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語撲出去時,明軒就在旁邊。他本可以阻止,但當他目光掃到卜玉時,不知為何,竟猶豫了一下。


    就是這片刻猶豫,讓莊語順利衝上武台。


    一刀斬殺韓非隻不過是意外收獲,孟離這次收獲最大的,是那頓悟而來的流螢一刀,而這一刀,正是燕行觀傳授三式刀法中的第二式,刀斬流螢。


    刀光若流螢,此刀之快,難以想象。


    一直以來,孟離在練刀的同時都有苦練三式刀法,其中第二刀精髓,便是這一刀的發力技巧,隻有將這些巧技吃透悟透,才能將這一刀的威力發揮出來。


    他本以為,這會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刀竟會在今天,以這種方式從他手上施展出來。


    果然,戰鬥是激發潛能的最好方式!


    思緒像插上翅膀的精靈,就在孟離沉浸在喜悅中時,一聲大喝將他驚醒。


    莊語的速度太快,就在孟離反應過來時,他的刀已經砍了過來。


    同樣是七星刀法,由莊語使出,卻完全不同。


    孟離雙手握刀,剛剛悟出的刀法便要再度斬出,就在這時,一把綠色長劍,突然在他身前出現,攔住刀鋒去路。


    青鋒劍?


    見到這把劍,孟離立刻放棄出刀的想法,後退兩步,將他的位置讓給趕到近前的齊恒。


    七星刀被長劍架住。莊語麵色猙獰地看著齊恒。


    “姓齊的,我為師弟報仇,你也要攔我。”


    齊恒淡淡道:“生死決鬥,公平競爭,韓非不敵身死,那是他技不如人,沒什麽可怨的。”


    “你說的倒是輕巧。”


    齊恒輕歎一聲道:“莊語,退下去吧!他們二人簽了生死契約,這件事已不是你能插手。”


    莊語怒道:“什麽生死契約,我隻知道殺人償命!”


    殺人償命,這本沒有什麽問題,但用在這裏,卻不合適。


    “你真是執迷不悟。”齊恒搖搖頭,失望道:“給你一個忠告,盡快退下,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莊語不屑道:“你也不必惺惺作態,正好,你我的恩怨也借這個機會一並清算。”


    孟離站在後麵,不禁為齊恒豎起一根大拇指。


    關鍵時刻,還是這位齊老大靠得住,仇恨也拉得滿滿的。


    就在二人劍拔弩張,準備大戰一場的時候,評判台上突然傳來一聲震怒。


    “混賬!”


    隻見評判台上的四位評判,同時從台上躍下,為首的羅京一臉怒容,可以想象,剛才的那一聲怒吼,也必然出自他口。


    齊恒和莊語見到四位評判,立刻收起兵刃,乖乖站在原地。


    羅京來到二人麵前,麵色難看道:“你們當這裏是什麽地方,豈能容你們胡鬧,真當鑒靖司治不了你們嗎?”


    他沒說鑒靖府,而說鑒靖司,這已說明問題的嚴重性。


    剛才還氣焰高漲的兩個人更加不敢說話了。


    “羅兄不要動怒,都是孩子,不懂事也情有可原。”白也笑眯眯,做起了和事佬。


    莊齊二人聽到這句話,暗暗鬆了一口氣,尤其是莊語,萬萬沒想到杜木的舅舅竟會幫著自己說話,立刻報以一笑。


    隻是還不等他笑完,就聽白也又道:“就是這個莊語,無視生死契約,實在有些過分了。”


    莊語的笑容立刻僵在臉上。


    羅京看向莊語,神情嚴肅道:“莊語,你好大的膽子,在你眼裏朝廷的法紀都蕩然無存了嗎?”


