,無不向著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先驅們看齊。


    好在珍海不似京城或者sh也不存在勢利到骨子裏的俗人,對他的形象品頭論足。他坦坦蕩蕩,蹲坐在海邊,優哉遊哉,哼著粵語金曲的旋律,深感時光如此之愜意。附近的遊人也各玩各的,互不幹擾。


    海風繼續悠悠地吹,用手去饒細膩的海沙,就仿佛時光正從自己的指尖慢悠悠地流逝。


    然而,就在此時,卻有一抹清麗絕色的身影踉踉蹌蹌地倒在了他身邊。事發突然,隨意一看,居然還是是個五官精致細膩、辨識度極高的純天然美女。


    所謂天然美女,看下巴、再看她的眉骨,再再看她五官之間的比例,辨識度會很高,必然會留下很深刻的印象。天然的美,是青澀而和諧的。


    這長發別在胸前的美麗姑娘,身材高挑,凹凸有致。此時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沮喪或者心酸地抽泣著。她從哪來,沒人知道,為何抽泣,同樣也是個迷。她就像是憑空出現似的,一點征兆都沒有。


    按前世的個性,王子乾絕對不會貿然搭理任何美女。他自小就對漂亮女人懷有抵觸。他更乎事業和名譽。所以,年少輕狂也曾錯過很多原本美好的姻緣。


    可眼下已經重生,心想,一切都應該做出改變吧。


    他猶豫了幾秒,還是上前搭訕了一句。那表情很晴朗,語氣也非常柔和,內心則習慣地保持著平靜。“嗯?小姐你沒事吧?有沒有摔傷?”


    “啊?”姑娘抬頭回望了他一眼。感覺還好,畢竟顏值高啊。這一瞬間的對視,竟讓姑娘莫名傾心而感動。眼下,離姑娘最近的人隻有王子乾,其餘遊客的反應都顯得很是冷漠。


    她解釋說,自己先前沮喪而摔倒到在海灘邊上,是因為第一次穿高跟鞋,很不習慣。然後又很大方地求助於王子乾:“我……我還好啦。但是我錢包手機和車鑰匙都被人偷了。我……我是很著急啦!但是……哎呀!那個,靚仔你能不能借我手機打個電話呢?”


    王子乾憑借自己豐富的心理學知識,能夠讀懂姑娘的肢體語言。他下意識地觀察著姑娘的一舉一動。那就和對方說得一樣,姑娘氣憤而又緊張的神情,絕對不是說謊。


    於是,他嗅著曼妙的體香,愜意著,很平靜地點頭。與此同時,他又變戲法似地,從破包裏變出了一塊繡有紫色玫瑰的真絲手絹,用來包裹小巧的手機,再然後把它從容地放入姑娘手心。


    “眼淚沾臉上會很不舒服。擦擦。”


    “哦哦哦。可你這個……這個?額。好吧。我想我知道怎麽試了,總之,非常感謝!”


    “……”


    其實,也沒什麽好尷尬。那“驚天駭世”的“古董神器”已經交到姑娘手中,之前和姑娘說話時他一直正視著對方的眼睛。兩雙清澈蔚藍的眼眸很來電。


    發式獨特的美麗姑娘顧不著再對王子乾的手機感到莫名其妙,而隻管給遠在深鵬市的家人通電。


    在電話裏,姑娘說得很清楚。她獨自開車來珍海市遊玩,在離開酒店去吃海鮮的時候,急著上洗手間。索性lv的提包放在洗漱台,卻很快就被人拿走。


    “哎呀!怪我潔癖,怎麽都應該包不離身的,哎!爸,你快來接我吧,快點啦!”


