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離猛搖船槳,船隻箭矢般快速衝出,衝破了浪濤,在激流匯合前衝出了暗流。


    轟!


    船隻巨震,但也隻是震蕩了一下。


    下一刻,他們已經來到一片平靜水域。


    水麵如鏡,清澈的河水幾可見底,陽光之下,波光閃動,猶如銀色的浪花。


    烈陽,水鏡。


    粼粼波光下蔚藍如海一般。


    好一片難得的美景!


    孟離望向眼前,頓時被這美景驚呆。


    劉風流手舞足蹈,興奮地嗷嗷大叫,若不是王二苟在一旁攔住,此刻已一頭紮了下去。


    王二苟望著船下的河麵,麵色沉重道:“別忘了那些被暗流衝散的靈魚。”


    靈魚屬於靈獸分支,體型巨大,力量驚人,堪比武者。


    聽到王二苟的提醒,劉大少背後冒出一片冷汗。


    “險些把這件事給忘了。”


    低頭向水下看去,哪裏看得見靈魚的蹤影。


    “靈魚呢?怎麽一條也看不見?”


    王二苟道:“也許是在別處捕食吧!小心點總歸沒壞處。”


    孟離解釋道:“靈魚是群居生物,通常會一起行動,我們先上前麵看看,說不定會有發現。”


    靈魚以靈魚草為食,找到靈魚,便找到靈魚草。


    蔚藍湖麵上,一艘小木船,緩緩漂行。


    風景極美的河域,像是一處人間仙境,事實也是在被暗流環圍之下,這裏才會出現這種與世隔絕的奇景。


    孟離駕船而行,先是圍著暗流繞了一圈,而後向內劃行。


    清澈的河水,幾可見底。


    很快,一處生長著靈魚草的水域,便被他們發現。


    漆黑的焦岩,一大片針狀靈草,隨著波流在水中搖曳。


    密密麻麻一片,放眼看去,足有上千株。


    “發達了!”


    劉風流瞪大雙眼。


    在看到這一片靈草時,這位出身商人世家的大少爺,心裏頓時閃過一筆賬。


    一株靈魚草二十兩,一千株又是多少?


    “你們在船上等著我。”


    孟離脫掉上衣,踢下鞋子,來到船邊。


    見到這一幕,劉風流也寬衣解帶,激動道:“孟老大,我跟你一起去。”


    “你湊什麽熱鬧!”孟離哭笑不得道:“水下麵並不安全,你老實在船上待著。”


    劉風流一臉委屈,第一次覺得不會武功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


    話說回來,他當初為什麽沒有學武呢?


    在這個全民學武的時代,他有那麽好條件,為什麽就不學呢?劉風流暗罵一聲,腦子真是讓驢給踢了!


    王二苟走到孟離身旁,低聲道:“用不用我跟你去?”


    孟離搖頭道:“不用了,我的水下功夫你是知道的,這點靈魚草對我來說不算什麽。你去幫我找張細網來。”


    王二苟點頭,而後走近船艙,等到出來時,手裏已多了一張網孔細密的漁網。


    “這個可以嗎?”


    他將細網遞給孟離,後者接過細網,以極其嫻熟的手法將四角對結,係成一個簡易的網兜。


    將網兜係在腰上,想了想,又取來一根麻繩套在身上。


    孟離將麻繩的一端交給劉風流,說道:“如果發現異常,立刻拉動繩子。”


    說罷,不等後者回應,一頭紮入水中。


    筆直的身軀猶豫一把標槍,一個俯衝便是十數米。


    “好厲害!”