    南唐法紀遵嚴,無視朝廷法紀,嚴重者可抄家滅族。


    莊語所在的七星宗,不過就是一個二流宗門,與朝廷這尊龐然大物相比,螻蟻一般的存在。


    羅京身為朝廷欽賜的傳武特使,手握權柄,七星宗的生死,也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莊語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惶恐道:“不敢,不敢。”


    羅京冷哼道:“今日念你初犯,姑且饒你一次。記住,生死契約受朝廷律法保護,你們七星宗若敢無視契約,便是挑戰朝廷,我羅京定不輕饒。”


    莊語被嚇得不輕,忙道:“晚輩見師弟喪命,一時衝動,以後定然不敢了。”


    羅京道:“不僅是你,你們七星宗所有人都不得報仇,明白了嗎?”


    “明白了,明白了。”


    羅京擺了擺手,厭煩道:“帶著你師弟下去吧!這次傳武你就不必參加了。”


    “什麽?”聽到自己的考核資格被取消,莊語愕愣當場。


    羅京雙眼一眯,道:怎麽,你對我的決定有意見?”


    武者講血性,敢搏殺,不畏生死。


    但再有血性,也要分清形勢。就比如莊語此時麵對的這個情況,不僅涉及到他自己,還牽扯到整個七星宗,為了宗門安危,心裏就算再氣,也要忍辱負重。


    莊語走了,走的時候帶著韓非的屍體,一個字都沒說,甚至連孟離這個罪魁禍首都沒敢再看一眼,因為他怕自己控製不住。


    宗門之仇,不可不報。


    莊語發誓,有朝一日,一定會讓孟離付出代價。


    看著莊語逐漸遠去的背影,孟離摸了摸懷中的生死契約。


    雖然莊語什麽都沒說,也保證過不會報仇,但從對方身上他卻察覺到一種異常危險的氣息。


    江湖之中快意恩仇,在他看來,對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處理掉莊語,又將齊恒趕下比武台,羅京來到孟離麵前,上上下下打量著孟離。


    “不錯,不錯。”


    孟離看著對方,一臉疑惑。


    白也哈哈一笑道:“孟離,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咱們此次考核的主評判,來自中州皇城的采武官,羅京羅大人。”


    看到白也使來的眼色,孟離立刻擺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小的孟離,拜見羅大人,剛剛多謝羅大人主持公道。”


    羅京開懷大笑道:“區區小事,不足掛齒。羅某身為此次評判,維持比武公正,自當是分內之事。但是孟離你,能夠克兩鍛而勝,實在難得,不知你有沒有興趣,為朝廷效力?”


    聽到羅京的招攬,孟離愣在當場。


    他之前倒是聽過,采武官員會從各地招攬武者為朝廷做事,但那都需要極為嚴格的標準,說是萬中無一都不誇張。


    “啊?這,這個……”孟離不知該如何回答。


    羅京笑


    道:“不用急著回答我,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後你在告訴我答案。”


    此時正值傳武考核的緊要關頭,即便羅京再愛才心切,也隻能再等等。


    四位評判回到台上,比武繼續進行。


    接下來的比武,也回到正常狀態。八場比賽下來,剩下的七鍛武者,全部取得勝利。


    十場比賽,決出十個傳武名額,分別是周威,孟離,明軒,齊恒,戚明玉,朱潛,蛇正凝,杜木,梁敬誠。


    值得一提的是,第五組的戚明玉,原本不是莊語的對手,但因莊語被免去資格,不戰而勝。


    有人歡喜有人愁。


    比武全部結束之後,失敗的武者全部退出武場,隻留下獲勝的十人。


    明軒看著卜玉退場時的背影,對孟離自責道:“孟離兄對不起。”


    “明兄,你這是什麽意思?”聽到明軒道歉,孟離莫名其妙。


    “莊語衝上武台時,我就在他不遠處,我本是可以攔住他的,但是我卻……”


    “好了!”不等明軒說完,孟離便伸手打斷,笑道:“明兄不必自責,當時情況危機,你想要反應過來,恐怕也需要一些時間,況且我現在不也沒事嗎?”