    電話掛斷後,姑娘的心緒略微緩和。身份證貼在緊身牛仔褲的褲兜裏,這個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就算是弄丟了價值數萬元的包包,也頂多一個人跑來海邊上發牢騷。若自己找不到,下次再每一個就是。包裏的卡,都是需要指紋驗證才能用的。


    按她大小姐的脾氣,是絕不會開口向人求助的。對於她來說,從小到大,他缺的不是錢,而是陪伴。所以,幫她解圍的王子乾給了她某種特殊的撫慰。


    她無不害羞地偷瞟了一眼王子乾的臉蛋。而他那非常認真而嚴肅的眼神就像一柄解鎖心靈的鑰匙,直插入姑娘的心坎。這使她羞羞怯怯地低下頭去,心想:“本小姐這是有多少年沒一個人出門啦,用不用這麽倒黴啊?還好有這個帥哥幫我解圍。不過,他也真夠奇葩的。”


    “嗯,我想,我可以幫你找找,我是說你的包。”


    “啊?你是說……”自然,姑娘對他說的話感到非常驚喜。


    這時候,王子乾主動詢問起丟包的具體細節,姑娘也就毫不含糊,把她大半天的行程都說了個遍。


    姑娘的家境富裕,卻並無一個人行走社會的經驗。她剛滿18歲,想著一個溜出門來看海,身上沒帶多少現金,一下子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最壞的打算是讓民警送她回家,最渴望的奇跡是遇上好心人幫她奪回包包。


    她說話時傻白甜的語氣和滿不在乎的天真表情,像極了一位去到遠方而再也回不來的少女。王子乾或許是把她當做了另一個人,所以看在緣分的份上,一把拉起了軟趴在沙灘上的姑娘。


    “既然你第一時間已經報了警。警察這會應該就會趕來現場。你應該趕快回去。”


    “啊?沒關係啦。我爸應該會來接我。這海景還不錯哦。”


    “不。要是我猜的沒錯,你的手機裏應該有很多私密的照片。就算是最新的iphone,也存在著程序被破的可能。隱私是很重要的東西。趕緊回去看看。”


    “哦。那你覺得……可能拿回了嗎?警察好像都很廢柴誒。”


    “或許,我能幫你。你是不是剛從荷香酒店出來,嗯?”


    “哇塞!你好像什麽都……你怎麽知道的?”


    “你趕快回酒店,到時再告訴你。”


    說完,兩人上了岸,正好看到單獨一輛警車優哉遊哉地停靠在門前。


    一中年民警和這兩個年輕男女碰麵,不免對漂亮女子身邊寒酸的男友感到匪夷所思。王子乾倒並無自卑的想法,反而比誰都自信。


    一行人來到了酒店高層的監控室。監控視頻上顯示,拿走包包的是個十一二歲左右的小女孩。在拿走包包後,女孩往海灘附近的公路逃跑。民警隨後又調動路政監控,追蹤女孩到了附近的小巷。在畫麵消失前,小女孩正在和一個中年男子交頭接耳。線索到此才算徹底結束。


    “這個問題不難解決。不過,先得回警局立案。”


    “那要多久時間呢?警察同誌,可我就要回家了。我家在深鵬呢!”


    “那不關我們的事。一切都得走程序,就算是省長的女兒丟了手機,也不能例外。”


    “這樣啊?可是……”姑娘不自覺地歎氣,然後咧嘴吐舌,很是失望地瞥對著托腮凝神的王子乾。


    按理說,警察到了現場,就不關他什麽事了。可這個警察辦事的效率比小學少先隊還低。一會說是要先填掛失申請,等兩天後再來立案,一會又說正在派交警追蹤到了小巷,今天未必有結果。真正關乎於案件於本質的線索,卻一點頭緒都沒有。


    生性敏感且心思細膩的王子乾扯了扯姑娘的食指,反倒是他,頗為鎮定地說道:“別急。我這就給你把包要回來。等著。”


    說完,他把自己的破背包仍在一旁,踮起腳打飛跑,往酒店的後勤部跑去。酒店的經理和姑娘緊隨其後,警察也趕去湊熱鬧。


    正在後勤部歇息的,有一位hn常德來的保潔大媽很嫌疑。因為,她穿金戴銀,富態十足。而其餘都是四十多歲的珍海本地漁民,皮膚黝黑,樸素一眼即現。


    王子乾喘著粗氣,趕忙指著常德大媽,判定道:“不用說了。她最有嫌疑。我肯定這個酒店一定經常丟失東西。而作案的人員,十有八九是內部人員。就她了。”


    說話時,他腦海飛速閃過了小女孩逃跑前的動作,以及出現在視頻裏,酒店工作人員的反應。這個後勤大媽三次穿過大堂往返於廁所和餐廳。王子乾憑預感可以想當然地得出結論。


    這時,直麵後勤大媽的表情,更能夠肯定出事情的真偽。


    “你胡說莫子囉?馬勒戈壁!丟了東西跟我有莫子關係囉?有病啊你?小畜生!”