    劉風流見到孟離的泳姿,頓時驚為天人。


    和他的霹靂狗刨式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


    進入水中的孟離,就像是回家一樣,竟比在陸地上更加靈活,手腳並用,眨眼間,便來到礁石上。


    就在孟離采集靈魚草的時候,河流深處,一隻骨甲外生的龐大魚獸突然睜開雙眼,向著孟離所在的位置衝了出來。


    而骨甲魚獸原本棲息的地方,則是一片皚皚如雪的魚骨墳場。


    這些魚骨,無一例外,全部都是靈魚之骨。


    平靜的水麵下,孟離雙手如電。


    那張被係在腰間的細網,像是充了氣的氣球,漸漸鼓起。


    王二苟看著水麵下收獲頗豐的孟離,本應感到高興,但不知為何,隨著時間流逝他的心裏卻漸漸不安起來。


    這片水域實在太安靜了,安靜得有些異常。


    要知道,當初靈魚過境時,可有不少靈魚迷失在這片水域。


    此時自他們進入此地已快一個時辰,這麽長時間過去,竟然連一條靈魚都未發現,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心中不安的孟離向周圍打量,清澈的水域空無一物,莫說靈魚,就連一條普通的小魚都看不見。


    “難道是我多心了?”


    就在王二苟如釋重負時,極遠處的一道波紋,引起了他的注意。


    波紋由遠而近,以極快的速度向孟離靠近,水麵之下,一條巨大的身影若隱若現。


    “那是靈魚?”


    王二苟心頭一緊,趕緊向陰影看去。


    視線所及,一隻森白的魚鰭漸漸浮出水麵。


    魚鰭若骨,鋒利如刀,破水滑行,猶如利箭。


    不對!那不是靈魚!


    “我去,來水怪了?”


    與此同時,劉風流也察覺到魚怪的蹤影。


    幡然醒悟的王二苟連忙在劉風流身上推了一把,大喊道:“還愣著幹什麽,快把孟離拉上來!”


    一陣手忙腳亂後,兩人握住繩子,拚命向上拉。


    水麵下的孟離,左右開弓,將一株又一株靈魚草放入網中。


    得此收獲,孟離心中甚喜。起初還有心留意周圍情況,等到時間一久,便鬆懈下來。


    突然,一陣猛烈的力道從繩子上傳來。


    這個變化,驚醒了孟離,也讓他意識到問題的嚴重。


    他抬起頭,向水麵看去。


    清澈的河水,讓他的視野一覽無餘。


    隻見木船上,劉風流和王二苟猛拉麻繩,前者張著嘴,不知道在呼喊什麽,而後者則指向他身後的位置,一臉急切。


    孟離向王二苟所指方向看去,一條猙獰的魚怪頓時進入視野。


    身負骨甲,鰭刃若刀,牙齒鋒利,體型如船。


    我去!這是什麽鬼東西?


    咕嚕咕嚕……


    一陣氣泡從孟離嘴裏噴出。


    對於從小在漁村中長大的少年來說,沒有什麽比這一幕更加讓人驚駭。在見到骨魚的瞬間,因為震驚,他那一口氣都險些沒有憋住。


    礁岩上的靈魚草還剩下不到一半


    ,但在見到魚怪之後,孟離不敢再留戀,連忙順著繩子上傳來的力道向上遊去。


    快!快!快!


    孟離越遊越快,但可惜,即便他遊得再快,也比不過魚怪的速度。


    體型堪比小船的魚怪,宛如水中利箭,以極快的速度轉眼逼近。它凝視孟離,像是看到一道可口的菜肴,魚目中精光一閃,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向孟離吞去。


    孟離早就留意這魚怪的舉動,見對方咬來,體內真氣頓時爆發,雙腿猛地在水中一蹬,頓時向上衝出數丈。


    哢!


    魚怪一口撲空,但卻咬破了他的細網。


    靈草順著破口流出,等到孟離將破口收住,網內的靈魚草已經不足百株。


    來不及心痛,由魚怪引發的亂流就已經包圍了他。


    孟離就像風暴中的浮萍,在亂流中左搖右晃。


    “不好!”


    少年心頭暗暗一驚,頓時如墜冰窟。


    身為老漁手的他很清楚,在河中潛行,最怕遇到的就是此時這種情況,就算你有一身的本領,也休想施展得出。


    就在孟離即將絕望之際,麻繩上的力道再度傳來,借助這股在即,孟離擺脫了亂流,同時雙腿一蹬,奮力越出水麵。


    “拉!”