    “可是……”明軒想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可有些話到了嘴邊,卻如何都說不出口。


    “好了,好了,不要想太多。你若還覺得過意不去,以後請我喝頓酒就是了。”


    “好,咱們一言為定。”


    周威聽到這裏,忍不住道:“你們若要喝酒,可不能忘了我。”


    杜木看著周威,淡淡道:“你們聲滅穀不是禁止飲酒嗎?”


    周威摸著鼻子,尷尬道:“偷偷喝,偷偷喝。”


    眾人哈哈大笑。


    羅京等人走了過來,為十人頒發傳武令。


    傳武令共分三等,通過傳武考核,可得青木傳武令,也就是眾所周知的三等傳武令。


    孟離握著青木材質的傳武令,看著令牌正麵大大的武字,心裏忍不住激動。


    為了這塊傳武令,他曆經層層艱辛,硬是以五鍛之軀殺出重圍,縱觀以往,堪稱奇跡。


    有了傳武令,孟離便是被朝廷認可的武者,擁有授武資格,這對他接下來的發展,大有幫助。


    分發完傳武令,傳武考核便正式結束。


    羅京四人似乎還有後續的工作要處理,分發完傳武令便匆匆離開。


    武場內的觀眾已經開始離席。


    早就被酒蟲勾起興致的周威提議慶祝,但孟離經曆生死一戰,早已精疲力盡,婉拒了他的提議。


    傍晚,在天色完全暗下之前,孟離和卜玉回到北安坊。


    孟家麵館門前,王二苟搬了一條板凳,坐在門口等著二人回歸。


    見二人出現在街頭,王二苟立刻迎了上去。


    “怎麽樣?”


    孟離掏出傳武令,笑道:“幸不辱命!”


    “這就是傳武令嗎?”王二苟看著孟離手中的傳武令,臉上露出羨慕的表情。


    能夠得到這個令牌,成為朝廷認可的武者,可是所有學武之人的夢想。


    孟離拍拍王二苟的肩膀,鼓勵道:“老王,你要相信自己,隻要肯努力,總有一天你也能得到這枚令牌。”


    王二苟激動的熱淚盈眶,忽然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老王?


    這是什麽鬼稱呼。


    今天不僅得到傳武令,還領悟了刀斬流螢,孟離心情不錯,親自下廚,為他們煮了一大盆魚湯麵。


    吃麵的時候,王二苟問接下來的計劃。孟離隻說了三個字,開武館。


    想要開武館,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除了傳武資格,各種相關的手續也十分繁瑣。


    好在這是他們早就訂出來的目標,王二苟在前段時間,早就搜集了相關的資料,仔細劃分之後,總結了一套行之有效的行動方案。


    方案從兩個方麵進行。


    一個是辦理開館的各項手續,一個是準備武館的一應用具。


    這兩個方麵都需要有人來跑,分別由王二苟和孟離解決。


    聽說孟離要去準備武館用具,卜大小姐頓時不幹了。


    “你走了,麵館怎麽辦?”


    考核這兩天,她好不容易坑了孟離一把,讓他將魚湯麵的數量從每日一百碗,提升到三百碗。


    怎麽一天都沒幹,人就又要跑了?


    這麵館到底還開不開了?


    孟離示意卜玉稍安勿躁,笑道:“我走了,不是還有你嗎!”


    “我?”卜玉麵色一沉道:“你又想打什麽鬼主意?”


    孟離勾了勾手,神秘道:“我問你,我的魚湯麵好不好吃?”


    “好吃啊!”卜玉點了點頭。


    “那你想不想隨時都能吃到?”


    “還有這種好事?”


    “那你想不想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想啊!”卜大小姐有種不祥的預感,警惕地看著孟離,問道:“你想幹什麽?”


    孟離笑嗬嗬道:“我決定將魚湯麵的手藝傳授給你。你覺得怎麽樣?”