    “嗬。把後勤主管叫來一問就清楚。如果偷東西的女孩經常出現,酒店裏的人肯定有印象。以前這裏丟過哪些東西,都有檔案。說不定都和你有關。畫麵裏的女孩是你的親人,對不對?”王子乾露出狐狸般狡黠的眼神,補充道:“警察同誌,趕緊去查吧。”


    “額。靚仔,你怎麽肯定和這個大媽有關?別弄出誤會啦,那很糗的。我已經很煩的啦。”


    姑娘疑惑而又滿懷期待地望著王子乾的側臉,她不自覺地對他感到一絲崇拜。隻等他給予自己一個最踏實的回複。而還不等王子乾開口,那常德大媽就發狂地叫囂起來。


    這年頭,犯了罪的比警察還嘚瑟。居然還敢跟警察同誌對罵。王子乾示意,叫來主管,一切就會水落石出。


    民警像模像樣地聽詢他的推理,酒店的後勤主管及時出現。一番對峙,所有推理都成事實。在場的所有人,除了那個犯罪的破胖女人,其餘人都情不自禁向王子乾豎起了大拇指。


    這個被抓破真相的常德大媽,整個人丟了魂似地,哪敢再亂吵?


    王子乾趁熱打鐵,走上前去,很冷地威脅道:“要是主動還包,頂多開除你。否則,你是要坐牢的。那女孩要是你的孫女,你肯定要判刑。定什麽罪?定嗦使未成年人犯法罪。哼!”


    說完,一切似乎都將告一段落。大媽趕緊帶著哭腔把包包召回。來還包的是畫麵中的五十歲的老頭。據說,小女孩是他們的孫女。而無論他們還沒還包,去判處所接受調查是肯定的。


    包包物歸原主,什麽都沒有丟。iphone4s和保時捷911的鑰匙都在。漂亮姑娘因矜持而未曾表露出更多的欣喜與感激,但對於王子乾的崇拜,已經很深很深了。


    “靚仔。酷斃了你。你是國際刑警微服私訪吧?”


    “助人為樂,是中國人的傳統美德。就這樣吧。再見。”


    “中國好市民啊你。喂喂喂!那你得告訴我,為什麽知道我住的是荷香大酒店?”


    “離海灘最近的就是荷香大酒店,我剛才也是反問你。你下次在來珍海市,住香格裏拉酒店,那裏的海鮮非常鮮美。時候不早,再見。”


    “喂喂喂。靚仔,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我叫馬小藝,那你……喂!你微信是,喂……”


    沒來得及更深度地了解王子乾的身份,隻怪他看到了iphone7上顯示的時間,好像很著急。


    趕忙拿上行李,就跑出門去攔的士。他得在半小時之內趕去高鐵站,隻希望能夠在晚上九點鍾之前到達深圳。那是因為他預定的酒店隻在九點鍾之前打折。


    其實自稱叫馬小藝的姑娘晚上也得趕回深鵬市。換做任何一個荷爾蒙充沛的年輕男士,肯定都會選擇搭便車的。看來這小子未必動過什麽非分之想。


    他純粹是見義勇為、遵循自己內心所理解的俠義風範。做好事,不留名,境界才最高。


    穿普拉達、開保時捷的美女很遺憾。她下意識追到酒店門前,卻隻能再多看一眼他的背影。她臉蛋紅紅地,微笑著。手裏緊握玫紫色手絹,心裏念道:


    “靚仔,你該不會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吧?你怎麽不在待會呢?如果以後我再遇到什麽麻煩,你還會出現對吧?哎!對什麽對呀!煩死了哼!我還真是個白癡。白癡白癡白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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