    孟離大喊一聲。雖隻有一個字,卻用出了他全力的力量。


    王二苟和劉風流奮力拉住麻繩。


    孟離借著這股力量在船上重重一蹬,身法施展,一舉躍入船頭。


    “我們走!”


    孟離不敢停歇,連忙搖動船槳。


    木船由靜到動,艱難地向來時的暗流遊去,孟離有信心,隻要進入暗流,他就能夠甩掉魚怪。


    然而,魚怪並沒有輕易放過他們的打算。


    在圍著木船遊蕩一周後,用它頭頂的骨甲,狠狠撞向木船。


    轟!哢哢……


    本就破舊的木船不堪重負,傳來一陣木板破裂的哢哢聲。


    感到船隻顛簸的程度,孟離臉色鐵青。


    不能再這樣下去,如果任由魚怪破壞,到最後,他們都難逃一死。


    “你們來開船!”


    孟離將船槳的位置讓了出來,同時又是一聲用盡力氣的大吼。


    王二苟聽到吼聲,立刻跑過來,握住船槳。


    然而下一刻,他卻尷尬地愣在原地,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並不會劃槳。


    完了,主動過頭了!


    見王二苟僵在原地,劉風流大吼一聲。


    “我來!”


    顧不了那些細節,劉風流一把推開王二苟,握住船槳,奮力搖動。


    船,繼續向前劃行!


    雖然不比孟離開得平穩,但總算能正常行進。


    生死危機之刻,所有人都爆發出最大的潛能。


    孟離再次來到船頭,挑選了一把最大號的魚叉握在手中。


    好久沒有捕獵大魚了,也不知手藝生疏了沒!


    跟孟江西捕了兩年魚,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麽大的魚。


    孟離很清楚,這個魚已不再是普通的魚,而是蛻變為凶獸的存在。


    要想獵殺這種魚怪,不僅要有精湛的捕魚技巧,更要有足夠強悍的武道實力。


    今天必須要拚命了!


    魚怪似乎感受到孟離的決心,漸漸浮出水麵,虎視眈眈地凝視著他。


    重操舊業的少年郎,一手握住魚叉,一手扶住船板,身體向下趴伏,將重心盡可能貼在船板上。


    在漂浮不定的船板上,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想要保持最佳狀態,這個姿勢尤為關鍵。


    魚怪不想浪費時間,果斷向船隻發起衝鋒。


    孟離自然不會任它破壞船隻,縱身一躍,從船上跳了出去。


    怪魚見孟離衝來,立刻改變目標,一口咬向孟離。


    少年郎強提真氣,以叉代棍,狠狠砸向怪魚。


    哢!


    純鐵打造的魚叉,在這股力道下斷為兩截。


    魚怪一聲低吼,身體一甩,將孟離彈飛出去。


    孟離身在半空,接住斷裂的魚叉,回身在船上一蹬。再度刺向遇怪。


    噗!


    鋒利的叉尖插入魚怪體內。


    暗紅的血液順著傷口流出,染滿了湖麵。


    孟離能夠清晰感受到,當他將魚叉刺入魚怪體內時,對方身體驟然收縮的觸感。


    魚叉已經拔不出來了!


    曾經捕過大魚的孟離不用試,心裏便已得出這個結論。


    鬆手之際,雙腳猛的在魚背一踢,飛身回到船上。


    “再給我一把魚叉!”


    孟離雙目凝視魚怪,目不轉睛地對王二苟說道。


    王二苟應聲而動,連忙抄起一把魚叉,遞入孟離手中。


    魚叉遞過去的同時,疑惑道:“你為什麽不用刀?”


    孟離的刀法可比叉法厲害多了,而且,他的木刀又是一次鑄靈的寶刀,威力要比魚叉強出數倍。


    在王二苟看來,孟離棄刀而改叉,簡直有些不可理解。


    難道這其中另有深意?