    “不怎麽樣!”卜玉白眼一翻,冷笑道:“我說呢,天底下哪有這麽好的事情,原來你是想讓本小姐給你幹活。”


    “話可不能這麽說。”孟離立刻糾正道:“這間麵館是咱們共同的心血,你多幹些,也是在為你自己創收。你不是想將魚湯麵的數量加到三百碗嗎?隻要你學會這門手藝,別說三百碗,四百碗、五百碗都沒問題。”


    “你說的倒也不是沒有道理!”卜玉嘟起嘴巴,竟然有些心動。


    見卜玉心動,孟離更加賣力蠱惑。


    “你想想,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有了這些銀子,到時候你想買什麽就買什麽,想吃什麽就吃什麽,你不是喜歡吃仙人折桂嗎?那那時,咱們就天天買著吃,一買買兩份,吃一份倒一份。”


    “可不能倒,浪費!”


    孟離搓著手,嗬嗬笑道:“那您的意思是……”


    卜玉擺足姿態道:“既然你如此哀求,那本小姐就勉為其難答應你吧!”


    接下來,孟離將魚湯麵的烹飪方法寫在一張紙上,交給卜玉。


    魚湯麵的精華,在於湯底,這些孟離每天都會準備。卜玉所要學的,不過是和麵的技巧以及煮麵的火候。


    卜玉本就有廚藝傍身,這些都難不倒她,隻需熟悉一


    些便能做到。


    休息一天,第二天三人開始分工行動,卜玉留下看店,王二苟和孟離則分別跑辦兩項進程。


    負責管理武館的部門是鑒鏡府,開辦武館的申請,自然也要去鑒鏡府,早在之前孟離就已經和白也打過招呼,王二苟那邊,自然不用擔心。


    倒是他自己這邊,一天跑下來,收獲甚少。


    忙碌了一天,傍晚回到府邸,已是身心俱疲,看著在麵館忙碌一天仍是神清氣爽的卜玉,孟離哭笑不得。


    “今天店裏生意怎麽樣?”


    卜玉伸出五根手指,得意道:“賣了這個數!”


    “五十碗,已經不錯。”


    孟離這個判斷是有根據的。


    今天在留在麵館的就卜玉一個人,連煮麵再照顧客人,一天下來能煮五十碗麵就已經不錯了。


    誰知卜玉卻翻了一個白眼,不屑道:“什麽五十碗,是五百碗!”


    忙了一天,口幹舌燥的孟離正準備喝口水,剛到嘴裏,就又給他噴了出來。


    “什麽?五百碗!你沒搞錯吧?”


    卜大小姐雙手抱在胸前,得意洋洋道:“你根本不知道本小姐有多麽天才!”


    接下來,經過卜玉一番闡述,孟離總算知道這位大小姐是怎麽賣出五百碗!


    原來,她在營業前,先在廚房門口搭了一個桌子,而她隻負責煮麵,煮好的麵放在桌子上,由客人掏錢自取。


    不僅如此桌子旁邊還準備了一個大框,吃完的碗臨走前還要放進框裏。否則下次就別想再進來。


    聽到卜玉改良的經營方式,孟離目瞪口呆,更忍不住伸出一根大拇指。


    “佩服,佩服,讓顧客自己動手收拾的麵館,古往今來您是第一個!”


    卜玉沒好氣道:“你還好意思說,本小姐之所以這樣,還不是迫不得已。不過話又說回來,咱們這家麵館的確需要再招兩個人了。”


    “卜小姐說得沒錯,這不,人我都給你帶過來了。”


    卜玉話音剛落,劉風流的聲音就從外麵傳了進來。


    二人向門外看去,就見自詡風流的劉風流正大搖大擺的走進來,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對如花似玉的美婢。


    “你怎麽進來的?”


    孟離看著劉風流表情疑惑,他剛才進來時明明已經關上門了,而鑰匙隻有他們三個人有。


    “是我放他進來的。”


    王二苟從那一對如花美婢後走出,一臉無奈。


    剛才從鑒靖府回來時,恰巧碰到劉風流。他這一天跑手續,本就已經夠很辛苦,卻硬是被這位風流大少嘮叨了一路,頭都快要吵炸了。


    孟離看到王二苟,問道:“你這一天怎麽樣?”