    心裏剛生出這種想法,就見孟離在自己腦袋上拍了一下,而那剛到手魚叉,也被他仍到一旁。


    得到王二苟提醒的孟離,就連自己都覺得好笑,他的對手雖然是一條大魚,卻也不一定非要用捕魚的手段來解決。


    自己這是陷入了思維誤區了啊!


    伸手扶刀,噌的一聲,木刀出鞘。


    枯黃的木刀,刀鋒在陽光下閃著銳利的寒光。


    王二苟看到這一幕,暗叫一聲好。


    奮起一腳,將身旁一摞用於修補船隻的木板踢入水中。


    孟離見此一幕,心領神會。


    縱身如燕,在木板上借力後,淩空渡向魚怪。


    魚怪剛剛受創,正氣急敗壞,見孟離飛來,立刻撞了上去。


    孟離施展身法,從一塊木板,飛向另一塊,借力之後,身形急轉,不僅避開了魚怪的衝擊,抬手一刀,在魚怪背部留下一道巨大的傷口。


    魚怪吃痛,龐大的身軀在水中扭打起來。


    孟離瞄準時機,激發木刀威能,配合自己的真氣四轉,一記刀斬流螢,砍向魚怪側鰭。


    魚怪遍身骨甲,尤其是魚鰭,更被骨甲完全覆蓋,堅硬無比。


    然而,再堅硬的骨甲,仍是承受不住他這奮力一刀。


    隻見刀光一閃,魚怪側鰭便被從中斬落。


    孟離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半人高的側鰭,提身縱氣,在木板借力後,飛身退回船上。


    將側鰭扔在船上,孟離來到後麵,接管了開船的工作


    。


    魚怪痛失側鰭,平衡力和方向感大大失常。


    數次撞向木船,都被孟離以嫻熟的駕船技巧躲了過去。


    船,漸漸開入暗流。


    魚怪停下身影,望著身前的暗流,露出畏懼的目光。


    痛失側鰭以後,短時間內,它還無法掌握平衡,冒然衝入暗流,很可能再也遊出不來。


    “我們得救了,得救了!”


    進入暗流,當發現魚怪沒有追上來後,劉風流喜極而泣。


    他一個堂堂大少,每天錦衣玉食,何曾遇到過如此險象環生的經曆?


    想想便覺得後怕!


    想必劉大少,王二苟雖然略強一些,但也是精疲力盡,躺在地上動都不想動一下。


    劫後餘生的他隻想好好休息。


    擺脫了魚怪,孟離終於如釋重負。


    事實證明,他的選擇並沒有錯,被割掉側鰭的魚怪,果然沒有應對暗流的能力。


    然而在擺脫魚怪後,他們的危急並沒有結束,接下來的暗流才是他們真正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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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受到魚怪衝擊後,他們座下這艘木船已經不堪負重。


    裂痕從受到撞擊的地方向外蔓延,暗流之下,隨時都有可能解體。


    想要平安通過暗流,這對孟離來說,是一場巨大的考驗。


    因為不想再製造緊張的氣氛,孟離並沒有將這一點告訴二人。


    直到船體破了一個洞,河水從下麵滲上來……


    界水城東岸,老張頭坐在岸邊翹首以盼,等待著愛船回歸。


    片刻後,一艘木船從水麵上緩緩開來。


    看到這艘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木船,老張頭從河岸上站起身來。


    果然平安回來了!


    老張頭麵帶微笑。


    孟離的駕船技術他剛剛看過,比他都還要略勝一籌,憑這個技術,闖蕩暗流應該沒有問題。


    否則他也不會把船借出去。


    畢竟是陪了自己一輩子的寶貝木船,雖然破舊了些,但這感情卻是實實在在。


    可是……他的船怎麽有些不對勁呢?這個吃水線,遠比正常情況深得多。


    “難道他們魚獲頗豐,把船都壓下去?”


    終於,船隻來到能夠被看清的距離。


    隻見船上,三人忙碌。


    一個劃槳,其餘兩個,則是在掏水!


    哦!原來是船裏進了水,難怪會有那麽深的吃水線!