    王二苟取出一張寫有“武館授權”的證書,交給孟離道:“跑了一天總算是辦下來了,下麵隻要確定好武館名字,以及布置好武館設施,咱們就能開館了。”


    “幹得漂亮!”孟離先是一喜,而後卻又皺起眉頭:“你這邊是完成了,可我那邊還是一團糟,這武館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辦得起來。”


    “怎麽回事?”王二苟問。


    孟離苦笑一聲,將自己今天跑了好幾處市場,都沒有買到武館器具的事情說了出來。


    王二苟聽完,還不等有所反映,就聽劉大少哈哈一笑道:“我當是什麽事,不就是置辦一家武館嗎?這件事包在我身上。”


    孟離問道:“你有門路?”


    劉風流笑道:“我們劉家的買賣遍布整座界水城,各行各業都有涉及,其中就有吃武館這碗飯的工隊,等我明天知會一聲,讓他們給這座院子布置布置就可以了。”


    孟離聞聽此言,連忙將這塊燙手的山芋丟給劉大少。


    “既然這樣,改造武館的事情,就交給你了,花多少銀子,你跟卜玉說。”


    現在麵館的賬,都由卜玉在管,他和王二苟隻是拿點銀子防身用。


    劉風流豪氣道:“這點小事還談什麽銀子。”


    孟離擺手道:“千萬不要這樣,親兄弟明算賬,我實在不想再欠你們劉家任何恩情了。”


    “那好吧,反正這些日子,麵館掙了不少銀子,這點銀子對你們也不算什麽。”見孟離態度堅決,劉風流便不再堅持。


    孟離指著劉風流身後婢女道:“還有,這兩位姑娘也是從你府上抽調過來的吧!她們的工錢也必須從麵館裏出,不能讓你代付。”


    劉風流哭笑不得道:“隨你喜歡!”


    卜玉來到兩位婢女身前,拉著她們的小手笑道:“兩位妹妹來得正是時候,剛才我還在為那五百隻碗發愁呢!”


    孟離愕然道:“什麽,那些碗你還沒有刷?”


    卜玉沒好氣道:“你這不是廢話嗎,我自己一個人刷得過來?”說著伸手向眾人一指,蠻橫道:“今天,你們一個也別想跑。”


    眾人一陣哀嚎……


    臥室中,剛剛刷碗而歸的孟離,生無可戀的癱倒在床鋪上,似乎意識到什麽,很快又從床鋪上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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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險些忘了,今天的刀還沒有練。”


    練刀是每天雷打不動的任務,必須完成。


    拿起木刀,走出門外。


    一個時辰之後,再度走回房間的孟離,真正是筋疲力盡。


    孟離有一個習慣,越是疲憊,越不能休息。


    托著疲憊不堪的身子,來到床上,雙腿盤膝。


    吐故納新,勤奮功運轉開來,隨著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孟離的身體漸漸恢複活力。


    一遍勤奮功走完,孟離又是一條龍精虎猛的好漢,來到書桌前,為自己倒了一杯水,正要喝時,目光突然被兩本秘籍吸引。


    “怎麽把你們給忘了。”


    孟離啪的在額頭一拍,放下水杯,將兩本秘籍拿到身前。


    這兩本秘籍,正是當日在青葉秘境,從百通道人手中接過的衣缽傳承。


    “唉!也不知百通道人現在怎麽樣了?”


    心中感慨的同時,孟離的表情變得格外認真,既然接過了人家的衣缽傳承,他自然不能敷衍了事。


    將《玉符經》和《靈食譜》放在身前,孟離伸手入懷,將貼身放置的玉牌拿了出來。


    這塊記載著偷懶功的玉牌,可算是孟離現在最重要的寶物,估摸著,若是將這件寶物的消息泄露出去,說不定也能引起一場膾炙人口的江湖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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