    見到船上的情況後,老漢恍然大悟。


    但下一刻,反應過來的他卻愣著原地。


    等等,他的船為什麽會進水?


    就在老張頭感到不安時,一陣轟然巨響,從水麵上傳了過來。


    抬頭看去,水麵上哪還有木船的蹤跡,留下的唯有一堆散架的木板。


    “我,我的船!”


    看著漂浮在水麵上的一堆木板,老張頭欲哭無淚。


    破舊的小木船,終究還是沒能堅持住,在一陣劇烈震蕩後,轟然解體。


    木船解體的時候,三人跳入水中。好在此時距離岸邊已經不遠,遊了一陣,便遊上了岸。


    “不好意思老人家,把你的船給開散了。”


    孟離抱著魚怪的側鰭,看著麵色慘白的老張頭,神色尷尬。


    “沒,沒事,你們開心就好……”


    老張頭的嘴唇在打顫。


    孟離聽出了他的言不由衷,苦笑道:“老人家,沒事,讓劉大少再賠你一條新船。”


    財大氣粗的劉風流頓時生出萬丈豪情,拍著胸脯道:“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唉!”老張頭歎了一口氣。


    事已至此,他還能說什麽。


    況且,那艘船本就是劉家的資產。


    劉家的船有不少,隨便調一艘,便可解決老張頭的問題。


    不過,劉風流並不打算敷衍了事,而要花巨資重新打造一艘,以紀念這次的冒險之行。


    回到北安坊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正值晚飯時間,麵館的生意異常火爆,在麵館裏轉了一圈,正準備進院的時候,一身白色廚袍的卜大小姐拿著湯勺,從廚房裏走了出來。


    “王管家在院子裏等你,你自己去看一下吧!”


    王管家來了?


    孟離將半人高的側鰭交給卜玉,問道:“他來做什麽?”


    卜大小姐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抱著側鰭雙目放光。


    “這麽大的魚翅?這可是好東西啊!”說著,口水就要流下來。


    “魚翅?”孟離苦笑不得道:“大小姐,我把這個交給你,是讓你幫我保管起來,不是讓你吃的?”


    “這麽好的東西留著難道不可惜嗎?我決定了,今天晚上加餐。就吃這塊魚翅!”


    聽她這麽一說,孟離趕緊將側鰭搶過來。


    “別,千萬別,這寶貝對咱們有大用,以後能不能發財,就全靠這個了?”


    今天遇到的魚怪,不是靈獸就是凶獸,一身是寶,而這側鰭,正是製作靈食最好的食材。


    孟離這幾天研究靈食,生出不少想法,其中便有將魚湯麵改良成靈食的想法。


    若真讓他研究成功,以魚湯麵現在的火爆程度,不亞於開發出一座金山。


    卜玉見孟離語言誠懇,不似作為,便不再堅持,回到廚房繼續去煮魚湯麵。


    王二苟從孟離手中接過側鰭,帶著劉大少去一旁幫忙。


    隨著一批客人進入,麵館內頓時又忙碌起來。


    想到前院還有一個王管家,孟離不再停留,走了過去。


    涼亭下,王管家看著一株嬌豔的花朵,怔怔發呆。


    孟離走近道:“王管家,好久不見。”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響,王管家猛然驚醒。


    轉身見到孟離後,笑道:“孟少俠,你回來了。”


    “王管家找我有事?”孟離向王管家身前花朵看去,不過是一株非常普通的小花。


    王管家道:“在下這次來,是受我家小姐之命,前來恭賀,少俠在傳武考核上一鳴驚人,如今已薄有聲名。”


    說著,捧起一個盒子,遞到孟離麵前。


    “這是一百兩黃金,請少俠笑納!”


    盒子打開,露出一道金光。


    孟離麵不改色道:“李小姐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這黃金,我不能接受。”


    王管家竟然不推讓,孟離讓他收回盒子,他竟真的收了回去,毫不拖泥帶水。


    “我家小姐說的沒錯,這些金子,少俠果然不會收下。”


    孟離若有所思道:“李小姐是不是有什麽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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